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cial Focus：Impacts of COVID-19 on agriculture and rural poverty in China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农业与农村贫困的影响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在世界各地迅速蔓延，已严重影响世界公共卫生和全球经济。据世卫组织最新数据显示，截止2020年11月12日，全球累计报告的感染人数超过5184万，死亡人数达到128万。尽管中国已进入后疫情时代，经济逐步复苏，但研究此次疫情对农业、农村与农民的影响，以及中国政府在疫情期间采取的政策及农民的应对措施，不仅有利于我们总结经验教训，从容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类似健康危机，同时对于其他许多仍因疫情遭受经济损失的国家同样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参考价值。
为此，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农业科学学报》英文，JIA）于2020年3月初积极筹备“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农业与农村贫困的影响”专题，邀请来自北京大学、中国农业大学、浙江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华中农业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农业科学院、美国普渡大学、美国德克萨斯农工大学以及美国佛蒙特大学等国际著名的研究团队进行撰稿，从农业生产、食物购买行为、农产品与食品市场与国际贸易、农村贫困与政策应对等方面深入研究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农业与农村贫困的影响。我们希望本专题的研究成果有助于读者更好地了解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中国农民、消费者和贸易商的影响，为疫情防控期间保障民生提出高效、切实可行的政策建议，为中国乃至全世界现在和未来农业生产和消除农村贫困提供经验借鉴。
黄季焜
JIA 执行主编
北京大学中国农业政策研究中心
Editorial
Impacts of COVID-19 on agriculture and rural poverty in China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农业与农村贫困的影响
✺ HUANG Ji-kun
Section 1: Crop production and marketing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中国蔬菜生产的冲击分析——基于三省526份调查数据的分析
✺ ZHOU Jie-hong, HAN Fei, LI Kai, WANG Yu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中国蔬菜供应链造成巨大冲击。有效评估新冠疫情的影响，对于优化 “菜篮子”产品保供稳价政策至关重要。根据526户的第一手数据，我们评估了蔬菜种植户的损失情况与不同类型损失的地区差异，研究了疫情期间农户损失的潜在影响因素。结果表明，由于供应链中断而造成的销量下降和价格下跌，是新冠疫情期间蔬菜种植户的主要损失来源。损失在不同省份有所差异，限制措施更严格的省份损失更为严重；开拓本地市场和现代营销渠道有助于减轻新冠疫情的冲击，而生产中雇佣劳动力和采用设施栽培的农户受劳动力短缺影响损失更大。未来，蔬菜行业从业人员应与政府相关部门共同努力，促进长、短供应链协调发展，增强蔬菜供应链的稳定性和安全性。| Cite this article: |
ZHOU Jie-hong, HAN Fei, LI Kai, WANG Yu. 2020. Vegetable production under COVID-19 pandemic in China: An analysis based on the data of 526 households.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854–2865. |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蔬菜生产的影响及农业保险视角的应对
✺ GU Hai-ying, WANG Chang-wei
面对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保障城市“菜篮子”安全至关重要。本文通过对上海46家农业合作社的调查和访谈，分析了疫情对蔬菜生产的影响，并从发挥农业保险作用视角提出了应对疫情对蔬菜生产冲击的建议。研究结果表明：（1）疫情对蔬菜供应链的各个环节都存在一定的影响，对销售环节的影响最明显；（2）受疫情影响，蔬菜生产的市场风险明显增加，蔬菜的市场价格与田头价格差距扩大，传统销售渠道价格与电子商务销售价格的差异也十分显著；（3）受新冠疫情影响，菜农收入普遍下降，传统小农损失更大；（4）农业保险对稳定城市蔬菜供应起到了重要作用。为降低疫情对蔬菜生产的影响，稳定城市“菜篮子”供应和农民收入，应进一步完善农业保险，特别是发挥农业保险在应对农产品市场风险中的作用。| Cite this article: |
| GU Hai-ying, WANG Chang-wei. 2020. Impa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vegetable production and countermeasures from an agricultural insurance perspective .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866–2876. |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中国家庭农场生产经营的短期和长期影响——基于2324家种植类家庭农场数据
✺ DU Zhi-xiong, LAI Xiao-dong, LONG Wen-jin, GAO Liang-liang
家庭农场是中国农业当前发展阶段最适宜、最合意的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有关家庭农场风险应对和反应行为及程度的研究较少，新冠疫情的突然发生为研究家庭农场的风险应对行为提供了机会。本文基于2324家中国种植类家庭农场调查数据，首先描述性统计分析了新冠疫情对家庭农场生产经营的短期影响（即期影响或短期冲击，以及农场的瞬间反应）和长期影响（疫情对农场未来或长期的生产理念和经营决策的影响）。其次，通过采用因子分析和虚拟变量回归的方法，分别考察了疫情严重程度、农场主特征及农场经营特征等因素对农场短期影响和长期影响的决定程度。研究表明：疫情严重程度、“封村”行动以及农场主对疫情的了解程度只对农场产生短期影响，而对农场所受的长期影响并无显著影响；农场主性别、年龄和教育水平等个人特征与农场受疫情的短期影响无关，但男性或教育程度为高中及以下的农场主所在的家庭农场在疫情后更倾向于向多元化和规模化方向调整；农场经营年限长短、是否购买保险对农场所受的短期和长期影响均有影响。因此，要加快形成有利于家庭农场进行长期稳定经营的政策和市场环境，持续推进家庭农场主的职业培训，进一步完善农业保险市场，以促进家庭农场稳定高效发展。| Cite this article: |
