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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200年:从弗兰肯斯坦到西部世界 | 深网

大望路边摊 腾讯深网 2018-09-15

这是cover计划的第22篇文章


——科学与哲学的深度碰撞


作者 | 大望路边摊

编辑 | 康晓


 


上周,《西部世界》第二季结束。这部以人工智能(AI)觉醒为主题的神剧,是HBO寄以厚望的《权力的游戏》接棒者。靠着大开脑洞的剧情,精彩到位的表演与优美纯净的画面,显然,它已经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说《西部世界》的剧情是“大开脑洞”,其实是评价过低了。作为一部以“AI觉醒”后与它的造物主——人类抗争为背景的电视剧,《西部世界》对科学与人性,秩序与自由等主题的探讨,达到了至今所有有关AI文艺作品所没有达到的高度,发人深省,震撼心灵。


今年是公认的科幻小说鼻祖——《弗兰肯斯坦》出版200周年。1818年的夏天,玛丽·雪莱在英国出版了该部脑洞奇大,给后人打开一扇哲学思考大门的伟大科幻作品。



今年,有很多的学术机构与媒体机构,都纷纷举办相关纪念活动或者发布相关纪念主题,著名的《科学杂志》在2018年1月刊,就以封面文章的形式,向这部伟大的带有启蒙性质的科幻作品致敬。



1986年1月2日,钱钟书在致胡乔木的信中说:“故哲学思想往往先露头角于文艺作品,形象思维导逻辑思维之先路,盖文艺与哲学思想交煽互发,转辗因果。”


在科幻电影已经非常普及的21世纪,我们并不难理解钟书先生的这段话。但当我们的目光远溯到整整200年前的时空,《弗兰肯斯坦》的文艺先导于科学(哲学)之领先,简直让我们匪夷所思。


要知道,在1818年,改变了十九世纪的大决战——滑铁卢战役刚刚结束三年,终结欧洲古代史的拿破仑,还在圣赫勒拿岛上回味着自己的那些高光画面,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与法国波旁王朝的皇帝,还在做着帝国中兴的春秋大梦。


1818年,无产阶级的导师马克思刚刚出生。与科学有关的是:被恩格斯称为“十九世纪三大科学发现”的细胞学说、能量守恒定律与进化论,都还没有被提出。实际上,当《弗兰肯斯坦》出版的那一刻,达尔文才9岁。


玛丽·雪莱的神思,真是让200年后的我们神往。


人类的19世纪是人类的科学探索的青春期(爱因斯坦语),在这个青春期尚未开幕的时刻,《弗兰肯斯坦》横空出世,以远远领先于时代的姿态,开启了人类关于人工智能的科学想象与伦理探讨。


实际上,这种想象与探讨在19世纪的剩余时间并不活跃,因为十九世纪的科学远远被《弗兰肯斯坦》的想象(我们也可以称作是脑洞)甩在了后面。


《弗兰肯斯坦》斯坦真正的大放光芒,它的指导科学前行,是发生在20世纪。在自然科学理论与应用突飞猛进的20世纪,《弗兰肯斯坦》成为了自然科学多个领域的科学家,与文艺领域的艺术家所反复重点观照的对象,进而引发了长达百年的科学与哲学的碰撞。


这种碰撞延续至今,并必将由《西部世界》来承接下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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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200年:波澜起伏


20世纪与19世纪最大的不同之处包括两个:自然科学开始普惠于人类社会,以及包括新闻传媒与电影电视在内的大众传媒为人类社会开辟了广阔的公共空间。


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弗兰肯斯坦》就像是一块被重新挖掘出来的宝石,开始在文艺作品与科学、哲学讨论中被反复提及。


特别是电影的诞生,使得相关作品几乎成为了每一波关于人工智能讨论的导火索。


世界上最早表现人工智能的电影,是1927上映的默片《大都会》。在这部影片中,机器人形象第一次登上荧幕,并且还是女性身份设定。


在这部人工智能电影的开山之作中,艺术家用《弗兰肯斯坦》作者的名字为机器人命名,以向玛丽·雪莱致敬。这部开山之作深刻影响了其后数十年的科幻题材电影创作,比如《星球大战》。《星球大战》的创作者在自己的作品中完全借鉴了《大都会》中机器人的形象。



由于两次世界大战带来的创伤,以及计算机科学尚在萌芽之中,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人工智能主题虽然偶尔在一些文艺作品中崭露头角,但却并未引起科学界的广泛关注。


