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关恋”后，看星级婚恋的利弊相生·品牌博弈·国民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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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水诺
当年，凌潇肃与姚晨离婚，网友纷纷大呼，“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如今，鹿晗、关晓彤高调撒狗粮，他们却更愿意相信这恋情只是一种合约。事实上，谁又何曾相信过爱情？人们对华美爱情的质疑与对明星爱情的祝福一样真切。本质上而言，在爱情故事中，“甜蜜”与“暴击”的二元对立最大程度地满足了看客们的期待视野。
10月8日鹿晗公布其与关晓彤的恋情，致使新浪微博瘫痪，举圈震惊。“鹿晗关晓彤”这一话题上微博热搜榜时长超过30个小时，人气值突破9991万。这位在“2016年中国90后富豪榜单”中排名第五，“2017年福布斯中国名人榜”中排名第二的90后小生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微博宕机不过是鹿晗效应的冰山一角。鹿关恋曝光之后，鹿、关二人的“定情之作”《甜蜜暴击》以及二人代言的品牌牢牢吸引了网友的目光；汪峰、陈翔等明星路人无辜躺枪；环球时报评论员借鹿晗现象之势点赞祖国繁荣；娱乐圈王思聪表态，“鹿晗、关晓彤半年内必分手”；鹿饭集体失恋，“西南大学女生为鹿晗跳楼”的假新闻盛传……
鹿关恋将走向何方无人能够给出准确答案。然而，可以确定的是，鹿关恋不是第一段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的明星恋情，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段。在明星高调公布恋情的背后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名利诱惑？又隐喻了怎样的看客心理？
明星公布恋情的四利与四弊
自10月8日中午12:00鹿晗公布恋情后，百万鹿饭脱粉。但也有数据显示，鹿晗有新增粉丝349万，净增粉丝量达236万。有人认为新增粉丝大多是僵尸粉，公布恋情对于鹿晗而言弊大于利，实非明智之举；也有人认为鹿关恋是合约恋情，其背后则隐藏着巨大的商机。
发生即合理。鹿晗之所以高调公布恋情，自有其自身的考虑。鹿关恋的名利效应也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明星向来可以以多种方式从“公布自身婚恋信息”的行为中获利。
一是贩卖真爱组合。黄晓明与Angelababy，范冰冰与李晨以及唐嫣和罗晋是明星恋人合体捞金的典型代表。黄晓明与Agelababy大婚后，夫妇二人成功洗白；范冰冰与李晨公布恋情后，合体参与访谈节目、真人秀、电影，一样不落；唐嫣与罗晋接连参加国剧盛典、东方卫视跨年晚会，疯狂发糖。
二是贩卖深情人设。薛之谦是贩卖深情人设的典型。虽然他一直口口声声说不会拿恋情说事，但无论是从他在真人秀节目中的表现，还是从他的作品来看，他都在极力塑造一个“深情好男人”的形象。而他的情歌之所以畅销与其深情人设不无关系。
三是贩卖家庭温暖。而贩卖家庭温暖的计谋比贩卖真爱组合更高一筹，两个人的爱情之外，“2+n”的亲情更成为了商人们加价的砝码。甜馨是李小璐、贾乃亮夫妇二人的“制胜法宝”；黄磊更是靠着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成立了“黄小厨”，被公众视为高情商暖男、美好生活的代言人。
四是贩卖CP表演。在“真爱CP”为数不多，不保质不保甜的情况下，商家却铁了心要赚一笔“高糖”的钱。于是，《我们相爱吧》《如果爱》等明星恋爱实境真人秀应运而生。刘雯与崔始源的恋情传闻在节目结束后依然不绝于耳。
