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岁遭父亲性侵, 被母亲视为克星, 最后她拿起枪对准了这世界
每一个有品的人
都置顶了“若蝶翩翩”
品读他人经历，疗愈自己人生
也许你曾在公园、广场、火车站、酒店，见过这群女人。
她们身体圆润、体型高大、穿着艳丽，
有的在跳舞，有的在蹦跳，
有的躺着，有的卧着，
每一个都充满生命的活力。
这些女人有个统一的名字叫“娜娜”，
她们出自于女艺术家妮基•桑法勒之手。
1、被撕裂的童年
1930年妮基•桑法勒出生在巴黎，
父亲是法国贵族后裔，
成年后是家族银行在美国的纽约主管。
母亲是美国女演员。
身为“富二代”的桑法勒，
本应有个公主般幸福的童年，
然而她的童年和少年经历，
是她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1929年，法国股市大崩盘，
桑法勒父亲的银行破产，但仍有不少积蓄。
更不幸的是她的父亲风流成性，
在她母亲怀孕期间出轨。
母亲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桑法勒充满怨恨，
认为是这个小生命给这个家带来了厄运。
桑法勒后来在自传里写道：
“当母亲期待着我的出生时，
她发现父亲不忠，
有一次母亲告诉我这全都是我的错。
她在整个怀孕期间哭泣，
我感觉得到她的眼泪。”
三岁前，桑法勒和祖父母住在法国乡下的城堡里，
三岁，父母把她接回美国同住。
年幼的桑法勒能感觉到母亲对她的疏离与怨怼，
婚姻生活的不如意，让母亲情绪暴燥，
经常打骂桑法勒和弟弟妹妹。
11岁时，一天喝醉了酒的父亲，
兽性大发，强暴了她。
从此，她要用一生的时间去缝合被撕裂的伤口。
母亲得知情况后，
只冷冷地对她说：别说出去！
畸形的家庭环境，
让几个孩子患有不同程度的抑郁，
弟弟妹妹在成年后相继自杀，
桑法勒成了唯一幸存的孩子。
2、叛逆的少年
长久的压抑造就了桑法勒叛逆的性格。
1944年，她将学校庭院里，
装饰在希腊人物雕像私密部位上的无花果树叶，
涂上了鲜红色的颜料。
这个亵渎式的行为，让修道院的女校长大为震怒，她被赶出了学校。
黑暗的经历，将报复的种子播在了桑法勒的心田。
1948年，桑法勒成为耻业模特，
她的照片被刊登在著名的杂志封面上。
18岁的桑法勒爱上了年轻、英俊富有音乐才华的哈利·马修，
不顾家人的反对，拉着他私奔到波士顿，后来去了剑桥。
两年后，两人结婚，婚后生下女儿劳拉。
她是国际超模，
丈夫在哈佛大学音乐系深造，
年轻的她什么也不缺，本应该幸福得让人嫉妒，
但婚姻并没能治愈仍在流着脓的伤口。
“男人每天早上8:30吃了早饭离开家就自由了。
他们过着两种生活，家庭的，和家庭以外的。”
而她只能重复一成不变相夫教子的日子。
桑法勒发现婚后自己陷入了曾经奋力抗拒的生活模式，
加剧了她的抑郁，
这种抑郁连丈夫也无法理解。
外表光鲜明丽，内心却脆弱敏感。
有一次，一位记者问道：
“出身于贵族家庭的您，童年一定也如鱼得水吧？”
这随口一问，像一把锋利的刀片从伤口处划过，
让她瞬间发狂，出现了精神崩溃，
被送进当地一家精神病院治疗。
在外人眼里，她出身富贵，
集美貌、才华、名气于一身，
谁能看出在她生命背面，
缀满一个个丑陋的破洞。
3、绘画治愈精神病
在精神病院里，无所事事的桑法勒开始画起画来，
只有在绘画时，她才是平静的，
完全从现实中隔离出来。
医生鼓励她多画，
美术可以缓解精神紧张。
一张张画作治愈了桑法勒。
“我也想要家庭以外的生活。
我很早就知道，权力只属于男人，但我也要。”
几年后，全家搬到巴黎。
桑法勒与丈夫的交流越来越少。
她决定住到近郊租来的画室里，
临走前，给丈夫留下一张纸条：
“这世界离我们付出那么多牺牲，
苦苦挣扎着，
想得到的那个世界越来越远了。”
从未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
桑法勒的绘画作品反而自成一格。
1956年，桑法勒第一个画展在瑞士举行，在美术界渐渐有了名气，
后来成为巴黎现代艺术界的骨干。
大家都认为她会在绘画上发展下去，
桑法勒却发现，画画并不能完全稀释内心如冰山般的沉重。
她需要一种更尖锐、更激烈的方式。
就在这时她遇见了“动态雕塑”艺术家杰·丁格利，
丁格利的作品里恰好有她渴望的坚硬和锋利，他们相见恨晚。
4、独特的射击艺术
丁格利的作品惯用“自毁”，
例如在《世纪未习作》中，
他用半磅炸药让作品毁灭，
呈现艺术对现实的冲击和破坏。
这种“破坏”让桑法勒找到了释放自己的方式。
在丁格利的影响下，
桑法勒以“圆靶图”制作了一系列波普风格的作品。
《我恋人的肖像)》是一件男式衬衫加圆靶为头颅，
参观者可以拿飞镖投向圆靶，
妮基说：“我曾和一个明知道对我不好的人在一起，
脱离这段关系的方法，
就是偷他的衬衫放在板子上，
再拿一个镖靶当他的头，
对着他掷飞镖，这种方法治愈了我的情感。”
桑法勒的作品中充满了强烈的女性意识，她尝试着以枪代笔，
创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艺术形式——射击艺术。
她把颜料袋吊在画布上，
举起步枪，选择不同的角度射击，
让颜料崩裂、飞溅、流淌，
按它们自己喜欢的样子留下痕迹。
这种奇异的创作方式，
使得每一件作品都独一无二。
桑法勒望着飞溅的颜料，
兴奋地大喊：“破坏原来如此完美”！
“这不仅性感，让人兴奋，还有悲剧感，
诞生与死亡同时在进行...
