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江南——浙江的地理多样性

引言

4月下旬去往台州市仙居，丽水市缙云、莲都、云和、龙泉、松阳、遂昌以及杭州市富阳区的庙山坞、西湖区的九溪烟树和龙井村的旅行，我试图写一篇纪行以概之，可是仙居属于浙东丘陵，丽水地区地处浙西南，但其地理方位似乎也不够准确，说浙南也行。但是，一般的浙南又指温州地区。而杭州又处在浙北。因此，虽然去过浙江无数次，到过很多很多地方，但是我似乎始终没有对浙江这个地方形成一个全面的或总体的认识，这可能是对浙江的“地理多样性”还认识不足：“七山一水两分田”的概貌，岛屿最多的省份，海岸线总长居全国首位，工商业和民营经济极其发达、次方言异常发达，地域文化的多元性（吴越文化、婺州文化、海洋文化、山水文化等等），等等。甚至，还有不同地方的“诗路文化”：“浙江传统诗路文化兴起于东晋南朝，活跃于唐宋，发展于明清，赓续于近代，形成了浙东唐诗之路、钱塘江诗路、瓯江山水诗路和大运河诗路四条文化带。这些诗路文化带虽有着各自不同的活动体系，但在地理空间和文化形态上是互联互通的，共同构成了浙江传统诗路文化的地域体系”[1]。于是，我想到了这样一个词汇——“地理多样性”，浙江的地理多样性。

当以“地理多样性”作为关键词查阅学术文献的时候，我才发现早已有了“地理多样性”的研究，然而相关的地理学研究文献只有零零星星三篇[2]，有相关的是一篇关于区域国别的“俄罗斯地区地理多样性”研究译文[3]。那些来自植物、作物、动物“地理多样性”的研究[4]似乎要更多一点儿。有意思的是，一些关于“地理多样性”研究的竟然是来自管理学、经济学领域[5]，

尽管地理学者王静爱等在22年前（2002年）就开展了有关“地理的多样性”研究——“流域多样性”，但是“地理多样性”一词的出现似乎是在5年以后的地理学者蔡运龙（2007）的研究——“中国地理多样性”。直到4年之后，国内地理学界似乎才再次出现“地理多样性”的研究——“自然遗产地地理多样性价值评估”（邵蕊等，2011）。自此迄今十余年，我没有查到国内地理学界的“地理多样性”研究成果。

偶然看到一篇生态学领域的英文学术文献，其有一个关键词，叫做geodiversity。我略微查了一下海外文献，这个geodiversity涉及生态学、地质学、生物学、环境科学、地理学、地貌学等，领域比较宽广。因此，geodiversity可能译作“地学多样性”才可以表达其丰富的内涵。

蔡运龙（2007）是以“地理多样性”概念取代“区域差距”概念开展的中国可持续发展研究。我认为，在一般背景下，这个“区域差距”换为“区域差异”更为合适。因为区域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是有差距的，但是其他人文、社会的现象、本质在更多的情形下，区域之间并不存在差距，而是客观存在着差异，地形、气候、土壤、植被、水文等自然要素更是如此，这些要素的区域差异是客观存在的。

地理学注重尺度观念。地理学是通过不同空间尺度来动态观察世界的方式，以人类、环境、社会等组合的各种综合领域，从地图、图像、数学、数字以及抽象认知等不同的空间表述三维矩阵探索人类世界的（图1）。这种空间尺度就是从较小的尺度（如村落、乡镇、城市等地方）、中观尺度（如京津冀地区、长三角地区、珠三角地区、港珠澳大湾区等）、宏观尺度（如我国三大经济带、印度次大陆、东亚、南亚、北美、欧盟、全球等）等三个地理尺度。当然，这第三个尺度之间是相互关联和相互作用的，不是孤立的。

关于地理学的介绍曾经有一篇采访我的文章《地理学，推开自然之门 ，昭示人文精华》里面我做过介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参考阅读。

图1  地理学观察世界的视角矩阵

总的来看,当代地理学研究内容可以归纳为下列三个主题：第一, 空间与过程的研究。这是关于地域分布与与地域过程的研究,主要查明地表事物的分布位置和模式及其成因与变化。第二, 人地关系研究，也就是地理学视角的生态研究。这是地理学的传统课题。人地关系的研究涉及面很广,决不是地理学一门学科，更不是它的某一门分支学科所能承担得了的,它涉及自然地理、人文地理、区域地理以及其它分支学科, 而且需要与其它有关学科共同协互相渗，在协作和渗透中，地理学还可以找出它的新生点；第三, 区域研究。整个地球表面的环境, 千差万别, 不同的区各有不同的特点另一方面, 区域之间也有一些相似的特征。这种差异性和相似是地域研究的根据，也是地理学的基本点之一[6]。

