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界吐槽大会:这一年,追芯人与被追人的笑与泪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汽车商业评论 Author 刘宝华
峰会将于12月27日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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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刘宝华
编辑/张南
设计/皮皮
2021中国汽车供应链峰会的压轴环节是年度吐槽大会,用一位嘉宾的话说就是“这么正经的论坛来个这么不正经的节目”。
从着装上就不太正经,嘉宾有长城汽车副总经理、光束汽车董事长赵国庆,博世中国执行副总裁徐大全,瑞萨电子副总裁赵明宇,还有通过视频形式参与的采埃孚亚太区销售及客户发展高级副总裁许欢平,主持人是铃轩奖评审团主席、轩辕之学校长、汽车商业评论总编辑贾可。现场几位在西装外面套上峰会工作人员的马甲,赵明宇还因为身材原因没有合适马甲只能披在腿上。
内容上似乎更不正经,BOSCH被调侃称是“不生产”、追芯人常去的福泉北路也被调侃成是“黄泉北路”、著名的“徐大全跳楼”的前因后续……几位高管秒变段子手,金句频出,简直让人怀疑是有专业脱口秀写手代笔。但他们谈的内容无不是这一年汽车人日常工作中遭遇的坎坷和心酸,凝结成两个字就是——芯片。
脱口秀写手是无法对一个领域如此深入了解的。2021年,关于芯片荒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但是通过几位嘉宾的吐槽与解嘲,还是让我们看到了更多追芯人与被追人这一年的酸甜苦辣。
赵国庆代表主机厂、徐大全代表Tier1、赵明宇代表芯片供应商,三个人构成了芯片从设计到装车的核心环节,再加上他们所接触的上下游和友商,几乎已经描绘出2021年汽车芯片行业的全景图。
用最幽默诙谐的语言讲述着本年度汽车行业最辛酸的故事。这一场吐槽大会也是2021年中国汽车供应链峰会中观众大笑、鼓掌次数最多的环节。除了幽默之外,真实、鲜活和接地气也成为现场绝大多数观众对此环节的真实感受。但更重要的是,欢笑之余,吐槽之间,透过嘉宾的对话,也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汽车业各环节为了保供做出的艰苦卓绝甚至超越外界想象的努力。
正如贾可博士所言,这是一种“保供精神”。他认为,对于汽车供应链来说,保供精神不只是一种感性上的不屈不挠,还表现在理性的对未来的调整上。
即便中国汽车主机厂采购人饱受保供折磨,但他们没有选择躺平,而是从全世界范围内找芯片,硬是把把干毛巾拧出水来。就这样,我们这边的“干毛巾”慢慢变湿,而欧洲同行的“干毛巾”开始冒烟。
这份努力换来了今年前三季度,欧盟汽车产量同比下降25%,而同期中国汽车产量只下降了8%的成绩。可以说,这是全体中国汽车追芯人和被追人的功勋。
以下是吐槽大会实录。
贾可:这个环节很不容易,因为上一场环节讨论的也是芯片问题,昨天开始已经讨论芯片问题了,所以现在我们是吐槽大会,吐槽大会原来说要穿浴袍,咱也没有浴袍,咱就把工作服穿上,这样才有吐槽大会的感觉。
今天我们谈的吐槽大会是一个非常非常敏感的话题,为什么非常敏感呢?刚才学合说的是“诉苦会”,但实际上我们肯定不是简单的诉苦,吐槽它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如果简单诉苦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先吐槽一下,许欢平他没来,他跟我讲,现在去参加主机厂的供应商大会,原来他们都能坐在中间,现在都靠边了,中间全是芯片厂的。今天在现场你们看到第一排基本上都是芯片,芯旺微电子的丁丁、黑芝麻单总,高通的孙刚,台下还有英飞凌的曹彦飞同志。因为芯片这个事情刚才说了,以前以为是个暂时的问题,结果今年变成一个系统性的问题。
怎么吐槽呢?我也没有经验,许欢平他来不了,但是他先录制了视频,今天的吐槽根本没有脚本,我们在正式吐槽之前。
徐大全:还有个问题,我是觉得国庆作为主机厂代表他坐着是可以的,我跟赵明宇站着就可以了。
贾可:我觉得也是,因为你们是被批斗的,所以站起来。现在先放一下许欢平的吐槽,看他吐槽得行不行。
许欢平: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汽车受伤评论的吐槽大会,今天主要主要内容就是我们负责吐槽,贾博士负责评论。最应该来吐槽的就是徐大全博士,因为他发的朋友圈地球人都知道。我们这次请他来呢,他本来是不来的,因为他答应了另外一个活动。他跟我说他得讲信誉,我说,“行啊,你朋友圈发了那么久,你也得讲信誉啊”,所以他还是来了。
我们问他,“你朋友圈的事你怎么没履行啊”?他后来澄清了,说“那是领导没带头”,他也不好意思跳。说到跳楼呢,其实我们比大家更想跳,但是没办法,不能跳啊。老赵说了,跳啥楼啊,芯片没找着,想死哪有那么容易,no time to die。
今年芯片短缺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新能源市场的快速增长,赵明宇跟我说,他们瑞萨以前在燃油车上面卖一个芯片,在新能源上就要多卖好几个,这就是芯片短缺的一个重要原因。
贾可博士几年前提出汽车“新四化”,忽悠了主机厂、忽悠了供应商,但他把芯片厂给忘了。现在好了,缺芯片了,也开始邀请赵明宇、曹彦飞都来参加吐槽大会,我说,“你早干吗去了”?
