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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带刺儿”,但在乐团里做个柔软的人|专访气运联盟

星番编辑部 骨朵星番 2021-11-17



    文 | 77



据不完全统计,从2020年9月12日自《明日之子乐团季》毕业后,由胡宇桐、田鸿杰、赵珂、李润祺、马哲组成的最强厂牌气运联盟乐团,已经参加了大大小小共40场左右的演出。


他们上过央视、上过卫视,在视频平台群星璀璨的盛典上演出过。他们到过的演出场地,有大到座位数近万的体育馆,也有能够近距离感受音浪的、容纳几百一千人的Livehouse,乐队和乐迷的狂欢——音乐节,他们也跑过十余场了。


如今,出道一年的气运联盟发行了他们的周年专辑《FUN!焦绿指南》,新专辑巡演也正在进行当中,对于一个尚在修炼阶段的乐团来说,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但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演出背后,气运联盟的成长却算不上平顺。 


一个鼓手、四个主唱的特殊配置使他们从组成那天起,就被投去了很多不信任的眼光,刚出道的那段时间,他们的舞台偶尔也会被负面热搜环绕。成员李润祺在去年的某个采访中说过,“看到‘难听’的热搜,即便当天我们没有表演,都会害怕是不是之前哪场演出又被翻出来了。” 


配置、实力都受到过质疑,成员也各有各的“伤口”需要愈合,有些一路跟着节目走过来的网友以为,气运联盟可能会是最先“垮”掉的一个。哪知这个梦想着“大卡车装乐器,小汽车装人”的乐团,竟然摇晃又稳当地一直走到了现在,成了最稳定的一个不说,还隐隐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气运联盟这辆车能开到现在的原因是什么?除了部分网友调侃的理由,还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们往前走?怀着这些探究,我们在气运联盟新专辑的宣传期内见到了他们。



01

周年专辑《FUN!焦绿指南》:人类的情感分支

宣传期内的采访,免不了数量多且问题重复,我们见到气运联盟时,已经是晚上将近7点,一轮密集的采访终于来到尾声,李润祺马上还要赶前往上海的飞机。


采访正式开始前,我们问他们“车轮战采访中被问得最多的问题是什么”,试图调节一下气氛,得到赵珂的一句幽默回应:“问得都挺多的,你问问就知道了。”



采访的契机是新专辑《FUN!焦绿指南》,不同于气运联盟的第一张EP《超!满速》,新专辑由乐团成员们全程参与了六首歌的词曲创作


“其实它(专辑)主要是围绕着人类的情感去做一些分支,”谈到《FUN!焦绿指南》在创作上的共性,键盘/主唱李润祺说。“比如有的可能是想寻找自己的答案,有的歌可能是比较需要陪伴和思念,就是不同的情感。”


六首歌中,主打曲《贩卖焦绿指南》希望能够让陷入焦虑的人勇敢面对焦虑、摆脱焦虑;《谁定义》展现了成员们的“不被束缚,追求真实和自由”;《Selfish》展现的是人的矛盾,《Tell Me》讲述挣扎、勇气和治愈,《你那边的夜应该也深了》则是唯一一首讲述爱情的歌曲。“有解答,有很多很多种(解答)。”主唱赵珂补充道。


因为第一张EP只是选了几首歌放进来,所以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风格,新专辑也就算不上是EP曲风的延续,气运联盟在创作新专辑时,也不会特意考虑所谓的延续,更多的是通过出道这一年找到更适合自己的风格。不过,他们也正在创作上摸索属于气运联盟的独特性。


“但是其实我们所有的歌一听就是我们。”胡宇桐说。


这种“一听就是”在外界看来,也许是气运联盟流行摇滚、抒情摇滚等的曲风,也许是存在感、力量感极强的鼓,也许是高、中、低音区俱全的主唱阵容,也许是游走在歌曲中的旋律说唱。相比其他乐队,气运联盟确实有他们的“异”在。


采访现场有一个小插曲,我们请气运联盟玩了一个倒放猜歌的小游戏,哪怕旋律颠倒,对他们略有熟悉的人也能立刻听出这是他们的歌。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独特性的一种佐证。



在众多的人类情感中,这支平均年龄不足23岁的乐团选择了以“焦虑”为切入点。在他们看来,焦虑是一个比较热门的话题,“容貌焦虑、身材焦虑、情绪管理、婚姻婚恋焦虑,都是蛮被大家讨论的一些话题。”而且焦虑并不能算是一种很负面的情绪,在李润祺和赵珂看来,焦虑是正常的,即使乐团成员中有三位才20岁,但因为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所以也会看到或者感受到生活中大家的焦虑。”


