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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专访丨陈若轩:表演,就是一段长跑

星番编辑部 骨朵星番 2019-11-13


文|77



采访陈若轩是在将近两个月前,那时《九州缥缈录》还没播出,《平妖传》尚在定档,不能透露太多具体的内容。


半小时的采访时间,陈若轩从边角尽可能多地向记者展示这两部剧的全貌。他把《平妖传》比喻为藏宝图,像小孩子捂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不轻易示人,一点点透露着剧情和角色上的惊喜,言语间充满期待。


而《九州缥缈录》中的姬野则被他视为出道以来最难把握的角色,外形、内在、感情戏、动作戏四个方面的难度都是他从影以来的TOP级别。这部剧整整拍摄了十个月,骑马训练、武术训练、健身、揣摩角色,每一项既耗时间,也耗心神。


他用十个月的时间,把自己从陈若轩变成了姬野。



出道五年,观众对陈若轩的评价大都是“佛系”“老干部”,他的性格确实温和,坐在化妆间里跟记者聊天,声音也没有太大起伏。他平静地叙述自己的故事,整个人像是温柔的具象化。


但他的内心又存在一些烈性因子。拍戏的时候跟自己较劲,总想要逼着自己拿出120%的状态;在表演路上一直卯着劲儿往前走,希望能在30岁的时候去到好莱坞。


他的纠结和冲撞在戏里,也在心里。


至于他本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跟角色比起来,并不是那么重要。


“大家能记住我演的角色,记住我是个演员,就行了。”



1


“我叫姬野,荒野的野。”


这是《九州缥缈录》中陈若轩最具代表性的台词。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包含着姬野一生的苦难,挣扎,不屈,和快乐。



导演张晓波形容姬野是“惯常意义上的少年英雄”,他们受到压抑,而后反叛,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绝境求生,闯出一番天地。


这样的英雄,心理进化的过程完整,每走一步都是命运助推的结果,缺少其中任意一环,都不能成就一个浴血重生的姬野。


陈若轩塑造姬野的过程,也是如此。


《九州缥缈录》开机之前,陈若轩准备了两个月的时间,研究剧本、各种训练,他将自己掏空,给了姬野足够的生长空间和“容身之所”。



就算已经进组,他也没有放宽对自己的要求。在得知姬野有几场裸上身的戏之后,他拼命健身,从只有一块腹肌的陈若轩练成了有八块腹肌的姬野。


而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持续了半年左右的时间。


“因为我希望姬野露的时候一定是特别的姬野。”陈若轩描述姬野时简单直白,裸上身要“特别姬野”,当街给母亲报仇是“够姬野”。在那段表演中,他没有单纯凭借狰狞的表情和震天彻地的喊声来宣泄姬野的痛苦,而是把痛苦藏在那双通红的、充满血丝的、燃烧着炙热火焰的眼睛里。


情绪从内心深处一点点汹涌而出,最终汇聚成一条翻腾的仇恨之海。



这场戏看完,连陈若轩自己都有些害怕,那是他几乎从未体验过的颠覆性表演。但他又被感动,因为对姬野的感同身受。


“姬野真的太苦了,太难了。”



姬野苦,陈若轩同样也不好受。他很少在剧中像喜欢羽然一样那么掏心掏肺地喜欢一个女孩,生活里也没有和吕归尘一样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如何把这样两段羁绊至深的情感纠葛拿捏得恰到好处,陈若轩很是费了一番心力。


动作戏的难度更不用说。不停地打,不停地摔,不停地受伤,演武场的那场戏,陈若轩打到十个手指头都烂了,也还得继续打下去。


他说起和刘昊然的一场打戏,幽幽的语调突然一提,多了点调笑的意味。“123开始以后,我们应该打敌人,结果昊然上来就给我一刀,给我杠头上了,我当时就晕那儿了。”说着陈若轩笑起来,“我说你到底打谁,你打我干啥?”


刘昊然的那把刀重,一下子甩在陈若轩头上,用他的话说,就是“直接给他干懵了”。他嘴里调侃着昊然弟弟,可言语间满是怀念。即使是描述疼痛,仔细品尝的话,也能在其中捕捉到快乐滋味。



《九州缥缈录》上映的时间很寸,多部热剧在播,周围“强敌环伺”。网上对主演们的讨论此起彼伏,不少人怀疑他们在一部剧上耗费了大量时间精力,到底值不值得。


当时剧还没播,没有人知道结果,可那时的陈若轩已经清楚意识到这部剧带给他的收获。“虽然十个月的时间可能拍别的戏能拍三部,但是拍完这部戏之后我发现,这比拍三部的意义更大。


通过《九州缥缈录》,他对表演有了更高层次的认知,对深入角色也有了新的体会,这一切的一切,单凭“热度”根本无法衡量。相信就算现在以同样的问题去问陈若轩,他的答案也不会变。


“能够对得起姬野”,才是他在这部剧里,最重要的事。



2


《九州缥缈录》之后,陈若轩拍摄了另一部作品《平妖传》。


网上对这部剧的介绍甚少,记者以此询问陈若轩,没想到他的保密工作也做得极好。“找不到介绍是因为这部剧像藏宝图一样,暂时不能透露太多,但是我能告诉你,它是一个宝藏。”