当然，有利就有弊，“婚恋讯息公开化”对明星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它可能为明星开创名利双收的大好局面，却也可能在朝夕之间将其打入谷底。“婚恋讯息公开化”给明星造成不良影响的方式有如下几种：
一是分手大战。“秀恩爱，死得快”的江湖传闻在明星们身上多次得到印证。能够和平分手的明星恋人屈指可数，分手大战的戏码在娱乐圈屡见不鲜。姚晨与凌潇肃大学恋情修成正果羡煞旁人，2011年凌潇肃被曝劈腿，二人离婚，哪知三年后剧情反转，姚晨被曝离婚前多次出轨。无论真相如何，二人都已是伤痕累累。
二是人设反噬。从文章到陈赫再到薛之谦，无一不是被人设反噬的典型代表。在“誓死效忠‘马司令’”的文章以及又贱又暖的“曾小贤”形象垮台之后，一直拿自己对前妻的深情说事儿的薛大段子手被李雨桐手撕，沦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段子。
三是近墨者黑。有些明星恋人是相互帮衬，二人携手创造事业高峰；有些明星恋爱后却近墨者黑，被恋人拖累。号称娱乐圈高学历才女的叶璇无条件护渣男男友小默先生被“恨铁不成钢”的网友喷为“情伤低”、“被人下了降头”。因《我是歌手》而翻红的李荣浩在大红大紫之际公布其与杨丞琳的恋情，被愤怒的网友大骂“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四是粉丝倒戈。这里所谈的粉丝倒戈不单指“粉转黑”，而是统指一切给偶像带来不良影响的粉丝行为。此类现象主要集中发生在偶像明星的身上。偶像明星公布恋情后容易引发粉丝脱粉、粉转黑甚至是粉丝自杀等不良后果。这些粉丝倒戈行为对于偶像明星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
鹿关恋对鹿晗带来的消极影响主要是由“近墨者黑”和“粉丝倒戈”两种模式带来的。鹿晗粉丝的不满一则出于对关晓彤的不满，二则出于对自家Idol的不满。她们愤怒于关晓彤配不上自家偶像，更愤怒于鹿晗如此突然地公布恋情并大秀恩爱，完全不顾及粉丝的情绪。
如今，鹿关恋已成定局，鹿晗与关晓彤主演的《甜蜜暴击》因此而备受关注，或能以“贩卖真爱组合”的方式带来一定的名利效益。但鹿关恋事件将最终朝着哪个方向发酵仍是未知数。目前来看，这对鹿晗而言似乎并不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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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婚恋背后的品牌博弈
当然，鹿晗也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凄凄惨惨戚戚。明星高调公布恋情的背后必然隐含着无限商机。娱评人田金双认为，“大众愿意看”，“投资方有利可图”，“明星愿意让自己得到充分曝光”三个方面合力促成了“恋情营销”。
而况，不同于结婚讯息，恋爱讯息的“安全性能”更高，分手的负面影响远小于离婚。婚内秀恩爱是有风险的，林丹出轨后，被网友扒出他曾代言的公益广告中的广告词——“底线必须坚守，人生不能越界”啪啪打脸。文章出轨后，夫妻二人合体代言的某运动品牌、购物网站也遭到牵连。
而“只谈情说爱，不谈婚论嫁”则是相对安全的。恋情讯息更具有暧昧感，粉红感，更能吸引大众的关注。而谈爱情不谈婚姻的明星恋情又可以尽可能地避免负面影响的产生。
鹿晗与关晓彤，一个是流量小生，一个是当红小花，抛开鹿关恋的隐性经济效益不谈，仅从广告代言方面来看，鹿关恋的公布给鹿晗、关晓彤代言的品牌带来的效益不言自明。
鹿关恋公布后，各大广告商争相蹭热度，花样百出。有些品牌发祝福，如欧舒丹等；有些品牌则仿鹿晗表白体、关晓彤回应体，比如美特斯邦威；这其中有鹿、关代言品牌的正主，也有不少路人品牌强行蹭热度。《安全气囊打脸疼不疼，快去问问关晓彤》一文以关晓彤曾经公布的男友标准与鹿晗形象不符为切入口，可谓是绞尽脑汁抱大腿。