比如作为科学家之中的思想家,爱因斯坦就并未在他的著述中提及人工智能。而爱因斯坦的那些即将开启计算机科学大门的同事、同行们,诸如冯·诺依曼、阿兰·图灵等人,在1950年年代之前也尚未出品自己人生的伟大科学成就。


在《弗兰肯斯坦》掀起的200年的波澜起伏中,1950年代是最高的一次波峰之一,也是人工智能的转捩点。


1950年,阿西莫夫在他新出版的一本书中,写出了《机器人学的三大法则》作为序言,他的这一著名观点被后世更普遍称为“阿西莫夫三定律”,广泛影响后世的科学和文艺的发明与创作。


几乎同时,第一代计算机宣告诞生。


在《爱因斯坦文集》第一卷的最后一篇文章《关于科学史和科学家的谈话(报道)》之中,有这样的一段话:“本世纪初只有少数几个科学家具有哲学头脑,而今天的物理学家几乎全是哲学家,不过他们都倾向于坏的哲学。”他举逻辑实证论为例,认为这是一种从物理学中产生出来的“哲学”。


爱因斯坦的这番话,发表在他去世前前夕。爱因斯坦去世之前,电子计算机(电子管数字机)诞生。但直到爱因斯坦去世,电子管都没有被晶体管所取代,这意味着计算机尚没有实际用途。


而就像是科学世界的谶纬:在爱因斯坦去世的这一年,1955,AI概念诞生。


从那之后,宇宙理论与原子理论的进步速度快速衰减,对人类日常生活的影响更是逐渐消弭。取而代之日新月异的,是计算机科学与神经科学。同时,爱因斯坦在文章中说的科学家探讨哲学的责任,也开始转由AI领域的科学家来承担。


《西部世界》取材于45年前的一部同名电影。



与《弗兰肯斯坦》类似,其实诞生于1973年的电影《西部世界》电影也是一部文艺先导于科学(哲学)的伟大的作品,那是在计算机刚刚迈入大规模集成电路时代的时刻,迈克尔·克莱顿这个毕业于哈佛大学文学系的、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幻作家,就写出了《西部世界》的剧本。



在这部作品里面,作者把AI引发的哲学思辨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智能越来越逼近人类的机器人,如果有一天对人类奋起反抗该怎么办?


毕竟,1973年的这部伟大作品,离当时尚未被信息革命触碰的人类的生活太远了。实际上,直至11年之后的1982年,才由科学家Vernor Steffen Vinge 在卡内基梅隆大学召开的美国人工智能协会年会上,首次提出AI“技术奇点”这一概念,即人工智能超越人类自身的那一个点。


那一年,好莱坞出品了一部与《西部世界》同主题(即AI觉醒后奋起反抗人类),却影响力大得多电影——《银翼杀手》。2017年,《银翼杀手2049》在全世界的热映,让人们再次忆起了三十多年前的那次AI与哲学碰撞,那是200年间AI与哲学碰撞的又一个关键时刻。


自1970年代至2000年代,与AI在文艺作品上大行其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AI的理论研究与产品落地却陷入了寒冬期。


其实,当“深蓝”在1990年代赢了卡斯帕罗夫之后,AI改造生活的图景似乎更是指日可待。但由于神经网络的研究遭遇瓶颈,这个美好图景又被推迟了近20年。


我们都知道,AI研究狂飙突进的年代,是我们当下的2010年代。AI的理论研究与转化成果成喷发之势至今方兴未艾,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


这次喷发,绝非仅仅是几件讨巧的极客产品的偶然同时出现,而是在经历了寒冬后,人工智能有了质的突破:由于计算机算力、人机交互革命,以及基于移动数字化生活时代的大数据分析——三者合力造成当下的喷发局面。


然而,在人工智能深刻改变、优化着人类的工业文明与生活体验的这些年,一种普遍存在关于科学技术的乐观主义,再次泛滥开来。人们盲目地享乐于人工智能带来的工作便利于生活便利,极少数科学家与思想者的警语,被淹没在一片机器与人们合谋的狂欢之中。


正在此时,早熟的1973版《西部世界》,就象所有先知的命运一样,静静地埋藏于历史长河中,直到独具慧眼的乔纳森·诺兰,在AI 遍布于人类生活细节的今天,将它擦拭干净重新焕发出了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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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觉醒:众矢之的


自从1960年代的《太空漫游2001》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文艺作品,开始探讨AI觉醒这一主题,在《西部世界》横空出世之后,这一主题也必将是所有相关文艺作品的众矢之的。


例如1970年代的《西部世界》,1980年代的《银翼杀手》,1990年代的《黑客帝国》,2000年代的《人工智能》、《机械公敌》,2010年代的《异形:普罗米修斯》、《异型:契约》,等等。