2022年，“诗画江南，活力浙江”成为浙江的宣传语。“活力浙江”是一个高度的概括。我考虑，这个“活力”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不是由浙江的地理多样性所激发的呢？

浙江省地处中国东南沿海长江三角洲南翼。东临东海，南接福建，西与江西、安徽相连，北与上海、江苏接壤。陆域面积10.55万平方公里，是中国面积较小的省份之一（图1）。全省陆域面积中，山地占74.6%，水面占5.1%，平坦地占20.3%，故有“七山一水两分田”。浙江海域面积26万平方公里，面积大于500平方米的海岛有2878个，大于10平方公里的海岛有26个，是全国岛屿最多的省份。

图1.1 浙江省的地理位置

历史上，浙江的行政区划被分为浙东和浙西两部分。唐肃宗时期（756-762年）析江南东道为浙江东路和浙江西路，钱塘江以南称浙东，以北称浙西。南宋（1127-1279年）又设置了“两浙东路”和“两浙西路”。元朝（1271-1368年）在1321-1323年的元英宗至治时，全国划分为13个一级行政区，即1个中书省、1个宣政院辖地、11个行中书省。浙江地区为“江浙行中书省”，简称“江浙行省”、“江浙省” 或“江浙”，相当于清朝的江南省南部（即今天的苏南、皖南、上海）、浙江省、福建省等地两浙合到一起了。到了明朝朱元璋时期（1368-1398年），1381年，湖州府、嘉兴府从南直隶划给浙江后，浙江的疆域形成，600多年基本没怎么变：明（1368-1644年）、清（1644-1911年）时期，浙江布政使司和浙江省都是下辖十一个府，和现在的行政区域大体相同，即杭州府、嘉兴府、湖州府、宁波府、绍兴府、台州府、金华府、衢州府、严州府（建德）、温州府、处州府（丽水）。

按照历史上的“浙东”和“浙西”划分，钱塘江以西为杭嘉湖属于平原，地势比较低，称之为“下”，因此，杭嘉湖为“下三府”，又称“浙西三府”，自古就是经济发达的富庶地区；钱塘江以南地势较高，称之为“上”， 这里的宁波府，绍兴府，台州府，温州府，处州府（丽水），金华府，严州府（建德），衢州府为“上八府”，也称“浙东八府”。其中金、衢、严三府又独称“上三府”，因为这三个地方自宋朝以来就是就是儒学、佛学学术重地。不过随着陆路交通日渐发达，浙东、浙西或“上八府”和“下三府”概念已经大为淡化，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图2 浙江省政区图

浙江现设杭州、宁波、温州、嘉兴、湖州、绍兴、金华、衢州、舟山、台州、丽水11个地级市，37个市辖区、20个县级市、33个县（其中一个自治县），618个镇、258个乡、488个街道（图2）。

多中低山与丘陵的地貌

浙江地势由西南向东北倾斜，地形复杂。山脉自西南向东北呈大致平行的三支。西北支从浙赣交界的怀玉山伸展成白际山、天目山、千里岗山等；中支从浙闽交界的仙霞岭延伸成大盘山、天台山、会稽山、四明山，入海成舟山群岛；东南支从浙闽交界的洞宫山延伸成大洋山、括苍山、雁荡山（图5）。图3是浙江及其周边的苏南、皖南、闽北地势图。我在这幅地上加载了浙江行政边界和主要河流形成图4，这样浙江的地势看的更清楚。图5的浙江地势简单明了，图6是最新的浙江省地势图。浙江最高峰是丽水市域的龙泉市境内海拔1929米的黄茅尖（图13）。

