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仰熙：清明，树的眼睛（外四首）
清明，树的眼睛（外四首）
文/韩仰熙
每一棵树都有一对眼睛
这对眼睛就长在天空中
因为要仰望未来的日子
因为要俯瞰土地里的生平
每一棵树都一对眼睛
这对眼睛在不停地飞行
不是为了选择更好的位置
而是为了观看所有的生命
树的眼睛就是飞行的鸟儿
——扑闪着蓝色的羽毛
转动着爽朗的晨风
把目光借给黑夜里的身影
这些翠绿的眼睛啊
呵护着城市的天空
金色的瞳人反照着日月
也反照着这些植树者的清明
手术后的桨
水是无情的
海水、河水、江水
甚至——泪水
泪水，我的泪水
洗濯过多少铅华啊
还有鱼儿鲜活的呢喃
在船——年轻气壮的时候
在航程萎缩在记忆里的冬天
樟脑的提醒让我仇恨
仇恨那些无情的水
在海岸上，在河床里
消隐浪涛，消隐光芒
用周身的意味调制——来苏水
蒙骗我的身长
因为你
我知道我有秘密可言
因为你，因为你的离去
再也无人知道这些秘密
是啊，那铺天盖地的夜
那长夜，成为封存的门窗
不是花朵凋谢的声响
是闪烁不已的星辰
你高举双手，高过头颅
又丢下那绵软的诺言
像秋后最凌乱的树木
这些认真的话语哦
散落在床前，窗前
成为月光，成为节日
这一年之中，痛苦的人
痛苦的时间，因为你
我知道这些秘密还存在
相信
风风雨雨剥噬了花朵
是的，剥噬了花朵
但却改变不了她们的用心
许多年，许多年后
在檐下，在阶前，在世间
她们的儿女语声凿凿
——春天，祖先的遗言
树的姓名叫老百姓
老百姓的话被栽种起来
——树就有了名字
书本里的词语被浇灌后
——树就诞生了姓名
不知道是谁写在叶子上
但我们懂得那些笔画
因为写法都依靠了一种颜色
——其实仅仅是一句话
因为过于经心
因为过于留意
无数的土地和夜晚
就拥有了姓名——
就像季节的衣衫
——等到苍苍白发依然不变
作者简介：
韩仰熙，字望道，号鹤山人。1965年出生，男，汉族，河北师范大学文学硕士，河北建工学院语文室教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散文学会会员，张家口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张家口文学院副院长。创作诗歌、小说、散文、评论600多万字，出版诗集《韩仰熙的诗》、《韩仰熙古体诗稿》、小说集《洒扫庭除》、散文集《山里·海边·路上》、人物传记《法布尔》等，作品入选《中国朦胧诗纯情诗多解辞典》、《中国当代小诗大观》、《大学生抒情诗选》、《诗刊》、《诗选刊》、《星星》、《大地》、《青春校园》、《中国当代诗库2008卷》、《世界著名科学家传记》、《伯乐》等，获“张家口市德艺双馨文艺家“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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