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is about a journey
今天是开学以来第三次和姑娘视频。
视频连接后,还没等我开口,姑娘就开始和我聊Kris以及她的research进展。从上周开始,姑娘恢复了和Kris每周四的一对一meeting,以及参与他每周五的group meeting。本周他们继续讨论文章改进的思路以及如何寻找合适的workshop进行投稿。在这样的话题聊天中,姑娘提到了不少我听不懂的术语,但是并不影响我大概了解他们将用更多的数据来讨论面积更宽的冰川识别,因为数据庞大,所用技术也将用云处理。在姑娘讲述这些的时候,能感觉出来她是享受在其中的。问她:这个探索和分析的过程,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姑娘毫无疑问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相比纯理论,姑娘确实更擅长实验和数据分析这些应用的领域,通过利用deep learning对大数据进行分析处理,从而得到一些意料之中或意料之外的结果,整个过程都是姑娘所喜欢的。希望一切顺利如愿。
接下来姑娘分享的自然是她每周的TA(Teaching Assistant)工作。第一次做老师,一定有不少新鲜和新奇感,也因着老师和学生的双重身份,是不是在这样的TA过程中,更能理解和诠释这两个角色各自不同的艰辛和不易?上周第一次进课堂上课,姑娘强烈感觉到非理工科专业学生数学基础的薄弱,当然也在office hour以及learning center的答疑环节中,通过帮助他们,为他们答疑解惑而找到自己的价值和成就感。而本周,除了讲题答疑,姑娘开始在Canvas系统里给学生批改作业,她也会和同为TA的小伙伴交流彼此的心得体会,在对比中,互相取长补短,让TA这份工作更加出色,让所教的学生能有所得。这样的一种新身份体验所带给姑娘的全新感受,无论在学习、科研还是教书育人方面,一定可以带给她成长。
除了research和TA,话题当然还离不开姑娘的那群常常一起小聚的小伙伴。8月中旬开始,他们一起参加TA training,又都是统计PhD,上着相同的课,所以到目前为止,姑娘有几位固定的经常一起上课并一起用餐的小伙伴——有本科毕业于中国,在美国读的硕士,再来麦屯读博士的L和P,也有和姑娘一样美本直博并养了一只一岁可爱边牧的T。因为忙,平日里我们和姑娘互不打扰,但昨天下午姑娘少见的主动发来了一张边牧的图片,这是她昨天回来路上,偶遇这只可爱边牧时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中这只边牧正用亲切而温柔的目光回头看着她。姑娘说:他们之前只是在统计系刚开学时组织的picnic活动中见过一次,而昨天这只边牧老远地看到她,主人绳子一放,它就直接飞奔过来,扑到姑娘身上,用舌头舔她的脸。狗的感觉是灵敏的,它能敏锐地感知到人对它的好与坏,大概从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姑娘对它的喜爱,并记住了她。本学期,学习、工作、科研,没有哪一项是容易的,姑娘最大的感受是休息不够,但即便如此,也要学会在不易中寻找些乐子,比如这只可爱边牧估计就是他们最解压的存在。
最后姑娘又把话题转回到她正在批改的作业中来。因为我曾在密大教过两学期的课,深深感受过美国教务系统的完善与便利,但我从未在系统里批阅过学生的作业,所以挺好奇这种批阅作业是怎样的一种操作。姑娘隐去学生的姓名和作业痕迹给我们截来一张图,看到截图中主体部分就是学生发来的PDF作业,右侧有详细的批阅打分标准。姑娘说只需要按照这些标准一个个给分就好。问她有不及格的吗?她说有一位同学估计没有弄清楚作业是咋回事,把系统里自动批阅的选择题转成PDF文档发给了她,这位学生估计是不能及格了。听起来有些可惜。于是我问姑娘:类似这样的问题,老师是不是可以给学生一个提醒,让他重新提交呢?姑娘回答:不用提醒,这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他们要对自己的作业负责。
这些话看似无情,但又不无道理。有些事情是需要学生自己去面对,去总结,去纠正,从而在这过程中成长起来。这不是残忍。阿德勒《被讨厌的勇气》中明确提到过“课题分离”,也就是在人与人的相处过程中要把握好分寸,分清界限。比如,把属于学生自己的课题还给学生,让他们对自己的学习负责。有时候,我们作为老师或者家长,常常不忍心见到这样或那样的"低级错误",而急于去给予纠正和看似“善意”的提醒,殊不知这样的帮助并非孩子们真正所需,更不是他们成长路上的垫脚石,家长——作为所谓的过来人,参与越多,是不是反倒会成为孩子们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视频的最后十来分钟,彭打开钢琴,开始给我们弹他刚学的半生不熟的曲子,我却听出了旋律,多少有些惊喜——两三周前借着教学的名义“偷偷”练习弹琴,果然有了飞跃的进步。有了琴声做背景音乐,姑娘开始继续批阅她的作业,而我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此刻我们之间没有交谈,但有音乐在我们中间流淌,它穿过屏幕,抵达一万公里之外的麦屯,完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交流与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