在地貌上，浙江大致可分为浙北平原、浙西北低山丘陵、浙东低山丘陵、浙中部丘陵盆地、浙南中山、沿海丘陵平原及岛屿等六个地形区：

（1）浙北平原区。包括杭州湾以北的杭嘉湖平原和杭州湾以南的宁绍平原，面积约1.25万平方千米，地势平坦，河渠密布，湖泊众多，土地肥沃。

图3 苏南、皖南、浙江、闽北地势图

图4 苏南、浙江、闽北地势图·浙江

图5 浙江地势图

图6 浙江省地势图

资料来源：浙江标准地名志（第二卷）（2023.11）

图7 浙北平原，嘉善西塘镇东汇村竹小汇，2023.5，IMG_1451

（2）浙西北低山丘陵区。位于杭嘉湖平原和金衢盆地以西，包括天目山、白际山、千里岗和龙门山，面积约为2.23万平方十米，海拔多在500米以下。

图8 浙西北地区低山丘陵，安吉天目山中的民宿，2019.7，IMG_4758

图9 浙西北地区山丘陵，兰溪市芝堰村，2023.5，lanxi64

（3）浙东低山丘陵区。在宁绍平原以南，括苍山以北，以浦阳江与浙西中山丘陵区分界，包括会稽山、四明山、天台山和大盘山，面积约2.07万平方千米，海拔多在500米以下。丘陵山地之间分布着大小盆地，较大的盆地有嵊新、天台、仙居等盆地。

图10 浙东低山丘陵区，天台县南屏乡莲花梯田，2021.7

图11 浙东低山丘陵区，天台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琼台仙谷，2021.7

（4）浙中丘陵盆地区。位于钱塘江中游及兰江流域，南北为仙霞岭和千里岗所夹持，盆地由西南向东北方向延伸，面积约0.37万平方千米，其中金衢盆地为本省最大盆地，底部高程多在海拔40-100米之间。

图12 浙中丘陵盆地区，金华市区东北郊横腊村的民宿院落，远处为市区，2021.7, IMG_0176，

（5）浙南中山区。位于浙东盆地低山区和浙中丘陵盆地区以南，是浙闽山地的一部分。本区地势高峻，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峰连绵不断，主要有仙霞岭、洞宫山、雁荡山和括苍山等山脉，山间多峡谷急流。

我们4月份的旅行就是在这片区域。浙南中山区在浙东低山丘陵区和浙中丘陵盆地区以南，南界至浙闽边。主要山脉有仙霞岭、洞宫山、雁荡山、括苍山等。是浙江省海拔最高区域，海拔500米以下丘陵和500米以上山地各占一半，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峰连绵不断，海拔1500米以上的山峰多分布在龙泉、庆元、遂吕等县（市）境内，著名的有黄茅尖、百山祖、九龙山等，山岭间分布小型的河谷盆地，较大盆地有壶镇、碧湖、松古、云和、丽水、龙泉等。由于新构造运动隆起较高，河流下切作用强烈，山高谷深，坡度陡峻，河床纵向比降大，瀑布急流屡见。该区是瓯江、飞云江、鳌江、灵江等水系以及钱塘江支流江山港、武义江的发源地。

图13 浙江省第一高峰，黄茅尖，海拔1929米，2024.4，IMG_4245

图14 从黄茅尖南眺，2024.4，IMG_0538

图15 丽水市莲都区东西岩风景区南眺，2024.4，IMG0310·IMG0311·IMG0312

图16 丽水市松阳乡风坪乡岩坑岭头村，2024.4，DSC08330·DSC08333·DSC08336

图16.1 丽水市遂昌金矿国家地质公园，2024.4，IMG_0781

（6）沿海丘陵平及岛屿区：位于本省东部，面临东海。沿海半島和岛屿是陆上丘陵仲入沿海和浸没海中的延续部分，高度多在海拔300米以下，其间分布着一些狭小的平原，较大的有瓯江下游的温瑞平原和椒江平原（椒江是灵江入海口段的名称）。

图17 沿海丘陵平及岛屿区，象山，2011.2，IMG_4366

图18 嵊泗列岛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大悲山，2011.11，IMG_1381

实际上，浙西西北低山丘陵、浙东低山丘陵、浙中丘陵盆地、浙南中山和沿海丘陵平原及岛屿五个地形区均为丘陵、山地，因此构成“浙江中南部丘陵山地”，占浙江总面积七成以上。这样，浙江实质上只有浙北平原区与浙中南部丘陵山地两个地形区。

源短流急的河流与美丽多姿的湖泊

浙江的水系主要有钱塘江（668千米）、瓯江（384千米）、灵江（209千米）、苕溪（158千米）、甬江（133千米）、飞云江（193千米）、鳌江（81千米）七大水系（图21）多数河流源短流急，具有山溪性河流特征；一般上游坡陡水急，下游受潮汐影响显著。另外还有京杭大运河浙江段、浙东运河人工河道。

