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一棵树——紫薇的一年(二十八)
2022年11月6日,农历10月14,星期一,9~18°C,小雨 立冬
立冬日。
昨晚微雨,清晨有点冷,天边的乌云被太阳光镶上一道金边,耶稣光的感觉。到工厂见到大紫薇树时,它已经跌入到那璀璨的光影里,仿佛披着一道金光,那么安静,那么美丽。徐徐走近,站到树下,我五官顿开,酣饮周遭的一切——叽叽喳喳的鸟鸣,清晨薄凉的空气,偶尔飘落的叶子……平淡到一如既往,但让我切切实实感觉到与大紫薇树之间联结的亲密。
不同于前些日子落叶的迅疾,这几天速度仿佛放缓,不过事实上树上已经没有多少叶子,上半部分几乎落光,只剩下面几个枝丫上些许红红黄黄的叶子在硬撑着。风来,一片或者两片,悠乎乎地缓慢落下。
有意思的是,大树原本寥寥几枝开白花的细枝,几乎没有落叶。它跟后来嫁接过来的枝条不同,叶子并不变黄,而是变成深赭的颜色——近紫,近赭。深暗色调的叶子,衬的绿色的叶脉反倒清晰起来,那叶子也更鲜明生动。
在树下绕来绕去,竟然发现这些叶子更美更神奇的一面:从叶子反面看上去,甚至不需要很多光的映衬,便可以看到一种鲜艳的红,我惊诧,转到叶子正面,正面还是原来的颜色,映衬一点点的光,它便有了夺目般的色彩,那样无法描述的红色让我着迷不已。采下一片叶子带回,在中国传统色的色谱上比对,跟丹雘(huo)色相近,极其好看。
前些天树下便已经铺下厚厚的一层落叶,红黄相间,特别好看。到今天,那些红黄之色大多褪去,委顿的样子,然而踩上去却脆脆地,声音极其治愈。想来落叶终归成泥,枯败也在孕育生发,世事轮回终有定数吧。
捡到一片白花紫薇的落叶,上面带着一坨有种子的鸟粪。哑然失笑,那种子,正是隔壁构树的,大紫薇树周围,还真有不少构树的小苗苗,鸟儿们的力量不可小觑。
再看紫薇大树上的果子,叶子凋落,它们便格外显眼。只是,不知道是白粉病的关系还是别的原因,大树上的果子普遍偏小,倒是都已经变黑,也不知道有没有发育成熟。可见之处少有开裂,看起来脏脏的样子。想折一枝回去看看,又对那脏有些抗拒。不愿意为难自己,再说吧。
工厂外的紫薇树让我很迷惑,它们有的叶子已经全都凋落,有的还一树红叶招摇,没个统一的标准。倒是果子要比大紫薇树的大上一圈儿,还有几个青色小果,水灵的样子,惹人喜欢。折了两枝开裂的带了回去,区别大小,抖落出各自的种子,翅分大小,无论大小种子,都有不规则的棱,而最让我惊叹的是,即便是那么小小的翅小小的种子,也都特别饱满,我挨个儿切开,无一空瘪。想起有朋友春天播种紫薇,我想或者春天也可以一试。
不过这一番折腾,让我后悔起没有带回大紫薇树的种子,它也会如此饱满吗?
青苔要开花--第236篇
冬凝,70后,在梦想中一意孤行,想任性却又终究不敢的威海女子。擅写植物静默,也道生活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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