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教父”的悲喜人生:15年吃了3000片安眠药,如今身价近300亿
● 长按图片保存可分享至朋友圈
文/荠麦青青
历史往往是在曲折中前进的,但没有一个时代的蓝本不倚仗个体的故事作为涓滴成海的背景。
2013年5月17日,由陈可辛执导的《中国合伙人》上映,这部电影一举拿下了5.38亿的高票房,激励了不少年轻人勇敢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图 《中国合伙人》电影海报
影片以“新东方”外语培训学校的办学经历为参照,讲述了成东青、孟晓骏和王阳白手起家的创业史,黄晓明饰演的成东青原型便是“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
其实,当年俞敏洪是不同意将自己的故事搬上银幕的,因为电影里的情节难免不带有戏剧性,也常常制造皆大欢喜的结局,但现实,往往更残酷,更变幻莫测,更波澜壮阔,甚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悲怆。
美国《时代》周刊这样描述过俞敏洪:这个一手打造了新东方品牌的中国人被称为“偶像级”的,就像小熊维尼或米奇之于迪士尼。
但这个最终成为了一个时代“标杆”的人,在他的30岁之前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我在16岁之前从未想到过自己能够走出农村。
18岁之前,我从未出过农村,万万没想到后来能走遍世界。”
2009年,CCTV年度经济人物授予他的颁奖词是:
“一个曾经的留级生,让无数学子的人生升级;他从未留过洋,却组建了一支跨国的‘船队’。他用26个字母拉近了此岸和彼岸的距离。胸怀世界,志在东方。”
1976年,14岁的俞敏洪初中毕业,直接回了农村,他不是不想继续上学,只是因为按照当时的政策,贫下中农的子女,一家只有一个可以上高中,这个名额,给了俞敏洪的姐姐。
但母亲不甘心,为了能让俞敏洪上高中,她四处央求,终于把儿子送进了江阴夏港中学。
高二时,他的老师说:“我知道你们在座的小子没有一个能考上大学的,你们以后一定都是农民。但是我依然要求你们每一个人都去考大学。
因为当你们以后回到农村在田头劳动的时候,当你拄着锄头仰望蓝天,叹息自己命运悲哀的时候,你会想起来,你曾经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奋斗过一次!”
这句话让俞敏洪认定,自己一定要考大学!
1978年,俞敏洪参加高考,名落孙山,英语成绩只有33分。
第二年,他再次走进高考的考场,这次英语考了55分。
两次落榜之后,俞敏洪决定放弃,但母亲坚持让他上高考补习班。 1980年,通过超乎常人的刻苦努力,俞敏洪被北大录取。
一个辽阔美好的世界似乎正向他徐徐展开。
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进入北大校园,俞敏洪才意识到自己与那些城里学生的天然鸿沟,因为发音严重不标准,他被嘲笑说的是“日语”,加之其貌不扬,成绩平平,拘谨内向,这个在他人眼里被视作“土鳖”的学生,在班级里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在当年的日记里,他这样写道:
“昨天晚上我又哭了两场,在宿舍,在班里讨论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是完全插不上嘴的。我们大学最丑的女生都收到过情书,那就是我写的,可是没有人跟我约会。”
据说,俞敏洪在大学里曾向25位女同学表白过,但都没能成功。
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当时见到任何一个女孩都想扑上去”。
学业不顺,爱情失意,郁郁不得志的俞敏洪在大三那年病倒了,因为患上肺结核,休学一年,回老家休养。
1985年,俞敏洪毕业。全班50个同学,49个出国留学,剩下的那一个,就是他。
