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乡村”被指千村一面,马头墙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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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马头墙”,和大多数游客一样,当你来到山凹村采风,不禁莞尔失笑: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马头墙衬着山水的背景,和几天前去过的栖霞区西岗街道桦墅村并无二致。平心而论,这两个“美丽乡村”整治是花了气力的,周围风景也不错,但似曾相识的景致,让人审美疲劳,新鲜感顿失。
山凹村
桦墅村
无独有偶,第一个中国“普利兹克奖”得主王澍就曾公开表示:”不少地方在打造‘美丽宜居示范村’建设新民居。这几年我观摩了很多样板图,发现很多设计流于概念化,到处青瓦白墙、到处马头墙。而且,村落整体的生动在于其生长肌理,那种独栋民居样板图的出发点就是错的,一栋民居一定是村落组团中的一栋——在这种意识下的设计才可能到位。”
江西婺源
马头墙一样白,水泥路一色灰,河流一溜光。资源同质化,建设标准化,让美丽乡村个性越来越模糊。南方的“粉墙黛瓦马头墙”直接移植到北方,生生在群山峻岭或广袤原野上造出此地从未有过的景观。“马头墙”在美丽乡村建设中越来越多地被复制。
长沙浔龙河艺术小镇
“我们很担心,城市因为大拆大建、高楼林立呈现"千城一面",乡村建设也会由于欠缺特色、抄袭成风,再次出现"千村一面"。”东南大学建设学院副院长段进说。美丽乡村建设中马头墙成风,根子在于对传统民居、乡村文化研究不够。“马头墙是典型的徽派风格,我省苏皖交界地带民居采用很多,原先的功能是防火之用,担心一家失火殃及邻居,并非民居标准配置”。
那么问题来了,有马头墙就是徽派建筑吗?
答案是:不一定!
徽派建筑有马头墙,别的老建筑也有马头墙,江西,湖南,山东,江苏,浙江都看到过马头墙的老建筑。可见马头墙并不是徽派建筑的唯一特征,只是特征之一。现在好象马头墙就是徽派建筑,是不对的。
徽派建筑是中国古建筑最重要的流派之一,并非指安徽建筑,主要流行于钱塘江上游的新安江流域(徽严地区——一府六县及淳安、建德)、浙西的婺州、衢州及泛徽州地区(江西浮梁、德兴;安徽旌德、石台)。历史上的徽派建筑最初多由婺州(今浙江金华)东阳工匠参与建造,能工巧匠尽施其技,造就一番。徽派建筑集徽州山川风景之灵气,融风俗文化之精华,风格独特,结构严谨,雕镂精湛,不论是村镇规划构思,还是平面及空间处理、建筑雕刻艺术的综合运用都充分体现了鲜明的地方特色。它在总体布局上,依山就势,构思精巧,自然得体;在平面布局上规模灵活,变幻无穷;在空间结构和利用上,造型丰富,以马头墙、小青瓦最有特色;在建筑雕刻艺术的综合运用上,融石雕、砖雕为一体,显得富丽堂皇。
苏南民居
马头墙“东移”苏南后,不像徽派建筑那样“张牙舞爪”,而是逐渐演变成了“封火墙”,有圆形的、半弧形的,内敛、简朴得多,直至为苏派建筑替代。
苏北民居
而到了苏中、苏北,民居又不同于苏南,苏北民居多为出檐小、色彩深“两坡顶”,稳重厚实,苏中的扬州民居融合了苏南纤巧和北方浑厚的风格。
扬州古民居
北方南方不一样,苏南苏北不一样,如果到处是徽派的马头墙,不只闹了笑话,也让人倒了胃口。
正如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曾担忧的一样,在已经列入国家级保护名录的几千个传统村落中,“千村一面”的发展趋势也正在形成,“如果失去了千姿百态的特色和活力,传统村落的保护将无从谈起,留住乡愁,也将是一句空话。”当然,失去了传统文化之美后的乡村也无法安放心灵。
杭州富阳东梓关
文化的传承早已刻不容缓,对文化的关心与重视不能只是在表面上,要有意地去创新、去培育。最后编者不得不提因为几张照片,让一个村庄变成网红的——杭州富阳东梓关。富阳东梓关农村回迁房的建筑组图曝光后,顿时炸响一片惊叹!
这是一组看似江南水乡,却又充满现代气质感的建筑——整体是白墙黑瓦的杭派建筑,但不像徽派农村那么几栋成组、墙墙相连。这里的房子单独成院,在一起又各自独立。
“其实最大的亮点是抛开了一味地仿古,而是用现代的抽象线条来展现传统民居的神韵。”这是首个杭派民居示范项目,也是孟凡浩及其团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为农民设计的房屋,借鉴了吴冠中笔下的江南民居,温婉内敛、简约大气,远看分明已融入乡间,近看却丝毫没有拘泥于传统建筑形式。
“马头墙”的躺枪事件告诉我们,在美丽乡村的建设中,要拒绝千村一面,我们就要竭力避免城市对传统村落肌理的侵袭,力求还原乡村的原真性;在低造价的基础上保证品质;以现代的形式语言重构传统元素,以当代建造方式实现地域性表达,试图探讨在政府主导模式下建筑师介入乡村的立场、态度和价值观。
只要做出一点改变,
乡愁又何需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