我用暴力在创作，击中但是没有受害者。
画在流血，受伤，画就是流淌的血，
我用艺术向社会挑战，
我变成了一个恐怖分子...
对着我自己的暴力射击，
就是向社会与不公正射击。”
当桑法勒举起步枪，扣动扳机，
是在对曾受到的伤害，以暴力的方式还击，
她说：“我开枪射击我的父亲，
我的家庭，我的母亲和我自己。”
童年的阴影，家庭的束缚，
女性角色的压抑，被一一击碎。
5、邂逅艺术伴侣
桑法勒和丁格利第一次相约酒吧，
双方都带上了伴侣，
随着频繁的交流，后来就不带了，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没日没夜地谈论艺术。
在后来的创作中，
丁格利给了她最大的帮助与支持。
结束了第一次婚姻后，
桑法勒嫁给了丁格利。
1960年，俩人合作了《火之牛》，
一只用旧报纸制作的牛，
肚子里填满烟花，然后在斗牛场引爆，
来纪念他们相遇相爱。
“像牛一样强壮的道德、现实，
被我们毁掉后，
幸福就像这烟花一样灿烂。”
受到法国前总统密特朗邀请，
在蓬皮杜艺术中心的喷泉中，
两人共同设计了一组别致的雕像。
1966年，在其他艺术家的协助下，
又共同创作了巨型雕塑《她》，
观众要从女人的生命之门，进入她的体内，
体内有一个画廊、一个电影院和一个小型酒吧。
《她》一经面世，公众反响强烈。
收获成功的同时，
他俩特立独行的行为，
也成了一些人攻击的对象，
在流言蜚语中桑法勒常常精神恍惚，
她拼命洗澡，
却感觉怎么也洗不干净。
丁格利从任教的学校辞职，
“我得陪着她，免得她忘了吃晚饭。”
并常常陪她，去没有人认识他俩的地方旅行，
在丁格利的陪伴和创作的疗愈中，
桑法勒坚硬的内心渐渐柔软，
那个挑畔世界的她，渐渐收敛起锋芒。
6、代表作“娜娜”问世
丈夫在家里亲昵地喊她“娜娜”，
法语里的娜娜如同中国的“丫蛋”“丫头”。
桑法勒决定以丈夫对自己的昵称“娜娜”为名，
创造一系列雕塑艺术。
灵感来自平民女性，在工作或休息时的形象，
她们衣着绚丽，身体壮硕，动作夸张，象征着女性的快乐和自由，
观众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来自作品本身的喜悦。
桑法勒和丈夫一起绘制娜娜的“草图”，
有时，丁格利会调皮地在图上留下一句：
“我又长了五磅肉。”
她在草图回：“如果我长成这样，
你还会爱我吗？”
共同的爱好，让创作乐趣无穷。
“我留下我的爱，感谢世界”，
1991年，66岁的丁格利留下这句话先走了。
桑法勒用终止创作来纪念他。
其后10年，桑法勒只导演了两部戏剧，
给“娜娜”们加上一句短语或一个符号。
俗气的、快乐的、热腾腾的“娜娜”，
以自信而张扬的姿态，
立在世界每个角落。
7、成为自己的英雄
丈夫去世第二年，
桑法勒出版了自传《我的秘密》，
第一次向世人透露她早年的遭遇，
人们终于明白，
她曾经试图通过强硬的作品来扼杀童年的记忆。
只有发泄，没有伤害。
2002年，桑法勒临终前，
她把射击艺术使用过的枪抱在怀里，
艰难举起，扣了一下扳机，
所有痛苦的、疯狂的、热爱的，
都还给了这个世界。
“娜娜”系列是桑法勒唯一呈现快乐的作品，
成为80年代女权运动的象征之一。
“世界上的女英雄不够，需要更多，
所以我就开始梦想自己做一个女英雄。”
桑法勒把“娜娜”们看作是生活中的女英雄，
无论经历过怎样的黑暗，
依然像个英雄般活在世上。
普通的热情奔放的“娜娜”身上，
流淌着生命的喜悦。
从暴力艺术到快乐的“娜娜”，
桑法勒这一生，
用艺术完成了自我救赎，
活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作者：若蝶，一只传播正能量的蝶，左手文字，右手烟火。公众号：若蝶翩翩（ID：tym2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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