钱塘江旧称浙江，浙江省名由此而来，为本省第一大河，水量比较大，水力资源丰富，季节变化明显，总长668千米。浙江境内有310千米，流域面积4.9万平方千米，自上而下分别称为新安江、富春江、钱塘江，主要支流有兰江、浦阳江、曹娥江等。瓯江为本省第二大河，长380千米，流域面积约1.8万平方十米，落差大，水能资源丰富，主要支流有松阴溪、小溪、楠溪等。

浙江的湖泊主要分布在浙北平原地区。有杭州西湖、绍兴东湖、嘉兴南湖、宁波东钱湖四大名湖，以及人工湖泊千岛湖等。

图19 浙江的主要河流

图20 浙江省水系及工程分布示意图   资料来源：全国水雨情信息/首页--水利百科--地方水利--浙江水利http://xxfb.mwr.cn/slbk/dfsl/zjsl/202004/t20200409_1462673.html

图21  浙江省水系图    资料来源：浙江标准地名志（第二卷），2023.11

图22 温州苍南县境的楠溪江风光，2016.2，IMG_5644

西湖面积不大，仅6.38平方千米，但最负盛名，美丽依旧（图23-图26）。2011年，杭州西湖文化景观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民国十年（1921年），地理学家竺可桢先生通过详细的实地调查研究，认为西湖是一个潟湖。在历史上，西湖就是是一座设施齐全、管理完善的灌溉济运水库，其灌溉效益的发挥和唐代大诗人，时任杭州刺史白居易（772～846年）有着密切的关系。五代（907～960年）和北宋（960～1127年）时期对西湖进行了多次整治，其中以苏轼（1037～1101年）主持的治理最为著名。元代（1271～1368年）以后多次修治，其中以明代（1368～1644年）杨孟瑛（1487～？年）主持的一次成效最为显著，筑成杨公堤。1949年后，对西湖的整修和开发作了大量工作。1980年代引钱塘江水作为西湖和城内河道水源，为西湖的进一步开发利用创造了条件。

图23 西湖·北里湖，2023.4，IMG_0008

图24 西湖·北里湖，2023.4，IMG_0036

图25 西湖·北里湖，2023.4，IMG_9971

图25.1 西湖·平湖秋月，2023.4，IMG_9986

图26 西湖南岸·雷峰塔，2023.10，IMG_5394

图27 杭州西南郊的茶园，2017.12，IMG_6299

东钱湖位居宁波市区，面积22平方千米，系远古地质运动形成的天然潟湖，为本省最大的天然湖泊，但亦经历代开浚已有1200多年历史，唐天宝年间（744年）修筑坝堤，宋朝时期（960-1279年，分北宋960-1127年）和南宋1127-1279年），李夷庚（960-1033年）、吕献之（1014-1071）、王安石（1021-1086年）等历代地方官除葑清界、增筑设施，东钱湖成为综合利用水域。元、明两代，东钱湖不曾大举疏浚，尤其是明嘉靖（1522-1566年）以后至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东钱湖淤积。直至民国二年（1913年）由镇海富商陈协中捐以巨资，先浚梅湖，后及全湖，历时三年。1949以后，1951-1976年多次整治东钱湖，大大增加了东钱湖的蓄水量。现设有东钱湖家级旅游度假区，有陶公钓矶、余相书楼、百步耸翠、霞屿锁岚、双虹落彩、二灵夕照、上林晓钟、芦汀宿雁、殷湾渔火、白石仙坪十景等。

图28 东钱湖旅游地图

图29 东钱湖，2013.3，DSC00741

千岛湖在淳安县境内，小部分在建德市西北，实际上是1960年建成的新安江水库，面积约580平方千米，是浙江省最大的人工湖。湖中大小岛屿1078个，主要景点分布在梅峰岛、猴岛、龙山岛、锁岛、三潭岛。2010年，千岛湖风景区成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

图30 千岛湖@浙江省政府网

图31 淳安县地图，千岛湖的地理位置

图32 千岛湖景点分布、交通示意图

图33 千岛湖主要景点，交通方向

图34 烟雨空蒙的千岛湖，2010.7, IMG_8691

曲折的海岸与众多的岛屿

浙江海域辽阔，海岸曲折，港湾众多，岛礁星罗棋布，北起嵊泗花鸟山，南至苍南七星岛，是全国岛屿最多的省份。较大的鸟屿有舟山、玉环、岱山、六横、金塘、南田、泗礁、洞头等。较大的半岛有穿山、象山、松门、楚门-玉环等半岛。

