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乡村振兴学术论坛”特邀发言人观点总结【转】

*本文转自公众号“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如有不妥，请联系删除；发言嘉宾包括：熊万胜、鲁可荣、贺雪峰、董磊明、张玉林、仝志辉、毛丹、卢晖临、王晓毅、刘金龙、姚兆余、陆益龙、罗兴佐、吴重庆、李远行、田毅鹏、张士闪、叶敬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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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由中国农业大学主办，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经济管理学院和马克思主义学院共同承办的“第二届乡村振兴学术论坛”成功召开。300余名研究者和17名特邀学者齐聚中国农业大学，从多学科视角探讨了与乡村振兴相关的多方面问题。

为了进一步推进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讨论，以学术研究成果推进战略规划、政策制定与实施行动，我校组织了“第二届乡村振兴学术论坛”。本次论坛共收到来自厦门大学、河海大学、南京农业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华中农业大学、浙江农林大学、福建农林大学等多所高校与中国农科院等研究机构人员142篇投稿。经过认真评审，论坛组织专家精心选出45篇论文，组成4个分论坛，探讨乡村振兴战略的理论与实践。

中国农业大学党委常委、副书记宁秋娅致辞

上午，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党委书记景发主持论坛开幕式。中国农业大学党委副书记宁秋娅在论坛开幕式致辞。她代表学校对与会学者的到来表示欢迎，并指出我校高度重视乡村振兴国家战略，始终坚持知行合一，主动担当起乡村振兴领军队伍和智库建设的历史重任。她回顾了我校在乡村振兴研究领域的相关研究成果，尤其是近期投身乡村振兴战略行动所取得的成绩，不论是乡村振兴“四个系列”行动，还是组织“中俄乡村振兴国际学术研讨会”、“乡村振兴与妇女发展”等系列研讨会，在国内和国际学术界均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宁秋娅副书记期望大家在此次论坛中作出精彩的分享与交流，能够以研究者的敏锐观察与思考，碰撞出思想的火花和智慧的结晶，取得丰硕的学术成果，为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做出重要贡献。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党委书记景发主持开幕式

景发书记代表学院欢迎大家的到来，并向与会的专家、学者和特邀嘉宾介绍了学院教学、学术与研究情况。他指出，乡村振兴战略将长时段横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历史，影响乡村发展走向、重塑中国社会结构。期冀大家不仅能在学院享受到学术交流的愉悦，也可以尽情体验学院的人文情怀。

分论坛一：产业兴旺与乡村振兴

分论坛二：乡村治理与乡村振兴

分论坛三：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

分论坛四：文化、环境与乡村振兴

随后，围绕产业兴旺、精准扶贫、村庄治理、文化与环境等主题分成了4个分论坛展开探讨，共话乡村振兴战略的理论与实践。来自经济学、社会学、公共管理学、法学、马克思主义等不同学科的44位研究者分别进行了主题发言。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冯开文教授、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张晖教授、人文与发展学院齐顾波教授和南京农业大学姚兆余教授分别担任4个分论坛的主持人。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潘璐副教授、经济管理学院郑志浩教授和赵启然副教授、马克思主义学院李明教授与西南政法大学罗兴佐教授、浙江师范大学鲁可荣教授、南京大学张玉林教授与华东理工大学熊万胜教授分别为4个分论坛作专家评议。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院长叶敬忠教授主持特邀学者发言环节

下午，来自多所高校的17位特邀学者围绕乡村振兴问题作主题发言。源自对“三农”问题的关切和对学术的热爱，300余名参会者慕名而来，我院CIAD报告厅再一次见证了座无虚席的盛大学术盛宴，诸多参会者在学院大厅认真聆听了会场直播。17位著名学者围绕乡村振兴背景下的精准扶贫、城乡关系、集体经济、人口流动、乡村治理和国际参照等主题展开发言，并就参会人员的提问展开对话和讨论。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院长叶敬忠教授主持特邀学者发言环节。

