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海：原点

原点

文/王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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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陈小飞坐在返乡的车上，双手捂着脑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净身出户。

想想自己，在北京打拼三年，真是大起大落啊。

三年前，他只身来到北京，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用他的聪明才智，不久就当上了工长。工程的进度在他领导有方的情况下，也进展特快。

真是，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的，工作中与技木科的北京姑娘李小虹相识，二人很怏陷入你情我爱的爱河中。

交往中，他得知小虹的父亲是这家公司的老总，姑娘说，只要他们能生活在一起，将来整个公司都是他们的，因为她是父亲唯一的爱女。

回到宿舍，他陷入了沉思中，农村姑娘小燕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他们是高中同学，从小青梅竹马，他离家到今，都是人家在照顾在家多病的父母。

小村的，河边，花丛里，留下多少他们青春的足迹呵。姑娘把清纯的初吻给了他，他发出过旦旦誓言:出人头地，回来接她。

深沉的夜，闷热的他发慌。不抽烟的他，扔的宿舍烟蒂满地。天快亮了，一声闷雷，他猛地站起来，甩掉最后一支烟蒂。小燕，牺牲你吧，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当大老板后，会报答你的。

半年后，他们同居了，与小燕的联系，从一天的几次，变成了一月几次，以至到如今，联系几乎中断。他知道他变了，己不是原来的陈小飞了。

春节临近，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他的命运。

那天下午，成群的工人们，围在他的办公室里，要求发放工资，好回家过年。他知道，账上有钱的，但岳父亲口交代，不能发，必须年后发，不然工地明年没人干活。

望着干了一年的工人们，想起当年父亲被黑心工长坑钱而气的吐血的惨景，一个原本农家子弟的善良本性，从心底祼露出来。他毅然取出了那笔款子……

从此，生活再也无法平静了，先是遭到岳父的辱骂:“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随即撤去了他财务经理的职务。

再后来，他与同学的微信记录被小虹愉看，得知他农村小燕的事情了。

无异于一颗导火索的点燃。平静的生活于是冷战频频，平时温顺的小虹也像泼妇一样，常指着他鼻子大骂:“蠢猪，笨蛋，不识时务的东西”。

感情的破裂意味着家庭的毁灭，半年的争执与冷战，他终被扫地出门。

偏偏是屋漏偏遇连阴雨，昨天夜里，一直失联的燕子，一条信息如刀子深深刺在他心上。

“小飞哥，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了，也不想干扰你的生活，有个愿望能满足我吗？我得了不治之病，医生说，没几天日子了，好想见你一面，若没时间就算啦。”

他知道该回归了，把失落而尘封的那颗心找回来。那怕用最短的时光陪她，也无悔一生。否则，将是一生的痛楚。

北归的客车，一路风尘地奔驰着，窗外的风景与他无关。满脑都是她的身影。

“燕子，你要坚持住，我回来了，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二)

人民医院长长的走廊静静的，小飞寻找着小燕，象走在人生的S线上。“这不是燕子该走的路，她还年轻，每见到护士推着重病号穿过，”他想:“燕子，这不是你吧”。

在走廊的东尽头，302房间，他终于找到了他的燕子。

病床上的燕子，己不是当年那个活泼，纯情的少女了。苍白无血的脸，削弱的身子，深陷的大眼。他的泪珠重重地砸在床上。他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无情，为什么？为什么？，他心无声地呐喊着。

小燕的父母知趣地悄悄离开了。燕子扑在小飞怀里，“小飞哥，我怕，怕见不了你一面。”“妹，别怕，哥不离你了，做我的新娘，我把心找回来给你……”

早晨八点，主管小燕的医师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歉意地说:“燕子，对不起你们啦，两天前，我们的护士太大意了，将你的病例与你同名病例搞错了，你应是澜尾炎，你会好的，我再次与你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诊断书的错移，惊呆了所有人，竟一片寂静无语。

突然，小飞跳起来，一把抓住小燕:“听到了吗？妹，你沒事，你是我的。”他像小孩似地哭了。

初升的太阳，柔柔地照在床上，也照在这对年轻人的脸上，小伙子打开窗门，发现，今天的天是如此的篮。楼下的绿茵特别的绿……

2017年8月初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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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洪海，笔名劳动者。河北蔚县人，以打工为生，酷爱文学创作。现为张家口市诗词协会蔚县分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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