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去是挫折，爬出来是成长

1

中考成绩出来那天，竹林子得知自己的分数之后愣怔好久，她皱眉喃喃道：“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分数，肯定弄错了。”再跟她说话，她的眼泪就快出来的样子，恳求我要她独自静一静。

相比平常的水平，她的总分至少低了25分。也就是说，再多25分，她也算不上考好，只是普普通通发挥而已。

情绪调整过来之后，竹林子跟我认真谈起关于中考的成绩，令我刮目相看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信心不足的样子，而是很认真很确定地告诉我：“妈，遗憾我没找到没考好的原因，但你要相信，我发挥失常是真，绝对不能说我平日没学好啊。”

我相信。初四一年，大大小小的考试全算上，中考这一锤子竟然是最差的一次，并且差到自己严重怀疑分数是假的，这让人情何以堪。不过好在，我们当地高中是划片入学，中考只是取得入学资格而已，考好考差意义不大，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心中暗笑，九年制义务教育，这就当是她最后一劫好了。

我知道，竹林子已经长大，“考不好”是挫折，却还不足以打倒她。这样的成绩只会让她在即将迎来的高中三年里，更认真，更努力，也更踏实。

思绪回转，我想起她上学后一次又一次的“磨折”。

2

竹林子一年级的班主任是位相当严厉的老师。

那时的她刚刚入学不久，作为新手家长的我并不懂得跟孩子沟通，也不会主动去知晓幼小的她面对各种事件时的心理。对那件事，我只是从竹林子跟我学说学校里种种的时候得知，当时觉得老师有点过分，但事后也未加多想。竹林子说，老师正在讲课，她刚刚打开笔盒，老师便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抓起笔盒就扔出了窗外，严厉批评她搞小动作之后，又要竹林子去捡回来。

那是上课时间，她需要穿过长又安静的走廊，绕到楼后，捡到，再回来。现在想来，我不知道，这一路，小小的竹林子的心里会在想什么――是羞愧，是恐惧，或者无奈。

那时候的我十分放心地把她交给学校交给老师，没有一丝质疑，我甚至理解老师――她讲课的时候竹林子走神儿是多么可恨。但我也不是不知道，竹林子一向都是安静的女孩，并不调皮，更非顽劣。

二年级重新分班，竹林子告诉我，她分到一位天使老师。班主任老师姓穆，我见过两次，第一次家长会没什么印象，第二次则是二年级结束，我们在超市偶遇，竹林子飞奔过去喊老师，我才意识到这位就是竹林子的天使老师。

那一次天使老师跟我说了很多话，原话早就忘了，但意思至今记得，老师说竹林子是个好学生，写字特别漂亮，她把竹林子的字带到办公室给其他老师看，他们都不肯相信那是一个二年级孩子写的（可惜竹林子没长性，二年级结束就不再练了）；之后老师还说，竹林子很安静，下课从不出去玩，就是在位子上做做手工，老师总是特意要求她出去，她才肯去玩一会儿。

事后我问竹林子：“你课间为啥不出去玩？”

竹林子答：“一年级的老师不许出去，怕小朋友们互相推搡受伤，穆老师鼓励我们出去玩，可我还是不敢，怕挨训。”

我心里一惊。姑娘是吓的，不敢出去玩！

其实当时穆老师已经为我敲响警钟，可愚钝的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感谢穆老师，这一年中，她用对竹林子的宠爱，极大程度地化解了孩子对一年级老师的恐惧心理。

3

三年级那年的期中考试，竹林子考多少分我已经忘了，只记着六道计算题她一连错了三道，大大的错叉刺目又扎心。那是平生第一次，她因为成绩不好而哭。她会，可是粗心了。

但从此她学会了尽可能的细心。我很少因为成绩批评她，一次一次的错误，让她一次一次汲取教训，错了才会让她重视，才会长记性。每一次考不好，她都会给自己个把小时难过的时间，但很快就会满血复活，重拾信心。

