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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故事 | 卖了妻子和37个女人的“南蛮子”

凹凸镜DOC 2019-08-22

白加良说那个南蛮子没长熟,一看就是个野蛮人。又有人问南蛮子犯什么事,杀了几个人。二监区卫生员说:“人贩子呗,从云南往山东卖了三十七个女人判了十五年。判决书上写着最小的十三岁,最老的五十六岁。


这是齐红“监狱系列”的第7篇,前6篇分别是:


01  《监狱性事》

02  《监狱逃杀》

03  《监狱爱情故事》

04  《为了完成狱友的遗愿,我在监狱里多待了一个月》

05  《刑满释放前19个小时,他突然死了》

  06  《黑帮大佬的监狱爱情故事》


卖了妻子和37个女人的“南蛮子”


作者:齐红



我见到“南蛮子”时正是一个冬天的半夜,狱内医院九病房包括我七个犯人睡的正香,门“砰”的被撞开了,我睁开眼看到两个犯医领着一个像瘦猴样的小个子犯人走进病房。


在灯光下,那个瘦猴样的犯人头上缠了圈纱布,一只眼睛的眼眶乌黑肿的与脸很不对称,嘴唇也肿的像动画片里的大嘴猴,脸上和鼻子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我想又是个惹事精被人在半夜用凳子敲了头。


两个犯医指着一张空床说“睡那儿吧。”然后就走了。


病房里其他人都醒了,一起坐在床上盯着他看。有人问他几监区的,他站在床边没回答,冰冷的眼神像枪口里冒出来的。


众人见惯了这种事,没兴趣又纷纷钻进被窝挺尸去了。


我看他有个四十来岁的样子,从身高面相和眼神看像南方人,而且我不知怎地想起了诸葛亮,又接着想到了孟获,他太像孟获手下的人了。


我告诉他睡觉吧,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他突然说话了:“有没有烟?”


我迟疑了下还是把烟和打火机掏出来。他走过来接烟时两只手像藤条硬而斑驳,指甲里还有积存的污垢。


我问他:“哪里人?”


“云南”


“你叫什么?”


“嘎五毛”


我猜对了,这家伙祖上跟孟获是一帮的。


第二天起床时嘎五毛还躺在床上,直到开早饭了他才从床上跳下来直接走到桶里抓了个馒头。


嘎五毛这个举动直接惹怒了其他人,刘建军当时也正要拿馒头,他睁大眼睛冲嘎五毛骂:“你妈的是吃猪食啊,爪子也不洗?”


大家一起看着嘎五毛,王流氓端着稀饭喝了口说:“真欠打,毛病挺多。”


“南蛮子没开化,得下功夫调教。”前地产商白加良跟着说。


“晚上关了灯让他坐火车”,周二转诡笑道。


其他人都哄的笑了。“坐火车”是看守所里的黑话,就是半夜用被子蒙住一个人的头,大家一齐上去打乱拳。我知道南蛮子麻烦了。


上午二监区卫生员来给嘎五毛送洗漱用品和脸盆,当时嘎五毛不在病房去做X光了,好像他肋骨断了。


白加良对二监区卫生员说那个南蛮子没长熟,一看就是个野蛮人。又有人问南蛮子犯什么事,杀了几个人。


二监区卫生员说:“人贩子呗,从云南往山东卖了三十七个女人判了十五年。判决书上写着最小的十三岁,最老的五十六岁。”


刘建军说:“我们村买了三个南蛮子,后来跑了一个,说不定就这家伙贩过来的。”


王流氓问:“他咋弄的头破血流住院来了?”