| DU Zhi-xiong, LAI Xiao-dong, LONG Wen-jin, GAO Liang-liang. 2020. The short- and long-term impa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family farms in China — Evidence from a survey of 2 324 farms.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877–2890. |
Section 2: Livestock production and marketing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冲击下我国生猪养殖户恢复生产的意愿研究——来自农户调研的实证证据
✺ ZHUO Ni, JI Chen, DING Jing-yu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的冲击的背景下，生猪养殖户恢复生产的意愿对于我国在2020年恢复生猪的供应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提高生猪养殖户恢复生产的意愿有助于增加生猪供应，稳定生猪和猪肉市场，并提高养猪户的收入。本研究通过对淮安市和临安市201位生猪养殖户的调研，应用Logit回归模型，研究了在新冠疫情冲击下养殖户恢复养殖意愿的决定因素。估计结果表明，养殖户的风险感知，在新冠疫情冲击期间养殖户的饲料能够保持供应的时间，养殖户是否为合作社成员，养殖户对旨在鼓励生猪生产的政府政策的了解，以及养殖户的受教育水平和养殖经验是决定养殖户恢复养殖意愿的关键因素。因此，对于政策制定者来说，解决在疫情期间农民饲料可获得性的问题，鼓励合作社的发展，以及颁布并宣传鼓励生猪生产的政策对于提高生猪养殖户恢复生产的意愿非常重要。本研究提供了有关决定生猪养殖户恢复生产意愿的实证证据，为已有的相关研究做出贡献。提高生猪养殖户恢复生产的意愿有助于新冠疫情之后我国加快恢复和保障生猪供应，因此对生猪养殖户和政府部门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Cite this article: |
| ZHUO Ni, JI Chen, DING Jing-yu. 2020. Pi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recover their production under COVID-19 pandemic shock in China -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a farm survey .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891–2902. |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乳业的冲击：中美两国的经验教训与政策启示
✺ Qingbin WANG, LIU Chang-quan, ZHAO Yuan-feng, Anthony KITSOS, Mark CANNELLA, WANG Shu-kun, HAN Lei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分析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中美两国乳业的影响，并就如何提高乳业应对疫情和其他市场冲击能力提出政策建议。具体来说，本研究基于两国数据分析和比较了疫情对两国乳业的影响及影响机制，然后讨论了两国应对疫情的经验和教训及政策建议。研究表明，虽然中美两国乳业的差别很大，但都受到新冠疫情的严重影响，而且影响的机制有很多相似之处，包括原奶收购价格下降、原料奶运输受阻、奶牛场和加工企业劳动力短缺、生产成本上升以及流动资金短缺等。但是，疫情在两国的影响也存在明显不同的机制，例如，中国乳业在疫情初期经历了断路封路导致的运输困难以及春节期间乳品作为礼品销售大幅下降的问题，而美国则因为学校、饭店和宾馆关闭导致许多为这些单位加工乳品的企业停产。两国政府对奶农和乳品加工企业的财政支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他们度过疫情难关，但乳业的相关主体和政府部门需要合作构建长期性的战略与政策体系，以平衡产业效率与灵活性、产品专业化与多元化、供应链一体化与食物系统本地化、以及市场机制与政府干预等各方面关系。| Cite this article: |
| Qingbin WANG, LIU Chang-quan, ZHAO Yuan-feng, Anthony KITSOS, Mark CANNELLA, WANG Shu-kun, HAN Lei. 2020. Impa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the dairy industry: Lessons from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policy implications.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903–2915. |
Section 3: Food purchasing behavior and agricultural export
Panic buying? Food hoarding during the pandemic period with city lockdown
囤货是出于恐慌吗？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期间的食物囤积研究
✺ H. Holly WANG, HAO Na
在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期间，食物囤积非常普遍。为了调查城市消费者食物囤积行为，我们将囤积行为分为理性囤积行为和非理性囤积行为两大类。在随机抽样调查的基础上，运用多元Probit模型，对食品囤积行为的理性动机和非理性动机进行了实证研究。我们的研究将理性因素与非理性因素区分开来，并探讨了导致囤积行为的不同因素的影响。结果表明，受COVID-19感染的预期可能性和现存的食物数量是理性因素中的两个主要因素。而不良情绪和从众心理是非理性因素中的两个主要因素。这项研究为支持旨在缓解恐慌性购买行为的干预政策提供了实证依据。| Cite this article: |
