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晔：永远在线的天使

永远在线的天使

——读宁雨长篇小说《天使不在线》

文/陈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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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原上，八月的泥河湾，八月的大田洼。

八月一个晴和的日子，海拔900米台地上的百亩花海里的格桑花步步高迎接一行远来的客人。

也就是这一次格桑花迎接的客人中，宁雨老师与其编辑部一行款款而来，当日除了看望我们这些扶贫人，还给了我一本她的长篇小说《天使不在线》。

宁雨老师和她的团队离开了原上和大田洼，留下了记忆，还有一本书一期杂志。书就是《天使不在线》，杂志是刊登着李保国老师的那期《当代人》。在他们离开的日子，我依然坚守在贫瘠的塞外黄土地上，我有更多的时间站在一脚踩三县的地方瞭望和看书，我驻地的前方一河之隔是文友安海刘慧敏的家乡蔚县，左手是宣化。在体验了塞外生活，习惯了黄糕和米面糊糊后，经常走出屋外，坐在谷场上的碌碡旁读宁雨老师的《天使不在线》，我读《天使不在线》的时候，有虫鸣，眼前有一片片的打碗碗花。

在塞外扶贫驻地、东方人类的故乡泥河湾，我读完了《天使不在线》。

读书的过程中，不断有关于张家口的元素扑入眼帘，那个患病孩子的“家乡”就是我对面的蔚县，蔚县的某一个村庄，也许是南山下，也许是雪绒花的雪山下，我徒步走了几个当地的村庄，对当地的村庄及其民俗有了印象，因此是“带着印象”与她笔下的人物在“走”，在体味，甚至地貌和路况都能想象而来。这一次原上的阅读，是一次接地气的阅读，不是在书房里阅读的那种。我是在生活的深处获得的感知。现在离开了原上，再来回味一本书和当时的情景，也许成了一种往事里的刻骨乡愁。

在远离省会坠进塞外山沟里一个不到百人的村庄，在村外的大队部，我仔细品味《天使不在线》。《天使不在线》讲述了媒体人开展的与一个农村患病儿童家庭的“生命拯救”故事，从一方面又反映了农村的生存状态和媒体人的生活。作者以媒体人的角度“介入”生活，反映和平年代城乡之间的一场生命“接力”，表现爱的主题。当然小说宏大的背景下留给我们的是一种思索：对于农村，需要关注什么、怎么关注，我们需要做什么。故事中在媒体人和一个病患家庭之间展开，在城乡之间跨越和进行，曲折中逐渐行进，最终用故事影响人的“精神世界”：“人人都是天使，人人都是魔鬼。善念动，你便拥有一副翅膀，可以飞翔：恶念动，如同腿上捆上了巨石，想不如地狱都难。”

《天使不在线》同时是一部新闻人的小说，是文化人的传记，它切入了新闻人和媒体的肌肤，看到了新闻运转机器中的新闻生态及职场上的人际关系和生命状态。我从事新闻工作多年，与多家媒体的各级人物有过接触，她笔下的人是鲜活的，也是“真实的”，就像我接触的某个媒体的记者们似曾相似。

《天使不在线》作为媒体人的小说，也道破了媒体人的职场关系，如新闻单位招人，她道破其内幕，“一个小小的面试，就有类似明清时代会试、殿试的味道，被录取了，比中进士还令人高兴呢，主考官跟被录取的新人之间，也就有了类似的师生之谊，以后工作中感情上自然不一样。”

《天使不在线》的语言有着独有的味道，这味道来自于生活和乡村，“自从到了《北席晨报》，就如同戴上捂眼、拉到磨道里的驴，不知黑白有继。妻子一直在北京工作，爱情像只城际蝴蝶，生活一如单身汉。”这样的语言来自于泥土，也有城市的“城味”。捂眼磨道这是典型的农村语言，没有农村生活经历是写不是出的。