“说起来这人还算老实,让他打扫厕所干的还行,一天到晚不说话。昨天晚上偷了半盒烟换了一顿臭揍。”


快到开午饭时两个犯医把嘎五毛送回病房了,犯医说嘎五毛太瘦了不抗打肋条断了一根。接着又告诉大家离他远点,这家伙有性病。


王流氓听说嘎五毛有性病,抓起扫地的条帚顶着嘎五毛胸口说:“记住,没事在床上坐着,下地不许超出离床一米。”


“让他把吃饭碗放床底下,别放碗橱里传染了大家。”刘建军喊。


嘎五毛抱着腿坐在病床上,目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我看着他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想,这蛮子今后在监狱里可要遭罪了。王流氓犯强奸在监狱里受了三年歧视,要不是反抗连着打了七架蹲了两次禁闭,到今天怕还是翻不过身的咸鱼一条


中午开饭时,王流氓最后一个把嘎五毛的碗盛上菜,又倒过来用勺子把插了个馒头甩在嘎五毛的床上,叫他一个人在床边吃。


嘎五毛看上去没什么反应,显然他正确的判断了形势,接受了被孤立的局面。但我还是看见他不时地瞟过来一眼,眼神像躲在草丛后边的狼。



嘎五毛入院的第三天是周日,天气虽然很冷院子里还有结冰的地方但阳光很好。吃过早饭后白加良催促嘎五毛赶快到院子里把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洗了。头天晚上大家有个决议,内容是嘎五毛每隔三天换洗一次衣服,每天洗一次澡,每小时洗一次手。这个决议是地产商白加良提出的,所以由他督促执行。


是“坐火车”还是洗衣服洗澡洗手,嘎五毛只能选择后者。我看他只有一身换洗衣服就去小卖部买了裤衩背心和一袋洗衣粉给他。在这事上说实话我也怕被传染上性病,几年前我所在的老残队集体患上了阴囊湿疹,什么高锰酸钾、牙膏和冻疮膏都用上了折腾了一阵才好。


嘎五毛接过我给他的衣物看我一眼,没表情地端着他半新不旧的塑料盆去了厕所,厕所里有自来水。


过了几分钟王流氓说:“我去厕所看一下。”


白加良说:“盯着那个蛮子,让他把裤裆里的东西多洗几遍。”


过了二十多分钟王流氓回到病房捂着肚子笑着说:“笑死我了,跟洗冻鸡一样。”


接着嘎五毛端着盆也回来了,他倦缩着身体,浑身像发动拖拉机时一样颤抖着打哆嗦,嘴里发出“啊哟,哎哟”的声音,病房里的人哄的笑了。


白加良冲嘎五毛喊:“赶快下楼到院里去洗衣服。看你这样子我就浑身发痒。”


我看嘎五毛坐在床边上牙嗑下牙在哆嗦,对白加良说:“让他缓一下吧。”


白加良瞅我一眼:“发什么善心,这可关系到集体利益。”


过了一会稍微缓过来一点的嘎五毛在白加良催促下到院子里洗衣服去了。山东的冬天是种阴冷,加上西北风一刮连驴都想拱到炕头上去。


星期天轮到我值周,午饭时我负责掌勺分饭,特意多给嘎五毛多一勺热菜汤。他端着碗回到自己床边的领地迫不及待地呼呼喝起来。白加良说蛮子冻透了真像猪拱食。


吃完饭人们都到走廊里去看电视,我把地扫了拿起菜桶要去洗涮,嘎五毛走过来犹豫着说让他洗,我说行转身去擦桌子。


下午电视里放美国西部片,激烈的枪声把各病房的人都吸引到走廊里去了。我看了会觉得没意思站起身回病房,前几天辗转从别人手里借到了一本马尔克斯写的《百年孤独》。


出于安全监视需要,狱内医院病房在走廊一侧的窗子都不高。我走到九病房窗口时向里看了一眼,发现嘎五毛站在地产商白加良的睡觉的床前正伸手抽床头柜抽屉,我停下脚步退到窗口一边,心想嘎五毛是否在偷东西或是想偷根烟抽。


嘎五毛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了白加良吃饭的碗,只见他把手快速地伸入裤裆里掏了几下,再把手抽出来在碗里抹了一圈,然后嘎五毛又把手伸入裤裆用手指在白加良喝水的杯子口抹了几下。接着他又走到王流氓和刘建军床前把王流氓和刘建军的饭碗和水杯也抹了一遍。


嘎五毛挽了下裤带四下看了一眼快步走到他的床前,从床底下拿出脸盆向外走。我赶紧走进八病房,听见九病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接着是脚步声向厕所走去。


