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武：笔真的自己会动诶

笔真的自己会动诶

文/刘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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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是不是有点吓人，我不是有意制造什么噱头，我是一个很乏味的人，没有制造噱头的天赋。笔真的会动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眼前，如果发下的誓言真的能够应验的话，我敢立下任何誓言，绝无反悔。

大自然的神奇是我们无法想象和预知的，时常在网络上看到许多的灵异事件，常常是一笑置之，从不放在心上。最近我在网络上看到某国（咱看手机网比较模糊，具体那国没有记住，只好以某字来替代）有一小酒店，酒店的监控上拍摄到酒店里两把并排的椅子自己会分开，酒柜的门自己会打开等等一系列之神奇事件，此事件一经报道，酒店名声大震，来访者络绎不绝，生意小火了一阵。是不是小酒店老板在炒作，不得而知，反正是监控所拍，监控是不是动过手脚，这不是咱所能穷极的事。

我不是什么有神论者，也不想宣传什么神秘主义，相反我完全忠于无神论，我叙述它是因为它真的发生在我眼前，很有意思。如果你非要问我你在传达什么思想，我只能告诉你：一是敬畏大自然，大自然养育了我们，但我们并不完全了解大自然。二是勇者无畏，当你遇到这样的事，你怕了，你也许还会遇到更加可怕的事，更不会经得起生活的风浪。

事件的发生需要追溯到三十年前。

1989年12月，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我县最为边远的深山老区——草沟堡中心校，与我共同分配到这里还有我的五位同学，他们要比我精明，都提前找关系，托门路或有人打了招呼，或带去了某些领导的批条而留在了中心校所在地的中学里或小学里，这里教师多，有伙房，一切都要方便了许多，而我则被又一次分配到距离中心校所在地二十余里的曹庄子小学。据当时的校长介绍，这里是除中心校之外条件算的上比较好一点的学校之一，是这个乡有数的大村，在国道的边上，交通还算方便，冬季有煤烧，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本村的代课老师和一个在这里办公的南片区校长，但一日三餐得自己动手，所幸咱还能把生的变成熟的，去了之后才知道小校长根本不常住这里，留宿过夜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曹庄子学校在村子偏西方，下了柏油路和向西穿过村子唯一条既不宽敞也不平整的主街道向北一拐，再走二三十步就是学校了，说是学校，其实其大小与这里普通住户是一样的，西面是小巷子，东面是住户，南面是几间危房权做南墙，危房西面的大口子就是出入学校的门。学校里面是一排石头房，两边各一个教室，中间是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我的住宿之所兼我与代课教师的办公室。当时村里没电，一到晚上，一盏油灯相伴，品味孤独中让我学会了拥有孤独。不久，通电，光明中乐不自禁。私下里想，咱是不是光明使者？也算是高抬自己一回吧！

不久和村里人有一些熟络，晚上也会有些人来和我小坐，话题自然要狭窄许多，没有了家长里短，自然是学校的小历史及掌故及天南海北的见闻，其实山里人也没有太多见识。有个说话的总比没有强吧。有一次，一个和我年纪相仿佛的名叫吕献龙的问我，老师晚上一个人害不害怕？晚上房间里没有什么异响吧？我不置可否，紧接着他一指我屋里唯一一个放置杂物的卷柜说，这里曾死过人，我不信，之后他详细向我讲述了抗战时期一个村里的叛徒被八路军打死在卷柜里的事，并告我卷柜的后面有枪眼。后来我查看了一下卷柜，一小块三角形的三合板被牢牢地钉在后面一个地方，我想三合板的后面一定是枪眼，这件事看来是真的。再后来，我的好多时日看这个黑漆漆的卷柜很是不爽，不过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响，山里人迷信。

从这之后，山里人似乎是有意试探我的胆量？经常和我说一些相关学校的奇闻轶事，最有名当属与有着美丽神话传说的王喜洞二里之隔的南水泉学校：具体时间是解放前还后，讲述者似乎说的很模糊，当时学校在旧庙里，房子的格局是里外间儿，外间儿是学生上课的大教室，里间儿是教师宿舍兼办公室，一到晚上外间儿的教室就会像举办桌凳的狂欢舞会一般发出很大的声响，并伴有神秘的嘈杂声，老师很是害怕，也不敢出去查看，大声吆喝，无济于事，老师急了，逮住什么东西拉开门就往外扔，扔完赶紧关上，可是声响并没因扔东西而结束，老师折腾累了，便蒙被装睡，大气也不敢出，天亮了，教室也消停了。第二天晚上依然故我，第三天一大早，老师便辞去了该校教学工作。谁去该校任教？确实成了问题，这时，一个也不知是名叫铁指剑还是绰号叫铁指剑的人主动请缨要求去该校任教。铁指剑可不是一个简单人，据说很有胆量，也很有魄力，并且还是一个武林高手。铁指剑来到该校，村民劝铁指剑找一个人做伴，可铁指剑毫无惧色地说，不用，我不怕。到了晚上，铁指剑没向他的上一任一样，紧紧地关严里屋之门，而是让门子敞开着，和衣躺在床上便睡，说是睡，那睡得着呢，一会，外面便折腾起来，铁指剑毫不理会，一副任尔风浪起，我自波澜不惊，继续假寐，外边的神秘之物似乎揣透了铁指剑的心思，一个瓮声瓮气声音响了起来：老师，你的糕呢？我们饿了。铁指剑身都没翻一下地说：中午的剩糕在桌柜里，想吃自己去取。第二天早上，人们见到，一个学生桌上一小块糕，一小撮灰，很均匀，铁指剑也很无奈。故事说到这里，我很想知道结局，可是讲述者有些语塞，只是强调这是真的，在不多几个听众的议论声中不了了之。