这些是新专辑概念上的设定,在技术水平上,五位成员相比之前也有了一些进步。吉他/主唱马哲说,“之前的歌可能我吉他录得比较少,这一次每首歌我都参与了录吉他,有的部分的吉他我会跟编曲老师说,这地方我想要那种感觉的,他会帮我实现,然后我再按照我说的这种方式去把它完成。”


鼓手胡宇桐尝试了一些鼓的新的音色,主唱田鸿杰尝试了“新的、比较跳脱开舒适圈的一些曲风”。喜欢他的人发现,擅长高音的田鸿杰在新歌《Selfish》中的音域好像又变宽了。李润祺学到了一些新的技巧,比如说隔一段时间再去听成品。“因为人的听觉是每天都不一样的,所以你需要分两个时段或两天去听它。”


在赵珂看来,这张新专辑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因为当时我们在做这张专辑的时候其实是很着急的,那时候我们还一首都没有,还在犹豫要收歌还是什么,但是后面我们还是通过自己创作写了五首我们自己的(歌)。”


李润祺持同样观点:“(这张专辑)就是从制作水准上面我觉得是ok的。”



02

出道一周年:“我们现在会玩儿了”

对于气运联盟来说,在收歌和创作上的一个难题可能是,五个人会有五种不同的选择。


我们问,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气运联盟在创作上还需要磨合的是什么,李润祺答,其实每次创作都是一次磨合。“因为大家肯定会有意见分歧的点,比如说我想用这个词,他想用那个词,那我们就慢慢找出最优解就好了。”赵珂也说,“每个时间段的个人对音乐的品质要求不一样。”


在这些磨合中,说不上谁是比较坚持的那个,每位成员都很坚持。“只是我们知道什么东西是好的,然后慢慢地都会有让步。”



在成团的这一年时间里,气运联盟跑过几十个演出,晚会、巡演、音乐节唱了一场又一场。有喜欢他们的人管这叫“练摊儿”,那些大大小小的演出场合就是他们的“集市”。通过一次又一次地展示,有些曾经对气运联盟的实力存疑的人突然发现:他们好像练出来了。


“乐队都是练出来的,”听到这样的评价,胡宇桐说。“无数个乐队,每个礼拜去演各种各样的Livehouse,哪怕下面一个人都没有也会演,慢慢地一步步走起来,都是这样。”


气运联盟自己也能感受到这一年大量的演出带给他们的变化。进步当然是最明显的一个,再就是表演状态。气运联盟觉得他们现在“会玩儿了”,不像刚开始演出的时候那样在台上收着,“现在我们大家都能放得开了。”赵珂说。


同时,这一场场的演出也会反馈给气运联盟一些创作上的东西,比如新专辑的“现场感”。“我觉得我们是偏热血、偏青春的,我们这张专辑的主打歌,包括其中有些歌曲也是走这个路线的,我们觉得这是现场反馈给我们的,然后我们再反馈给现场。”李润祺说。



气运联盟现在演出时的很多东西都是即兴加的,而不是在彩排时就已经想好的,不过他们也要根据现场的气氛来决定,演出时做某一个环节是不是适合。正如赵珂所说,他们确实越来越会“玩儿”了。


现场的好与坏,有的时候不是由传统意义来界定的,它可能看的是整体带动给大家的情绪,或者大家来看音乐节追求的氛围。”胡宇桐觉得,这一年的气运联盟给大家带来了很多热血、阳光的舞台,这让他感到“挺欣慰的。” 



03

五人五色,气运联盟

气运联盟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乐团,也不会把所谓团魂挂在嘴边,相反,他们甚至不介意把“状态不好”这件事向大众展露出来。


在他们的“启程流浪”首唱会纪录片里,胡宇桐说,“我们这200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多,会产生很多精彩,也会产生一些问题。”马哲说,“会有隔阂。”李润祺说,“中间有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共同的目标,我们也没有共同的语言,好像气运联盟就有点要散架的意思。”赵珂说,“我觉得气联可能更多是偏向于个人化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它很难融在一起。”



而他们之间状态的转折点,也恰恰是这场首唱会。“因为其实很多事情需要契机,”胡宇桐说,“集中所有的力量、所有的能量完成一件事情之后的收获肯定是最大的。”