记得几年前有一次蓝皮书论坛,贾可博士说“杀死你的那个人还没出现在你的敌人清单里”。当时不是特别能理解这个意思,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因为最近参加供应链大会,作为一个Tier1,前排都没有我的位置了,坐的全是赵明宇、曹彦飞他们。芯片保供有功,你说明明缺的是芯片,我们怎么就背锅了呢?那滋味不好受。不过看到大全和东哥也时不时坐我旁边,心理平衡多了。
贾可:许欢平把大全忽悠过来了,把国庆也忽悠过来了,明宇也忽悠过来了,但他不来了。我觉得这里头感触最深的,因为今年是芯片短缺,刚才国庆说“跪求”,先由国庆你来表演脱口秀,你讲一小时都没问题的。
徐大全:刚才我们三个人先排演了一下,先由赵明宇开始。
赵明宇:非常感谢贾可博士邀请我来,我到坐到这个台上我觉得还挺梦幻的,我知道这个吐槽环节是差不多三周前贾可博士跟许欢平在上海一个酒局上攒起来的,许欢平来找我,我说“铃轩奖这么一个正经的会,安装这么一个不太正经的环节应该不太现实”,许欢平说“没关系,假装可以,假可”。
结果这个事到了上一周就改了风向了,许欢平找我说,说“赵明宇,你还是去吧,你的小伙伴们都去,你不去他们就吐槽你”。结果我今天一来一看,我小伙伴们一个都没在,就曹彦飞来了,他还坐底下,我说你要不然上来一起,因为我们是芯片厂,我们不能去吐槽,吐槽的是这两位,我们只能去诉诉苦。结果曹彦飞说今天是来监督我的言行的,如果我说的话对他有任何不利,他上来群殴我。
所以我没办法,我说我先做一个材料,中午我给赵总和大全总看了一下,他们觉得还可以,基本上没有太过分的地方,所以刚才我们商量好,让我把这个材料先过一下。
贾可:好的,先过材料。
赵明宇:谢谢大家!今天我也是借这个机会,我今天听了一天,这个槽大家都吐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我们三个把这个总结一下。
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Tier1车厂,Global的半导体公司,尤其是在过去一年里做保供的,大家还没有机会发言。所以我们也想借这个机会真的诉诉苦水,看看我们过去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今天做了一个今年的工作报告,11月就把这个报告做完了,“保供篇”。
首先说一下我来自瑞萨。这一次大家说的“保供”风潮从去年8月份供应就开始紧张了。瑞萨在这个方面做得还可以,一直到今天3月份之前我们都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紧张,但是我们没让全中国任何一个主机厂断过线,所以我们还挺自豪的。
结果到了3月19号,我们工厂着火了,一切都发生了一个很大的翻转。虽然我们工厂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复产了,但是整个产能从冷启动到满产还是需要一个周期的,大概用了两个多月的周期。所以在这个过程中,的确由于我们我们芯片的短缺给所有在座Tier1车厂带来很大的困扰,实在对不起。
工厂着火以后,的确我们的生活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各个主机厂,包括政府,包括一级供应商就开始不断地来拜访我们,要求我们确保芯片的供应。
我这里选了一些照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也包括我们一些大的政府,因为这些会影响他们GDP的发展。这些工作会逐渐逐渐占据了我们日常业务的本身,所以我们一度把我们在国内的,包括新业务的推广都停了,集中力量进行保供。
我个人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到现在为止已经坐了差不多71次飞机了,在国内飞来飞去,跟我们大的客户进行交流,出差出得很多,这个是我们协议的酒店万丽,我到今天为止已经住了100天了,每天早晨醒过来都在想我在哪儿?我今天要干什么?
在整个保供过程中,上海成了一个保供的中心,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大部分的外资的半导体公司的总部都在上海,我是个北京人,所以很多时候我要不停地往上海飞,因为我们大的主机厂都会到上海来进行保供会议。所以有些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可笑,北汽股份的领导经常给我打电话“老赵,下周几去上海?”,我说“周二”,“那一起去,要跟你开会”。我们俩直线距离在北京10公里,我们还到上海开会。这些工作就逐渐占据了我们的日常,也成了我去年开始,尤其是3月份以后主要的生活和工作的一个状态。
到了5月份以后,由于所有半导体企业的一些短缺,导致我们一些大的供应商,尤其是像博世,它缺的不光是像瑞萨、恩智浦,所有的半导体公司一旦有任何产品的短缺,都会体现到这种大的供应商身上。
5月份以后,博世很多的短缺在国内逐渐凸显出来了,所以我们也在市场上听到了很多的段子,比如说有的主机厂领导到博世来要货没有要到,哭着喊着说我要把你“福泉北路333号”的路牌改成“黄泉北路”,博世的全球的口号“We are Bosch(我们是博世)”,让大家给描述成了“我们不生产”。
徐大全:某主机厂的领导他的办公室就在我们公司的对面,没事就跑到我们公司来,晚上我们公司人都下班了,他会拍个照片说我走在黄泉北路上。我就跟下面的助理说,我们准备一点孟婆汤吧,下次来让他一定喝,喝完以后他就忘了是来干什么的了。
赵国庆:我得补充一下,那会儿尤峥总讲,说我进入博世公司,他到博世去第一道门是大全总在外边迎接他,第二道门是我在里面迎接他,因为我们光束汽车的办公室就在博世(中国)的正对面,我是属于邻居串门,所以我们不算正式的访客。
