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晔：九月重阳

九月重阳

文/陈 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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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历十月，阴历的九月，有一个不寻常的节日——重阳节。

时令过了霜降，经过降温折腾的花草们有了它们草木人生的分水岭，室外的草们面临着枯黄和残败，而一些树木的树叶却是正等待一场风霜雪雨的考验，而后有了叶子的红黄。重阳前后正是叶红叶黄的时节，此时此刻登高望远，望着远处的红叶，被《三字经》《大学》《中庸》古典文化滋养的诗意正可以被远处的红黄点燃，于是，九九重阳便在千古中流传。

2012年12月28日，一个重大的可圈可点的日子。这一天，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明确规定每年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为老年节。

九月重阳，九月敬老！九月重阳让在岁月中行走了2000年的日子终于有了一个法定的身份。这一天的老人们扬眉吐气，正在进入老年的中年人感觉老有所托老有所依，从心理上感到温暖。

今年四月，有幸参加井陉的一项民俗活动，结识一位对《易经》有研究的学长，在漫无际的闲聊中获知他爱好、研究《周易》，并多有著述，包括七夕等等重大节日，在《周易》里都能找到解释。这是另一种角度的认识世界，《易经》里讲述了重阳。《易经》中“六”定为阴数，“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叫重阳。这一天有瘟神出现，过去的瘟疫很厉害，医疗条件落后，被瘟神“看中”非死即伤。在2000年前感受凶险之后的民间，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躲”到哪里呢？我们的高人指明路径——高处！高处不胜寒，到了高处，于是得安全。少年时求学，对王维《九月九日怀山东兄弟》记忆犹深，“遥望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登高”躲避瘟神。茱萸乃中药，此时菊花盛开，登高路上采茱萸辟邪，沿途各色菊花盛开，爱美的人们同时欣赏到了菊花，慢慢在千年的沿袭中增加了登高、插茱萸、赏菊等文化元素，重阳逐渐形成了民俗文化，且是祭祖节日之一。沿袭到今天，似乎只剩下敬老和登高旅游的内涵了。人们喜欢这个日子，是因为九九谐音“久久”，有长久长寿长远的含义。

抛开重阳的历史和内涵，我想的是当下的九月，现实的九月。

九月重阳，其实是秋天的深入，稍微有一些诗意的人都乐意走出去到山野里寻觅一番浪漫一次。北国风光里的秋天景色也很壮观，重阳提供了一个欣赏秋景的机会和理由，赶上秋菊盛开，万般可爱。重阳里的遇见，正是一次心灵和身体的放松。

九月重阳，回到乡土。乡土上对于重阳的概念似乎淡忘或者不在意，那些空巢了的老人，不管什么节日他们心目中的节日，却只有一个，就是儿女的归还和团圆。儿女归还的日子就是家里的节日，甚至他们想着多设几个节日，因为只有节日的时候，才会多一些电话多几句问候，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就是老年，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老年。都说重阳佳节，到底“佳”在哪里呢？“佳”在“家”和“家乡”。重阳习俗已经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据说某地因此成了文化之乡。作为传统的文化，融合了智慧和艺术，每一次继承和融入都是精神的提升和灌溉。

我想看看茱萸，因为王维那首诗太刻骨铭心了，头插茱萸，婀娜多姿。男女老人以茱萸做头饰，茱萸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一天，我的身边只看到蒿草，黄蒿结籽后，拧成火绳，可以祛除蚊子。夏夜，蒿草之香蔓延在乡土，看星星，听故事儿，无边无际的乡愁成为美丽的风景。茱萸呢，茱萸也一样。能采到茱萸的地方，有更多的乡愁和记忆，融化在岁月沧桑。

九月重阳，重阳九月。乡愁漫漫的九月，茱萸的香气和菊花满蹊的九月，我们的眼前是满山红叶，还有走向暮年的老人，他们脸上的幸福和笑容，一样精彩！

真好，九月！真好，重阳！

2017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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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晔，作家，诗人。笔名阿晔、草莓树。长期从事新闻、文秘工作。少年时代开始文学创作，作品以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为主，出版个人作品集四部。散文作品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青年》等各级报刊发表。连续三届获得省散文名作奖，获两届市文艺繁荣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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