小说的结局和故事不在这篇文章里多说，因为多人写过评论。我只“在线”的角度说阅读的感觉。因为我是在塞外原上山沟里阅读的，那种阅读不是评论式的，是“跟着感觉走”的感觉式阅读。我的阅读有塞外和黄土高原的大的背景，有泥河湾和桑干河的壮阔和宏大。在远离家乡和亲人的远方，在一种使命的行走中，读宁雨的小说有一种宁静，也犹如心头浇了一阵透雨。她行文的语言平缓，犹如她的性格不温不火，说话极有条理，谦逊而不蔓不枝，娓娓道来的故事儿，写实的手法，对城乡生活的准确描摹，对人物心理和性格的掌控与把握，驾驭得很成功，达到了反映生活传情达意的目的。她的传情达意就是对农村弱势群体的关注，她笔下的马总林记者等一批有良知的新闻人带给社会一种温暖，也使新闻人的形象“立了起来”，尽管经过努力，没有实现拯救的目的，但是故事中所有为此前赴后继的好人们都值得歌唱。他们是社会的良知和温度，也是新闻人这群“特殊天使”的赞歌。

作者在书中发出：心中有爱，人人都是天使。天使的含义不仅仅是白衣天使，所有有爱心的人都可以是天使。当然，作家更是天使，是天使中的天使。宁雨以《天使不在线》呼唤人人有爱，那爱是大爱和真爱，她呼唤的是真情，发出的是大声和大音。我在塞外读的时候，正是感受到的这种“音”和“声”，我们在精准扶贫工作中所做的也正是书中的“理想”，在改变农村的落后现状，美丽乡村建设正逐渐展开。今年的九月，她推出了泥河湾台地上的散文《八月黍成》。读后的感觉是眼前一亮，我知道这又是一篇积淀了很长时间的作品，不到完美和“成熟”她不轻易拿出，就像在南大港写的关于鸟儿的散文一样，她对文字的敬畏和认真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著名画家吴冠中有一创作理论“风筝不断线”，艺术家的创作不能离开生活。作家是风筝，生活和人民是线。正如她在后记里说的，这部小说的缘起是因为她在某家报社供职时曾经做过一个救助晋州贫困白血病男童的公益报道，正是这件事情促使她写作这部小说，让她“进入一个全新的状态”，“重新认识人心与灵魂”。十五万字，十三个月，一部经过打磨的小说粲然于世。她一年的坚守是“回到了自己的心灵故土”。她是谦逊的，在这部小说问世后，“我曾经遇到过的每一个人，不论美丽或者丑陋，不论亲密或不睦，曾给我以帮助或伤害，曾给我以支持或鄙视，都是值得郑重的缘分。这些人影响了我，改变了我。”这是读她的书最应该学习到了智慧和胸怀，有了这种认识和胸怀，正如她说的，"将影响我未来的生命历程。”这是我塞外读她和她作品最直接的收获，一年后，在离开原上后，重读《天使不在线》，我写出我的心得和收获。

离开原上一年，阅读《天使不在线》也整整一年。一年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这段原上的经历势必影响我一生，当然在原上遇到宁雨老师和她的《当代人》团队及她的赠书也是原上岁月的乡愁。已经定格在2016，张家口，阳原，那个泥河湾和桑干河畔的村庄!

“作家天使”扎根于生活深处，保持与人民的“不断线”，才有《天使不在线》《女儿蓝》这样的作品出现。“作家天使”扎根于生活深处，保持与人民的“热线相连”，那她和所有的有良知真诚写作的作家们就是“永远在线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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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 晔：作家，诗人，文化学者。石家庄作家协会副秘书长。高级政工师。长期从事新闻、企业文化、党史、晋察冀文艺史及民俗研究，出版个人专著四部。作品两度获得石家庄市文艺繁荣奖、三次河北省散文名作奖，作品入选小学阅读课本和中高考试卷。小小说作品获得《小小说选刊》第13届小小说作品优秀奖，并入选全国年选和多种选本。新闻、文学作品曾在新华社、《经济日报》、《工人日报》、《中国青年》、《上海党史信息报》等全国省市各级报刊发表，并多次获得好新闻奖、论文奖，多次获得国家级、省级、行业协会现代化管理创新成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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