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办公CEO章庆元：产品型SaaS服务未来将成为软件生态的主要支撑
11月19日，红杉中国在上海举办“未知之境”2021红杉数字科技全球领袖峰会，聚集将近20位顶尖科学家、科技创业者、产业领头羊以及业界投资人，共同探讨数字科技的未来图景。由红杉中国合伙人周逵主持，金山办公CEO章庆元、用友软件董事长兼CEO王文京参与的“中国软件开发者的光荣与梦想”圆桌主题论坛受到广泛关注。
以下为金山办公CEO章庆元圆桌发言观点整理。
01
云计算对软件行业推动巨大，中国企业级产品面临翻天覆地的革命性发展
在中国计算机软件发展过程中，过去一年这个时间窗口对这个行业是至关重要的。文字时代、PC互联网时代和移动互联网时代，To C领域的产品是主要受益者，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对To C领域来说是革命性变化。对于To B的企业级产品来说，影响并没有特别大。但是，去年的疫情让我们很深刻地感受到了变化。
第一，云办公、SaaS服务受到的推动是极大的。过去的很多用户、客户，对于软件的使用都还停留在比较传统的领域。拿办公软件来说，过去大家用WPS可能只是当成文档编辑器来用。但是因为去年的疫情，不能到办公室办公，用户不得不采取远程办公的模式。远程办公的第一个基础要求是线上办公，线上办公的背后逻辑就是云服务和SaaS服务。
我可以在这里给大家分享个数据，疫情之前我们的金山文档，一直不温不火，但是在疫情期间，一个星期就增加了一个亿的月活，峰值超2.3亿月活，这就是很强烈的变化。过去我们一直认为办公一定是云化、SaaS化的，但是一直缺乏一个引擎，这次疫情是个非常大的动力引擎，有点像移动互联网对To C领域的冲击。
另一方面，用户对云化的接受程度一下子也提高了不少，中国的用户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因为大家发现如果你的数据不在云上，无法远程办公也无法协同办公。并且，用户不是用完就走，他们一旦习惯了这种办公模式，还会选择留下来。
第二个变化：不仅用户在变化，我们中国宏观环境也在变化。包括“十四五”规划提到要加快建设“数字政府”，这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们政府也充分意识到，现在一定要往数字化发展，包括最近每个人都在用的“健康宝”类产品，就是数字化的结果。企业级软件朝着正向积极的方向走去，接下来整个中国企业级行业会迎来翻天覆地的革命性发展。
02
产品型SaaS服务未来将成为软件生态的主要支撑
从企业级产品迭代趋势去看，我自己认为软件产业业务形态未来一定会走向SaaS模式。SaaS是一种按年付费的商业模式，软件公司正希望完成从过去卖License到卖SaaS的升级转变，行业内很多公司都在追逐这个目标。
因为我们自己也在买很多SaaS服务。就我观察，在当前阶段，做产品型的SaaS赚不了太多的钱，所以导致非常多的公司最后为了生存或者更好的融资，不得不做一些定制化、私有化的事情。但是，一旦做定制化，服务和成本就非常高，周期会拉的特别长，利润率会很低。这个困境如果不转变，中国SaaS公司很难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当我们观察海外一些先进案例，不管是微软还是Oracle，发现它们用了这样一种模式：本身是产品型SaaS，但服务不是自己在做，而是把服务交给生态去做，只有这样的一种模式才能把行业做起来。我所设想的未来理想的SaaS模式，可能就是一些龙头公司提供产品型SaaS服务，支撑起整个产业的生态，同时有一系列的生态公司围绕SaaS做实施落地。
我们离这个目标还有长长的路要走，因为大部分公司还在做定制。举个例子，我们公司此前采购CRM系统，让我吃惊的是，我原本认为这个产品一定是很标准化的SaaS，但是他们的销售跟我一讲，我发现这就是标准的传统定制化软件销售模式，最后确实是这样，实施周期非常长。我觉得未来SaaS模式也会向产品主导型的SaaS模式转变。
03
中国还有一种商业模式是TO T（Team），更灵活，更持续，更标准化