胡宇桐


气运联盟的五位成员没有什么相似点,在成员们口中,他们是五瓣各色各样的花瓣,是五块性格和习惯都不相同的拼图,是一块五彩斑斓的橡皮泥。总而言之,要捏巴捏巴才能组在一起。


但他们之间也会表现出不足为外人道的团结。我们问刚开始演出的那段时间的负评会不会影响成员之间的状态,李润祺会果断地说“不会,我们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赵珂也说,“我们成天待在一起,我们知道(事情)什么样子。”


他还会对“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的人表达不满。“我们自己在一块儿,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些事情,无中生有你知道吗?就像是‘我有一个朋友’一样。”


这让人联想到李润祺曾经在某个采访里说,气运联盟的团魂“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不请自来”。我们问他们,什么是莫名其妙的时候,胡宇桐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赵珂说,“我们也说不上来。”就连在采访中习惯寡言的马哲也来了一句,“就莫名其妙的时候。”


就比如说现在。


“因为大家都是比较尖锐的那一挂的,可能遇到一些比较敏锐的问题,大家都不用互相看,其实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赵珂解释道。 


田鸿杰


在采访中,我们也能隐约分辨出疲劳状态下的气运联盟的“分工”。比如赵珂和李润祺负责扛起“表达欲”的大旗,田鸿杰和马哲在某些问题上机动进行补充。队长胡宇桐则负责“把控大局”,整个采访中他回答字数最多的,是田鸿杰和李润祺回学校上学后,乐团的规划问题。


因而整体来看,气运联盟的“营业感”虽然不强,但在一些表述的关键节点上,成员们都不会错过,偶尔也会冷不丁地互相赞同、互相补充,并不是散沙一盘的状态。


胡宇桐说,他们之所以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能稳稳地走到今天,是因为他们“保持住了每个人的本质。”但究竟是什么本质被保持住了,他没有过多透露,“就是保持本质。”对于外人而言,这也许就算是他们“莫名其妙的时候”。


赵珂


任何团队的组成都需要磨合,或许气运联盟只是把“我们在磨合”这件事不加掩饰地展示了出来,看起来才会显得“惊心动魄”。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们的性格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转变,拧巴的人、锋利的人会变得更柔软。但喜欢他们的人又不希望他们的棱角被现实磨平,而是希望他们坚持做自己。在这种坚持和所谓妥协之间,气运联盟需要寻找平衡吗?


“人的性格本身就在变化当中,人不可能永远只做一件事情或者说永远保持一个状态。可能今天我就会心软,可能今天我就会变得尖锐,这都不确定的。”在李润祺眼里,他们一直都在做自己,“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是我们)自己的情绪。”


“那你们有找到什么既能保持个性,又能做到俗称‘从众’的办法了吗?”


“保持基本的礼貌和善意。”李润祺回答。“(只要)我们的出发点不是有恶意的,其他的都可以,都是你的个性的一部分。”赵珂也说,“我说了不失个性,但是个性的前提是,你不是没有礼貌就是个性。”虽然性格大不相同,但在某些原则性、或者说涉及乐团存在与否的问题上,气运联盟是有共同的认知的。


李润祺


未来,他们将会面临成员李润祺和田鸿杰回学校上学的情况,这势必会影响乐团的规划。但是赵珂觉得“问题不大”,他们现在主要专注在创作上,即使有两位成员在异地,云创作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其实就是,不管是刚开始还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五个都是有在一起共同创作、演出这样的非常好的时光的,当然也会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的机会。如果我们真的希望我们乐队可以走得很长久、我们五个是有很牢固的感情、气运联盟这四个字一直都在的话,大家一定要能接受我们每个人是要有自己的学业、自己的工作计划的,因为这是个现实问题。”胡宇桐说。“不管人有没有在一起,其实我们心还是在一起的,只要我们心在一起,只要我们想聚,哪怕上学也是有假期的。不管是学生身份还是工作状态也好,这些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


“无非就是把重心转换一下,”赵珂补充道,“现在可能重心是在工作上面,那如果去上学的话,重心可能切换成学生。” 


马哲


但不管怎么说,行进中的气运联盟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胡宇桐想要有一个能排练、能练鼓、能录音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已经在垒墙了。 


田鸿杰希望自己能停下来一会儿。“因为如果一直在一个紧绷状态,其实很多东西出不来,我就是得在一个比较放松的状态下,我才能做到一些事情,我觉得我得学会放松。”


赵珂想要加强唱功,“因为现在也一直在进步,写的东西也越来越难了,要匹配得上。”