我走进九病房来到自己床前,仔细看了看床头柜抽屉,又拉开抽屉看了下碗不像是被动过。我想嘎五毛不会报复我,至少我没像白加良和王流氓他们三个人凌辱过嘎五毛,而且那天晚上他们要给嘎五毛“坐火车”还是我劝止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确定,嘎五毛从看守所到监狱肯定没少受欺负,他心里也是攒足了仇恨,这以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紧张像是被扔进公园老虎狮子群中的孤狼,尽管嘎五毛他也并不善,但他没能力对抗,内心却在迭加着愤恨。


过了一会嘎五毛回到病房,他看到我一个人坐在窗前看书笑着问:“你不看电视?”


“嗯,枪战片没意思老一套。”


“我也不要看,都是好人杀掉了坏人。”


不对吗?我看着嘎五毛。


“哪里有什么好人坏人,谁厉害谁说了算。我也做过一些好事呀。”嘎五毛用毛巾接着手说。


我说:“走,抽烟去。”


到了厕所我把烟给嘎五毛点上,顺手把烟盒给他说留着抽吧。嘎五毛接过烟塞到囚服棉衣兜里说:“我刚才说错了,你是个好人。”


我说:“好人哪有进监狱的。”


“你比他们好,会有好报。”嘎五毛猛吸一口烟。


听他这么说话我放了心,嘎五毛这种人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但在监狱里心里很明白。我相信他没往我的饭碗里抹他的性病毒物,我做不到阻止他的念头,但我能让他把恶念对准白加良他们。我认为前地产商白加良应受到惩罚。


“你有老婆吧?”我着他。


“以前有,让我卖了。”


卖了?


“我的小孩子生病她跑了。”


“跑了?”这种事我听说过不少。


“让我找回来把她卖了。”嘎五毛面无表情地说。


嘎五毛告诉我他把老婆卖了后就干上了人贩子的勾当。他说家乡太穷了除了山什么也没有,去一趟县里要走两天山路。山东这边生活好光棍多,那些女人差不多都是找上门来让他买。


“我不卖很小的孩子,那要下地狱的。”嘎五毛特别说明。


我盯着他看,嘎五毛的口气像在说卖白菜。



狱内医院楼上的老残病犯监区平时给外边糊盒子,这样老残病犯人可以有点事干还能挣点零花钱。有时楼上忙不过来,管教就让住院病情不重的犯人帮着打梱包装。

这天老残病犯队又忙不过来了,医院的管教让我们去帮忙打梱。从楼上运下来的空盒子都堆在病房走廊最东头一间大屋子里,我们都在哪儿忙着打捆包装。


嘎五毛的任务是把打好梱的盒子装在大蛇皮袋里扎好口等着装车。屋子中间是已经打好梱垛在一起的空盒像一道墙,白加良说让嘎五毛一个人在墙那边装袋,离远点别传染了咱们。


干到快中午时管教让大家休息,人都跑到厕所抽烟去了。我看嘎五毛一个人还在装袋,就过去告诉他停一会。


我走过地上一堆堆盒子探头往墙那头一看,见嘎五毛把手伸到裤裆里又把手在盒子上抹,我站住了没吱声,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嘎五毛走进了厕所,他见我站在窗前抽烟凑过来伸出两个手指,我看着他掏出一支烟放在窗台上,又顺手把抽了一半的烟也扔在窗台上。他看看我没说话,把烟拿起来对上火猛吸几口。


傍晚吃完饭人们都到楼下院子里蹓跶,天很冷看样子又要下雪了。嘎五毛一个人在水池那边把手抄在棉衣袖子里东张西望的站着,过了一会走到我跟前像是又要对支烟抽。我没理他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暖瓶,他说要替我去打开水。


我问他:“嘎五毛,你那性病是怎么得的?”


他看着我迟疑地说:“和女人搞的。”


我说:“买人挣了钱就去找小姐?”


