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我的许诺将你等待
我们总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驻足,然后不断地产生问题:谁曾在此居住过?
我去美国走了一趟,知道了美国;去了韩国,知道了韩国;去了欧洲几个国家,知道了法国、比利时、荷兰、德国、摩纳哥……去了香港,知道了香港。“知道”,仅界定了我在这些地方走过,和一种从书本中获取感知不一样。
走过,希望掀开走过的地方那一层一层的面纱。
对于我们来说,一个很陌生的环境仿佛都藏着许多最温情的回忆。那回忆充满诱惑,总在不经意间袭上心头。我们去到的地方毕竟有限,但心中的渴望无限蔓延。所以,虽然我们之前没有来过此地,我们走进去的同时,最坚定的依靠就是找寻和自己相关的印记。
我一直坚信,所有我们能落足的地方都和我们前世有缘。
易卜生有过这样的诗句:
或许那里冬尽春来
又一个夏季
光阴又一载
我只坚信终有一天你会归来
守着我的许诺将你等待
读来温暖,一番真情实意。我感受到了。
我甚至觉得这也是对我的一种等待。
遥远再遥远的国家和地区很多,多到今生我们不可能全部都走过。但这些地方一直在那里,总会在某一天忽然传给我们信息,通知我们去其中的某一处相逢的日期。所以,我很尊重时间,很珍惜时间。
潜在而深刻的意识里,我们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与焦灼。是寻找,还是对照,说不清楚。但能有这样的情绪本身就是在积蓄一种内力。无论你居住在何地,如果心里没有些许这样的沧桑,就无法对着斜阳欣赏自己思想的珍珠。住的地方再好,也不懂得惜福,不懂得享受。
曾经的居住和现在的居住没有可比性。但居住过的概念里却有着同一彻骨的甜蜜回忆。我们曾经的孤独,曾经的跋涉,让我们自己都崇敬不已。多一份经历,多一个故事的伏笔。当任何一个人用华美的文字叙述值得他们关切的问题时,总要找到一个有深度的主题,把自己的感受和当时的风云变化联系在一起,在这个故事中展现性格魅力,然后,把琐碎的情节贯穿在一条线上,为历史提供启示的同时,也开拓真实背景的一个侧面。
谁曾在此居住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去看待历史纠结中,这些人物的追求。形形色色的人物本身包含着强烈的戏剧感,那精彩暗合了世俗的角色,表现出来的情绪超常人,也打动人。
路过历史。我们在人生的某一处等着你——那是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一站地。
(本文原载《民主》杂志2013年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