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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熟香蕉制作的艺术品显示价值是主观的

禅心云起 私产经济学与伦理学 2019-12-23

☄ 在一个运转良好的市场中,消费者将以某种方式参与到各类和水有关的交换,以反映他们对水的每种用途相较于其他用途的偏好程度。


熟香蕉制作的艺术品
显示出价值是主观的
❦文:瑞安·麦克马肯(Ryan McMaken)
译 禅心云起


 

上周,迈阿密艺术画廊巴塞尔艺术展以12万美元天价,出售了一件拿胶带粘在墙上的香蕉管组成的艺术品。至少还有一件相同作品以同样价格出售。第三件标价15万美元。展览中使用的香蕉是真的香蕉,周六,行为艺术家戴维·达图纳吃了某一件。



 

达图纳的噱头只是说明了一个人人应该知道的事实:这件艺术品的价值与香蕉本身几乎毫无关系。它的价值不是来自于投入的劳动量,也不是来自于物质材料的成本。博物馆的一位女发言人总结了这件物品价值的真正来源,她说:“他(达图纳)倒不算是破坏了这件艺术品。香蕉作品的价值在于其创意。”



换句话说,购买这些艺术品的人,并不是真的在买香蕉和胶带。购买艺术品的人(大概)是在购买一次机会,让他或她有机会向同一时代的人表明,他或她富到有足够的金钱,花大约12万美元购买一件很快就会消失的艺术品。这是一桩涉及以金钱换取身份的交易。香蕉只是交易的一小部分。


此外,这桩交易为画廊、艺术品卖家和艺术品买家提供了机会,借着成为无数新闻文章和社交媒体讨论的话题,进一步彰显了他们的身份。正如香蕉拍卖会上的艺术家和其他人所预料的那样,可以期待媒体表现得好像这是一种令人愤慨或兴奋的新艺术。《纽约邮报》在头版宣布:“艺术世界疯了”。各种社交媒体论坛上众说纷纭,数十万评论者对此评头论足。

 


然而,有人不禁要问:这套把戏能重复多少次,直到人们失去兴趣?显然:还可以玩很多次。毕竟,这种艺术并不是什么新事物。几十年来,前卫艺术家就一直在使用垃圾和其他能找到的东西来创作艺术。拥有大量可支配收入的人们,愿意为此支付大量金钱。这基本上是一个富人圈内的笑料。普通人也会一而再三地发生同样的反应。


但是,从健全的经济学角度来看,这绝对没有什么令人震惊、困惑或难解之处。像这样的交易,我们唯有在仍然被错误价值论所束缚的情况下才会感到惊讶,比如,认为商品和服务的价值取决于多少劳动力和材料的投入。对于任何商品或服务来说,都不是这样。艺术品当然也非如此。

 

是垃圾还是艺术?

 

实际上,只要物品的背景和描述发生变化,两件一模一样的商品,就可以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进行评价。

 

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2016年一项研究表明,人们对普通物品的评价,会因为对该物品得知的情况不同而有所不同:“根据最新研究,当听说某件物品是艺术品时,我们对它的反应就会自动改变,无论是在神经层面还是在行为层面。”


在这种情况下,荷兰鹿特丹的研究人员让受试者给照片中的物品估价。当被告知这些物品是“艺术”时,人们对它们的评价是不同的。


换句话说,人对物品的感知价值,可以在不增加任何额外劳动的情况下发生改变,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物理变化。

 

它的价值看起来是由观察者决定的,这让我们想起了卡尔·门格尔关于价值的开拓性发现:


“价值是人试图更经济地利用稀缺资源以维持本人的生活与福祉而对各种财货的重要性做出的判断。因此,价值不存在于人的意识之外。”
 


某一刻,观察者可能会认为他目光所及的是垃圾罢了,而他极可能已经了解到这毫无价值。当听说垃圾真的是“艺术品”时,整个情况就改变了。(当然,我们需要看到他们将本人偏好通过经济交换付诸于实际行动,才能确知他们的偏好。)

 

正如门格尔和米塞斯所理解的那样,这种变化不是由物品本身的变化引起的,而是由背景的变化和观察者的主观评价引起的。


在干涸的沙漠里一杯水的价值,和在干净的河流边一杯水的价值是不同的。的确,在博物馆里作为艺术品展示的一杯水——如迈克尔·克雷格-马丁的“一棵橡树”——与在沙漠和河边发现的水是不同的。



类似地,在博物馆里展出的小便器的艺术价值——比如马塞尔·杜尚的“喷泉”——与厕所里物理外形相同的小便器是不同的。


 


《每日邮报》的这篇文章试图将研究人员的观测结果与康德的美学理论联系起来。但是,一个人完全不需要了解美学,就可以看出这项研究只是向我们展示了某些关于经济价值的知识:稍稍改述一下门格尔的话,经济价值是在“人的意识”当中发现的。

 

中央计划经济很大程度上由于这个事实而变得不可能。一个中央计划者如何能在不过是听说某件事物是艺术品的基础上解释这种感知价值的巨大变化呢?

 

一杯水就用途而言,是最适合放置在博物馆的架子上,还是最适合饮用呢?也许水最适合于水力发电?到底应该为每个目的使用多少水?

 

当讨论公有制的经济计算问题时,米塞斯发现,如果没有价格体系,就根本没有办法说一定量的水最适于饮用,而非用于现代艺术展览。人们需要水来饮用这一事实,也不是确定水的价值的关键。(参阅“钻石-水悖论”。)



在一个运转良好的市场中,消费者将以某种方式参与到各类和水有关的交换,以反映他们对水的每种用途相较于其他用途的偏好程度。有时,一些消费者可能更愿意喝掉它。别的时候,他们可能更愿意用它来浇灌植物。还有某些时候,他们可能会想去欣赏一场仅仅包含一杯水的艺术展览。每个时间和地点的水价,都将反映人的这些活动。

 

如果没有这些价格信号,那么每盎司水应该投入什么用途呢?试图为此制定一个中央计划,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们需要知道为何当听说某些物品是艺术品时人们会改变对这些物品的看法吗?不需要。事实上,米塞斯如果在场,可能会第一个提醒我们,经济学没必要告诉我们导致人们偏向于将不同物品用于不同用途的心理过程,尽管我们对此大可以斗胆猜测。对于那根用胶带粘在墙上的香蕉,买家不太可能是因为他(她)打算吃掉它。

 

但是,即使我们对买家的动机判断错误,事实仍然是,出于某种原因,买家对香蕉的评价是12万美元,而这个价值对买家来说是主观的。

 

同样,我们也不能确切地知道为什么(某个时刻)一个人对饮用水而不是“艺术水”评价更高,反之亦然。需要指出的是,政府计划者或监管者也不可能确切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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