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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儿子命,高中毕业父亲把自制药注入他身体……

导读一位父亲可以伟大到什么程度?这位90后父亲的故事,足以让人震撼。一位只有高中学历的父亲,为了救患有罕见病的儿子,自制药用级化合物,甚至自学基因编辑延续孩子生命。很多人说他是药神,他却说自己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来源丨八点健闻、红星新闻、新京报


  01  


2019年6月,徐伟的儿子徐灏洋出生了。这是他第二个孩子,两个孩子凑成了一“好”字。孩子的出生承载着每个家庭的希望,从灏洋出生的第一天起,徐伟就希望儿子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徐伟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儿。六个月大的时候,儿子身材瘦小,连吃手、翻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会。当时徐伟怀疑儿子发育不良,于是带着儿子去昆明当地的医院检查,各项常规检查都做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最后医生建议说,去查查基因吧,说不定是基因的问题。

 

由于疫情的原因,三个月后,徐伟才拿到基因检测报告。医生告诉他,他儿子得的病叫Menkes,这是云南省确诊的第一例患者。由于这个病实在太罕见了,连医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资料都是现查的。

(图源:山海视频)

 

医生告诉徐伟,这个病无药可医也没有什么治疗的办法。听到这番话,徐伟整个人都懵住了。他疯狂地在网上搜索Menkes的资料。“罕见病”、“无药可医”、“三岁前死亡”……这些跳出来的字眼让他瞬间陷入崩溃、无措、绝望。

 

Menkes病是一种罕见的X连锁隐性遗传病,由于ATP7A基因突变,导致铜吸收障碍,铜相关酶功能缺陷,引起多系统功能障碍。Menkes发病率极低,仅十万分之一。自1962年Menkes首次报道以来,至今全球仅报道400例病例,目前全国只有三四十个类似患者。患儿一旦得病,就会生长发育迟缓,智力低下。严重时出现心绞痛,心肌梗死,器官衰竭。平均19个月死亡。

(图源:后来视频)


   02  


孩子确诊后,他就走上了漫漫求医路。目前国际上针对Menkes病没有药物可以治愈,只能通过化合物组氨酸铜延缓疾病发展。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国内没有引入组氨酸铜药物 ,国外又因为疫情买不到。


徐伟曾带着孩子从昆明转入北京治疗,医生建议采用“鸡尾酒疗法”,“鸡尾酒疗法”是利用不同的药物,协同治疗疾病的一种俗称。治疗两周后,孩子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缓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的身体也慢慢显现恶化。徐伟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孩子这么离开,他意识到想要救孩子,只能靠自己。

 

徐伟先试着去联系药厂去生产组氨酸铜。他经营着一家小公司,给公司增加了医药相关的营业范围,以合作商名义找药厂合作。药厂第一阶段的报价是80万,药物最快上市要两三年左右,前后整个投入要耗费千万,漫长的流程和高昂的费用,让徐伟再次陷入困境。


(图源:壹瞬间)

徐伟不打算放弃,只要孩子还活着就有希望。他又在上海找到了一家可以租用的商用实验室,由专业人员成功地帮他制备出了组氨酸铜,孩子也终于用上了药。可徐伟来不及高兴,又要面临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钱。组氨酸铜的保质期只有56天,这就意味着徐伟每隔一个多月就要去一趟上海的实验室,而去一趟的成本算下来需要两万多,累积下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自从孩子生病以来,徐伟已经把生意搁置,家里更是欠下不少外债,租用实验室的办法显然也维持不了多久。


(图源:徐伟微博)
在买不到药,医院治不了,药企不愿意开发,租实验室费用太贵……种种万般无奈之下,徐伟面前只有一条路——自己制药

当时父母强烈反对,说他肯定不可能做出来。身边的人一直在否定,觉得他的想法根本就是异想天开。还有很多病友家长劝他放弃,让孩子快乐地度过最后的日子。就算所有人反对,徐伟孤注一掷,孤身走上一条艰难的路。

(图源:徐伟微博)


  03  

 

徐伟花2万买了仪器设备。并将自己一间20平米的杂物间改造成封闭式实验室,实验室最重要的是确保无菌,为了达到环境的洁净度,他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空间也用过氧乙酸灭菌过,
空气沉降菌与浮游菌都通过检验,制剂最终也通过了0.22um的过滤灭菌,最后也会通过TSA接种验证无菌,鲎试剂检测细菌内毒素。


有了设备,接下来就是买原料,他以公司形式的商业行为购买到了药用级原料。设备有了,原料也有了,下一步就是具体的操作了。
(图源:沸点)
 

对于组氨酸铜的制备,国外论文中已经做过很多临床研究,论文中制备的方法也非常详细。只要能看懂论文里的方法,并且确保制备过程的安全性,就能成功将组氨酸铜制备出来。不过,对于一个高中学历,且无任何医学背景的人来说,想要看懂一篇专业的外国学术论文非常难。

 

看不懂外文,徐伟就用翻译软件翻译,里面出现的化学名词,他就一个个去查是什么意思。徐伟没日没夜地搜,没日没夜地查,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过来后就接着看。一个多月,他起码看了五六百篇论文。


理论是一回事,可是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万无一失。比如要称0.1345克的氯化铜,万分之一克的精确度,不能有丝毫误差。

(图源:后来视频)

在这个过程中,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孤独,没有人支持他,也没有人理解他。有一天,5岁的女儿随口说了一句:“弟弟把爱都抢走了。”听到这话,徐伟陷入崩溃。
爱自己的孩子,是每位做父亲的天性。徐伟想,如果他再不要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没有人去要他了。儿子好像也有感知一样,只要别人抱着,他就会哭闹,唯独徐伟抱着,他就安静地躺在怀里,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尝试了一个半月之后,徐伟终于制备出第一批可用组氨酸铜。为了验证药物能不能用,他先是给小兔子做实验,然后又拿自己做实验。他给自己注射了三次,每一针观察三天,自己试验没什么问题后,就马上给孩子使用,因为他没有时间等。

