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晨曦
今天天气特别好,把早餐放上蒸锅启动“开始”键后,出门沿河边快走或慢跑。来到那一排银杏树旁,看到渐黄的叶印在纯蓝的天空中,特别特别的美,哪怕只是光秃秃的树干以这样的蓝天为底色也显得格外的漂亮。我一边快走一边欣赏着这一排排银杏以及头顶上的这片蓝天,琢磨着如果中午还是艳阳天,我将专门来这里收集秋日里这些醉美秋色,我还想像着站在树下,手机镜头朝上,围绕着银杏树转一圈将会拍出怎样的效果图。
走过那座有特色的廊桥,站在桥的另一头,一边压腿拉伸,一边远眺河岸边那些来来往往的水鸟们。长着浓密芦苇的河中小岛上停歇着几只白鹭,偶尔有两只一前一后向我这边飞了过来,其中一只飞到我跟前又拐了一个90度的弯飞向右边的那片湿地,而另一只则转向左侧又飞回了河岸边。两只小小的白鹡鸰紧挨着从河面那头飞过来,停落在河岸边的花草丛中,没一会又一同飞起,像波浪线一样起伏着飞向高处很快又落回岸边。同时,有几只麻雀在我头顶的廊檐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那感觉似乎又回到了略带些凉意的初春,万物苏醒,河面随处都能看到各种雀跃着的水鸟。可能是前几天气温骤降,还下着小雨,冷飕飕的凉意把鸟儿们都困在了窝里,今天好不容易放晴,大家伙儿都和我一样急忙忙跑出来晒太阳了吧。
拉伸运动结束,继续沿着河的另一边往家的方向快走。昨天在路边采摘了一把新鲜的艾叶,今天决定再采一把带回家。河岸边的大草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彻底修葺一次,原本长得很高的野草,包括艾叶,在修剪后只剩下很浅的几乎挨着地面的根茎。但是隔不了多久,它们又会密密麻麻地长出新叶来。今天蹲下来,在这些艾叶草堆中掐尖采摘时,又让我有了初春的错觉。今年春天,也是这样的光景,沿河岸边散步,看到各种小草从土里钻了出来,形态各异。
采了一大把艾叶,握在手心里,继续往前走。远远地又看到了那头黄牛,此刻,它正在河岸边悠闲食草,昨天此刻,它还卧在芦苇丛围起来的小窝里休息。快靠近牛的时候,我向它大声发出“哞——”的呼叫,算是向它问个早安。原本埋头吃草的它抬起头来定睛看着我,满脸的温柔。我停在河岸大斜坡上方的路边,而它在斜坡底部靠近河水的地方。我们四目相对,我继续向它“哞—— 哞——”地低吟,而它一直不眨眼地盯着我,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它的早餐。我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向它摆了摆手,告诉它:我走了,再见。它的目光依然紧随着我,我也一直看着它,直到它扭过头去。我和黄牛之间虽然不懂彼此的语言,但此时此刻,我们的情感是相通的,它在我的语气中、神态里,读到的一定是友善,所以它回赠给我的也是满满的暖意。
继续往前,发现离牛不远处的浅河滩上,一只白鹭正在水中迈着一双长腿一边踱着步一边快速地把嘴伸入水中捕捉食物。看来动物和人一样,每天都得先吃饱喝足了,才能打起精神干活。走过另一座桥,继续沿着河岸边绿道往家的方向走。快到小区门口时,发现另一只白鹭在长长芦苇遮掩的浅河滩上,一只脚独立于水中,一动不动,似乎还在休憩中。待我靠近,它听到了一点动静立刻扑腾了几下翅膀,挪到芦苇叶更多更隐秘处。好久没去河边看看了,我踩过柔软的高高低低的草坡,一路向下走向河边,想知道这样的清晨是否能看到河蚌或着小鱼小虾。快靠近河水时,那只白鹭又出现在我眼前,此刻,它依然单脚独立,不过似乎也不再对我的“入侵”有丝毫警惕。我一边告诉它“别怕”一边轻轻地走向水边。突然,右手边“扑棱”飞出一只水鸟,正惊慌失措地向右前方长形小岛飞去。是一只白中带黑色条纹的小鸟,估计又是一只白鹡鸰。刚才光顾着别惊动了那只白鹭,结果没想到一不小心却吓到了这只原本在河岸边觅食的白鹡鸰。河边泥滩上全是细密的小爪印,估计都是刚才那只水鸟留下的痕迹。河水里浅滩上,只看到星星点点的螺蛳,没有发现一只河蚌,估摸着都被这些水鸟们啄食干净了。
我继续在最靠近河水的草地小径上一路往前,远远地似乎看到一只鸟儿停落在长得高高的摇摆着的草尖上,走近了才发现只是一棵一米多高的小杨树在风中摇曳,树梢的大叶片随风摆动的样子让我误以为是一只飞落于此的水鸟在随着枝叶摆动。继续向前,一直走到第三座大桥边。那里有我春天时最喜欢的百草园。这里有长得一人高的开着紫色小花的马鞭草,也有采摘过很多回的艾叶,还有开满紫色球茎的泥胡草……最近,这些高高低低疯长着的错落有致的野草也全部被割成了平地。今天靠近了看,发现也有不少发出新芽来。又回到了初春时节,这里一小丛那里一小簇地长着各种各样的新鲜嫩草,还有几处的艾叶也长出来新芽。看来,下次可以来这里采摘艾叶了。
目光再次从大自然界这些有灵性的生命中收回,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不过此刻,内心里早已被这些雀跃的生命,这些生机勃勃的绿色,活泼的声音,灵动的身影,还有那回眸的温柔……填塞得满满的。只是一个早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却犹如迈过了高山,跨过了黄河,把自己扎扎实实地融入到了这片大自然里,和这里的生物们共同感受清晨这第一抹阳光、一起呼吸这暖暖而清新的空气,一起欣赏这湛蓝的天,还有秋意浓浓的银杏叶,以及波光粼粼的河水,还有好几次“扑腾”跃出水面来凑热闹的鱼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