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夜，只对我有效。别人都在睡眠里

夜，只对我有效，别人都在睡眠里

文/张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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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见天睡得早，后半夜醒来不想睡了。

上趟洗手间。倒杯开水喝。磨蹭个把分钟，仍然回卧室，上床迷糊了。特别能睡觉每天大约十多小时在梦里。

更年期需要一段日子的适应。我所言更年期，非生理，非心理，是指社会环境。

跨过半老，单位不需要了，青年大学生取代了我们。朋友也很少来往了，因为都戒烟戒酒，保养保健。

十多天没上街了。昨天下班回家想想不饿，就不着急做饭。下楼到外面走步活动筋骨。

虽然冷，但是心旷神怡。

由于坐席婚宴，新加了初中甚至发小微信。聊了聊。

忆往昔，谈现在，一是都说岁月倥偬，二是感慨生活沉重。

想想也是，谁都有难办的事情，过去，现在，或者将来。

谁都有无法面对的现实，命运使然，或者自己造成的。

能解决的就解决。无力改变的就让时间风化，岁月尘封，罢了。

（二）

夜，只对我有效。

别人都在睡眠里。

看穿了夜。知道闪烁的星是石头。

纸薄的月亮，是石头。

眼下、未来，是石头。

夜半，风声大作。

似乎飞沙走石。

起身望外面，弥漫着雪雾或者沙尘。苍茫混沌。阴森恐怖。

降温，寒流，严冬横扫。大自然的威力一直是时空主宰。寄居坝上多年，深悉季节深浅。

雅室幽兰，暖气氤氲，棉衾梦酣。感恩存在和拥有。不必奢求贪婪，知足安然怡然。

放平心态，感悟冬天。理解冬天的性情，品格。

与冬天和谐相处。

妥协于寒冷，回避锋芒。点赞雪洁梅映。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随波逐流过日子，度岁月。平凡亦峥嵘。

人生总是千疮百孔。我们竭力让它完美。

然而顾此失彼。

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匆忙里，已经衰老。

有的人，上帝赠给ta能力、运气。于是顺利幸福。

多数人平凡平淡庸庸碌碌勉强过得去。

另一些人，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拼搏一生。风雨飘摇。

命理讲注定。从前不以为然，现在我信了。

人好，心好，品德好。不如命好。

一个高修养的人的包容心，应该是宽容别人的欺侮、造谣、诬陷。

仍然以善良和关爱对待打击伤害。

而不是针锋相对，以牙还牙。

古代有位高僧看到一只山鹰饥饿待毙。就拿自己的肉喂鹰。直至割尽全身的肉。

（三）

夜是安详的。

阑珊灯火，势若残花零落。

繁星邃远。

昨天刚立冬。早晨望外面，银霜覆赭瓦。褪尽叶子的树木，修枝瑟缩。

灰鸽子掠过屋脊。行人臃肿企鹅一般笨拙。城中村的烟囱袅娜翩跹。晨曦浓稠，橙色熹微。

无论多么缜密的思考，仍然会有错误。无论多么美满人生，仍然有遗憾。

最难扼住岁月流逝。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对于世俗，不羡慕，不参与。不急不躁。不愠不火。稳稳重重。井井有条。稳扎稳打。任岁月磨平痕迹。像从前那样笃定。

人在幸福顺利的时候缺乏思考。挫折的时候才思考。

（四）

夜是必须经历的。但是睡眠缓冲了不安。

别怕寂寞，周围的每一个人留存的微弱善良，适当机会就释放光芒。

明天的晨曦，温暖骨头里的寒。

塞外的隆冬，不怒自威。

凭窗一睹灰戗戗的穹窿，铅云横陈。

偶然的鸟鸣仿佛破碎玻璃渣，刺耳扎心。

街上的噪音仓皇奔突。居民习焉不察。立冬只是开端，三九接踵而至。一场雪连续一场雪。是要折磨得死去活来，然后春天姗姗来迟。江南芳菲荼蘼，坝上小草才萌芽。这与西藏的季候相差无几。