政府和企业是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但其实我们还有一部分极其重要的收入来自于C端的订阅服务。从这个层面看，微软有大量优秀经验，它大部分的收入来自企业级订阅，全世界很多企业在订阅微软的产品。
这几年我们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C端对中国互联网起推动作用的同时，也对B端的产品产生正面影响。我们做用户访谈的时候发现，企业里的C端用户为了完成B端企业的工作，是愿意个人付费的。
这好像变成了一件大家都很容易接受的事，现在的年轻人会买各种会员，对软件的订阅服务接受度非常高。过去我们一直觉得像办公软件这样的产品在中国很难赚钱，但是我们现在发现中国的环境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卖给政府和企业，他们以订阅的形式付钱，也可以卖给终端客户，个人订阅也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除此以外，今年我们自己内部也在提一个新观念：以前商业模式似乎只有两种（TO B和TO C），现在我们认为在中国未来还有一种商业模式是To T ( Team/团队），To Team的商业模式有可能成立的。在我们的团队里，团队的小leader是有决策权买软件的，不是说买一年几百万的产品，但是他很容易下个一年几千块钱、相对小额的企业级支付的决策。在座很多都是创业者，或者是TMT公司、大机构的员工，应该也有这种感受。
未来这种模式在中国有可能是行的通的。对于未来中国的企业级产品而言，我认为可能三种商业模式都会存在，现在看到的是To C和To B两种，未来很大的成长空间就是To Team商业模式，这种商业模式更加灵活，持续性各方面会更好，而且更标准化。
04
B端红利快速释放，坚持做对用户有价值的事情
我们自己内部也常常回顾30多年的发展历史。谈不上什么经验教训，分享几个体会：
第一，做事情要顺势而为。我觉得今天的环境，尤其是对To B行业来说，跟早年完全不一样了，我们面对非常好的市场环境、政策环境，包括资本环境也都比早年好非常多。
第二、现在要让我给建议，那就是应该坚持做对用户有价值的事情。在今天的市场上，只要一家公司、一个创业者，能够做好坚持、对用户有价值的事情，我觉得其他问题都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因为商业模式很成熟了，资本环境、政策环境也都非常好。反而现在我能看到是市场上缺乏一些好产品，我们用户很多方面的需求没有被满足。
第三、C端的红利增长可能放缓了，但是B端的红利正在快速释放。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正从世界经济大国向世界经济强国走去。今天我们只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做对用户有价值的事情，成功概率会比以前高非常多。
05
企业服务公司进入“黄金年代”，但要成为世界级公司必须走向海外
国内的企业服务市场在中国会有很好的发展，已经进入一个“黄金年代”。我觉得中国的企业级市场发展到了一个很好的时机，原因是今天每个企业里的决策者人变了。过去的决策者不一定懂软件，他对软件的作用和效果没概念。但是今天每个企业里的决策者对软件的价值认知是不同的，现在的客户已经能认知到软件的价值了。
但这可能还不足以支撑国内公司成为世界级的公司，要成为世界级的公司，必须走向全世界才行。中国在全世界的影响力变得大的同时，中国的软件公司、企业服务公司的影响力也会向海外辐射。现在全球的政治环境很复杂，今天离全球化还稍微有点远，未来一定会实现的。
06
什么企业服务赛道最有先发机会：用户多，离“钱”近
什么赛道能优先跑出来？我觉得需要具备两个特点。第一，要么用的用户特别多，比如协作类、通用办公类可能会发展起来。第二，离客户”赚钱“近的，离客户自己业务的“钱”很近，像用友软件做的ERP是用户非常关心的，包括CRM也是离钱近的东西。离“钱”远的东西，用户量又不大，可能就很难。
未来软件肯定是很重要的，软件是计算机产业的灵魂，对全世界对人类的作用影响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