几家欢喜几家愁。鹿晗突然公布恋情的举动终究过于轻率，不仅没有对粉丝作出交待，更是坑了《奔跑吧兄弟》。《跑男》节目组打造“陆地”CP的努力、迪丽热巴承受骂声的辛苦都付之一炬。节目导演以及热巴粉丝的愤怒情有可原。
有网友认为最大的获益者或是nova2 Plus和vivoX20。虽然华为和vivo两家的代言人走在了一起，这两个手机品牌却仍不忘暗中较量。vivo在此事件中的反应速度远快于华为，自然收效也远大于华为。有数据分析指出，在鹿关恋曝光的短短几个小时内，vivo的热度突飞猛进，一举超越华为。
坊间也有传闻认为关晓彤与华为的合约期满后，极有可能不再续约，转而与鹿晗一起代言vivo。虽然消息未经证实，但从华为与vivo的反应速度对比上来看，该消息却也有几分可能性。
事实上，除了华为与vivo之外，鹿关恋的背后还隐藏着腾讯与阿里这两家互联网巨头的狭路相逢。鹿晗与腾讯的关联显而易见，鹿晗是QQ浏览器的代言人，是腾讯旗下最红游戏《王者荣耀》的代言人，鹿晗工作室还曾登陆QQ空间探索社交新玩儿法。鹿晗与阿里之间的关系在鹿关恋公布后若隐若现，被鹿关恋牵连至瘫痪的微博平台的背后是阿里云，鹿关恋公布后淘宝网上开始兜售鹿晗、关晓彤分手险。
就这样，鹿关恋以一种看似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将腾讯与阿里两大巨头拉出进行了同场PK。环球网上，一篇名为《兜不住“鹿关恋”的阿里云看看日活过亿的腾讯云》的文章试图以踩阿里云的方式力捧腾讯云。
该文认为，10月8日鹿晗表白当天，转发量仅过400万的微博的宕机持续了4个小时，暴露了阿里云技术能力的缺陷；而10月10日王者荣耀版本更新导致带宽压力倍增，该故障却在半小时内被腾讯云工程师修复。该文作者做出了看似专业的解释，却依旧将其腾讯水军的身份暴露无遗。
虽然表面来看，《王者荣耀》事件和微博瘫痪事件都是由超大用户流量带来的冲击造成的，但是在两个事件过程中，腾讯云和阿里云服务器承受的压力却有本质不同。《王者荣耀》面临的仅仅是静态数据文件更新对更新下载服务器纯粹的流量冲击，而新浪微博不仅要面对网络流量的压力，还要在后台服务器及数据库中处理用户操作的复杂计算问题。
搁置腾讯云与阿里云的业务能力高低对比的问题不谈，《王者荣耀》事件及新浪微博事件再度重申了互联网时代科学技术的重要性。惊人的流量数字之外，数字背后的复杂业务逻辑才是互联网公司面临的最大压力来源。
技术之外，鹿关恋背后可以看出腾讯与阿里都玩得一手好“理念”。2017年5月，“鹿晗试镜《王者荣耀》”的H5刷爆了朋友圈。“你和鹿晗之间，可能只差了一个王者荣耀”的宣传口号深入人心。
而如今，淘宝网借用鹿关恋推广恋爱险、分手险。本质上来说，腾讯与阿里都在以自产自销的方式兜售一种虚无缥缈的理念，以腾讯与阿里为代表的互联网巨头的可怕之处恰在于此。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腾讯与阿里不仅是生产平台，亦是销售平台、支付平台。它们不仅可以对商品自产自宣自销，并且掌控着虚拟货币的支付方式。作为特殊商品存在的偶像明星对互联网平台来说意味着巨大的商机。粉丝号召力无可限量的偶像明星的加盟为既有理念构建功能又掌握平台创设技术的腾讯和阿里提供了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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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婚恋现象中的国民心理
广告商的主动花式蹭热点以及汪峰、陈翔的被动无辜躺枪都弱爆了，其带给吃瓜群众的“惊喜”程度远不及环球时报的实力碰瓷。在诸多大谈特谈粉丝经济的新闻、评论中，环球时报评论员单仁平的《“鹿晗”现象及中国的和平与繁荣》一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颖而出。