当然确实因为这半年多的时间,基本上为了芯片保供的事情都在上海,“福泉北路”这个故事确实是我的原创,每天早晨充满了希望,你看到的基本上是福泉北路,有动力,觉得今天一天的工作应该能够为公司的稳定生产做出贡献。但是就像刚才会上有很多人讲的一样,很多“黑天鹅”的事件会不断出来,这一天下来如果遇到两只“黑天鹅”,你在下班的时候,你再看那条路,它就是黄泉北路,宇宙的尽头根本不在铁岭,你发现就是在这个地方。
徐大全:赵总有个不好的习惯,没事就到我们公司来溜达溜达,结果我们公司的保安一见了他赶快敬礼说“赵总好”,他说我在长城的门卫都不认识我,你们博世的门卫都认识我。来得太多了,今年我们陈总60大寿,我那天小声跟他说,因为他每天苦着小脸看着很悲哀,我说我们公司找几个人给你办个生日吧,他说今年不办,我说我们会给你准备一个盒子,你到时候一打开会有惊喜的,他说还是不办,过了一会儿我准备走了,他一抬头跟我说,一打开全是赵国庆。这就是你在我们公司的形象。
赵明宇:后面也是我们跟赵总有关的一个段子,后来因为各个主机厂去博世(中国)去得多了,如果大家都去过,有一个罗伯特·博世的雕塑,现在很多主机厂一去先拜这个雕塑,但是因为有很多领导,像赵总他们拿不到货,所以走的时候又去拜一次,嘴里还念念有词,主要意思就是说罗伯特·博世如果地下有灵,你上来把你的这些中国的不孝子孙们都带走吧。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玩笑,但是到了8月17号,我觉得这个事情严重了,我发现大全总的微信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幕“跳还是不跳?带上领导还是不带?”我觉得肯定是大全总遇到里过不去的坎儿,朋友圈里应该会有大量的客户去替他解围,去安慰他受伤的心灵,结果没想到朋友圈里不嫌事大的人很多,所以大全总交友需谨慎。
贾可:怎么这里头也是国庆总?
赵国庆:我就在楼下看着,他看见我非常痛苦的表情,他觉得他已经没那么痛苦了。
赵明宇:从这个事情以后,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更加专注地加入到保供的工作,我们的心态是什么?我们的工作不仅仅影响的是主机厂的装车量,影响的是一个城市一个省当地GDP的发展,还和我们客户和我们好朋友领导的身心健康紧密相关,所以我们更加紧张地投入到日常的工作,这是我们在过去一年里在所有时间里跟客户交流的过程。有质疑型的,有用反问的,还有假设型的,也有引导型的,还有夸张的,甚至还有一个老爷们采用威胁型的,说要抱着我睡觉。
另外我们的客户也在不停地跟我们进行沟通,包括主机厂,包括Tier1,其中的一些我们客户表现出来坚韧不拔的精神的确让我们非常感动,比如我们看到一些客户飞机延误将近24个小时还是要坚持飞到上海来跟我们各个的半导体公司的管理层进行开会。
还有一些在微信群里不停地晒他们锻炼身体的指标,刚开始我以为大家还真是为了锻炼身体,后来发现有原因,他们说为什么瑞萨领导好约,一约就能开会?后来我发现我实在太胖跑不过他们,一抓就被抓住了。不光是我们的Tier1,包括我们一些主机厂的领导也在不停地锻炼身体。
在福泉北路上,如果在8月份你经常能看见这么略显肥胖的身影骑单车锻炼身体,这是我们著名的赵国庆同志。我给赵总说,“你不用锻炼,我跑得没你快”。赵总说,“不是为你,我不好好锻炼追不上徐大全”。
另外一个我们的友商也在不断地给我们施加各种各样的压力,提升我们的保供指标。许欢平一旦喝了酒就给车厂做保供宣言,一周五天喝五场给五个车厂做保供的承诺,他是把我们给豁出去了,所以每次喝完酒第二天都来找我们,赵明宇一定要保供我们的芯片,要不然我跟领导没法交代。
对我们来说去年一年的紧张工作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好处,就跟刚才许欢平在他的视频里说的那样,的确我们主机厂在主要客户那边我们的位置得到了有效提升。之前作为二级供应商去主机厂,如果我们能跟一个部长进行有效交流的话,我们会乐半天,现在基本上都跟主机厂的CEO坐在一起吃饭,而且还经常是坐在主位,但是很不适应。感觉突然像变正房一样,不知道怎样表现今后的工作行为。
所以在过去的一年里,跟我们的客户进行了无数次的酒桌上的交流。往往第二天醒来以后,我在想昨天我见了谁,喝了多少,我昨天说了什么话,说错了没有?但是基本上把我们对客户的承诺给忘得差不多了。
另外保供过程也使我和我的竞争对手们建立了比之前更加紧密的友谊,在座的都应该认识我们这些全球半导体公司汽车的管理层,包括底下的曹彦飞,我们在很多主机厂和重点客户保供会议上或者酒局上经常碰到一起,按照赵总的说法这叫“混合局”,最值得让我感动的是,我的友商们经常在瑞萨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躺平在客户前面,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徐大全:莫名的开心。
赵明宇:莫名的开心,所以非常感谢老曹,我说的是没到场的老曹。另外我们非常欣慰地发现在保供的需求下,我们的很多车厂、Tier1也暂时的放弃了竞争关系,建立了非常良好的合作关系。在ECU充足的情况下我们长城跟吉利的领导把手言欢,在没有芯片的时候一同坐在路边感叹。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的主机厂把自己库存的芯片拿出来交给我们的博世,让博世来把它生产出来分享给更多的主机厂。
所以这种现象实际上在我们欧洲和日本的同事,他们是不理解的,他们感受不到为什么中国的主机厂他们是竞争关系,为什么他们要把资源进行共享?所以我觉得这是我们中国主机厂和我们中国客户的一个特色。
徐大全:扛着的那一箱芯片大概价值3500万人民币,在机场交接的时候,我跟苏州领导说一定要派至少两个人而且是党员,最后派了四个过去。对方见到我方人员以后,在开箱验货之前,先把四个人的照片拍下来发给我们说,“确认一下这是博世的人吗”?我们说“是的”。