海岸曲折，港湾众多。较大的港湾有杭州湾、三门湾、台州湾、温州湾和象山港。本省海域属东海的一部分，内海面积3.09万平方千米，领海面积为1.15万平方千米，连同毗邻区以及我国主张的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在内的管辖海域，总面积超过26万平方千米。大陆海岸线长约2200千米（图35）。

浙江岸长水深，可建万吨级以上泊位的深水岸线 290.4 公里，占中国的 1/3 以上，10万吨级以上泊位的深水岸线 105.8 公里。浙江海域辽阔，气候温和，水质肥沃，饵料丰富，适宜多种海洋生物的栖息生长与繁殖。生物种类繁多，素有“中国鱼仓”美誉。

图35 浙江的列岛 资料来源：徐海蛟，浙江的列岛——海天绘制的画卷，历史演绎的传奇 中国国家地理 2012（2），http://www.dili365.com/cng/article/p5350c3da2a3c511.htm

类型多样的气候小区

浙江省处于中国东南沿海，在欧亚大陆与西北太平洋的过渡地带，属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季风显著，四季分明，气溫适中，光照多，雨量丰沛，空气湿润。全省年平均气温15.6°～18.3°C，全省年降水量1008~1856毫米。

浙江省有7个气候小区[7]：（1）浙北丘陵平原温和冬冷夏季湿润小区；（2）浙东沿海岛屿温暖冬温夏季亚湿润小区；（3）浙东内陆丘陵温暖冬次冷夏季湿润小区；（4）浙中内陆盆地温暖冬次冷夏季亚湿润小区；（5）浙中沿海丘陵平原次温热冬温夏季亚潮湿小区；（6）浙西南内陆中低山区山间谷地次温热冬温夏季湿润小区；（7）浙南沿海丘陵平原温热冬暖夏季亚潮湿小区。

我们4月份去的是第6个气候小区——浙西南中低山区山间谷地次温热冬温复季湿润小区，位于浙西南中低山区，南北大致在洞宫山与仙葭岭山脉之间，西与福建接壤，东以丽水与青四间瓯江干流为界。范周主要包括丽水的庆元、龙泉、云和、景宁、遂昌、松阳和青田南部以及温州的泰顺、文成西部地区。境内瓯江横贯其中，沟壑纵横，山高陡峻，米以上高山有百山祖、黄茅尖、儿龙山等数座，其中黄茅尖达1929米，为华东地区最高山峰。该区位居内陆，受海洋影响小，纬度低，海拔高差大，立体气候明显，气候随海拔升高具有层次性。山间谷地小流域地区是浙江春季来得最早的地区[8]。

种类繁多数量丰富的生物资源

土壤是一个非常美妙的自然体。她是维持人类生活的主要支撑系统，为植物、作物根系提供固定场所，容纳植物生长所需的水分，提供维系生命的营养物质。同时，土壤是大量微生物的家园，微生物通过自身代谢，完成土壤中一系列生物化学转化过程。土壤这层地球表面的皮肤的确丰富多彩，她不但为植物与动物提供良好的生态环境，也为人类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土壤是万物之本、生命之源”。土壤是人类赖以生存、兴国安邦、生态文明建设的基础资源，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与生态环境安全的重要物质基础。

浙江省的土壤以黄壤和红壤为主，占浙江省面积70%以上，多分布在丘陵山地，平原和河谷多为水稻土，沿海有盐土和脱盐土分布。

图36.1 浙江省2020年土地覆盖和数字高程及气象站点分布

浙江省植被资源在3000 种以上，属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植物有 45 种。树种资源丰富，素有“东南 植物宝库”之称。 浙江的森林覆盖率、毛竹面积和株数位于中国前茅。森林覆盖率为 60.5%，其中竹林面积占中国的 1/7，竹业产值约占中 国的 1/3，森林群落结构比较完整 。