俞敏洪也想出国,但囿于贫穷,只好留在北大任教,每周授课8节,每个月工资加奖金也只有200元。
1988年,他参加托福考试,考了663分,申请了美国的多所大学:“我被多所美国大学录取,但没有一所给我提供奖学金。我没有那么多钱。”
为了多赚一些钱,能出国留学,他一边在北大教书,一边在校外办培训班。
打着“北大教师”的名号,俞敏洪的培训班生意很红火,至少,比当老师挣的工资多。
但第二年秋天的一个傍晚,大雨滂沱,北大的广播里播放了一则消息:俞敏洪老师因私自在外授课,严重影响了教学秩序,现决定开除。
这个消息在学校连播了三天,处分在公告栏里足足张贴了一个多月。
巨大的羞辱感伴随着如影随形的挫败,让一个站在泥潭里仰望星空的穷小子再次仓皇失所。
翌年,俞敏洪无奈离开北大,与妻子共同成立了“东方大学英语培训部”。在中关村第二小学,他们租了间平房当教室,外面支一套桌椅供报名咨询。这个简陋至极的培训部后来发展成了大名鼎鼎的新东方。
那时俞敏洪每天上午都骑自行车出去,夹着宣传单,拎着浆糊桶,在海淀区大街小巷的电线杆上贴小广告。
培训班刚开始没学生报名,俞敏洪就开办了免费讲座,结果有三百多学生蜂拥而至。
因为人太多,怕后面的学生听不清,俞敏洪就站在一个汽油桶上慷慨激昂地讲。他伫立在北京的寒风中,讲得热血沸腾,声音嘶哑,台下那一张张充满朝气和渴望改变命运的面孔多像当年的自己啊。
那时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传道士”,筑起信仰的高台,传经布道。
后来有一天,突然来了三名学生,十分爽快地扔下了1000多块的学费,潇洒离开。
夫妻俩晚上回家,关上门开始数钱,哪怕有些毛票散发着污渍和汗渍的气味,在他们眼里,也仿佛充满了迷人的香氛。
他们将钱连数了三遍。
俞敏洪的记忆力惊人,词汇量在5万以上,他当时编写的托福考试“红宝书”受到考生热烈追捧,他印在书上的名字越来越响亮。
那一年,国家教委宣布“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进一步放宽自费出国留学的政策。
浪潮汹涌,大道畅行,很多年轻人都跃跃欲试,纷纷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因为站在了“出国热”的风口上,俞敏洪英语培训班的发展一日千里。两年内,新东方的学生激增至一万五千人,拥趸甚众,连俞敏洪自己都难以置信会形成这样的规模,当时的他也一跃成为中国最早的千万富翁。
但福祸相依,在他充分享受到时代的巨大红利后,无数的凶险也随之而来。
有一次,培训班的广告员又出去张贴广告,另外一个培训班的竞争对手过来,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三刀,广告员登时血流如注……
除了广告员遇到不测,连俞敏洪自己也险些丧命。
一次,在光线昏暗的楼道中,俞敏洪遭歹徒劫持,被强行注入兽用麻醉剂,随身携带的一百多万也被掠走。
歹徒给俞敏洪注入的剂量,足以杀死一头老虎,但俞敏洪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此外俞敏洪家里的200万现金和一部摄像机也被抢走,作案者前后共绑架过7人,其余6人全部被杀,只有俞敏洪1人生还。
俞敏洪后来感叹:
“强盗不懂我。我不心疼那被劫的钱,就心疼那部摄像机,里头有女儿一到三岁的成长记录,我愿意花两百万,再把那盘磁带赎回来。”
有时为了托人办事,他请人吃饭。在饭局上,擅长演讲的他却不知如何劝酒,为了表现出十足的诚意,他只有将自己豁出去,最后喝到失去了知觉。
拉到医院,抢救了两个半小时才活过来。医生说:“换一般人,喝成这样,回不来了。”
那天,经抢救才活过来的俞敏洪,醒来后涕泗横流:我不干了!
但晚上7点还有课,他无法真正撂挑子,钱可以不挣,但那些怀揣留学梦的学生还等着呢。
于是时间一到,他擦干眼泪又上课去了。
几年后,当新东方做到一定规模后,他想寻求合作者,希望留学美国和加拿大的同学,也是他当年的偶像——王强和徐小平能回来助其一臂之力。
班长王强接到邀约时震惊异常:“我常常说我做噩梦都没想到俞敏洪还能办学,他始终不是办学的对象吗?”
