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图右史——历史地理相关的地理信息化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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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概述谭其骧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

读史讲究左图右史，顾名思义，就是看史书的时候，最好右边是史书，左边放着一张地图，这样的话，相较于单纯的文字，会更加直观而清晰，因为地图更具有工具性，对事件的呈现也更加具象。

由古至今，地图都有很强的政治和军事意义，但由于地图不易转绘、不易保存，所以流传下来的古地图并不是很多，而且由于古代以制图六体和计里画方为代表的制图方式与现今的投影法制图方式相差较大，所以除了部分有特殊需求的专业人士外，古地图的工具价值并不高。有用的是以现代制图手段绘制的历史地图，这一类地图又以谭其骧先生主持编绘的《中国历史地图集》最有价值。

这里引用一段《中国历史地图集》序言部分：“《中国历史地图集》（以下简称《图集》）按历史时期分为8册：第一册：原始社会•夏•商•西周•春秋•战国时期；第二册：秦•西汉•东汉时期；第三册：三国•西晋时期；第四册：东晋十六国•南北朝时期；第五册：隋•唐•五代十国时期；第六册：宋•辽•金时期；第七册：元•明时期；第八册：清时期。按年代分为20个图组，共有304幅地图（不另占篇幅的插图不计在内），549页。地图上的内容包括：已知原始社会遗址和其他时期重要遗址的分布，中国历史上各民族建立的政权的疆域政区或活动范围、民族分布，秦以前见于记载的全部可考地名，自秦代开始全部县以上地名、一二级政区的界线，可考的长城、关津、堡寨、谷道、陵墓、庭帐等，主要的河流、湖泊、山岭、海岸线、岛屿等，共收地名7万多个。各册均有中、英文的编例和地名索引。”

这套地图集以今地图作为底图，符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有非常好的使用价值和参考价值。

不过白璧微瑕，《中国历史地图集》还是有些错漏存在的（例如汉代西域都护府所辖西域诸国的分布等），不过这些些微的瑕疵无损它的价值。

2.概述《中国历史地图集》的地理信息化

本文的用意不是推荐《中国历史地图集》，更不是分析它的错漏，因为对历史地理略有涉猎的人，都知道这套图集的价值，对历史研究有一定造诣的人，也有能力博取众长、去伪存真。本文的用意是基于《中国历史地图集》这一历史地理的扛鼎之作，分享一些对历史地理研究有所帮助的电子应用类工具。

众所周知，如今是网络时代，而未来更是大数据的时代，收集分析、查阅对比资料已经不完全依靠纸质的书籍和文献，更是通过电脑和网络来处理的。

故此，如果有跟《中国历史地图集》功能相近的电子工具的话，那会非常有用。

有件事情不得不承认，绝大分人都不具有超越时代的创新性，如果一件事物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被人所知，那么这个事物必已然存在了。

以《中国历史地图集》为例，我知道有这套图集的时候就想，它为什么以图集的形式存在，而未以地理信息数据库的形式存在呢？

《中国历史地图集》出版发行的时候，GIS（地理信息系统）还未发展起来，但GIS风行之后，就有人把《中国历史地图集》做成地理信息数据库了，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大部分人不曾知晓并认为应该存在的事物已经存在，这是小部分掌握信息优势者的前瞻性。又是一个不得不承认的道理，大部分人想到的东西，小部分人早已实践了。

我知道中国历史地理数字化产品存在，源于一篇偶然间看到的论文《中国历史地理数字化及应用》，顺藤摸瓜，排查出以下的应用。

稍微说一下排查过程，希望能有所参考。

排查策略简单说来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上查三代下查三代”。

我收集徐霞客相关资料的时候，找到一张图片，如下图。

这张图显然是数据库分析成图，那么它背后很有可能有一个跟历史地理有关的数据库，于是我用了一个工具“百度识图”的工具，结合百度“上传图片，搜索相关信息功能”，查找到了这张图片的出处，国学网上的一篇论文《中国历史地理数字化及应用》，通读论文，不过读完论文上网查找，发现论文中提到的已于2008年完成的中国历史地理数字化应用平台似乎根本没有对公众开放。不要气馁，继续看参考文献，参考文献的第二条是《创建世界一流应该有明确的目标——为什么要研制“中国历史地理信息系统”》，那就再去查中国历史地理信息系统。抽丝剥茧，根据蛛丝马迹一点点往下查，只要有相关的，总能查出点什么。