图36 浙江植被分区图 资料来源：《浙江通志》编纂委员会,浙江通志·第四卷·自然环境志. 浙江人民出版社:627-628。

图36中的百山祖-九龙山山地丘陵植被小区是我们4月份去的地方，位于浙江省中南部，大致范围为：北沿金衢盆地，西沿江西省东南部和福建省北部，南沿福建省北部，东北接大磐小、拓苍山，东南接雁荡山。位于浙东盆地低山区和浙中丘陵盆地区以南，是浙闽山地的一部分，地势比较高峻，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峰连绵不绝，主要有仙霞岭、洞宫山、雁荡山和括苍山等[9]。

浙江野生动物种类繁多，有123 种动物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野生动物有兽类 80 多种，鸟类 300~400 种，其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22 种，二级保护动物 103 种，省级保护动物 44 种。 

图36.1 浙江省系统分类土纲分布图

一个省级的综合自然地理区划一般是在各部门自然地理要素区划,即地貌、气候、水文、土壤、植被、动物等区划的基础上, 综合研究分析, 以主导因素原则, 作出综合自然区划方案。1986年的浙江省综合自然区划将浙江划分为4个一级区,17个二级区（图37）。

图37  浙江省综合自然区划 资料来源：王传琛,熊振.浙江省综合自然区划新方案[J].杭州大学学报(理学版), 1986,13 (2):240-247.

异常发达的吴语次方言

方言是民族文化的显著特征，是地方传统文化传承和发扬的重要载体。

在汉语方言的地理分区上浙江属于吴语区。吴语既是南方使用人数最多的方言，也是次方言异常发达的方言区，其中尤以浙江最为典型。浙江除北部太湖片的方言差异相对较小外，浙江南部的金华、台州、温州、丽水、衢州等地均是次方言极发达的地区，因方言支系复杂，语言学家们只能笼统地划出台州片、金衢片、上丽片、处州片、瓯江片、宣州片等次方言区，但在这些片里面还包括若干小片，方言存在诸多差异。2015年，中国启动语言资源保护工程，浙江因方言多且杂，成为全国四个试点省市之一，确定了88个方言点，也意味着浙江有88种方言。除此之外，浙江还有一些使用群体极小的濒危方言，如宁波慈溪市的“燕话”，衢州江山市的“廿八都正字”、丽水景宁县的“畲话”，杭州“留下闽南话”、建德“九姓渔民方言”等等。真可谓“十里不同音，五里不同俗”。浙江方言的复杂多样，由此可窥见一斑。

图38～图41同为方言吴语地图，总体上一致，但在细节上也有很多不同，这也充分说明方言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我还找到了一张杭州地区的方言地图（图42），也够复杂。在查阅浙江省地方志时，我看到有一本《浙江通志·第九十七卷·方言志》（图42.1），从目录上看浙江的方言确实堪称复杂（图43.2，图42，3）[10]，估计没有那个省份可以与之比肩。

图38 吴语全域分县示意图

图39 吴语·浙江上海苏南

图40 吴语

图41 吴语方言地图@wikipedia

图42 杭州地区方言示意图

图42.1《浙江通志·第九十七卷·方言志》封面

图42.3《浙江通志·第九十七卷·方言志》目录1

图42.1《浙江通志·第九十七卷·方言志》目录2

多样的地方文化

由于自然条件、社会文化与经济发展的差异，浙江的地方文化呈现出多样化的格局。

徐建春等（2002）基本上是在地理基础上把浙江划分为六个文化区：杭嘉湖平原文化区(水乡平原文化)、宁绍平原文化区(滨海水乡平原文化)、金衢盆地文化区（婺文化，包括金华学派、婺剧、金华道情、婺州窑等内容）、温台滨海文化区（滨海平原文化）、沿海岛屿文化区（典型的海洋文化）、浙西南山地丘陵文化区（地方传统文化）[11]。这个划分，因作者没有交代具体的划分依据而显得简单化。

朱海滨（2010）有一个专门对宋元明清的“近世浙江文化地理研究”[12]，将浙江的地方文化划分为“杭嘉湖宁绍文化区”与“金衢严台温处文化区”，形成近世“浙江综合文化区划”方案。其划分文化区的指标是民间典型信仰、岁时习俗、婚姻习俗、丧葬习俗、方言、民间戏剧、进士和学风（学派和学者）。实际上，从其罗列的“杭嘉湖宁绍文化区”与“金衢严台温处文化区”指标上看，后者内部的差异还是比较大的。