今天星期日。只做两件事:吃饭，睡觉。

（五）

冬天，而且阴天。

灰楚楚的窗外，让心情也晦暗。

晨鸟惶恐不安。啁啾杂乱无章。行人的脚步也不笃定。

墙边的树丑陋不堪。想着它们曾经的妩媚、蓊郁、婀娜，过眼云烟。

每隔一段时日，就得矫正一下思维。否则偏离太远。

尽量靠近生活本质。少些荒诞不经与幻想。

得意忘形，或者萎靡不振，都是错误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的。

这样挺好。简单，朴素，平静。

经过多年努力，理想终于成为泡影。可是有多少人能够梦想成真。鲁迅说过，即使跑在最后，坚持跑完，也是精彩的。

最悲哀的是别人认为你很有才华。才华横溢莫非就幸福吗？我虽然普通，但是左右瞅瞅大家都普通，也就安然。

越是修行，越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六）

残破的夜，望而生畏。

寒凝苍穹。

星月余晖里，皑皑白雪覆盖的屋脊是铅灰的。

此时万籁俱寂。

对面楼零星亮了窗口灯光，惺忪着。昨晚7:30我睡着的，睡到自然醒，再躺着已经是另一种疲劳。

又至隆冬。时光带给一些人的是财富、上进。另一些却是衰老颓废。

从前特别喜欢这个世界，热衷生活和人生。然后倦怠，厌恶。

我理解大家忙碌工作、日子。但我绝对不这样做。

我要悠闲自在。有时候慢就是快。匆忙却是瞎忙。哲学迂回。

寻找那种绕开金钱、利益的人际关系。

再也不是热衷跟任何人交往的年龄了。岁月沉淀，逐渐明了。

知己从来都是一个足矣。

朋友也是交心，而非金钱利益。

尽管社会是人间熙熙皆为利来，人间攘攘皆为利往。可是我不需要。我要的是宁静、淡泊。

安然、泰然。

没有急功近利的必要。更厌恶投机钻营。这些都经历过，尝试过，厌倦了。清醒了。

可是许多人仍然执迷不悟。

执迷就是幸福。乐在其中。醒悟最初挺痛苦，逐步也自得其趣。

都好！各有各的活法。

所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七）

人心都是柔软的善良的。只不过人在江湖，不得不硬了一部分。世事所迫，黑了一部分。

我所仰慕的成功者，他们的暗伤、隐疾，也许都无法陈述，懒得倾吐。

同样，失败也不是轻而易举。

其实刚才做了特别有意思的梦。竭力回忆却没有印象了。

梦是巨大想象力。光怪陆离。我多次认为，如果把梦收集，润色，就是一部玄幻小说。

谁都渴望做好人。然而做好人需要放弃利益。

你自己安贫乐道无所谓。家人跟着受穷，不忍心哇。

所以纷争是世道常态。

“耄喜谵谆语，衰常踸踔行”。陆游《霜晴》里的句子，正好形容我的喋喋不休。

......以上是坐在卫生间的须臾谵妄。然而，躺回床上复又酣眠寤寐了。

良好的休息是必须的。经常思考亦重要。思考是纠正。

每天受畸形生活挤压，精神、思想难免畸形。

人生回头看，遗憾复遗憾。

（八）

外景了无生机。萧瑟树梢，只挂一叶投降的旗。

秋风把沃野繁华掠尽，疮痍枯槁。岁月腐蚀野心。

冬天好似历练过的人生，不再较真幸福与苦难，不再攀比得失。

做一个坦率的人。是幸福的。

表白喜悦。直抒愤怒。

不遮掩，不虚饰。错了敢于纠正。后果自负。

我知道不可能通过文学致富。但是文学开阔了的思维视野，解决了的思想问题，不是金钱能够奏效的。

大量阅读，经常思考的人，深度广度超越。

相伴文人，你会感到幽默风趣，磊落坦然，善良澹泊。

功名利禄不由人。心态心境却可以调控。

近日回看遥远年代拙作。缺点:写得太实。

----诗歌，如何避免太实？我琢磨着，把文字煅打成需要的模样。

果然皑皑白雪。

甚钱不是好挣的。门房老汉凌晨5:30就扬帚挥锨，清理大院。

因为如果车来人往轧实就铲不起。

不聊了，有任务。天忙天的，我忙我的，各为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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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建军，现在某银行供职。张家口市作协会员，康保作协秘书长，康保楹联诗词协会顾问。诗词、散文、小说发表国内报刊，并入选多种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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