以下的排查结果都是在此基础上查出来的，耐心深挖，不再赘言。

3.中国历史地理信息系统项目

中国历史地理信息系统项目，英文为China Historical GIS，简写CHGIS，目前是对公众开放的。

这个项目由罗斯基金会资助，由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和哈佛大学等机构联合开发，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最早由谭其骧组建，谭其骧和顾颉刚在解放前曾经发起建立禹贡学会，这两个机构有一定的传承关系，哈佛大学的燕京学社特产高质量汉学家，司徒雷登、费正清、孔飞力等都与该学社有密切的关系。

所以CHGIS数据来源准确可靠，关于CHGIS的简单定义为“中国历史时期连续变化的基础地理信息库，为研究者（提供）GIS数据平台、时间统计遗迹查寻工具和模型”。更详细的数据说明可见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网站：http://yugong.fudan.edu.cn/views/chgis_data.php

这个网站最好用IE浏览器打开，同样在这个网站上，可以看到关于CHGIS的展开项，其中版权声明、数据说明、编辑机构是说明文档类，地图浏览、数据下载、数据查询是工具类的。

点击地图浏览，会出现右侧三个展开项目，时间序列数据、1820年数据、1911年数据，说明如图。

根据需要点击进入专题，下图的路径就是：时间序列数据——打开主菜单——中国历史人口地理——1776年至1953年中国人口，但这张图没有图例。

说实话，地图浏览的数据比较详实，但用户体验不行。专题很多，但打开网页比较慢，有的没有图例，没有图例就没有量级对比。查东西的时候要先好好想想自己要干什么。

同样是主菜单中，菜单一——GIS基础数据收集——小数据库项目中，还可以访问中国历史地理时空数据库，查询各种自然地理数据，当然查的时候，还得先对自己要查什么有个概念。

这个小数据库项目内容比较丰富，而且应该还在不断添加中，下图所示是查询顺治十四年江苏籍的进士，该年发生了秋闱科场案，搜索结果是0条记录，应该是对的。

该网站还提供数据下载，如果对arcgis和mapinfo等软件熟悉的话，可以自己搭建平台查看，这样的话，就可以在底层加载现势的电子地图进行对比了。但毕竟arcgis和mapinfo不是常用软件，不是所有人都掌握的。根据数据分析，提供下载的主要是行政区划数据和少量的近代自然地理数据。

下图是mapinfo加载的Time Series时间序列数据CHGIS V4，数据量不小，看起来也不是很容易，这个数据应该是更多用来叠加其他历史数据做分析的，毕竟数据库的主要用处是分析。

下图是arcgis加载的Time Series时间序列数据CHGIS V4，原下载数据是tab格式的，这个格式的数据只能用mapinfo才能打开，经过数据转换，转换成arcgis的shp数据，在arcgis中打开，并做了标注。

这个界面似乎也不是很好理解，不过在底层加载一个在线的中国地图可能会清晰一些，而且古今叠加，查询对比起来会更容易，网站上地图浏览提供的底图是dem底图，没有现代的行政区划、交通路网等信息。

CHGIS数据和网站可能主要是给专业人士做底层数据用，不是给历史爱好者做工具的。虽然挺有价值，但真想利用起来，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

一个主要问题是，虽然提供数据下载，但数据的格式导致它们不会被大多数人应用，而在地图浏览功能上，电子地图的搭建不是很完善，这个功能才是受众最广的。

虽然电子地图产品挺多，但电子地图的网络发布和框架搭建有相当的难度，需要专业的开发人员来进行，这个网站虽然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但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毕竟它使用的基础数据库是其他机构无法企及的，不过地图浏览下面时间序列数据、1820年数据和1911年数据内容不全，缺失较多。

下图是1820年数据，由图可见，除了省级界线、海岸线、30”DEM底图外，其他图层都是空的。

综上，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CHGIS网站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工具性，基础的历史地理信息数据库内容应该非常详实丰富，但可惜的是，这个数据库对公众开放的部分很有限。