“也找过”


“还有呢?”我在监狱服刑已很多年了,知道很多犯人的经历都与失足妇女有关。


“我卖的女人也睡过。”嘎五毛不在意地说。


“你害了不少人呀。”


“她们也害了我,我本来没有性病。”嘎五毛嘟囔着说。


我盯着嘎五毛:“在监狱里你别再干害人的事了,别再往盒子上抹你的病毒了。”


嘎五毛的眼神露出了惊慌,他说:“你看到了,求你别报告管教。”



又下了一场雪后天更冷了,早晨起床后窗子的玻璃上都结了一层冰。这几天嘎五毛里得很老实,有活就干点,没活就坐在床上看窗外的天空。


到了中午吃过饭后,嘎五毛照例按白加良定下的规钜去厕所洗澡,每次洗澡回来都是嘴唇发紫冻得浑身打哆嗦。


有时候嘎五毛晚上也去再洗一次澡,当他端着盆罗锅着腰哆嗦着走回病房时,他总是看我一眼,我知道嘎五毛是讨好我,意思是别把他偷偷干的事揭发了。


这天晚上嘎五毛洗完澡哆嗦着钻进了被窝,当时我从他床边走过时看到他的脸色通红,不像平时洗完澡苍白,他半闭的眼睛像羊一样。


大约到了半夜,梦和臆语缠绕的病房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听到“古冬”一声像是有人从床上摔到地上的声音。


在监狱里人们对突如其来的异常声音极敏感,我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又如弹簧般坐在床上,几乎与此同时所有的人都像我样变成了弹簧。


我看到在窗外的微光映照下,一个肥大的白色物体立在病房门口,我伸手打开灯定睛一看嘎五毛裹着白色的被子站在哪儿发呆,王流氓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冲嘎五毛就是一脚。


王流氓骂:“你娘的半夜装什么鬼?”


嘎五毛神情木滞没说话走到白加良的床边。


白加良惊恐地跳到地上喊:“这家伙疯了。”


我下了床走到嘎五毛面前,见他的目光朦胧恍惚,心想他是发癔症了。我用手轻推着嘎五毛轻过身走到他的床前,告诉嘎五毛上床睡觉。


我帮他躺在床上时碰到了他的脸很烫,觉得嘎五毛在发烧,便拿起他吃饭的碗倒了些热水让他喝。


我说:“嘎五毛病了发烧。”


天亮后嘎五毛没起床吃早饭,我过去摸了他的额头觉得至少有四十度。因为我是病房的临时组长,便到病房值班室把嘎五毛的情况告诉了犯医。


上午查房,警医带看几个犯医给嘎五毛量了体温。警医冷着脸说别逼着嘎五毛每天洗冷水澡了,他也是个人呢。


警医扫了眼病房里的犯人:“谁再干出格的事就滚回监区去。”


警医又对我摆了下手说:“你到办公室来。”


在办公室里警医问我为什么不报告情况。我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违规。


警医说:“恃强凌弱,几个犯人逼着嘎五毛天天洗冷水澡不算违规?”


显然病房里有人暗中向警医报告了,这在监狱里是正常的。我心里骂你二大爷的打小报告倒挺积极。


警医说:“嘎五毛是个病人,这么折腾他出了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到了下午一个犯医手拿单子走进病房,让白加良、刘建军和王流氓马上收拾个人物品出院。


白加良看着我问:“你告诉管教了吧?”


“没有”我也看着白加良说。


“骗鬼呢”白加良冷笑。


我冷冷地说:“随便猜,监狱里的事你也懂,自己琢磨吧。”



其实,打小报告的人没说我的坏话,我从警医的口气中能听出来,没让我也出院滚回监区去就是证明。


白加良他们走了对嘎五毛是好事,至少不用天天哆嗦着洗冷水澡了。对我也是好事,不用闭着左眼睁着右眼了。


病房里还剩下了五个人,天晚了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显得很温暖安静。我拿了几个家人来探视买的桔子放在嘎五毛的枕边,又倒了碗水让他喝。


“伤风感冒要多喝水”,我看着嘎五毛说。


其他人有拿放便面的有拿苹果的也放在嘎五毛的床头,他躲在很远地方的目光露出了感激。


过了几天嘎五毛的感冒好了,吃过早饭他拿起扫帚扫地,还用抹布把病房里床和桌子以及窗台都擦了一遍。然后他又从床下拿出脸盆要去洗澡。


我对嘎五毛说:“天这么冷不要洗澡了。”