华东理工大学熊万胜教授

华东理工大学熊万胜教授的发言题目是“中国城乡社会的历史转型与区域差异”。他认为，中国每一个完整的“地方社会”都是城乡一体的城乡社会，而中国的城乡社会在经历了乡土中国时代和人民公社时代之后，正在进入“城乡中国”时代。中国城乡关系具有粘连性的特征，并不断地趋于理性化。此外，“城乡社会”概念凸显了不同地方城乡关系的差异性，因此存在地方性城乡社会的谱系。基于此，“城乡社会”概念可以是把握中国社会特质的一个角度，且有助于正视城乡关系的复杂性和地方性，同时可能成为研究县域社会的一个视野。

浙江师范大学鲁可荣教授

浙江师范大学鲁可荣教授的发言题目是“从精准扶贫迈向乡村振兴——基于乡村价值的留住乡村实践探索”。鲁可荣教授认为，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具有紧密的联系，乡村的多功能性与多重价值是乡村振兴的载体。通过回顾乐施会的农村扶贫与发展项目，他厘清了传统乡村价值再造的基本思路，一是促进产业兴旺；二是重建生态宜居的“美丽乡村”；三是重塑和谐共融的“幸福乡村”，其中尤为重要的是建立“留住乡村”与乡村振兴的共融、共享、共建机制。

武汉大学贺雪峰教授

武汉大学贺雪峰教授的发言题目是“为什么精准扶贫难精准”？他指出，中国有面对特别贫困户的“低保”和面对一般贫困户的“精准扶贫”双重反贫困制度。相较于低保，精准扶贫关键是“无贫可扶”，其原因一是统计贫困户数量远超过实际贫困户，二是低保户与贫困户交叉重叠，三是地方政府建档立卡工作有一定的随意性。因此，我们需要将扶贫重点放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通过为其提供更好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让这些地区的农村劳动力能够具备融入劳动力市场的机会和能力。

北京师范大学董磊明教授

北京师范大学董磊明教授的发言题目是“半工业化乡村与劳动力的碎片化”。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半工业化的“低端”产业对于村落的社会意义需要得到关注。这种半工半农的乡村工业在中国的产业体系中仅占10%到15%的比例，然而这种看似“低端”的产业却整合了村落中的中老年劳动力，改变了这个群体在家庭中的经济地位。同时，这些低端乡村产业有着极为深厚的乡土社会基础，村落中的熟人社会为其发展提供了灵活的劳动力资源。因此，国家在对低端产业进行调整的过程中，须慎重考虑其社会功能。

南京大学张玉林教授

南京大学张玉林教授的发言题目是“要素的流动与乡村振兴的可能性”。张玉林教授认为现有的村庄类型包括集聚提升类、城郊融合类、特色保护类和搬迁撤销类，其中集聚提升类的村庄是现有规模较大的中心村和其他仍将存续的一般村庄，占乡村类型的大多数，是乡村振兴的重点。振兴乡村的必要条件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内在条件，即人、财、物（土地）等要素的流动，同时制度和政策影响要素的流动；另一方面则是外部环境，城镇的推拉力量、城乡关系趋于平衡还是缓和对振兴乡村会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中国人民大学仝志辉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仝志辉教授的发言题目是“集体经济与乡村振兴”。当下村庄集体经济仍可在集体土地所有制的基础之上获得新的长远发展，但集体土地所有制改革仍然存在重大的理论论争。他认为，重新理解集体经济及其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是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的重要论题，也是乡村振兴战略开好局的关键点之一。他提出三种集体经济的依据，一是农业生产条件具有整体性结构；二是本地人最关心本地生产条件与生态环境的维护和可持续发展；三是共同体人群的差异性公共服务需求。他认为，现有政策还未能充分反映现实的集体经济形态及其未来发展，甚或可能在实际执行中偏离集体经济的本质，因而影响了集体经济发展及其功能的发挥。