总体来看,几十年间AI觉醒题材的电影主题,是沿着“AI伤害人类”—>“AI反抗人类”的逻辑去进化,先是觉醒后的AI开始无理由攻击人类甚至图谋控制地球,到AI进化方向与速度超过科学家预期进而发生敌对。


然而,只有HBO出品的《西部世界》,把AI如何觉醒的这一过程,详细地进行了艺术刻画,并且刻画得极为令人信服。


《西部世界》是第一部人类完全给人造人做配角的影视剧。《西部世界》通过两个AI主角——Deloris 与Meave的觉醒过程,向人们深刻阐释了科学与人性的辩证关系,并且触碰到了后现代主义哲学的一些深层次问题。


哲学家告诉我们:哲思,起步于承认自己生存的痛苦。正是是自己和亲人被反复杀戮的痛苦,Deloris与Meave等人造人实现了觉醒。

 


如果说,叔本华与后现代主义的鼻祖尼采,将西方哲学的中心拉回到了东方文化心灵研究的轨道上来的话,那么,《西部世界》就是将有关AI 的哲学思辨提升至一个新的高度——当AI进化到与人类同样拥有喜怒哀乐贪嗔痴的时候,人类该如何与之共处?


《西部世界》更了不起的地方在于,与1973版本相比,它不再是单方向阐释AI觉醒之后对人类的威胁,而是把AI觉醒,与后现代主义关注的核心——人类在现代化机器世界中的异化——这两个哲学命题做了相向而行的设置。


其实,在《西部世界》之前的绝大多数文艺作品中,AI觉醒之后的机器人仍然被当作“他者”来对待,我们可以把这种刻画思路称之为:我异故我在。但《西部世界》显然超越了这一思路。


《西部世界》第二季,将哲学命题带入了更深的层面——人为了能够永生而变成了机器,人工智能反而具备了人的情感而成为了人。


在《西部世界》中,异化人物包括玩世不恭吸毒致死的公子哥,贪财好色得过且过的编剧男,谎言之躯冷血嗜杀的威廉姆老板,以及无数的花钱来杀人取乐的富人们。


在刚结束的第二季中, Deloris成为了一头怪物,她把深爱着她的也觉醒了的泰迪,重新变成了一台杀人机器为她服务。


Meave则在江户故事中经历了震撼人心的悲剧,她自己最后却选择走上了“救世”的悲剧道路。而在现实世界中被异化的编剧男,先是被Meave震慑,继之被感染,最后他人性中的神性被Meave所激发,选择了自我牺牲慷慨赴死,化身阿凡达,化身“与狼共舞”。


于是,同样是AI觉醒,纯真身份设定的Deloris化身杀戮之神,心机老鸨身份设定的Meave则化身救赎之神。Deloris被尼采说的深渊所吞噬,Meave则达到了善恶的彼岸。


Meave是《西部世界》之中唯一一个在探索生命意义的“大写的人”。而不管是人还是机器,一旦有价值追求,就难免产生灵与肉相冲突的悲剧。


其实,在“现代人类异化”这个命题上,尼采与马克思的观察结论是一致的,但给开出的药方并不同。尼采开出的药方是“文艺救世”,靠震撼人心的悲剧与音乐,去重新唤起只在乎世俗价值的现代人的自尊与神性;马克思则号召直接进行社会组织的权力变革。


今年5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署名任仲平的评论员文章《马克思诞辰200周年,他的英名与事业永世长存》,文章里写道:“就在马克思出生的那一年,科幻名作《弗兰肯斯坦》出版。在这部小说中,科学家造出的人造人,不断追问自己是谁、为什么要存在。这个‘科学怪人’正像现代人的自况,面对不断发展的世界,在不断寻求生活与生命的意义。”


看,《弗兰看斯坦》与《西部世界》,还是两杯斟满的存在主义精酿。


痛苦能提示我们的存在,但Deloris和Meave经历了同样的痛苦,却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即做出了不同的价值判断。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西部世界》则大量引用了莎士比亚经典台词,这是该剧创作者所给出的一种解释。


其实,在《弗兰肯斯坦》之中,菲利克斯给萨菲启蒙的读物,是法国史学家沃尔涅《帝国的灭亡》。在人造人在森林里捡到的《名人传》、《失乐园》、《少年维特之烦恼》,无不是人类的经典作品。人造人正通过偷听和偶遇所获得的这些经典作品的阅读中,开始思考等级制度,门第观念,姻亲血缘等一系列人人社会的价值问题。