马哲没有特别明确的规划,他还是想完成最基本的:在乐团里好好弹琴,保证演出质量。他不是个乐于表达的人,也很少跟别人比较,他更习惯闷头跟自己较劲。“我觉得我比去年厉害了一点点。”



多于气运联盟来说,什么是乐团,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能走多远,终点在哪,也许都没有什么正解,但这辆车还一直在开,他们也还在彼此陪伴。至于未来究竟会如何,是能一路平顺还是有沟坎要过,就都留给未来去说吧



后记



其实有些害怕给气运联盟下定义,因为气运联盟很难定义,任何一种解读都有可能存在错误,也不敢保证这篇采访中对他们的阐释都是正确的,只是尽量说出对他们的直观印象。


胡宇桐、田鸿杰和马哲是采访里话少的人,但胡宇桐会冷不丁地“怼”一下,提醒我们哪个词儿现在不让说。田鸿杰和马哲的几个补充问题会放在下面。赵珂身上确实有些所谓的rapper属性,直白但有分寸,有个问题他说有点不好回答,但也认真答了。李润祺因为要赶飞机提前下班了,所以未来规划那个问题没有他的答案。


看视频对他们的感觉可能更直观些,下面是一些没能放进正文里的问题,其他个人向的问题我们视频见,也请读者们期待一下~


骨朵:现在有一些乐队其实比较注重形式,我们普通听众听上去会觉得非常厉害、非常高级,但我个人听气运的音乐,感觉还是大家比较能接受的大众流行风格,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形式和内容的问题的?

赵珂:我觉得不是形式新就是好的,我们大家在一起做歌,首先是我们五个如果对这首歌都有共情,我觉得那是一个很难得的很重要的东西,其次就是大家觉得好不好听。我们现在还不需要把一首简单的歌做得特别特别复杂,其实那样做也ok,现在我们觉得更直接会更好一些。



(问田鸿杰)骨朵:经历过这么多场的表演,有没有自己最喜欢的一场?

田鸿杰:其实都还好,可能首唱会会比较喜欢一点,因为首唱会也是我比较稳定的一场。而且这关于刚刚问的音源的问题,有很多人包括工作人员也在问,说你要不要出《禁地》,但我觉得它还不够好,还得稍微再等吧,我自己也在等,在等一个我觉得它合适的时机。


骨朵:现在市面上有很多引进的包括原创的音乐剧,你在校的时候会想要去参与一下吗?

田鸿杰:其实本来我们学校就会有一些音乐剧的合作,也有一些比如剧目课要去排剧,这也是我作为音乐剧的学生要去经历要去做的一件事情。所以我觉得说在学校这段时间我还是会去排剧目,还是会去练习剧目的一些曲目,其他的比如说我毕业以后要不要演音乐剧,那就等我可能再大一点,大三大四,那我们再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或者说我能力能不能演音乐剧


(问赵珂)骨朵:相比上一张EP,《FUN!焦绿指南》里你参与了更多创作,能谈一谈创作感受吗?

赵珂:我确实能感觉到今年的进步很多。但是本身我在去节目之前就会去写旋律,只不过当时可能是,节目当中我自己都忘了自己会创作。刚出来那段时间很忙,也没有去管这些事情,可能确实在那段时间有点迷失自己了,我认为我就只能rap,加的都是纯说唱那种。


后来我觉得我何不找回当初那个自己?我原本就是会写旋律啊,然后也考虑了不是每首歌都适合加说唱。所以这一次在创作当中,像《贩卖焦绿指南》这首歌,我就没有参与任何创作,因为那首歌超出了我的(范畴),而且我会觉得那首歌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了,那就可能不会加说唱了。但是其他歌我们在进行创作的时候,如果我觉得加了以后是会让它更好听、更加分的话,我觉得那我可以去尝试。



(问马哲)骨朵:在首唱会纪录片里你说,“我自己的时候我就是个鲜花,但是五个人我就当好绿叶”,这种心态其实蛮难见的。你是怎么能让自己一直保持这样一个佛系、又有点躺平的意思在里面的心态的?

马哲:我是躺平,我不是躺,躺平跟躺我觉得不是一个概念,躺平可能是更佛系一点、更自在一点。然后红花绿叶这事儿我觉得,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大家都可能是(红花),我们每个人负责的东西都不一样……怎么说呢。


田鸿杰:我们是要为这首歌负责任的,不是说你要去做一个什么事情,而是说我们去做一件事,我们需要对这个东西负责任。


马哲:而且比如说一首歌的话,没必要非得这块就得你来啊,我觉得大家五个人一个team,能为这个歌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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