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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市场经济制度下人们更辛苦工作的神话

禅心云起 私产经济学与伦理学 2019-10-29

☄  市场经济制度一向是强大的引擎,它推动实现了想象不到的繁荣,还有劳动条件惊人的改善。



现代资本主义制度下
人们更辛苦地工作?
❦文 / 巴里·布朗斯坦
>>Barry Brownstein<<
译:禅心云起

 

在不那么遥远的过去,人们工作得并不非常卖力,但原因可不是历史学家或社会学家所认为的那样。那儿没有快乐的农夫,一天在田间劳作几个小时,其余时间都花在休闲上。


他们都饿坏了,没力气卖命工作。这绝不是什么田园诗般的生活: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营养不良,可本身却虚弱到根本无法帮助他们时,这定然是种地狱般的体验。

 

营养陷阱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安格斯·迪顿在他《大逃亡》一书中,解释了英国人经历过的“营养陷阱”:


“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早期,英国人口摄入的热量,难以满足儿童完全发育成人的需求,也难以满足成人保持健康身体功能,以便从事生产性和有报酬的体力劳动的需求。人们骨瘦如柴、个头矮小,也许以前任何一个时代(或紧接着的时代)也好不了多少。”


▲《財富大逃亡: 健康、財富與不平等的起源》: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脱逃,就是逃离贫穷与早夭。 


迪顿解释了营养匮乏是如何影响身体的。几世纪以前,劳动者都并不高大魁梧;发育不良的身体为生存提供了最大的希望,

“贯穿历史,人们的个头并不高大,这样是为了适应热量的不足。发育不良不仅仅是缺乏足够食物的结果,尤其是在儿童时期;瘦小的身躯维持基本生活所需的热量也比较少;比起大块头,他们只需较少食物就可以劳作。在18世纪,一个身高6英尺、体重200磅的工人活下来的几率,和一个没有太空服的登月宇航员差不多;一般而言,根本没有充裕的食物来养活一群今天这种(高大)身材的人口。”
 
18世纪英国人平均摄入的热量,比起今天生活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的人还要少。因为没什么东西可吃,这些可怜的英国人并不怎么工作。迪顿写道,


“18世纪身躯瘦小的劳动者实际上陷入了营养陷阱;他们挣不了多少钱,因为身体很虚弱;他们没啥东西可吃,因为没工作也就没钱买食物。”
 
约翰·诺伯格(Johan Norberg) 在其《进步:展望未来的10个理由》一书中,报告了经济史学家、诺贝尔奖得主罗伯特·福格尔(Robert Fogel)的研究成果,

“两百年前,英国和法国大约20%的居民根本不怎么工作。他们的能量每天最多只够他们缓慢步行几个小时,这令他们大多数人注定要过乞讨的生活。”


接着,这一切开始改变。迪顿解释道,
 
“随着农业革命的开启,这个陷阱开始瓦解。人均收入开始增长,这还可能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营养稳步改善的可能性。更丰富的营养,使人们的身材变得更高大也更强壮,这进一步提高了生产效率,这在收入提高和健康改善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积极的协同作用,两者相互促进。”
 

对历史的无知

在我的教学生涯结束之前,令人不安的是,对历史无知的本科生变得越来越普遍了。他们不知道千百年来绝大多数人所忍受的地狱般的困苦。他们不相信过去会像马特•里德利(Matt Ridley)在《理性乐观派》一书中所描述的那样残酷。更糟糕的是,即便让他们接触到确凿的证据,一些学生仍拒绝给自己的立场打个问号。


▲《理性乐观派:一部人类经济进步史》:繁荣来自人人为人人效力。始于十多万年前的交换和专业分工习惯,创造出了以加速趋势改善人类生活水平的集体大脑。


卡米尔·帕格里亚(Camille Paglia)解释说,因为“现在一切都如此舒适,(大学本科生)有一种错觉,这就是生活一直以来的样子。帕格里亚继续说,“他们从未接触历史,所以不知道,这一切最新成就,都来自一个十分特别的经济体制。”


她接着说,市场经济制度“在我们周围产生了这种物质丰饶的环境。但年轻人似乎相信一切都是由政府运转起来的。”


不懂经济学和历史的个人认为,今天的物质丰饶一向如此。可以理解,他们为何会那么迷恋社会民主主义者,这些人深受他们的欢迎。他们相信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梦想着社民主义政府将攫取的财富转移给他们,这时他们还能得到更多。也许他们还梦想着社民主义者承诺的世界,在那里他们把更少的时间花在工作上。


政府应该减少
我们的劳动时间吗?