转眼就是四年级。开学不久，班上统一收取小学生投保的费用，一种是政府的居民城镇保险，一种则是商业险。具体金额我已经忘了，两种都不多，前者是不是强制交的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商业险家长可随意决定交与不交。

可巧，那天她爸值班，我口袋里只剩下够交前者的钱，我一边给竹林子一边解释：“妈只有这么多了，再要得你爸回来，反正那一种自愿，咱交这一种就可以了吧”。

学校的事我一贯都是支持的态度，但这次，我是的确懒得因为几十元钱跑一趟银行。我安慰自己：“听人说出险后保险公司都要原始单据，不能两家都报销，咱交一种也真就得了。”

没成想的是，第二天一天无话，第三天竹林子问我：“妈，老师问，咱们那一种保险真的不交了吗？”

竹林子爸爸隔天轮班，那天他还是不在家。我想了想，回答她：“妈忘了跟你爸要钱了，咱不交了吧。”

可是第四天，竹林子回来再一次问我：“那钱咱真的不交了么妈？老师说只有几个人没交了。”

我笑了，跟她爸要了钱，一边给她一边说：“你们老师就是指望咱交的不是，给，明儿交了。”

到今天我都后悔我随意所说的这句话。我真的是随口而出，绝没有对老师的指责或别的意思。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我就接到老师的电话，老师很生气地解释，说收这钱跟她一点利益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执行学校布置的任务而已。我正惊讶着老师何出此言，老师接着说，竹林子交钱的时候，对她说：“我妈说你天天要，我们交了就是。”

无论我如何解释老师都以为是借口。老师愠怒着挂了电话，我只为自己不当的言语后悔。竹林子是个孩子，她还没有能力解读妈妈话里的真实态度，我真是百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之后，竹林子便屡次跟我说老师不喜欢她，我知道这态度的原因出处，却无法跟孩子解释也无法弥补，只好一味劝她：“老师肯定喜欢你，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好孩子呢，你努力就是。”

然而，考到第一名的竹林子，仍然感受不到老师的喜欢。面对她的疑惑又恳切，我只好告诉她，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也有不喜欢的人，竹林子是这样，妈妈是这样，老师也是这样。我们只需要努力做最好的自己，老师喜欢不喜欢，真的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竹林子是讲理儿的孩子，我如此一说，她也欢喜接受，但我并没想到，老师不佳的态度，在她心间慢慢攒下了浓重的阴影。

4

刚上五年级没几天，竹林子就告诉我，白天听写，她错了好多个。但一反常态，她非但不为之难过，还仿佛发现新大陆般兴奋：“我们的新班主任老师听写时的声音不同于从前老师的恶狠狠，特别特别温柔，以至于让我禁不住疑惑，这老师，接下来准备耍什么花招？”

这样一走神，老师已经读过了好多个。可是竹林子还是很开心地显摆：“她没有耍花招，也没有批评我，还让我帮她做事，我觉得我今年又遇到一位天使老师。”

我忍俊不禁，也替她高兴。一个月后家长会，怀着感谢的心，从来都疏于跟老师沟通的我站到了老师面前。老师告诉我，刚开学时的某一天听写，竹林子错了好多，老师把她叫到眼前，还没说话，她已经吓得像一只没处躲的老鼠，低着头，垂着手，紧紧咬着嘴唇。老师诧异她过激的反应，没舍得批评，还不住地安慰她：“孩子，老师不是老虎，不需要害怕啊。”

我禁不住笑着跟老师分享竹林子听写时的“思想动向”。

笑够了，老师疑惑：“发现她这么怕我，我很多次故意要她给我做小帮手，可她每次还是特别特别提防我的样子，好像我真是特别可怕。”

竹林子后续的反应让我惊讶到极点，也在那一刻警觉：我的竹林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老师有了如此深重的隔阂？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后悔自己的大意，也焦虑她的敏感，只好一点一点找原因，一点一点去弥补。