在以后的日子里，夜深人静之时有时会想起这些奇闻异事，心里难免有些疙瘩，但还不至于让我怕到一人不敢住，随着之后发生的这什事，让我彻底抛却了小疙瘩，把入夜的孤独变成了一种享受。

山里的初夏之夜还有着些许凉意，享受了自己做的美食之后，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书，窗外浩月无私地挥洒着它皎洁的月光，静寂的校园沐浴在月光之中，让我感受到山村月夜之美丽。我全神贯注的盯着书本，时不时拿起放在书前的笔勾画一二，时间过的飞快，不觉倦意袭来，我往椅背上一靠，本想小憩一下，这时我看到横放在书前的笔左右晃动起来，就如荡秋千之时被人推了一把一般，来的很突然，也很有力，我一下倦意全消，眼睛紧紧盯着晃动的笔，这时我的第一感觉——是不是地震了？赶紧抬头看头顶上的吊灯，吊灯纹丝未动，此时我一下感到一阵头皮发紧，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一股寒意如麦浪一般掠过整个脊背，再低头看笔，还在有力地晃动，并且越发看着晃动的有点诡异，倏地一下南水泉学校曾经的异事浮现在我脑海，心里更加慌乱，环顾一下屋里，别的东西还算老实，稍定了一下神，死死的盯着晃动的笔，大约有半分钟光景，笔似乎有些疲惫了，晃动慢了下来，终于笔停止了晃动。多年后，和妻子谈及此事，妻子总是怀疑地说：是不是你当时眼花了呢？我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我当时二十来岁，身体赛石头，怎会眼花？是不是你碰了桌子？更不可能，当时的办公桌是纯木头打造的大办公桌，两人共用，一面三个抽屉，桌面厚实，桌腿粗壮，一个人根本都挪不动，更何况我当时也怀疑这个问题，在笔停止了晃动之后，我试着轻推了一下桌子，桌子一动不动，又稍加用力，笔仅随着桌子闪了一下，我再一次加大力并对推桌子，桌子上的书架与墙体发出了摩擦的声响后，笔才出现了那样幅度的晃动。此刻莫明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一个冷颤之后，我感到我一刻也不能再在这个小屋中呆下去了，抽身迈大步来到了院里。站在院子中间，一阵微风拂过，脑子清醒了许多，该怎么办呢？要不先找个地方对付一夜，明天回中心校，和校长汇报一下，然后要求回中心校工作，又一思忖，不行，你和校长说这事，人家肯定不信，说不定还会落下笑柄。再说了年轻人都不愿意来乡下小村，好不容易把你安在乡下怎会轻易放你回去，我的心沮丧到了极点。掏出一支烟点上，望了一眼山村依山而建的民宅参差不齐的灯火，几声婉转的鸟叫倍显空灵，也许月朗星稀的夜把鸟儿陶醉了，想起山民的淳朴，我有何理由不愿留在这里呢？我不欺天，不欺心，率直守真，笔有异动有何惧哉！戊戌六君子中的谭嗣同面对屠刀尚能我自横刀向天笑，神鬼也怕正直人，小鬼来朝，焉有不受之理，再说了大千世界，能有几人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如此异动现象呢？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坦荡了许多，一股浩然正气陡然充盈于中气之中，回屋继续夜读直至深夜，是夜睡的极香。

一月后，笔再一次自己晃动，我用欣赏的眼光看完其表演继续读书，我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惊慌。一年后，我被调离此学校，我的继任者不知有此经历，他们没有讲过，也许那支神奇的笔被他们扔掉了，也许……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了，始终不能释怀，今日记之以示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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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建武，河北蔚县人，蔚县教育局工作人员，曾在蔚县商业银行杯爱我家乡第一届，第三届征文比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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