 

社民主义立场的杂志《雅各宾》认为,我们一天工作的时间太长,并将这个“问题”归咎于市场经济制度。他们想知道,“我们如果从资本主义的要求中解放出来,将如何以不同的方式来安排时间?”马特·布鲁宁( Matt Bruening)在《雅各宾》中呼吁强制减少美国人的工作时间,


 
“在美国,居于一个极好的理由,可以更广泛深入一点地重新分配工作。这样做的最好办法,就是通过提供更多的休息日、假期,带薪休假和病假,来减少当前被雇用者的工时数,然后通过替孩子、老年人和残疾人提供社会照顾,通过实施积极的劳动力市场政策,来提高其他人的工作能力。” 
 

安·琼斯(Ann Jones)在《沙龙》杂志上撰文称,“美国资本主义辜负了我们”,部分原因是我们“工作过度”。琼斯是驻阿富汗记者。回到美国后,她以为自己看到了阿富汗和美国之间的相似之处:“感觉就像回到了另一个充满暴力和贫穷的世界,这里焦虑情绪高涨,人们争喋不休。”


琼斯渴望得到她心目中斯堪的那维亚风格的乌托邦,在那里他们“致力于生产供所有人使用的产品,而不是为少数人谋利”。琼斯故意听不懂的是,北欧人说他们的经济是“资本主义经济”。

 

市场经济制度
让工作条件改善

与流行神话恰恰相反,19世纪的工厂就业是了不起的工作;今天的就业条件进一步改善。小亚瑟·戴蒙德(Arthur M. Diamond Jr.)在书中分享了一位每天在农场工作14个小时的8岁英国女孩的证词:“当我被带到利兹镇,在一家棉纺厂工作时,对我来说,感觉就像到了天堂一般。”

 

从农场到工厂当中的生活改善,在美国也是如此。在我的FEE文章《斯蒂芬·霍金的最后警告:为什么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中,我讲了露西·拉尔孔(Lucy Larcom)的故事,她是一位19世纪的美国诗人,由于家庭经济困难,11岁时在马萨诸塞州洛厄尔的纺织厂工作,

 
“在露西作品《新英格兰的少女时代》中,她描写了自己在工厂经历。在工厂里,她遇到了其他诗人、歌手和作家,像她一样,他们渴望接受教育,热切地参加当时的‘学园讲座’。【美国学园运动(Lyceum movement)是19世纪中期蓬勃发展的民间组织开展的一系列教育活动,其特色是讲座、戏剧表演、课堂指导和辩论,由著名的演讲者和表演者主持。他们踏上‘学园之旅’,从一座城镇巡回到另一座城镇,从一个州巡回到另一个州,从不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在19世纪,这场运动对美国成年人的教育居功至伟。——译者注】

她无法想象今天的美国——在工厂劳动力日益减少,更多人追逐自己梦想的情况下,生活水平变得更高。然而,她敏锐地意识到,她的世界改变了,对她父母‘看似不可思议之事’,对她来说稀松平常。

‘我们的心态——当时的心态’,拉尔孔写道,‘就像孩子们爬上家门口的栅栏,去看一场即将到来的演出,去猜想后面还会有什么更精彩的场面。’

‘对一切满怀期待’,拉尔孔补充道,‘变革正在到来。事情将要发生,谁也猜不到是什么。’”


如果你认为这样的证词仅仅是道听途说,戴蒙德讲述到,
 
“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他19世纪中叶的畅销小说以替穷人辩护而闻名,赞扬了波士顿一家纺织厂,为前农场女工提供的干净舒适的工作条件。” 
 

农活更累人,也更危险。那些人和露西·拉尔孔一样,抓住了过上好日子的机遇。


戴蒙德指出,企业家市场经济“在创造更好的新工作,以及推动旧工作向有挑战性的、意义深远的(马斯洛)需求层次顶峰发展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戴蒙德举了一个很好的19世纪实例:

 

“当煤油代替鲸油用于高质量照明之时,创新改善工作条件的这一动力机制,出现了一个早期的例子。收集鲸油需要耗费采集者数天时间,从一只巨大鲸鱼腐烂尸体的脑腔中刮出鲸脑油。油田工作远非完美,但比起腐烂脑腔当中的工作,要好上许多。”

 


▲《利维坦:美国捕鲸史》:从美国革命时期到19世纪中叶的黄金时代——700多艘捕鲸船组成的船队纵横海洋,美国的鲸鱼油照亮了全世界。


类似例子还有,比起严寒天气中采冰的危险工作,制造和修理冰箱的就业条件更优越、报酬更高。


如果这种进步继续下去,那些生活在未来的人,以他们自己那个时代的标准来看,可能会提及今天“悲惨的”工作条件和工作时间。这就是进步。市场经济制度一向是强大的引擎,它推动实现了想象不到的繁荣,还有劳动条件惊人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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