赵明宇:我把今天的报告进行快速地总结,代表去年一年我们所有努力保供的友商们。2021年的确对我们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一年,我们跟任何一个半导体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们不想让任何一个主机厂停产。
展望2022的保供道路依然曲折,而且供需关系不确定性实际是在加大,这里的产能和需求数字来自于瑞萨公司,我不太好展示我们竞争对手的状态。但是大家可以看出来这个红色的是我们现在能够提供的产能,这里我拿32位单片机作为产能的参考,我们明年的产能比2020年提升了两倍的状态。我相信这个产能的两倍的提升应该能满足全球的需求,因为全球的车产量并没有增加两倍,但事实上我们获得的订单,蓝色的部分还是超越了产能的增长,这是我们现在的状态。
这些需求是怎么来的?是客户真实的需求还是有一些恐慌抢购的想法在里头?这个也可以看一下大全总的想法。
徐大全:我们这里简单的把客户需求加起来统计了一下,今年我们大概生产包括商用车2500万台,明年真的要生产5000万台。针对这件事情,赵总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们主机厂是怎么计划的?
赵国庆:我知道大全总困扰的事情的根源是什么,因为需求给提供的数量对于他来讲很巨大,一是本身满足的程度也很困难,关键的点就是我们整个市场需求本身确实也在增长。刚才尤总在报告里有一个很明确的数字,我觉得在中国品牌数量的增长,这是一个确定性的,但同时像大全总刚才提到的中国市场总的规模2500万、2700万,这样的一个规模也是确定性的,不会一下子到了3000万、3200万甚至更多,这个是确定性的一个总的市场容量,所以你就按照这样确定性的事情来安排。
总量是确定性的,中国品牌增长是确定性的,其他的你应该理解什么是不确定性的,份额要给到确定性的。你现在肯定困扰的是2500万还是2700万怎么分配的事情,我给你出个主意。这个确实很难,我也特别理解大全总的难处,因为需求太多无法分配。你可以先这样,先把长城需要的300万台拿出来之后再剩下2400万台的时候你再做一下分配就容易得多了。
徐大全:其他坐在台下主机厂的高管们,你们愿意扔鞋子现在可以扔。今年2500万,明年大概2700万甚至多于2700万是可能的,这是从我时常需求角度来说。另外大家知道经过这一年的缺芯,大家的终端库存非常、非常低,这中间可能还缺了300万台。因此如果明年明宇和他的同事们能够提供充足的芯片的话,我想中国主机厂生产3000万台是可能的,当然他们提供充足芯片的可能性,在我看来现在几乎没有。对吧?
赵明宇:芯片厂受到我们原材料供应商很大的限制,比如晶圆比如后工序生产所需要的绑定线、连接框架、封装树脂等这些供货商基本分布在台湾、日本、韩国,所以产能的输出依赖于这些供应商有效供应的保证,所以它整个的输出是多元化的,很难靠一家制定单纯的指标来进行评判。
贾可:刚才大家说芯片肯定不能保供嘛,完成不了它要求的5000万台嘛,是不是?我想问一个问题,大全总,无论是问你要还是跳过你直接找明宇,他找明宇有没有用?
徐大全:根据芯片类型不一样是不同的,有些芯片是和博世厂联合开发的专用芯片,这个只能找我们。但是有些通用芯片,很多主机厂开始找芯片厂直接订货,这是有的。
赵明宇:对于博世来说,最终明年芯片的产出取决于最后博世跟各个半导体公司,在今年年底签最终的指标数,到底是100%还是百分之多少,这个对两个公司是商业秘密。
徐大全:短期来看,明年Q1、Q2还是比较艰难。从Q3开始,形势会不会好一点?从全年的,博世把客户需求总量打折的基础上,按照全球可能生产的总量的情况下折算出来的芯片的数得到的大多数反馈还是无法保证,明年的缺口还是蛮大的,所以明年一年仍然是追芯与逃亡的结果。
赵国庆:博世对汽车行业的影响主要取决于过去他们市场做的太好了,市场占有率太大了,所以一影响就影响的面积比较大。过去我看到大全总要展示的话相当于不同的产品线在市场上的占有率要有一个饼图,看的只是一个数字。今年能够看到所有车厂的大佬都会去走刚才说的那条路走一走。因为我们很多在动力、制动包括被动安全系统,平台化程度非常高的一些产品都是由博世这边来提供。刚才提到了明年的规划,市场的情况依然还是那个饼图,它的市场占有率的影响力对整个行业里边的影响从我看来还是非常、非常有挑战的。
徐大全:你把话题谈歪了,我们现在谈的是芯片供应产能针对汽车需求,比如电动车的快速发展、智能车对芯片巨大需求的发展,这些是造成了产能和我们需求之间的巨大差异,跟其他的其实没有关系,我们还是谈这个问题。
赵国庆:我接受刚才大全总说的,我想要补充一下。我原先看的是饼图,现在我光看见饼了。
贾可:刚才有张图片是福泉北路,国庆早上看是福全北路,晚上看是黄泉北路。请问大全总,你面对主机厂从福全北路到黄泉北路。有个问题,我听说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主机厂的领导来找你们,然后你跟玉东总(博世中国总裁陈玉东)把酒言欢说,你给他们的指标才25片,25片!一个主机厂领导来跟你们要芯片,只给25片,这是段子还是真的还是说你们到底是个什么什么分配机制?最后我听说只给到98片,一个口袋就装满了。
徐大全:确实,因为我们整个全球制定了供货分配方案,从中国的主机厂来说他们可能觉得这不是公平的方式,但是从全球审计的角度来说只能这样。比如我们以今年年初订单为基数同比例分配。所以确实我们量稍微小一点的客户,某一批比如来了4万片,比如我们现在谈的是ESP,那一批分给这家客户的就是25个,我们可能还用一个GL8从苏州一直送到他们家乡的工厂去,但是就是这样的嘛。所以每次跟客户也在协商,说25个这次不发,下次再有25个凑50个给你发过去等等这种事情还是经常发生的。
贾可:国庆总,你住在博世对面到底起不起到作用?最多也就是从25片到98片这么幅度的增加,你觉得在你这个追芯的路上到底有什么法宝?除了拜博世老爷爷之外。
徐大全:这一点国庆还是不错的,到我这儿来就是抽抽烟喝喝茶,基本上我们俩也不谈芯片数字的问题,因为你知道跟我谈也没用,所以他也不谈,这个人还是蛮聪明的。
赵国庆:你这没用也谈了,这直播呢,没谈工作,回头工资怎么领?