接受教训，一向少言的我在那一年开始学习随时跟老师沟通。有效的沟通，会避免家校间很多误解，也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孩子在校的思想，行为。可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很难找回来了。到今天，竹林子即将升入高中，她仍然不会以请教为由打扰老师，也不会跟她特别喜欢的老师聊天，更不会大声对老师说出她的爱。她只是远远地去努力，去取得成绩，让老师欢喜，让老师省心。

五年级，小学最后的这一年，我特别感谢她的天使老师王静老师，面对竹林子已经对老师形成的巨大心理阴影，她耐心又有针对性的，用她百分之二百的爱去弥补，竹林子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5

初一初二年级的老师都是很温柔有爱心的老师，但竹林子已然做不到对老师亲近，可这并不影响她慢慢长大，不影响她长成有主见有思想的孩子。

跟初一老师沟通时，老师说有一次她表现不好，便很严厉地批评了她。老师以为她必定会因此生气，没成想放学时，竹林子走到她眼前时很迅疾地塞了一块巧克力，之后头不回地撒腿跑掉。老师欣喜，哦，没生气啊。

事后我问她，她淡淡说，老师批的对呗。

是的，对于爱，孩子的感观更灵敏。

进入初三学年，我焦虑了近两个月。竹林子对老师的隔阂大面积爆发，一位任课老师因为一些不经意的习惯而被她盖上欠教养、讨厌的印章，另一位任课老师则因为对她要求严格她受不了其粗鲁的方式，而宁愿老师把她当成透明人。那阵子的竹林子几乎崩溃，回家抱怨，屡屡大哭不止。

打捞她上岸我费了好多心思。她大了，我反驳不了她所认为的“欠教养”，也不想跟老师沟通请老师单独照顾她，我执意要她适应，要她坚持。她长长的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老师、同学、朋友，甚至同事、邻居、陌生人，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她的不适而做出改变。

我告诉她，老师也是普通人，觉得老师哪哪儿都配得起老师的样子，那么我们既学做人又学知识，如果觉得老师有缺点，那么规避掉好了，除了学知识，我们只学优点。对于另一位老师，我试着让她从老师的角度出发，去想象去尝试用另外一种方式去爱一个孩子，就像她的爸爸，因为爱她而严格要求她，有些时候甚至不惜动用武力。

我的功夫不白费，转变是实实在在的。竹林子慢慢接受下来。学期终了就放暑假时，竹林子主动跟我说起那位严格又粗鲁的老师，她早已不再因为态度耿耿于怀，只是感叹：“妈，他对我真的很好，他讲课特别出色，这一年我受益匪浅。”而她口中“欠教养”的老师，她也早就给出了评价：“别看她素质不大好，教课可不是吹牛，不是每个老师都有她的水平。”

6

其实初三这一年，除了老师，更让她压抑的是，她有一个“永远”拼不过的“死敌”。

两个人幼儿园时便是同班同学，小学因为两个学校而失去联系，初中相遇，初一时便有交手，但因为不是一个班，竹林子并不觉得怎样，可也就是这么巧，初三他们分在一个班，一直前后桌，甚至还同桌了很久。

初一初二两年，竹林子在班上一直牢牢坐着大姐大的第一把交椅，偶有失误，也总是即刻追回，可初三这年实在让她郁闷，即便考到年级第二，“死敌”也会在第一的位置上傲视她。她崩溃，大喊，哭泣，努力，可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脱“死敌”这张天罗地网。这个一直对自己的成绩自我满足的小丫头，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天外有天。

就这个机会，我也趁火打劫，有意无意让她了解很多领域的杰出者的资料，可无论如何，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也没能够心服口服的找准自己的位置，甚至在努力也拼不过“死敌”之后，状态大不如前，带着消极的情绪，初三这一年的成绩当然也打了折扣，回不到她的实际水平。