浙江大学毛丹教授

浙江大学毛丹教授的发言题目是“浙江乡村振兴观感”。他以杭州郊区乡村为例，提出浙江省乡村振兴行动具备两个先决条件，一是发达地区的逆城市化趋势，二是后生产型乡村与社区（田园社区）正在出现。乡村振兴目标显然适应这两大变化趋势，而浙江则具备了率先走出、走好农村新路的基础和条件。归结起来，田园社区要从建设新环境、新业态、新治理、新农味文化、新人才五个方面推进，建议从这些方面理解乡村振兴的五句话内容，理解推进田园社区建设的基本内涵。

北京大学卢晖临教授

北京大学卢晖临教授的发言题目是“村庄的未来：我看到的三种可能”。他的研究要回答的问题是，工业化与城镇化大潮下的乡村是否有未来，以及以什么方式走入现代？他以宁夏固原河东村、安徽凤台店集村和浙江嘉善朱岙村为例，揭示了让空心村从弃地到家园的第一要务是扶助生产，巩固小农经济基础；第二要务是生活设施和村庄环境的适度改善；第三要务是社区公共活动的兴办。此外，他的研究发现，村庄仍然是村民重要的社会交往空间，但生活空间产生了外移，想让村庄重新成为生活空间，土地制度、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等方面都需要有创新，以满足村民生活空间与社会空间的各项需求。

中国社科院王晓毅研究员

中国社科院王晓毅研究员的发言题目是“乡村振兴与乡村生活重建”。他指出，我国当前大力支持乡村振兴，是因为面临乡村衰落的问题——农业人口大量转移进入非农产业，农村空心化现象普遍，农村渐渐仅作为农业生产的场所存在，生活场所的功能逐渐丧失。因此，乡村衰落最主要的不是生产的问题，而是乡村生活的问题。基于此，当前的乡村振兴不能仅仅发展农业生产，而是需要重新关注乡村生活，创建富有吸引力的乡村生活，让乡村重新成为人们生活的空间。

中国人民大学刘金龙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刘金龙教授的发言题目是“关于京郊乡村治理体系的一些思考”。乡村治理体系的碎片化在时间和空间上破坏了乡村理解政策的连续性、适应性和内化的能力。解决这些问题的出路就是要构建“一驱四轮”的基层治理体系，“一驱”就是党建，四轮就是社区、社会、市场和政府的有机协调统一。不同的村庄有不同的文化，因此应该给村落社区留出充足空间，使其在政府作用、市场影响、社区内生之间找寻一个平衡协调的机制。

南京农业大学姚兆余教授

南京农业大学姚兆余教授的发言题目是“农村社会养老服务的福利属性和政府责任”。他指出，2000-2016年农村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逐渐上升，农村人口老龄化形势非常严峻。在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遇到挑战的情况下，深化农村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迫在眉睫。对农村社会养老服务的福利属性的认识和界定，是理解农村社会养老服务责任主体的逻辑起点。考虑到我国农民的社会角色和农业的社会贡献，政府应该发挥主导作用，从政策制定、加大公共服务支持、提供基础养老金、完善信息和网络基础设施、培育养老社会组织五个方面为构建农村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努力。

中国人民大学陆益龙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陆益龙教授的发言题目是“乡村振兴路在何方”？陆益龙教授认为，人口流动是改革开放以来乡村社会变迁的突出特征，乡村社会由此进入“空巢”阶段。乡村振兴需要审慎地对待那些消灭村庄、消灭乡村的“改造”或“再造”行为。乡村振兴研究的重要意义可能在于从基层变革实践中揭示一些振兴乡村的必要条件，倡导振兴实践的多种可能性的理念，同时在产业融合中寻求乡村振兴的机会。

