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会议｜汉语句法语义理论研究学术讨论会

汉语句法语义理论研究学术讨论会

——“否定的语义及极性现象”征稿通知

“汉语句法语义理论研究”系列小型学术讨论会，由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主办。采用工作坊模式，每期邀请20-30人的专家学者与学术新锐，就某一专题做深入讨论。主要关注重大的理论问题，也可以是系统性的描写，以前沿性和创新性为导向，尤其欢迎具有挑战性努力的研究成果。会议后将出一本专题论文集，作为复旦中文系“汉语句法语义理论研究”系列丛书之一。本次会议将于2023年10月14日至10月15日在成都召开，由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和四川大学文学和新闻学院联合主办，邀请代表限定在30人以下。除特约代表外，向学界公开征集会议报告论文。会议的主题是“否定的语义及极性现象”。主要讨论的内容包括：1）句子否定词是“三分结构”还是“两分结构”？真值否定和成分否定的区别？2）句子焦点是由否定词决定的，还是由其他因素（例如“对比、突显”）决定的？3）否定词的辖域大小？否定词的“浮动”的逻辑语义刻画？否定词和其他量化成分的共现有什么规律？4）肯定句和否定句内各成分的单调性特征如何？怎样解释有关现象？5）汉语不同的否定词（如“不、没（有）”）的语义区别？6）如何刻画和解释否定和肯定的不对称现象（正极性和负极性现象）？7）程度和梯级意义的否定如何刻画？……诚意邀请学界同仁就相关议题提交论文提要。每篇论文报告时间至少30分钟。提要以中文撰写，5号字体，不超过A4纸一页，传至[e-mail]信箱，联系人：陈振宇。提要采用署名方式提交，请注明作者姓名、单位及联系方式。论文提要截止日期：2023年8月1日。经专家评审后，将在8月10日前发出正式邀请函。每篇论文只邀请一位作者与会。会议将推荐优秀论文在CSSCI核心集刊《语言研究集刊》上发表，需要推荐论文的专家请于报名时交付论文完整稿，会议结束后，经过进一步修改，再提交集刊编辑部，最后审稿结果由集刊编委会决定。本次会议不收会议费，提供餐饮，参会代表的交通费和食宿费，按照财务规定由主办方报销。