令我略感欣慰的是，即便如此，她跟他仍然是好朋友，说他的优点，也说他的缺点，甚至善良的她要我告诉他的妈妈，他太老实，被人欺负，她看不过去。

初三学年结束后的暑假，我们用了六个多小时徒步25公里。竹林子中途不适，默默坚持，到最后三两公里，她累到忍无可忍，但路在脚下延伸，仍需她用磨出水泡的脚一步一步丈量完。

不是不心疼她，我只是想让她懂得，路就在那里，不会因为我们的累或不适而缩短，就像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最棒的，但事实上人与人不同，总有高下之分，除了坚持与努力，我们还要学会接受。

7

初四的班主任是她初一刚入学时便听说过的－－严厉到全校闻名。怕她对老师再生隔阂，我提前强化了对“严厉老师”的解读：严厉的老师，无一例外是特别负责的老师，是爱学生的老师，是值得学生爱的老师。

可令我遗憾的是，随着她与老师越来越多的了解与接触，也因为越来越大的她有了自己的眼光与见解，各种不适应还是逐渐凸显出来。此时，她对老师的严厉已经基本无感，质疑的是老师对语文教学的方式以及对她们事无巨细的监督与要求，而让这样的质疑持续发酵的最主要原由，则是老师屡屡对她的讽刺、打击和挖苦。

相比鼓励，这样负面激励的方式，仍然让竹林子不肯接受并且反应强烈。

好在，这一年无论如何不堪，都没影响到她课堂效率，而我越来越多的感慨是，她大了，强壮又坚定，在她面前，我很多略感苍白的劝导，来不及落地就会被原封不动地弹回来。

老师要她们课后背下阅读理解题的答案，第二天去听写默写，她屡屡质疑，为什么要背？为什么不是理解？这样教语文会让我们学到什么？学套路吗？

老师要求她们把家庭作业快速完成，然后留时间复习，她坚决不肯合作：我写作业的同时就是复习，那么短的时间谁要完成谁去完成，我不能！理科作业需要时间深入思考，我不能求速度也不想求速度！

老师对她要求颇高，她告诉我：老师对我就是不好！XXX考的不好老师也表扬她，我考的再好都是讽刺和打击！就连排队走路，我前面的同学没跟上，她不批评前面的同学，单单批评我！我很多同学都知道老师对我有成见！

最严重的一次，她跟班主任老师因为误会而发生正面冲突，老师情绪失控要她滚出教室，她非但不解释、不行动，还抬头相向，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当时对老师那种尖锐的不肯服气的目光。事后我要她为对老师的不尊重道歉，她坚决不肯，反倒说：“老师只对你说我的错，却不肯告诉你她对我说了滚字，身为老师，她做事不够磊落！”

我惊讶的发现，她早已不是那个在老师面前吓得发抖需要保护的小豆包了。

我极力要自己处在公正的位置，但作为她的妈妈，嘴上不说，心里仍然不由自主的偏向她，尤其她告诉我，她为之付出巨大的特长生竞赛，奖状发下来时，老师非但没有表扬，反倒嫌弃她不如别班同学得的奖状多的时候，我对老师的态度也是怀有成见的。我甚至想，也许，竹林子真的不会原谅她了。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十分明白，这样的方式，于竹林子并不是一件坏事，我要感谢老师，正是这些挫折，才可以让她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她学会控制某些事情产生的恶果，学会不因为一件事情的糟糕，而让其恶果延伸到方方面面，把自己的生活全盘弄坏。

学习任务的繁重以及与班主任老师的隔阂，把初四整个学年拉的长而又长，她疲惫不堪地坚持着，在班主任的屡屡质疑中寻找着、强化着自我的定位，似乎每一天，都在挑战着她的耐力。

8

中考前，竹林子数着日子，不是数着离考试还有几天，而是数着还有几天可以摆脱班主任老师。她说她真的受够了。我深深知道，不是老师有多么不好，老师还是老师，只是竹林子，她把这种厌恶无限夸大，她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挣扎，连同那些坚持，那些疲累，都一古脑儿发泄在老师身上。