“中国‘小鲜肉’今天非凡的影响力实际上标记了中国市场的广度和深度，也是中国这个大市场规模的突出象征”是这篇骨骼清奇的文章的核心观点。远了不说，依照此文的逻辑，任何娱乐活动的流行都能从侧面印证中国的和平与繁荣。
文章内在逻辑的牵强附会以及作者过分迎合主流话语与非主流话语的双重嫌疑令人不适。“明星们的辉煌似乎也代表了某种不公平……这个阶段我们选择了市场经济，投身了互联网时代，就不能对它的一些规律性东西耿耿于怀。”的表述更是令人大跌眼镜。
事实上，《“鹿晗”现象及中国的和平与繁荣》带给网友的不适感与《建军大业》中欧豪在滚滚硝烟中“熠熠生辉”的片段给人的不适感如出一辙。借流量小生的粉丝号召力提升自身热度本是无可厚非，只是此类生搬硬套的做法着实让人生厌。
并不是每一个挂“国民”头衔的人都能代言国家实力，但是明星婚恋消息的曝光总是能够在中国社会引起轩然大波却是不争的事实。此类事件的巨大影响力的背后究竟暗含了怎样的国民心理？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对爱情既憧憬又质疑是梦幻而又脆弱的人类的天性。一方面，人们总是对美好的爱情充满向往；另一方面，人们又总是对童话般的爱情持有质疑。正因为如此，国产影视剧每每讲述灰姑娘与王子的梦幻爱情，却又注入小三、病魔、恶婆婆等负面元素让主人公经受百般磨难，重重考验。
当年，凌潇肃与姚晨离婚，网友纷纷大呼，“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如今，鹿晗、关晓彤高调撒狗粮，人们却更愿意相信他们的恋情只是一种合约。事实上，谁又何曾相信过爱情？人们对华美爱情的质疑与对明星爱情的祝福一样真切。本质上而言，在爱情故事中，“甜蜜”与“暴击”的二元对立最大程度地满足了看客们的期待视野。
观众们对他者遭受“暴击”有所期待，又常常对自己的甜蜜爱情幻想过于自信。某种程度上来说，鲜肉偶像本就是灰姑娘们YY王子般完美恋人的产物。鹿关恋公布后失恋的女粉丝脱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正因为鹿晗是“国民男友”，所以他的恋情于其粉丝而言更多地是“暴击”而不是“甜蜜”。鹿晗公布恋情后，大量鹿饭脱粉，鹿晗最大的粉丝站、拥有43万粉丝的“朝鹿”也宣布脱粉。鹿晗的粉丝构成中有53%是90后，女粉丝占八成，其中的“女友”粉不在少数。
偶像不同于一般明星，本质上而言，偶像是被物化了的符号，是一种特殊商品。偶像本就为粉丝而生，是被消费的对象，偶像们需要粉丝为自己买单，自然应当满足粉丝的合理要求。但这不意味着粉丝有足够的理由对其偶像实施近乎疯狂地“管制”。
鹿晗最大站子“朝鹿”在此次事件中的姿态着实值得称赞。朝鹿从鹿晗出道起就开始粉鹿晗，鹿晗每次发专辑都上万张的买，做应援也是相当舍得砸钱。鹿关恋公布第二天朝鹿用发微博“五年了，知足了”宣布脱粉。在有心人拿朝鹿做文章黑鹿晗时，朝鹿用小号表明姿态，“时间早就告诉我他多好，别拿我演戏”。
喜欢一个偶像时全力追捧，不能接受时理智放手，不会纠缠不休，也绝不会反咬一口——朝鹿为偶像粉丝们作出了正确的示范。对于偶像的基本婚恋状况，粉丝或许有权知道但绝对无权干涉。她们可以抱有幻想，但也该认清“他迟早会离自己而去”这一事实。
随时准备好优雅地离开是追捧偶像的粉丝们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那么多追随朝鹿关注鹿晗的鹿饭们也该以朝鹿为榜样，听听她的那句略带伤感却又洒脱满满的留言——“一厢情愿，就该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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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 | 陆兮影 责 编 | 果 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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