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故乡

故乡

文/刘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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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在深深的大南山一处偏僻的角落里。那里有儿时的一切回忆：清晨大老爷们挑水的担子吱吱呀呀声，各家女人使劲捏莜面饼子的嘎嘎声，孩子不起炕被大人呵斥的委屈哭声……悲与欢，喜与愁，夹杂着乡村里人们的各种情感和体验。

忘不了村边五大庙前那棵大柳树，每逢夏日炎炎，村里人就聚在树下，有说有笑，天南海北，谈古论今，儿时的我们津津有味的听大人们那些趣闻。还有大树下那块青石板，上面刻着深深的方格子——那是我接触到的最早的棋盘，我们叫它“吧嗒泡”，儿时的伙伴们几乎人人会玩，几个小石子，几块玻璃渣，都是我们的棋子。

故乡的村落不大，就随坡就势地住着十几户人家，房子也是错落无致，家家都是石头墙石头院。房前屋后，几乎都是草，最恼人的是一种叫做西麻的，会咬人，很疼很疼的，所以很小很小时大人就教给我们，不要随便碰它。调皮捣蛋的孩子常常拿来吓唬胆小的，追得满街跑，即便如此，孩子们彼此也不记恨，完了还是一块玩，大人们也不护短，呵斥几声完事。

对故乡的怀念，最让我惦记的是老院的杏树，它结的杏在村里的杏树中是最大的。如今它依然站在破旧的断壁残垣中，见证着故乡的点点变迁，那份苍凉与辛酸又有几人能知晓呢？

记忆中每到杏子熟时，我们姐妹得轮班看着，免得那些馋嘴娃趁我们不注意又上了我家树，即便如此，每年还是会被偷几次，其实他们不去偷着摘，母亲也会分他们一些吃呢，可是孩子还是孩子，等不到熟就惦记着呢。遇到结的杏子多时，父亲还用骡子驮着去邻村卖呢，记忆中我跟父亲去高庄子卖杏，那是我第一次做生意了吧！

三十年了，村子里早已经没人常住，也只是夏天牧羊人去住一段。我们也只是每年杏子熟时，就会念叨，老家的杏最好吃了。今年8月份，我和姐姐因事重返故乡，那时，山下早已过了吃杏的时节，可是当我们进村后，外来的羊倌告诉我们，村里有杏，我俩欣喜若狂地跑去我家老杏树下，却一脸失望，我不甘心，还是硬上了树，使劲找使劲找，终于找到个干瘪的小杏，羊倌说这棵最好吃的杏早就没了，有被过路的摘走的，有落了的。说别家的树上还有，于是带我们去了是村里田家的老院子。哇，满树都是，我俩不顾蹭破裤子的危险上了树，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上村里别人家树摘杏。站在树叉上，满脑子儿时的记忆，也曾羡慕过太太家这棵树上的小杏，也曾嘴馋过大奶奶家那棵甜核杏，还有二奶奶家嘛棵李子树上的李子，那时，从未上树去偷摘过，也只是人家给几个尝尝鲜。如今好了，我放肆地想摘哪个就摘哪个，用脚一跺树枝，啪啦啪啦的小杏掉了一地，顺着坡势滚得很远很远！我和姐姐乐得合不拢嘴，儿时的快活又重现。

摘得仅有的背包放不下了，才依依不舍的下了树。踩着掉落树下的小杏，沿着村里仅有的一条草丛里的小路，出了村。

踏出村子，行至不远处，我用手机拍下了故乡村落的全貌，满目苍夷，破旧不堪。而我家的老杏树高高的在山坡上似乎偷偷目送我，记忆的故乡，一定少不了它的影子。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的故乡再也不比昔日，我们也都渐渐老去，回首故乡的街道，杂草遍地，青石板路早已面目全非，就连那棵大柳树也被雷击枯死得仅有树桩露出地面，破庙的半截墙，仍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继续它的孤单！

如今故乡的小村落，常常入梦，也只有在回忆中重温那些天蓝树绿的日子了，在往事的回忆中，心总是柔软的，而醒来时的清晨里 41 36950 41 15263 0 0 848 0 0:00:43 0:00:17 0:00:26 3330，常会流下几滴最柔软的泪。

故乡啊，记忆中的故乡，一半是童年一半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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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燕，女，蔚县城第二中学高级教师，全国百佳语文教师，市级骨干教师，首届首席教师，蔚县名师、师德先进个人。爱好文学，闲暇时偶尔也写些文章，曾在张家口晚报，今日蔚州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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