对于结果来说,可以像大全总讲的一样,他们有明确的分配规则,不是因为我天天去他的办公室,他就多给我很多的产品,目前来讲看他还没这么干过。事实上,我们更多的其实是既要看眼前这样的一些数字,也要对未来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一些判断,更多的一些信息可能是需要互相的交流,他也需要了解我们整车在市场端的情况表现如何、库存的紧张程度、订单的周期。
其实我也希望能通过博世去了解他上游芯片的供应商以及交付的周期,未来可能存在的问题以及是不是能够通过长期的技术方案的调整能够使得这样的风险去降低?比如说有多个方案或者有没有其他可选择的产品线作为储备的机会,其实这可能是我们交流更多的内容。
徐大全:我一直觉得你说话不太靠谱,刚才说的话真的挺靠谱的,我们确实谈的都是这些事情。
赵国庆:实话实说嘛。
徐大全:确实蛮认真的,明宇也经常加入。我们面临这样的问题,今年、明年、后年怎么解决?需要三方一起讨论的问题。
贾可:那天有个人给我发了一段话,我记了一下,他是主机厂的人,朋友也很多,能通过各种的途径。去找芯片的过程中总归要拍照留念,是吧?后来他看了一下各个主机厂拍的照片里头,说说把照片放大,放大,有个人,说任何主机厂的芯片会议里头都有他。
徐大全:只能是说有可能有,在座主机厂的可以回去看一下合影照片,背后放大一下。
贾可:刚才国庆说的确实有道理,到那儿去就是喝喝茶,探听一下情报,了解一下上下游的关系。有些主机厂聪明的,就根据你的行踪,他们也走你一样的道路,所以以后这些照片少拍,否则都暴露了上下游的关系。也就是说你在哪儿找芯片,他也在哪儿找芯片,有没有这个可能?
赵国庆:拍照的事确实得躲着点,今天赵明宇展示了一堆全是我的照片。
赵明宇:没来的不敢放。
赵国庆:关键你放了也不能白放,你给我弄点芯片啥做个补偿,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说让他们来拿我开开心,是不是在明年的时候能关照一下我。本来我这次被贾可博士邀请,我说我一直在上海,那么多产品线还要等着物料下锅,我就不过来了。贾可博士跟我讲你一定要来,来这个地方有芯片可以发;同时我还邀请了很多芯片厂的朋友,你不是来吐槽来了,你相当于是来上货来了,我也不知道我今天能带回去多少。
徐大全: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年我见到这么多主机厂的,从老大到采购,还有一些物流的人,说白了,我们主机厂因为我们这边芯片的缺少,供货的短缺,所以今年采购、物流确实承担了巨大巨大的压力,特别特别辛苦,所以每一位客户到我们面前,我真的内心感到特别的内疚,供不上货是一种内疚。很多人说今年你乐了,坐在家里不用出去了,别人来你分多少多少,你成了甲方了。其实不是的,我永远是乙方,面对上帝般的客户,我永远是内疚的。
赵国庆:其实大全总和玉东总在今年可以说是最难的汽车行业的老总,因为面临着这样的挑战,可能一个月对于他们来说那个基数可能要多10万个、15万个,就是能够解决很多很多的问题,这样的数字在过去不紧张的时候可能是一个相对容易的事情,但是在今年不可能。像刚才大全总讲的一样,很多车厂都会去召开面对面的会议来推动这个物料,但是召开的过程中,我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建议,有的车厂的部分人员由于生产线也停着,心情也很焦虑,从语言的角度来讲可能就不是那么客气。其实可以非常客气的,你走的时候发个朋友圈,说“我来博世了,又多给了50个”。这样的话半个小时之后,他会有另外的至少20个以上的主机厂打电话,把你想说的愤怒的话都说完了。
徐大全:我觉得玉东跟我至今把你还是当朋友的,我们看歪了。
赵国庆:朋友都是“两肋插刀”的。
徐大全:今年主机厂确实好几种类型来说我一定要多要一点,为什么呢?地方政府GDP的压力,然后自己公司内部的指标的压力,另外就是他的股价如果这个月再多一千的话,股价可能会更好一点。还有整个公司高管今年分红也好,股票实现兑现的话也都靠我们今年的量。还有的公司现金流如果不做到几千的话,我的现金流就出现问题等等等等。所以每家都有每家的苦水,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我不跳楼,其实喝酒也好,忧郁也好,结果最后可能都是一样的。