4.CHGIS英文站点

因为中国历史地理信息系统项目是中美合作的，所以相对的也有一个英文网站。网址为：http://www.fas.harvard.edu/~chgis/

当然这个网站也不仅仅提供历史地理信息的查询。相较于中文版的网站，英文版的网站有一个很有价值的子项目，既“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库”，网址为：http://db1.ihp.sinica.edu.tw/cbdbc/ttsweb?@0:0:1:cbdbkm@@0.4309684938529134，如图所示，这个子项目是繁体中文版的，较英文界面友好一些。

下图是用人名查询王守仁（王守仁字阳明，查王阳明不行。）

查出的资料，内容不是很多，但比较准确。按照系统介绍里所讲，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库是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台湾中央研究院史语所及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三方合作的成果，所提供资料的准确性是值得信赖的，而且这个数据库是提纲挈领的索引，可以链接到别的数据库，查询更详实的内容。

总之，这个数据库工具性极强，非常有用。当然这个网站友情链接的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北京大学中国古代研究中心也有很多资源普惠大众。

说实话，CHGIS提供了很多资源，但是这些资源不太具有地图的直观性和可查询性，换而言之，CHGIS有很好的数据库，但它没有把这个数据库构建成用户体验良好的电子地图。

历史地理信息数据库有没有以简单清晰、易于查询对比的电子地图形式存在的呢？

答案是有，不太好找而已。

5.ChinaXmap

还是哈佛大学，因为该校有获得数据的途径，哈佛大学有一个世界地图平台，其中一个项目叫做ChinaXmap，就是中国历史电子地图，通过这个地图可以查询从商周开始的所有数据，包括农业、气候、地理、人口、区划等等，而且可以打开不同历史时代的多个图层，这样便于分析比较。

这个电子地图除了全英文之外，没啥缺点，作为电子地图的用户体验要比CHGIS强很多，而且它是一个世界性的历史地图，除了中国之外，还可以查询其他国家的。网址是：

http://worldmap.harvard.edu/maps/chinaX

下图是明朝郑和下西洋的相关路线。

这是三国鼎立时期。

鸦片战争前夜的中国，一片海棠。

除了全英文比较恼人外，这个网站很有价值，而且它不局限于中国历史地理，它还可以用来分析世界的发展。

该网站图层划分清晰，操作起来很简单，要是有中文的就更好了。

6.《中国历史地图集》APP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电子版的《中国历史地图集》，可以在手机应用商城上搜到APP，界面很简单，就是把《中国历史地图集》中的地图扫描成图片，集成了一个程序包。除了地图之外，还可以看朝代顺序和帝王顺序，是一个比较简单也有一定用处的APP。

7.总结

本文介绍了四个很有用的历史地理研究工具：

其一是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这是历史地理的扛鼎之作，也是其他工具的文献基础，全集八册，定价近四百元，物有所值、占地可观。

其二是中国历史地图APP，在应用市场就可以下载，是把《中国历史地图集》中从秦时期开始的各朝代全图扫描后集成的应用，就是简化电子版的《中国历史地图集》，除广告略烦人外，有一定的应用价值。

其三是CHGIS（中国历史地理信息系统）项目，中美合作的成果，中文网站为http://yugong.fudan.edu.cn/views/chgis_

map.php，除历史行政区划和自然地理信息外，还有小数据库项目中的其他历史相关信息可查询，优点是数据详实，还提供部分下载，缺点是用户体验不十分好；英文网站为http://www.fas.harvard.edu/

~chgis/，除历史地理相关信息外，还有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库等资源可以使用。

其四是ChinaXmap，在线中国历史地图，网址为http://world

map.harvard.edu/maps/chinaX。一个历史地理的电子地图，包括从史前开始的各遗址位置、确定的行政区划、有代表性的历史轨迹等等，内容丰富，使用简单，还可以查询世界历史地理，最大的问题是英文界面太不友好了。

当然，有用的工具不会只有这几个，其他的还有待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不断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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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    雪

审核：朱林烨

指导：万剑华教授(微信号wjh18266613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