他看着我:“不要紧,习惯了。”


我拿起自己的暖瓶递给他:“用热水,勤洗那地方就行了,要按时吃药和擦药。”


嘎五毛的脸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脸盆往病房门外走,我又告诉他别忘了把脸盆用高锰酸钾洗干净。


这天厕所下水道堵了,污水积满了厕所和洗脸间地面,负责厕所卫生的哑吧用根子棍子捅了半天也没用急的哇哇叫。


我们一群站在厕所门口出主意,有人说必须用长竹片捅。嘎五毛洗完衣服从楼下上来,他见厕所门口的一堆人也走过来看。过了半刻嘎五毛说是下水管的弯头堵了。


有人说这下麻烦了,还得拆管道。嘎五毛说不用,他掂着脚尖走过积水在下水口蹲下看了看,又站起身脱下棉衣,又蹲下把手伸进下水口掏出一把杂物。


掏了一会嘎五毛干脆跪在积水中把整个胳膊都伸进下水口,他呲着牙掏出一个布团,刹时积水“咕咚”一声往下水口流去。


有人说南蛮子行啊立了一功,哑巴高兴地点上一支烟冲过去塞到嘎五毛嘴里。嘎五毛把手里的布团抖开一看是件裤衩。


人们开始骂往下水口扔裤衩的不得好死,我让嘎五毛赶快洗手回病房换上干净衣服。


我把嘎五毛奋不顾身跪在污水里掏下水道的事报告了医院管教,管教面有惊讶地问:“你们是不是逼迫嘎五毛干的?”


我说:“确实没人逼迫他,嘎五毛完全是自觉自愿,管教可以调直。”


“用烟和他打赌?”


“没有,事后哑巴感激嘎五毛点了支烟塞他嘴里。”我说。


第二天狱内医院召开犯人大会,教导员表扬了嘎五毛并宣布奖励五分减刑分,五分可以减刑十六天半刑期。同时还给嘎五毛换了套崭新的囚服及袜子棉鞋。


散会后回到病房,嘎五毛捧着新囚服及袜子棉鞋走到我面前,要把这些东西送给我。我告诉他这是的奖品,意义不一样。


一个月后我病愈出院了,嘎五毛留在了狱内医院负责打扫厕所,也因为他有性病需在医院长期治疗。


又过了二年到了春节,监狱照例召开全监狱犯人奖励大会。在大会上监狱长宣读了受奖犯人名单,令所有犯人惊诧的是,嘎五毛被依法裁定减刑两年并同时获得假释,这在监狱里是罕见的。监狱长没有说嘎五毛获得重大奖励的原因。


我知道嘎五毛被减刑假释的消息是在我出狱以后。有一天我所在服刑监狱狱政处长给我打来电话,邀请我去监狱参加规劝会,对服刑人员讲一下我出狱后的新生经历,以激励服刑人员积极改造。


狱政处长告诉我,那个“南蛮子”嘎五毛因检举重大犯罪团伙,有重大立功表现已获法律宽大出狱回家了。


那次嘎五毛自告奋勇掏厕所获奖励后即进入沉思。有一天嘎五毛找我说要检举一个重大犯罪团伙,请我帮他写材料,嘎五毛是文盲。


嘎五毛检举了一个组织严密的贩卖儿童团伙,在我听他讲述那些人贩子的恶行时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算知道了什么叫罪恶滔天,恶贯满盈。


帮嘎五毛记录完口述我就知道,如果这件事破了案,他服刑二分之一后就能回家了。嘎五毛曾说过村子后山是养羊的好地方。(完)



“监狱系列”文章


01  《监狱性事》

02  《监狱逃杀》

03  《监狱爱情故事》

04  《为了完成狱友的遗愿,我在监狱里多待了一个月》

05  《刑满释放前19个小时,他突然死了》

  06  《黑帮大佬的监狱爱情故事》

图片来源:网络

作者:齐红

编辑:J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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