赵国庆:大全总的酒喝得在我们这边都是最多的,因为每天都有客户来访,预约是很难的,因为每一家客户都要过来,过来呢芯片的问题不是开个会就一下子能解决的,刚才像大全总讲的一样,很内疚,那怎么办呢?就是要陪客户喝两杯。
过去大全总在前几年身体瘦下来了,减肥很成功,现在又回来了,当年他在内部的会议上,我得爆个料,瘦下来的时候,他在开会的时候把对应的十几斤肉也钉到了台子上,告诉大家我瘦下来这么多,当然不是自己身上的肉,是另外一种动物的肉。今年他打算再开会的时候把这肉又拎回来了,还是这些斤数,但同时另一只手还得拎着一点酒,今年回来的不只是肉,还有很多的酒。
所以你让我们吐槽,槽点不是很多,要是吐酒的话,我们时间能吐得更长一些。
贾可:大全最痛苦的是怎么分配的问题,一个小学生算数,怎么分配的问题,你最希望有人帮你分配,把这个分配权出让出去。
徐大全:我一直说把我们芯片的情况直接报到工信部,由辛部长从工信部的角度来分谁多少谁多少,这样的话我们的压力就少了。
贾可:要不交给我们分吧。
徐大全:只要大家同意,我完全赞同。
赵明宇:我把刚才保供的事继续下去,的确刚才说的市场需求变化很大,像刚才大全总说的,现在由主机厂直接来给半导体企业下订单的来做所有Tier1的备份。还有的一级供应商因为去年一年的满足率,他按照他的满足率去计算,如果在某一家的芯片满足率只有60%,他在明年订单会把这个加权加上去,所以整个的需求会比去年有一个非常大的增长。所以即便所有的半导体企业在不断地扩大自己的产能,在需求上实际上我们还是不能全面满足。
我们的想法是能够“芯满人间”,为什么说我们有一个不忘初心的概念呢?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把瑞萨公司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瑞萨虽然是个日本公司,但是我们在中国的前身是华虹NEC,也就是国家909工程的一个核心成员,也是从90年代开始到现在唯一一个向中国政府、中国企业开放半导体制造核心技术的一家公司。在过去的20年里,我们还在保持这种DNA,向国内的企业不停地进行技术上的开放。我们中国的汽车产业在快速地进行“新四化”的拓展,包括电子化和智能化。在新能源产业这一块,对我们来说比较大的制约产品是IGBT产品,瑞萨在全球是比较大的IGBT晶圆的制造商,但是我们不做封装。
我们在前几年的时候跟国家工信部召开了一个会议,工信部要求我们把IGBT晶圆的核心技术向中国企业进行开放,我们也的确按照这个思路在2019年向国内的国有控股的一家企业全面转交了IGBT晶圆的汽车级的制造工艺。随着这一家企业技术逐渐成熟,具有汽车级品质的中国制造的IGBT的晶圆会逐渐面世。
我们目前在国内有两条半导体生产线,一个是苏州线,一个是北京线。苏州这条线是完全的汽车线,博世的很多产品是由这家公司来制造的。我们这个公司的第一任的董事长是当时工信部的部长胡启立先生,这是我们最早的时候华虹NEC的总部。当时胡启立在2000年写下《“芯”路历程》,这本书对今天中国半导体产业仍然有一个很好的借鉴的作用。当时我是从华虹被派到合资公司的,所以我们这些人一直没有忘掉我们董事长对我们的鼓励,要我们为中国半导体产业的发展而奋斗。
今天我们一直在强调中国半导体产业的自主的闭环循环,实际上在这个闭环里面我觉得不仅是外资企业,还是国内的芯片制造企业,只要它的生产在国内自主可控,那么都会成为这个闭环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我们在过去的两年到三年的时间内,国内新注册了超过两万家半导体公司,但这些半导体公司绝大多数都是设计公司,实际上在制造产业,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也希望瑞萨也好,我们的友商们也好,跟我们在座的所有的汽车行业的从业者们一起能够在今后的五到十年的时间内把中国的汽车半导体产业能够有效地发展起来。
我们正迎来一个最好的时代,我们中国市场汽车的电动化、智能化远远领先于其他的区域。所以未来四年,是中国汽车产业变革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点,我们愿意跟所有在中国的主机厂、中国的客户一起在这个新赛道上加速前行,谢谢大家!
徐大全:你和你们芯片的朋友们能够确保这四年一定能满足芯片的供货吗?
赵国庆:也就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芯片自由?