但惊诧之余,他还是回来了。
“在北大的时候我每天为宿舍打扫卫生,帮同学打水,一做就是四年。”
“后来他们回来了,给了我一个十分意外的理由,‘俞敏洪,我们回去是冲着你过去为我们打了四年水。’”
这让俞敏洪感慨万千:“你所做的事情一定会对你未来产生影响。”
另外一个同学徐小平,也曾是北大叱咤风云的人物,在俞敏洪的力邀下也回国加盟新东方,三人当时合称“三驾马车”。
俞敏洪依照他从三国学来的观念,三分天下,鼎足而立,自己做出国英文培训,徐小平做留学咨询,王强做口语,互不干涉,各负其责。
借助“留学潮”的东风,全国各地的学生慕名而来,新东方几乎成了他们出国前必经的一站。
后来新东方的市场半径延伸至全国20多座城市,不断开疆拓土的新东方狂飙猛进,年收入增加到3亿元。
当年的失意青年罗永浩给俞敏洪写过一封万字求职信,一心想挤上新东方这列快车。
在两次试讲失败后,俞敏洪给了他第三次机会。罗永浩于2001年成为北京新东方学校的任课教师。
后来“老罗语录”风靡全国。2006年6月,罗永浩从新东方辞职,开始了他风雪载途、大起大落的创业生涯。
在新东方这个巨大的专业“孵化器”里,培养了一大批思想卓然而立,教学水平出类拔萃的名师,除了罗永浩,还有后来成为著名天使投资人的李笑来。
新东方,一个以外语培训为主的教育机构,广纳贤才,兼容并包,后来俨然成为了创业者们的“黄埔军校”。
从1993年到2000年,是新东方蓬勃发展、迅速壮大的七年,出身草莽,野蛮生长的新东方攻城略地,势如破竹。
到2002年,新东方的学生暴涨至35万人次,相当于九个集团军。一时间,教师队伍里的百万富翁大批量诞生。在外界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只有中国才能产生的神话。
在新东方如日中天的时候,渐渐地,一些弊端也浮出水面。
有西方留学背景,一切以规则为准的王强最难以容忍的是,包括俞敏洪在内的新东方早期管理层陆续将亲戚引入公司,出现了所谓“四大家族”打破规则、割据垄断的家族化趋势。
王强要求改革必先拿俞敏洪“开刀”。俞敏洪在最艰难的创业初期,是母亲给了他无条件的支持和经济上的帮助。现在学校改革,却“革”到亲娘老子头上了!俞敏洪不得不当众给母亲下跪,任由母亲数落和责骂。
但王强坚持原则,绝不让步,他会力挺俞敏洪果断开除犯规的员工,规定教学区不准抽烟,首先罚的就是俞敏洪的母亲。
李国庆曾在一个访谈节目中说:“俞敏洪的母亲当年为了分利,曾拎着菜刀从江苏老家杀到公司,说当年自己出钱创办的新东方。”
刮骨疗毒,壮士断腕。足足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新东方终于回到了没有家族成员的正规轨道上来。
当“去家族化” 问题得到艰难解决后,新的困扰又接踵而至。
随着新东方的壮大,俞敏洪、徐小平、王强三人,也因权利、利益的分配,渐生嫌隙。
2000年,当时还在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做所长的王明夫,每次见到俞敏洪,都苦苦相劝。他认为这个全中国最大规模的民办教育机构,“要转型,要投资控股”,他觉得俞敏洪是可以称为教育界的马云、乔布斯的人。
但元老们要坐下来进行权力和利益重新分配时,矛盾并不突兀地出现了。大家都想拼命护住自己业已拥有的东西,俞敏洪认为,他是创始人,理应对公司持有更大的掌控权。
徐小平非常反对,直接带领内部教师进行抗议。
2002年到2004年,在王强、徐小平和小股东们的强烈要求下,俞敏洪不再参加董事会和总裁会,每天灰溜溜地夹着课件去给学生们上课,而王强他们开始轮流当董事长。
一年多,股东们轮流做“老大”,才真正体会到了“当家人”的难处,于是,俞敏洪又被请了回来。
尽管俞敏洪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利益均衡以及“三驾马车”之间微妙的和谐,但内部矛盾始终未得到真正的解决。
2006年,新东方迎来历史性时刻,成功登陆美国纽约证交所,成为中国在美国上市的第一家教育机构。