| H. Holly WANG, HAO Na. 2020. Panic buying? Food hoarding during the pandemic period with city lockdown.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916–2925. |
Impa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consumers’ food safety knowledge and behavior in China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中国消费者食品安全知识和行为的影响
✺ MIN Shi, XIANG Cheng, ZHANG Xiao-heng
基于对中国1373名居民的网络调查数据，本研究通过建立一系列计量经济学模型，评估了新冠疫情对中国居民食品安全知识和行为的影响，并探究了媒体信息对该影响的可能的作用机制。描述性统计和多元回归分析结果均表明，社区新冠肺炎病例的存在对居民食品安全知识和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关注食品安全相关信息的居民，食品安全知识水平较高，食品安全行为也较多。然而，在控制以食品安全相关信息变量后，社区新冠肺炎病例的存在对居民食品安全知识和行为的边际效应显著降低，但降幅很小。因此，新冠疫情确实提高了中国居民的食品安全知识和行为，其中关注食品安全相关信息是其重要作用机制。同时，联立方程模型的估计结果表明，消费者的食品安全知识对其食品安全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不同地区和不同收入群体中新冠疫情对居民食品安全知识和行为影响存在异质性。这些结论表明，公共卫生事件可以提高居民的安全意识和行为，而居民对相关信息的关注在这其中起着重要作用。| Cite this article: |
| MIN Shi, XIANG Cheng, ZHANG Xiao-heng. 2020.Impa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consumers’ food safety knowledge and behavior in China.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926–2936. |
Impact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agricultural exports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农产品出口的影响
✺ LIN Ben-xi, Yu Yvette ZHANG
2020年的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给世界经济带来了巨大冲击。随着疫情在全球的蔓延，许多专家担心供应链的中断会引起全球粮食供应的短缺。新冠疫情还增加了商业运作的不确定性。因此，了解新冠疫情对全球食品供应和市场的影响至关重要。在此项研究中，我们使用独特的企业级别的商业调查数据研究了新冠疫情对中国农产品出口企业的影响。我们的研究结果发现，总体上农业企业的出口在疫情期间低于往年，但是某些农产品尤其是谷物和食用油的出口依然强劲甚至增长。这意味着在疫情期间世界对主要粮食产品的基本需求不受影响。同时，中草药的出口也在意料之中显著增加。与此相比，食用菌和园艺类商品的出口急剧下降。我们还发现，总体而言，新冠疫情对小型企业的影响要比对大型企业的影响更为严重。这项研究的结果可以为农业企业和政策制定者在应对新冠病毒的全球大流行的工作中提供有益的指导和建议。| Cite this article: |
| LIN Ben-xi, Yu Yvette ZHANG. 2020. Impact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agricultural exports.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937–2945. |
Section 4: Rural poverty and policy responses
Impa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rural poverty and policy responses in China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对中国农村全面脱贫的影响及政府的应对政策措施
✺ LUO Ren-fu, LIU Cheng-fang, GAO Jing-jing, WANG Tian-yi, ZHI Hua-yong, SHI Peng-fei, HUANG Ji-kun
2020年初，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在中国大陆爆发，各省相继采取了关闭工厂、限制人员流动等疫情防控措施。这些措施的实施对我国完成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目标任务带来新的挑战。我国的贫困人口主要集中在农村。因此，及时研究此次疫情对农户贫困的影响尤为重要。本研究使用具有全国代表性的最新农户调查数据，分析了农户自评的因疫致贫或因疫返贫的可能性及影响因素。数据显示，2013年-2019年期间，有11.9%的样本农户曾被确定为建档立卡贫困户。到2019年底，建档立卡贫困户的比例下降至2.7%。新冠疫情爆发后，截至2020年2月中旬调查之时，有23%的已经脱贫的建档立卡贫困户认为自己有可能因疫返贫；有7.1%的非贫困户认为自己有可能因疫致贫。描述性分析和多元回归分析的结果一致表明，此次疫情造成的非农就业中断是样本农户自评有可能因疫返贫或致贫的最主要因素。此次研究还发现，低收入、来自湖北省或户主较年轻的更容易自评自己有可能因疫情返贫或致贫；而户主具有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家庭，自评因疫致贫的可能性更小。本文还简要地总结了中国为缓解COVID-19对减贫的影响已经采取的一系列政策措施。| Cite this article: |
| LUO Ren-fu, LIU Cheng-fang, GAO Jing-jing, WANG Tian-yi, ZHI Hua-yong, SHI Peng-fei, HUANG Ji-kun. 2020. Impa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rural poverty and policy responses in China. Journal of Integrative Agriculture, 19(12): 2946–29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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