徐大全:对,芯片自由。
赵明宇:这个就像我刚才说的,外资的公司、自主企业大家一起在这方面去发力,一起取长补短,共同把这个汽车半导体的芯片产业发展起来。
贾可:赵明宇一直站着,我以为属于批斗的对象,因为归根结底就是芯片少、缺。
赵明宇:但是刚才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赵国庆:我有批斗的心,没批斗的胆。
赵明宇:今天我是唯一参加的半导体公司,刚才大家缺芯的时候都看我,大全总一说到缺芯就指我,感觉我好像是今年保供最不好的一家,所以大全总必须给我正名。
徐大全:瑞萨虽然有一把火,这把火来得早了一点,但是现在过去了还是不错的。
贾可:台下坐的英飞凌的曹总有一个故事分享一下,刚才赵明宇表态非常好,他们积极救火,积极复产,积极向Tier1、主机厂去表态他们做得很认真、很努力。咱们有没有话筒给曹总,让他分享一个你们积极保供的故事或者你的苦水到底在什么地方。当然了,咱不能暴露国家机密。
曹彦飞:非常感谢贾博士,今天很荣幸受贾博士的邀请。本来我是来认真听会的,坐在这儿听会,同时是给各位嘉宾来鼓掌的,但是突然就被Q了,中途说我一定要上台,我说我就不上台了,但是还是要我回答问题。这个有点像本来在Tier2、Tier3服务得好好的,突然被焦点给关注到了,有点像过去一年的半导体的行业。无论在前台、后台都可以为Tier1、OEM服务,所以我特别赞同刚才大全总说的,这是我们英飞凌同事的心声,就是我们确实要尽全力为我们的Tier1、OEM,最终为市场、为客户服务。
过去一年应该说追芯人、供芯人都非常辛苦,但是在我看来这种辛苦是值得的,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彼此加深了了解、互信、互动,有这种做基础,我们有能力面对将来更大的挑战。
说说明宇兄,是我非常尊重的半导体行业的从业者,非常专业,大家应该看过《吐槽大会》这个节目,这是一个娱乐节目,但是我从来没看过拿着PPT穿着西装讲了一场吐槽大会的,从来没见过。他非常敬业,在这种时候在公司大量的广告材料之下穿插了几个段子,所以我对明宇兄保持敬佩。
明宇兄刚才也说了,说他有的时候要倒下的时候,会有人挺身而出把他给扶住。他们看他的身板,在半导体行业,我觉得我们几个兄弟都扶不住他,所以您自己多努力,我们有自己的苦处,难道是难兄难弟,非常好的关系。
因为今天很多行业的专家、同仁,有一点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很苦恼的地方,就是大家讲追芯也好,什么也好,喝酒,我看到有人在朋友圈说追芯追断肠,就是说喝酒喝得多。我在琢磨这个事,我们被追芯的喝酒也很难受,这中间有一个内卷的问题,什么问题呢?他追芯的说“我要拼命喝,否则他不知道我真缺,不知道我的诚意”,芯片厂说“我要陪他喝,否则他不觉得我重视他”。这有个内卷,有个互相伤害的过程。
跟大家汇报一下,我最印象深刻的是跟一个客户的老大,我们两个怎么聊的呢,我们俩到了一个湖中间点了一壶茶,点了一碗西红柿伴面,那是我终身难忘的经历,我们把事该谈的全谈好了,非常清醒的两个人就回去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贾博士,我们可以倡导一下健康追芯、可持续追芯,最终不是追芯了,我们不需要你们到这儿才知道你们急,我们真的很多小伙伴都在做很大的努力。当然面对面的交流很重要,但是交流的方式有很多,不是一定要喝得醉醺醺的,喝到第二天都不记得什么了。这是一个非常谦卑的建议给大家。
至于贾博士说的故事太多了,因为今天是你们的场子,我就不去分享了,只能说作为汽车半导体全球占有率第一的公司,英飞凌承担了很大的企业,包括供应链,包括用户的一些压力和责任,但是我们全体同事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非常努力尽心尽力,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会持续努力。因为各方面的限制,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希望大家理解和支持,就这样,谢谢!
贾可:鼓掌!曹总表达的叫用西红柿鸡蛋面追芯,为什么要喝酒呢?也是互相在麻醉,就等于孟婆汤嘛,是这个意思。蔚来汽车的沈峰总建议我们挂两个牌子,前面是“芯痛”,后面是“芯片”,沈峰总这一年的追芯路上也是有故事吧,您给我们讲一个故事,看看你的保供精神有没有国庆强。
沈峰:没想到被贾可博士Q一下,大家还记得昨天贾可博士在开场白的时候讲保供精神,今天的吐槽大会真的是体现了这个保供精神,我们基本上是痛苦并快乐着,是在很痛苦的过程当中,刚才大全说了他们的芯片,公司的估值多少,员工、高管最后的奖金多少都跟他们有关。其实你们要知道那一年大全拎着23斤的猪肉上台,那是我们主办的活动,上台以后那一年的猪肉价格急剧上涨,所以知道大全的力量所在。
说回来,刚才曹总说得非常好,这一年我们因为追芯跟被追,其实催生了酒业的股价都非常好,餐馆的生意都非常好,所以明年可能应曹总的建议,我们应今天这场大会的建议,明年我们低碳追芯,好不好。
贾可:刚才张总演讲的时候有四张图特别有意思,说以前的时代是大祭司时代靠拜,然后锦衣卫时代、参谋部时代,现在到了大数据时代。但在我看来好像在追芯片的这个事情上又回到了大祭司时代,大全总,觉得数据透明吗?还是说谁能得到多少芯片,还是要靠占卜?靠大数据也不管用,大全总,你们两个谁来吐一下?芯片到底能搞到多少?取决于谁?取决于大数据还是取决于什么?特别是国庆,你能得到芯片到底取决于什么?取决于你的市场占有率,取决于你的保供精神还是取决于烧柱香?