但新东方上市不久,“三驾马车”分道扬镳。
隋代王通在《文中子·礼乐》有这样的警句: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断则伤;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
但错综复杂的困局,已经远不是一个“以心相交”就能克服得了的了。各自的理念不同,诉求不同,加之利益的纠葛,人事的矛盾,让曾经因为理想主义而结成的联盟最终走向了分崩离析。
作为第一代中国合伙人创业的范本,新东方的时代就此划上了一个句号。
王强和徐小平离开俞敏洪后,各自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年。曾经让俞敏洪夜不能寐的事情,他们也开始去品尝。
2013年,电影《中国合伙人》上映,剧本是徐小平写的,故事以他和俞敏洪、王强为原型。
徐小平在《中国合伙人》的剧本里写下了一句话:他完全赢得了我和王强其他的这种联合创始人的敬重,这个是我们关系的基础。
在电影里,三个合伙人在上市后的兴奋与满足,成为一个励志电影的大团圆结局,但现实远比这个复杂,俞敏洪在当晚结束所有的热闹后,一个人去河边坐了很久,他仿佛已经清晰地看到,更新更大的考验即将黑云压城……
没了徐小平、王强,同时随着大批名师的出走,俞敏洪独自带领新东方艰难行进。
2011年,俞敏洪二次创业,进入教育培训子行业。
2013年被称为“中国在线教育元年”。这一年,在线教育项目开始爆发式增长,新东方原本是最早做在线教育的机构之一,但经过十多年的摸索和实践,却始终没有将其业务做到以往领先行业的水准。
俞敏洪在新东方成立二十周年接受采访时说道:“所有人都在庆祝感慨新东方二十年的不容易,只有一个人陷入焦虑和痛苦之中。因为我知道未来二十年新东方不好走,过去的成功跟未来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从2016年开始,在新东方与时俱进的变革中,俞敏洪不断运筹帷幄,谋篇布局,但新东方在线一直没有交出满意的答卷。
“俞敏洪长期睡眠不好,都是被创业期间的同学、亲戚、股东合伙人给闹得焦虑不安,至今没走出那个阴影。”
俞敏洪的家里摆了一排安眠药的瓶子,15年他吃了3000片安眠药。
在最痛苦纠结的阶段,他无法在现实世界找到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当年弘一法师正值盛年,却斩断一切人世情缘,出家为僧的心情。
2013年初,新东方向外宣布将关闭近20个教学中心,4个月内裁员近1500人:“宁可在改革的路上死掉,也不愿死在原来成功的基因里。”
同年,俞敏洪接受优米网创始人王利芬访谈时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新东方放掉,我恨不得从来没有做过新东方……”
俞敏洪出过很多书,书名中出现过“失败”、“痛苦”、“崩溃”、“绝望”、“屈辱”等诸多负面的词汇,最为平和的一本叫做《从容一生》。
世间事向来如此:你做多大的事,就要承受多大的重担。
著名企业家陈东升在《酌见》中与俞敏洪对话时说过,我是泰康整个团队最后一面墙,这面墙是绝不允许倒下去的。
30年里,被人誉为“留学教父”“中国最具魅力的校长”的俞敏洪,深度参与了中国民营教育改革,主导新东方起落浮沉,如履薄冰,使新东方安全度过了在大潮冲击下的动荡与考验,但因为游移不定和缺少杀伐决断的魄力,也错失了许多良机。
2003年,俞敏洪出版过一本演讲集,书名是《挺立在孤独、失败与屈辱的废墟上》,其中有一幅自己办公室里放大的、挂在墙上的照片: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田地上,立着两间已无人居住、摇摇欲坠的破瓦房。
那是俞敏洪在江苏江阴农村的老家。1962年出生的他拍下这张照片,希望永远记住过往,记住生命中那段孤独、贫穷与屈辱的日子。