西南政法大学罗兴佐教授

西南政法大学罗兴佐教授的发言题目是“谨防运动式乡村振兴”。罗兴佐教授认为，中国的乡村治理有一定的惯性，体现为政治动员长驱直入、上级严厉认真以及官僚不惜代价代替群众的运动式治理。运动式扶贫已经表现出较为严重的形式主义，基层扶贫资源分配不均导致了底层对政府资源的强烈依赖，激化了农村矛盾。运动式乡村振兴可能会导致超常规的大跃进，因此要防止运动式乡村振兴就要回归常识、尊重规律，充分认识农民本位，“绵绵用力、久久为功”。

中山大学吴重庆教授

中山大学吴重庆教授的发言题目是“再论集体经济”。吴重庆教授认为，1950年乡村振兴工作就已经开始了，当时政府曾通过多种举措消灭三大差别，包括兴办农村水利工程，配给农村医疗、教育、文娱等公共产品。这些依然是当下乡村振兴工作试图解决的问题。如今，全国仍有一部分村庄集体经济存留至今，它们之所以没有消失就是因为集体经济下的农民具有组织性、主体性的内生动力，也在一定程度上破解了所谓的低效率和官僚主义问题。因此，把农民组织起来就是生产力，如果没有致力于农民组织的建设，所谓的壮大集体经济未免空谈。

中央财经大学李远行教授

中央财经大学李远行教授的发言题目是“重新认识乡土中国”。李远行教授认为中国当下的乡村振兴背后的思路依然是城市化与国家振兴建设，但在这种思路指引下的治理举措所具有的外部性导致乡村规则变得更加“无规则”。因此，我们要慎重思考乡村振兴的方向性问题，即乡村振兴的目的是基于维稳还是基于发展的问题。

吉林大学田毅鹏教授

吉林大学田毅鹏教授的发言题目是“20世纪晚期以来日本乡村振兴的几个问题”。田毅鹏教授从比较社会学的角度出发，通过对东亚社会空间、时间、模式和文化四个方面的关联分析，揭示了东亚不同社会发展之间的可比性及其意义。接着，他指出日本始终没有走城乡二元结构的道路，但日本城市的过密和乡村的过疏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过程，而中国今天既面临城乡二元结构、新二元结构各种变形的制约，同时又面临乡村空心化的现实挑战。因此日本乡村振兴的社会政策对中国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山东大学张士闪教授

山东大学张士闪教授的发言题目是：“三位一体：非洲尼罗河灌溉区的乡村振兴战略——北苏丹加达里夫州法乌镇管理体制考察”。张士闪教授的发言回答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北苏丹加达里夫州法乌镇30年来贫富两极分化严重，但并未产生严重的社会问题。他指出，政府、公司和农户的“三位一体”是我们理解北苏丹乡村社会稳定性的一个重要方式。以外，宗教信仰传统的绵延不断与发达的基层社会组织构成了稳固的社会基础。政府政策强化村民在人地关系中的归属感和主人翁意识，循序渐进引导和吸纳外来人口进入新土地开发利用工程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院长叶敬忠教授进行总结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院长叶敬忠教授对本次学术论坛进行了总结。他借用特邀学者们对此次论坛幽默的评价——“一网打尽”的“最野蛮”学术会议、神圣不回头的“中农模式”，强调了人文与发展学院的目标定位，即一个温馨自由的，是一个生机勃发，学术至上、育人为本的学院。他同时指出了这场持续6个多小时、中场只休息20分钟的学术论坛的重要意义，希望论坛为乡村振兴提供更高端、更前沿的智力支持，进一步推动我校哲学社会科学的学科建设与发展，推进相关学科和研究领域的合作与交流平台建设。

会场全景

背景材料：

2017年12月10日，在教育部社科司指导下，我校成功举办首届“乡村振兴学术论坛”，来自全国数十所高校的百余名研究人员参加了论坛，围绕乡村振兴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论坛有效地促进了全国各地的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者在乡村振兴方面的交流与合作，推动了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智识发展和行动能力建设。

文字/陈健 邵念念

摄影/刘伟  王树远

编辑/王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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