赵国庆:我觉得是这样,如果是短期的,其实大家所做的努力都差不多,等于是烧香。就是因为你短期真正的出现了一些紧张或者是叫黑天鹅事件出来,其实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当下的问题。但从长期来讲或者从中长期来说,其实还是有很多数据、方案能够去推理出来未来的一些规划。
但是现在来看影响我们最大的可能还是说不断的有一些黑天鹅事件,当然这些事件有的是疫情,也有的是最最上游一些原材料突然的紧张,每一个事件其实一旦当传递到Tier1和主机厂的时候,其实已经都发生了很长时间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上游也在积极努力的去推动,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但最后有一些问题被解决了,有一些问题解决不了,最终暴露到主机厂Tier1的时候,其实是已经没有什么短期的办法能够去解决这个问题。
徐大全:最终还是暴露了整个芯片供应链的脆弱性吧,在这种黑天鹅事件造成影响或者某种情况造成产能不足,过去的历史原因也好现在的原因也好造成了这种不足。在这种大势所在,某一个人像国庆也好,个人努力改变不了大的趋势,只是我们必须要看整个芯片行业未来几年,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们充足的芯片?因为毕竟未来软件造车,所有的软件都必须在芯片上跑,所以芯片、软件这都是未来非常、非常重要的需要确保的。
赵明宇:过去一年芯片的短缺所造成的恐慌,我觉得大家还是要往回看。实际上在2020年8月之前整个的芯片和市场的需求它保持了动态的平衡,我想对于各个半导体供应商最大的困惑,实际是在9、10月份之后,中国主机厂最后的一个冲量,可能会由于预测上的不准确带来临时性芯片的短缺。
所以在去年开始的芯片荒之前,各个半导体供应商想解决的问题是怎么在中国市场9月份之后进行有效的芯片的保供?但是因为去年8月份开始的芯片荒,把这些整个计划都打乱了,现在大家又开始谈,因为市场有这么不断提升的需求,我们怎么去提升产能保供?回到正常的工作状态下来说,大家把恐慌心里如果能够尽快的疏散下,又对自己的各个主机厂生产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理的预测的话,这个生产、保供、芯片提供、主机厂的装车量逐渐会达到新的平衡上。以上是我的理解。
贾可:谢谢明宇。我听了一下芯片厂认为在这种芯片短缺的情况下,不要慌乱,估计等它个一两年芯片的状况肯定会好的,我也相信,因为混乱总是会过去的,但是我也相信有些主机厂为什么着急?因为它等不了一两年,等一两年过去以后它就“过去”了,所以着急。
但是无论如何,虽然是吐槽大会严肃一点还是要回到保供精神,大全刚才说个人的努力几乎没什么用,但是我认为从赵国庆同志身上体现出来的保供精神是特别宝贵的,是吧?是应该值得奖励的。对不对?
赵国庆:奖励芯片吗?
贾可:奖励鲜花。还有两位,我觉得因为咱们大全为革命涨了23斤肉,又喝了很多酒,是不是也得有人来献个花?主机厂的同志?
沈峰:最应该献给的是大全,早上拜、晚上拜,借此机会接受我一拜。
徐大全:谢谢。
贾可:别走,咱们至少奖励25个芯片。今天咱们这个吐槽大会大概就是这样,头一次搞也没经验,但我觉得大家讲的都非常真诚,虽然明宇和彦飞都没收到鲜花,咱们待会喝,咱们一起。
徐大全:其实这个花我真的受之有愧,我还是把它献给我们芯片供应商们。好吧?
贾可:彦飞上来,我们一起合个影。
徐大全:这些花都应该到他们手上。
贾可:大全总也献一下曹总,要不要往中间来点?
徐大全:我再补充两句,曹总上来之后,我觉得曹总的建议非常好,我们一定要健康追芯,确实也喝不动了,但我还有个建议,因为在场的人员很多,有车厂也有Tier1,我想的是理性的追芯。有一些要面对现实,再一个对于特别市场上天价的一些物料可能更多的购买也会去让这个市场变得更加混乱,所以我觉得我也是期待整个行业能够更加理性的去看待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们越理性的话可能让这个市场回归稳定越是能够更快速一些。
赵国庆:2021年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有个非常难得的一个时刻,我们也建立了平时建立不起来的更加坚固的友谊,同时我们有很多难忘的时刻。也许过几年等芯片供货不紧张的时候,回头再看真是非常难得的时光,但是也许假定我能活到那一天吧。
贾可:不,这太严肃了。
沈峰:追芯人假如你们追的实在是痛苦的话,我有个建议,你们就找赵国庆聊一下,聊完之后你们大概会比较幸福,因为赵总那边有很多的段子。他刚才说Bosch就是说不生产,所以他还有个解释叫Bosch叫broken supply chain,这是明年的期待。
徐大全:这都是沈峰总讲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赵明宇:这个有针对性不能说。今天曹彦飞不愿意上台其实就是因为您起的这个名字叫吐槽大会,他姓曹,他不敢来。但是刚才小曹说的非常好,从半导体供应商来说,从我们作为中国的半导体的从业者,我们非常想把目前的状态尽快的能够平复下去,让整个的供应体系能够得到一个有效、有序的发展。
徐大全:给他掌声。
贾可:我要总结一下,咱们两天的峰会实际是两个主题:一个是希望“天下无碳”,今天我们这个主题无论吐槽、被吐,目的是为了“天下有芯”,为我们这群追芯人和被追人苦逼的一年,保供精神的一年,咱们再次鼓鼓掌,好不好?
沈峰:感谢在过去的一年芯片合作伙伴跟我们的TierX的合作伙伴给我们主机厂很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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