(图源:新京报)


  04  

 

第一次给孩子注射的时候,徐伟非常担心,可这是他唯一的路,拖下去只会让孩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成功。”注射一星期之后,徐伟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铜蓝蛋白和血清都恢复了正常,脑电波通过用药以后也恢复了正常。徐伟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他也终于看到一点点希望。

不过,徐伟和妻子也都不得不承认,所谓的进步,只能体现在检查指标的正常上,但已经错失的黄金发展期,疾病的演变,却是不争的事实。


时间在他身上仿佛是静止的。除了身高和体重少许增长,2岁多的小灏洋所有行为都和6个月刚发病时无异,只会小幅度地动动四肢,发出几声哼哼或笑声,努力换取的维持现状在与同龄人对比时更显苍白。


外人与徐伟交谈时,常常感叹于这位父亲的“疯狂”,同学间吃饭也直呼这件事是奇迹。而徐伟自己却觉得,做到这些不是因为自己聪明,这只是一个父亲被逼无奈,困而学之,竭力救治自己孩子的故事。


做实验时,这位只有高中学历的父亲像是一个沉浸在生化世界里的素人科学家,经常鼓捣着生物化学试剂直至深夜。不在实验室,他就成天泡在书房的电脑前,用谷歌翻译器查看关于Menkes的最新研究进展。一个以“徐灏洋”命名的文件夹里,分门别类地记录着关于这种疾病的一切,这也许是Menkes中文资料保存最全面的地方。


在研究自制药的同时,徐伟重拾课本,去年,他报名了成人高考,而将来的目标是“参加研究生考试,去真正的实验室,了解涉及儿子疾病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分子生物学”。这位父亲希望,系统性学习能为将来针对儿子疾病的基因治疗打下基础。


△ 徐伟买来的生化医学专业大学教材,希望通过系统学习为治疗孩子疾病打下基础。(陈鑫摄)


这份罕见的人生尝试看上去像一份有些不真实的履历。但实际上,国外很多孤儿药最开始的研发都是从患者来推动的,罕见病患者或家长间会互相联系,组成NGO,然后筹集资金,联系药厂去研发新药。


而在病友群里,愿意投资和支持徐伟去到处找药甚至找药厂研发新药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父母,只求把孩子照顾好,安安心心陪他们走完注定会提早结束的人生旅程。


病友群里的家长们不时会分享自家孩子的照片,交流日常起居的生活细节。孩子妈妈有时候觉得,所有孩子看起来几乎长得都是一样的,皮肤很白,双眼无神,嘴巴微张,颚骨很高,有一点像腺样体面容,躺在床上几乎不动。


见多了生死的医生或许知道,这样的孩子,即使救过来也是智力缺陷,生活无法自理……况且,组氨酸铜只能缓解,并不能治愈,希望的背后还是绝望。


外界看来,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悲剧,但徐伟强迫自己不这样去想,而是寻找每件事的意义,至少,要让孩子的生命有意义。徐伟说,“也许我拯救不了他的生命,但是我不能让他白来这世上一趟。


05  


9岁那年,徐伟在广西出过一场车祸,童年时劫后余生的痛苦经历,让他更注重活在当下。他说:如果人生走到尽头,不想留下遗憾,自己没有竭尽全力救儿子。


放弃的念头,每天都会出现,抱着儿子睡觉的时候,夫妻意见不合闹离婚的时候,父母对孩子不管不顾的时候,实验遇到困难的时候,专家提示这些行为很危险甚至是不可能的时候……


然而,所有这一切的坚持,在看到弟弟被姐姐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小胳膊小腿兴奋乱动的时候,在抱着儿子坐在电脑前查论文的时候,在女儿用稚嫩的语气说出“一定可以治好洋弟”的时候,一切尝试都是值得的。


小灏洋2岁时,徐伟带他到北京的医院复查,很发愁地问医生,“我的儿子只会笑,也没体验到太大的改善。”


不料被医生反问,”你还要怎么样?在我一年前看来,你孩子今天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还会笑还会动。”


在医生看来,小灏洋已经算是Menkes疾病的奇迹。徐伟说,尽管孩子的基因突变点位造成的功能缺陷属于最严重的经典型Menkes,但从住院频次、感染或者癫痫发作的情况来看,他比大多数孩子要好一些。


相熟的医生一路看着徐伟对疾病的认知理解越来越深刻,合成了组氨酸铜和伊利司莫铜,得知他只有高中毕业时,直呼“佩服”。听闻这位父亲的自制药经历后,张继春也感慨:“他能做到这一步,可以说是奇迹了”。与此同时,她同样反复强调,这种方法,可以理解,却不合规。


作为个人,张继春同情罕见病家庭的遭遇,而且也没有治疗方法,只能任由病人“死马当活马医”。但从专业角度,她认为,不管是从药物监管还是临床使用层面,都不会鼓励这种行为。


Menkes首次被提出是在1962年,我们不知道这种疾病何时会被攻克。随着医学技术的进步,全球信息网络的发达,这一天也许很快就来。


也许有一天,一个头发卷脆、体内缺铜的孩子出生后,能够和普通婴儿一样牙牙学语、满地乱爬,长大后肆意在操场上奔跑,公平地参加考试和竞选工作岗位,体验人生的喜悦与苦难。毕竟,活着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


(图源:徐伟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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