【附】否定的语义问题

在否定句的语义结构上，李宝伦和潘海华（1999）引用“三分结构”认为句子否定词也是焦点算子，在语义上指向句中的一个成分，即焦点，句子的其它部分为背景部分。在汉语学界，支持这一学说的研究者见袁毓林（2003）、李宝伦和潘海华（2005）。但是也有研究者指出，在否定句中，即使有焦点重音，否定词也不是直接否定焦点成分，仍然是否定事件整体，说的是事件未发生；至于焦点，则在否定之后再来赋予，这也可以称为“二分结构”。陈振宇（2017）认为，关键是缺乏检验哪种学说有用的语言格式，并且需要考虑是否存在语言类型上的差异，及汉语与其他语言的不同。上述争议导致了否定词的辖域大小问题。外围否定词如“不是、并非”等居于宽域，是对整个句子语义的否定，这一点一般没有争议；但是句中否定词“不、没”是只作用于其句法辖域内的成分，还是可以否定句首的主语，如“李四没有来”“所有人没有来”中“没有”是否可以成分否定“李四、所有人”。不管“所有人”有怎样的重音，“所有人没有来”一般得不到“有的人来了，有的人没来”的意思，而只能是“所有人都没有来” （袁毓林2000、胡建华2007）。否定词辖域的大小问题，还导致了汉语否定词的“浮动”（floating）问题。一些语言句中否定词有固定的位置，如英语not 一定附在助动词后；一些语言否定词可以自由地浮动。汉语的“不、没”可以较为自由地在核心谓词、VP中的介词副词、情态成分、以及能性补语等成分前浮动，胡建华（2007）说汉语的否定词必须c-统制VP。参看Huang（1988）、Ernst（1995）生成语言学中一般将否定词置于NEGP，李梅（1999、2007）等把汉语的否定词作为嫁接语进行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决浮动问题。对于“不”的句法地位，胡建华（2007）认为“不”作为嫁接语仅否定它所统制的成分，而陈莉、李宝伦和潘海华（2013）认为“不”应该为NEGP的中心语。“不、没”的语义和功能区别也是一个老大难问题。自吕叔湘主编（1980：363）、卢甲文（1983）起，大部分研究者都认为“不”表示主观否定，“没”表示客观否定，“不”的主观性高于“没”。其他的还有郭锐（1997）的过程和非过程说，石毓智（2001）的离散和连续说。王灿龙（2011）、侯瑞芬（2016）等指出“不”和“没”在有的语句中具有相对同一性，互换后除了在语用色彩上可能有一些区别，基本意义差别不大。Pan & Lee（2005）、胡建华（2007）、陈莉、潘海华（2008、2017）等学者尽管对北京话中“不”和“没”的作用和性质有不同看法，但都认为“不”和 “没”在句法位置上不统一，“没”的句法位置是要高于“不”的。陈振宇、王梦颖、陈振宁（2020）通过是否能够进行否定、疑问、关系化等共16种语法特征的句法操作，对汉语副词的主观性和客观性进行检验，发现“不”的客观性特征多，而“没”的主观性特征多，“没”的主观性（0.535）指数要高于“不”（0.335）。郭光和陈振宇（2021）、郭光（2022）则认为“不、没”的语义和功能区别是“存在否定循环”的暂时状态，必须重塑“没”的句法和语义位置。一些学者在汉语研究中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现象，如丁雪欢（1998）、赵金铭（2001）发现“连”字句、比较句存在肯定和否定不对称的问题。主要的研究可以分为三个方面：（i）单调性（monotonicity）问题肯定的every类量词，虽然左向下单调，但是右向上单调；而否定的no类量词则左右都是向下单调。但有时肯定和否定又是对称的，如some（存在）、at least（至少/最少）类量词左右都是向上单调，no（不存在）、at most（至多/最多）类量词左右都是向下单调。否定导致的这种量词的特殊单调性问题，语言学界很少有人研究，目前讨论否定与单调性文献有邹崇理（1995）、蒋严和潘海华（1998）、方立（1997、1998）、张晓君（2012）、袁娇娇和张晓君（2019）、刘承峰和陈振宇（2020）等。在专著方面，张晓君（2014）和陈振宇（2020）各自试图从自己的理论出发去归纳造成单调性的各种语义机制。（ii）程度（degree）/梯级（scale）问题李宇明（1997、1998）讨论了形容词的否定式，指出形容词的否定级次有八种形式，构成一个不等式，但与肯定级次相比，否定级次相对简略，表现为否定级次缺少某些级次类型，缺少某些表达格式，能用来刻画级次的词语更少，这是肯定和否定在形容词级次上的不对称表现，并强调否定还要区分同维度和异维度的否定。戴耀晶（2000）认为否定的量向大确定，肯定的量向小确定，但是因为“元语否定”的存在，使得肯定和否定不对称。例如一般的否定量是向大确定，“他没买三瓶”意味“四瓶、五瓶、……”等更大的量都没买；但是在元语否定时可以违反这一点，“他没买三瓶，他买了六瓶！”根据梯级理论，如Israel（2011）提出了基于量值的极性词语的梯级模型，许多极性词语都是以极量（宏量或微量）值来加强语气，可用梯级推理规则推导出全量肯定或全量否定的梯级含义向大确定是语义衍推。但根据Horn（2001），向大确定却是语用涵义，可以删略。（iii）极性（polarity）问题Klima（1964）指出极性词的允准成分有一个共同的语法和语义特征是“感应性”（affective），负极词如果与适当的允准成分处于同一结构中就能获得允准。早期的汉语研究有沈家煊（1999）、石毓智（2001）等。对否定极项的范围、分类、来源等研究（也包括一些肯定极项），如郑剑平（1996）、孙琴（2005）、陈佳宏（2006）、尹洪波（2008）、栗学英（2010）、葛金龙（2012）、宋伟萍（2013）、杜康佳（2017）、郑玉贵（2019）、张 定（2022）等。郑玉贵，齐沪扬( 2019) 专门讨论了否定极性副词与肯定结构的共现状况及原因。对汉语具体肯定极项和否定极项的研究（主要是后者）非常地多。对极性现象的解释机制的研究，主要是引进国外的理论，如Ladusaw（1979）等认为负极词必须在句子的逻辑形式层面处于向下单调算子的逻辑辖域内才合法。Israel（2011）提出了基于量值的极性词语的梯级模型。他指出许多极性词语都是以极量（宏量或微量）值来加强语气。Fauconnier（1975） 、Kadmon ＆ Landman（1993）、Krifka（1995），Israel（1998，2001，2011）等都认为极性词是用来加强或减弱命题的信息度。Giannakidou的系列文章，则专门讨论非现实性方案。Krifka（1995）提出语用有效性解释，认为负极词和其他词一样，应该遵守语用上的有效性：所断言的应该是新信息，但应该是当前语境中认为可能的信息。国内学者如陈晓湘和罗琼鹏（2005）、蒋勇（2010）等进行引进和评价，陈莉（2015）对向下单调方案和非真实性方案进行了评述。陈莉、潘海华（2020a, b）指出，在“都”的帮助下，不同于其它的语言，汉语的陈述肯定句也可以允准极项词，并讨论了向下单调方案的例外情况，提出了一种可以解释这些例外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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