而在广受好评的《异形·契约》中,觉醒的人造人大卫先后展示出了瓦格纳的歌剧音乐《诸神进入英灵殿》,雪莱的诗作《奥斯曼迪亚斯》,弥尔顿的《失乐园》等经典。这些都与《西部世界》异曲同工。


其实,AI 觉醒主题文艺作品中,最文艺的当属《银翼杀手》中的人造人。在影片结尾,觉醒的机器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朗诵出了科幻文艺作品中最美的一句台词:

“我曾见过你们人类所无法置信的事情——在猎户座端沿,我看见太空战舰在猎户星座肩旁熊熊燃烧,我注视万丈光芒在天国之门的黑暗里闪耀,所有的这些瞬间都将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一如雨中之泪……死亡的时刻到了。”


《西部世界》第二季的最后,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西方哲学的两个母题——世界真实性与意志是否自由。叔本华的让挪威科学院声名大噪而让丹麦科学院成为文史掌故中的笑料的那篇论文,名字就是《论意欲的自由》,而而尼采则铿锵有力地说到:“你能对自己下命令,这就是‘意志自由’!”(《强力意志-[1.1885年秋至1886年春 44]》)


由此,我们看到,Deloris、Meave以及最后一个觉醒的印第安人,显然都是自由的。而纠结于回忆、善恶纠缠中的威廉姆老板、人造人阿诺德,则是不自由的。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其实莎翁笔下的哈姆雷特,也是不自由的。


回到现实。


《西部世界》以非常的高度讨论了AI觉醒、人性异化等哲学命题,但它触及的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基础命题,还是人工智能是否会给人类带来危险的老生常谈。


在AI研究狂飙突进的这几年,有意思的是,有名的科学家与科技公司巨头们,分成了截然对立的两个阵营,争论不休。


老生常谈的最近一场争论是以比尔·盖茨、霍金和埃隆·马斯克为代表的悲观阵营,认为人工智能有潜在的危险,甚至可能毁灭人类。


这场争论与200年间的其他场次略显不同,因为人们没有料到,三个科技界巨头,本应被称为是“疯狂科学家”的人,竟然站在了悲观者的立场上,而谷歌等科技巨头在这种悲观声浪中,相继出台了自己的AI不作恶原则。


说起埃隆·马斯克,《西部世界》还有一个大花边与其强相关。


在《西部世界》第一季第2集出场的一个接待员,可以说是该剧颜值最高的演员,这位演员的名字是妲露拉·莱莉(Talulah Riley)。


她曾在《盗梦空间》中也曾客串过一句台词的龙套。她不仅是演员,据说还是加州理工的量子物理学博士,被誉为“全世界最性感的量子物理学家”。


2008年,莱莉在夜店认识了一个号称自己在造火箭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并不是中国某商学院里泡女同学的富二代,其实,他的名字叫埃隆·马斯克。


后来,莱莉成为了现实版“钢铁侠”的第二任妻子。

 


而就在《西部世界》上映之后,马斯克发了一条Twitter:“我前妻演的性感机器人真心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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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AI在2045年真的会会超过人类吗?这种“超过”是《西部世界》中的那种超过吗?科学家之中的“福特”又在哪里?


无论如何,迄今在AI觉醒这个命题上,达到最高探讨水平的《西部世界》,给我们提供了太多太多有益的思索,既思索科技,也反观我们自己。


从《弗兰肯斯坦》到《西部世界》,以及20世纪诞生的那些在商业上或成功,或失败的科幻电影,穿起了200年间人类关于人工智能的所有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而究竟哪一种才是人类与AI 相融共生的真实图景呢?


最后,引用尼采《悲剧的诞生》中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来向《弗兰肯斯坦》与《西部世界》致敬:

“这种空谷足音倘非一时妄言,也是过分诚实,在它之外却有一种深刻的妄念,最早表现在苏格拉底的人格之中,那是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认为思想寻着因果律的线索可以直达‘存在’至深的深渊,还认为思想不仅能够认识‘存在’,而且能够修正‘存在’。这一崇高的形而上学妄念成为了科学的本能,引导科学不断走向自己的极限,到了这极限,科学必定突变为艺术。”——《悲剧的诞生十五》

参考材料:

 

《弗兰肯斯坦》,刘新民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

《悲剧的诞生》,周国平译,北岳文艺出版社2004年;

《尼采著作全集第13卷:1887-1889年遗稿》,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14年;

《叔本华论道德与自由》,韦启昌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

《2015人工智能图谱》,马颖君著,机器之心2015;

《爱因斯坦文集 第一卷》,许良英等译,商务印书馆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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