她长的再高，再壮，再有主见，却也还是一个没经世不懂事的孩子。

中考结束，孩子们开始给各位老师准备礼物，除了集体行动之外，竹林子又倾尽所有，为每位任课老师都单独准备了一份（遗憾的是，她没找到物理老师和数学老师，这两份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至今还放在书架上）。一边写卡片，她一边念叨每一位老师的好：

“数学老师太敬业了，让我不好意思不努力；”

“英语老师总是鼓励我，这些鼓励至关重要，我就靠老师的鼓励活着了；”

“化学竞赛我考的不好，我都没脸见化学老师，她最宠的就是我；”

“物理老师讲课我简直太喜欢了，他还那么暖心，竞赛前特意告诉我别紧张；”

“班主任嘛――”

我私下以为，依竹林子的性格，绝不会送班主任礼物，现在她该有多么庆幸终于摆脱了老师。可让我意外的是，她接着说：“噫，我觉得我心量有点小啊，她只是用了极端的方式爱我而已，对她我还是蛮有感情的，为了我们，我想她把自己儿子都忽略了吧……”

那一刻，云淡风轻。

9

毕业典礼之后离校，在一位全程参与的家长发的视频上，我看到一个一晃而过的镜头：竹林子开心地拥抱了她曾经耿耿于怀的班主任老师。后来说起，她补充了细节，她说她主动走过去拥抱，发自内心，甚至没有经过思考，并且，老师热烈回应，拍着竹林子后背，在她耳边说：“潇儿，你会越来越好的。”

跟我说起这些时，竹林子满足的笑着。我暗自赞叹，她已然放大的心量。

再想起她不佳的中考成绩以及考前她的状态，我心中突然明晰起来。考前一晚，她大声笑，开心地跳，叫喊：“终于熬出来了！”“终于要摆脱老师了！”“根本不紧张，轻松还来不及，我就是换个地儿月考嘛！”……

我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去分析，迫不及待要挣脱当下负重的她，顷刻间的放松造就了考场上的轻敌大意，这应该是她没考好的主因。

我把我的分析讲给她听，她摇头后又坚定地点头：“应该是这个原因。就像化学――我以为我能得满分，结果扣掉近十分。从前每次考试，考好考差我心里都是有数儿的，唯独这次，我压根没觉得自己能考成这样。”缓一缓，她接着说：“接受教训。高考的时候，我会把那根紧张的弦拉紧到最后一分钟。”

她没有笑到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最后，却从中获得了比笑到最后更宝贵的东西。

对于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我再一次提前打预防针：“高中老师也是会骂人的，再遇到严厉的老师……”

没等我说完，竹林子便拍着我的肩膀开了腔：“初三一年我预热过，初四一年全校闻名的严厉老师我也挺过来了，妈你还怕有我适应不了的老师？有句话说，摸爬滚打，百炼成钢嘛。”

是的，老师是普通人，并非每一位都有让孩子敬仰的人格魅力，而她也是普通的孩子，她仍然可以表达出老师所传达给她的真实感觉――或喜欢，或爱戴，也或厌烦。

第四季《奇葩说》中，罗振宇老师讲了一句话让我感受颇深。他说：“在人的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之间有一条沟，你掉进去了，叫挫折；你爬出来了，叫成长。”

我赞同到简直要拍大腿了。可不是么，一个人深陷其中，在泥潭中挣扎着不得脱身，甚至溺水，那就是遭遇了挫折；但如果可以从主观上找到原因，不再一味抱怨客观世界，能把这道沟填上，否定从前的自己，把这种感觉包容进自己的世界，重塑自我，这就是实打实的成长。

而不断的成长，会让竹林子的世界变得山高水长。

我期待着。

我用心写过的教子文章：小升初的成长之疼

青苔要开花--第75篇

冬凝，70后，在梦想中一意孤行，想任性却又终究不敢的威海女子。擅写植物静默，也道生活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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