《平妖传》改编自罗贯中、冯梦龙所著的《三遂平妖传》,陈若轩饰演的金承煜是个来自天上的神仙,转世下凡后和伙伴们一起寻宝、捉妖,一路上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这部剧跟他之前拍过的剧截然相反。像是饰演姬野他要刻意把自己擦黑,但是金承煜却需要他特别的白。为了贴近角色,陈若轩每天坚持敷面膜,做美白保养,导致一部剧拍完之后,他惊觉自己“竟然可以那么白”。



拍摄氛围也让他感觉轻松。剧本没有明确说明这是一部喜剧,但是陈若轩把它设定成了一部轻喜剧。他在拍戏之前做了很多功课,比如看完所有的《生活大爆炸》,以此寻找拍摄喜剧的灵感。虽然在剧中,金承煜的设定是一个古代的高富帅,但是比起好看的皮囊,陈若轩更希望他拥有“有趣的灵魂”。


说到这,记者还想要挖掘出金承煜的更多面貌,结果被陈若轩警觉地拦截下来,“不能讲太多,讲太多这个剧就没有惊喜了。”


不过从陈若轩的话中不难听出,《平妖传》里藏了很多他的设计和巧思。导演和编剧给了演员们足够的发挥空间,这让他们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包袱,通常大家说说笑笑一天,戏就全部拍完,很多情节都是他们互动的时候即兴发挥出来的。


这是它有史以来拍过的所有戏里最轻松的一部。


“可能没有按照剧本演,包括聊剧本的时候也是,聊到一些有趣的点,我们都会去演演看看。”



陈若轩之前拍过《青丘狐传说》,那同样是一部古装玄幻剧,他在里面的角色也是搞笑成分居多。但是金承煜和张生相比,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按照年龄来算的话,张生也就三岁,但是金承煜至少五岁以上了。”陈若轩有些许得意,“成长了。”


这个有着两岁成长期的角色,对陈若轩而言是个宝藏,但是他没要求观众一定要从这个宝藏中发现什么。他的诉求十分简单,就是希望观众能感受到欢乐和温暖。


“我希望他们在家里躺着或者周末的时候,可以看看这部剧,会让这个周末过得很愉快。”他讲话慢条斯理,一字一句说得真诚,“希望他们不要每天都工作,那么忙,那么累,有时候看看剧挺好的。”


他不知道观众最终会如何评价这个角色,也许好坏都有可能。但他还是希望观众能喜欢这个,他花了很多心思创造出来的“快乐小神仙”。



3


提起陈若轩,不得不说他的成名作《心理罪》。



2015年,国内的网剧市场刚刚兴起,远不像现在这样类型多样、百家争鸣,大多数人对网剧持观望态度,只是觉得新鲜。


论主流,论地位,网剧都不能和电视剧相提并论。


因此陈若轩虽然演了大获成功的《心理罪》,有了一部口碑极佳的作品傍身,但依然算不上平步青云。


初出茅庐的学生能拥有《心理罪》这样一部作品,他无疑是幸运的,可是这份幸运没有一直眷顾着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记者看来,如果把《心理罪》的质量和声量放到今天的影视市场,陈若轩说不定可以一下子跻身男一号的行列,不必经历那么多辗转。


这确实是有些可惜的事情。


陈若轩的心态倒是平和,就算这四年间有过迷茫的时刻,他也选择卯着劲儿往前走。要是遇到实在过不去的事情,绕一绕也能过去。他不会闷头往一棵树上撞。


努力这个词因为被用得多了,看似是有些程式化的俗气,可对于没有那么幸运的人来说,努力是他们攻坚克难的唯一工具。


“还是要多努力。”他说。



现在提起《心理罪》,陈若轩的心里也还是感谢。这部剧给他带来很多丰富的经验和收获,让他有了一个相对强大的心理基础,对如何入戏和出戏也变得更加游刃有余。


他不认为出道就有一个经典角色是一件需要困扰的事,即使现在有些观众对他印象最深的角色还是方木。但当时的他年少青涩,方木只是开始,后面还会有很多,他认为可能超越这部剧的角色。


现在的《九州缥缈录》,不久之后的《平妖传》,更多还在未来等待与他相会的角色,都会是最好的证明。


“只要我有更经典的角色出来,大家同样也会喜欢新的角色。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记住我,记住我的好角色。”



采访过程中,陈若轩常把“角色”二字挂在嘴边。他喜欢挑战各种各样的、跟自己反差大的角色,想要趁着年轻多去调整和突破自己,尽可能让观众记住他演的每一个不一样的角色。


他不是太在乎自己在观众眼里的存在感是否强烈,就像国外一些优秀的演员,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却对他们演过的角色如数家珍。


这是陈若轩心中好演员的标准之一。


他所认为的好演员,是可以为了让观众有更多想象的空间和画面,甘愿放弃展露太多自己的‘本来面目’。“因为你是演员,你要做的是让大家记住你演过的角色,而不是你这个演员是谁。”



陈若轩将“造访”自己的角色一个个拾起,好生与他们相处一段时日,之后体面告别。他们或多或少都会留下造访过的痕迹,这些痕迹被他妥善保存,成为身体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比如姬野,姬野能让你变得更男人,更阳刚;方木能让你头脑更清晰,思维更缜密。”他话锋一转,“金承煜就会让你更白。”


方木、张生、羽还真、顾夜白、陆宇辰、慕容沣、姬野、金承煜……一个个角色填满了陈若轩出道的五年时间。在这五年时间里,他不执着于跟别人比较,只专注超越每一个过去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选手”,比起短道加速,长跑才是最适合他的比赛。


他的终点,他的舞台,永远都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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