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婷婷：采茶品茗，畅意人生

采茶品茗，畅意人生

文/董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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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清新湿润的浙东还是豪迈粗犷的华北，野菜野味都是人们席间所钟爱的菜肴。无论是周作人还是汪曾祺，笔下的野菜都让我想起了我的故乡，我所热爱的那片土地和它生长出来一切的美好事物。

汪曾祺的野菜读来是唇齿留香，口中有味道的菜肴；而周作人的野菜读来却是回味无穷。曹聚仁曾把周作人的散文语言比作龙井茶，观之虽无颜色，喝到口中却是一股清香，细品其中滋味，别有一番趣味。

周作人散文的风格与他的生活状态息息相关，他一边接受者文人士大夫的熏陶，在其作品中有所造诣；一边感受着现代性的文化冲击，对现代科学也有所研究。虽然他所倡导的“美文”在今天演变流化成精心修饰和千篇一律的雕琢，这似乎与周作人的“美文”南辕北辙，但却也值得借鉴。周作人的文风虽平和冲淡，却总有恰到好处的批判，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批判的力量不能力挽狂澜，尤其是在那样的时代里，行文间少了些苛责，不像是鲁迅那样锋芒直露，仅仅是自说自话，但却有着独特的重量；这样有所回味的格调是一种美。自古儒道两家就崇尚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周作人就巧妙地避开了矫情的说教之道，给人一种他是在善意的闲谈，却让人感到是何等的惊警。

《故乡的野菜》开篇就说对故乡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钓于斯游于斯”的关系，可他对家乡古朴清纯的名俗画卷的徐徐展开又透露出对家乡深深地眷恋。宁静致远，平和冲淡的风格表现出他爱好天然，崇尚自然。清明前后，大人孩子们带把剪刀，挎着苗篮，到乡间采摘，哪怕是成立的人们，也会在自家的园子里，蹲在地上搜寻。周作人说这是相当有趣味的游戏工作。这样的描写清新明朗，平淡而不枯燥，感同身受的是我也曾和家人到田间野地里去寻找野菜，不在于找到的多少，而是春日里微风下，和家人舒展腰身，欣然接受着自然对我们的馈赠。

语言舒缓从容，没有过多的修饰，加进了言语童谣，使整个文章都显得生动活泼。以白描的手法描写野菜的形状，特点，带着清新的野趣。旁征博引，从《清嘉录》到《西湖游览志》以及与日本饮食文化的比较，侧面反映出他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生活经验。这淡雅悠远的故乡画卷徐徐铺开展现在眼前，平白朴素的语言后边是沉甸甸的心情，这样的乡土气息足以勾起每个背井离乡的人的一种情愫，但文中强烈的感情被淡化，基调显得有些朦胧。

飘逸洒脱点的大家手笔，读他的散文，犹如深夜品茗，长夜清寒，悠然独坐，文章的韵味如龙井，虽涩略苦，但留于心底的却是清香宁静，似乎我也看到了清晨的朦胧，乌篷船停在微光中，一片祥和，人们就要去挖野菜，脸上是一天开始的欣喜。

周作人的散文理性通达，物我相融。《故乡的野菜》描写到的紫云英，虽被人看成是很贱的植物，功效却很多；除食用外，还可做田间肥料，可入药......物虽小，功用大，不可以貌评价，细微之处也可读出道理，理智和情感相交融，日常生活中寻找慰藉，在平凡中实现审美的超越。

20世纪初，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没有给周作人留下一片净土，充满了太多矛盾，有太多的经验感受，生活中的得失，让他这个多情脆弱，敏感犀利的人只能品苦茶，玩味痛苦磨难，他文字里优雅的温柔和深刻的痛苦值得我们品读。一向主张短暂的人生及时行乐，苦中作乐，悲中求欢的心态，正如苦茶回味的甜，透过历史，读周作人那份难以超越的才情，让我们今天的内心更加澄明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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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董婷婷：毕业于云南师范大学文理学院，专业汉语言文学，待业的无业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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