俞敏洪刚下海那年,父亲去世,一辈子没喝过儿子买的好酒。俞敏洪后来每次上坟,都要带瓶酒浇在父亲的坟头上。
他的人生遭遇过无数的危机:两次高考未果,身染重疾,被北大开除,遭抢劫险致死,合伙人撤出,渐失大势…..距离最近的一次是2018年的言论危机,让他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那年,俞敏洪在演讲中宣称,“中国女人挑选男人的标准是要男人会赚钱,至于良心好不好不管,所以中国女性的堕落导致了国家的堕落。”
此言一出,立即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面对攻击, 有人闻谤不辩,有人选择道歉。
2018年11月20日,俞敏洪专程来到全国妇联,向广大女同胞诚恳道歉并发布公开道歉信。
尽管他说过“一个时代的伟大和这个时代的宽容程度成正比”,尽管他认为“侏儒横行的时代出不了巨人”,但他愿意为自己措辞的不严谨,甚至某种愤世嫉俗的偏见去负责。
2020年的一场疫情,在自然的灾难和人类的劫难面前,让俞敏洪重新去审视人生:
“我想通了两件事,一是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未来是不确定的,所以珍惜每一天的生命十分重要,要让每一天过得“合算”;二是人生需要做有意义的事情,而有意义的事情,既能够让自身生命充盈富足,又能够同时直接或者间接有益于人间,帮助到别人。
于是我做了两个决定,一是让自己越来越有限的生命丰富化;
二是尽量多做好事, 主要聚焦于中国的农村教育,尽力而为,帮助那些农村孩子走出贫困循环,走向更加美好的人生。”
但实践之后,他一度很困惑,没人在乎你帮助了多少学生。
当喧嚣的声浪压过了那些安静的潮涌;浮华的泡沫掩盖了那些朴素的修为时,会让人们去质疑自己的持守:到底意义何在?
后来他逐渐释然:做一件事情,如果总是汲汲于外界的评价,势必会在很大程度上悖离你做事的初心。
你真正应该在乎的是,你是否能在所有的质疑、打击,甚至遗忘之外坚持着你一个人的朝圣。
尼采曾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提出一个观点,骆驼是负重,意味着人的忍受、被支配命运的阶段;狮子是食肉动物,意味着人的凶猛和强大,是一个进攻性的阶段;而婴儿则是返璞归真,意味着创新和开始。
这三种动物代表了人的精神成长过程。
王强说过,俞敏洪的墙上曾经挂着一幅沙漠里的骆驼,那骆驼就是老俞。
如今,他更像一个婴儿。按照老子的说法,“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经过忍辱负重和九死一生,他回归到一种简单的纯粹和赤诚。
在留学教育领域,他深耕多年,沉浮多年,也恰如他在人生的海洋里起起落落的这些年。
人生如寄,缥缈似尘,到头来,不过是“贤愚千载谁知是,满目蓬蒿共一丘。”
但面对生命的虚妄,达观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处理各异。
在一次演讲中,俞敏洪特意提到了电影《送你一朵小红花》。
易烊千玺饰演的男孩的母亲说了一句话“人来了总是要有结束的,总是要去的。”
“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去得早,还是去得晚,既然来了人世,不管遇到什么艰难,我们就应该把每一分钟活好,对生命丰富度、深度、高度、意义有一种追寻的态度,如果说得悲壮一点,就像屈原说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40年前,那个又黑又瘦、一脸迷茫的少年从家乡出发,逆流北上,如今,大河奔涌,乱云飞渡,他仍然在路上……
参考资料:
1.《看见》柴静
2.《酌见》俞敏洪
3.《在人生的更高处相见》俞敏洪
4.界面新闻:《想创业,就来新东方》
5.《开讲啦》俞敏洪演讲《相信奋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