连晓鸣（2016）的“浙江地域文化分类”[13]参照朱海滨（2010）的《近世浙江文化地理研究》中对浙江文化地理区域的划分，采用“自然地理、行政区域、历史文化”的方法，把浙江地域文化——“越文化”划分为四个亚文化区：（一）吴越文化区，即杭嘉湖吴越文化区（钱塘江以北）；（二）古越文化区，即宁绍古越文化区，包括宁波、绍兴、舟山以及钱塘江以南的杭州萧山区、滨江区、富阳区南部；（三）婺越文化区，即金衢严文化区，包括金华、衢州和历史上的严州——位于钱塘江中上游，原下辖建德、寿昌、桐庐、分水、淳安、遂安六县，现为杭州地区的淳安、建德、桐庐一带。金衢盆地指金华、衢州、梅城（古严州府所在地）一带的衢江、兰江、新安江、金华江河谷地带；（四）瓯越文化区，即温台丽文化区，包括温州、台州、丽水（处州）。温台丽在历史上均属东瓯地。同时，这个瓯越文化区也是美国学者施坚雅[14]提出来的经济地理概念“瓯、灵河流域”：丽水（处州）是温州瓯江流域（包括瑞安一带），台州的灵河（江）流域区块的腹地。据此，我简单地做了一幅“浙江地域文化分区”地图（图43）。

我倾向认同连晓鸥（2016）的分区方案。这四个分区内部总体上呈现一致性，但每个区内部的各个地方有一定的差异是必然的。因此，通过分析研究，可以进一步划分出地方文化亚区，特别是古越文化、瓯越文化中沿海与岛屿的海洋文化部分：浙江东部的绍兴、宁波、台州、温州等地，为东海海岸地区，是浙江传统海洋社会的核心地带和海洋人文活动中心，其古城镇的兴起和发展深受海洋文明影响，表现出鲜明的海洋文化特征。

图45～图55是我历年在浙江各地出差、考察、旅行时的拍摄的图片，大致反映了浙江不同地域文化的外貌。

图43 浙江地域文化分区@连晓鸥@林涛制作2024.6.13

图44 浙江人文地图

图45 吴越文化区，嘉兴市（地级）桐乡市（县级）乌镇，2014.10, DSC02387

图46 吴越文化区，嘉兴市（地级）桐乡市（县级）市乌镇没，2014.10，DSC02346

图46.1吴越文化区, 湖州长兴县大唐贡茶院，2024.1，IMG_7148

图46.2 吴越文化区, 湖州长兴县水口馋文化景区·顾渚山，2024.1，IMG_7155

图46.3 吴越文化区,杭州市西湖区·九溪烟树·龙井村附近，2024.4，IMG_0854

图47 吴越文化区，杭州市富阳区场口镇东梓关村2018.1，IMG_E6333

图47.1 杭州富阳区黄公望村·庙山坞，2024.4，IMG_0902

图47.2 杭州富阳区黄公望村·庙山坞，2024.4，IMG_0906

图48 古越文化区，绍兴市（地级）诸暨市（县级）五泄禅寺，2016.3, DSC02982

图49 古越文化区，宁波市（地级）奉化区萧王庙街道滕头村，2015.8, DSC02849

图50 古越文化区，宁波澥浦镇十七房村，2015.8, IMG_3051

图51 婺越文化区，衢州孔氏南宗家庙，2023.12, IMG_6772

图52 婺越文化区，衢州水亭门，2023.12，IMG_6797

图53 婺越文化区，金华八咏楼，2023.5，IMG_1058

图54 婺越文化区，浙中丘陵盆地，金华通济桥，2023.5，IMG_1038

图55 瓯越文化区，丽水市松阳乡风坪乡岩坑岭头村，2024.4，IMG_0604 注：松阳的乡村《中国国家地理》成为江南的最后秘境

图55.1瓯越文化区,丽水市遂昌县县城，2024.4，IMG_0723

多元的产业结构

经济与文化之间往往存在密切的内在关联。浙江经济的特色是小、快、灵，而灵活、快捷恰是浙江人的特点，这与其方言次方言的多样复杂有密切内在关联。与复杂多样的方言或次方言形成对应的是，浙江的产业同样呈现了极大的多样性，尤其是民营经济的主导产业。浙江复杂多样的方言似乎丝毫没有构成人们的经济活动障碍。今日浙江各地形成了彼此之间错落有致、互不冲突、各具特色，并极具多样性的产业布局，特别是民营经济（表1）。民营经济是浙江发展的金名片，是浙江经济的最大特色和最大优势，民营企业家是浙江的最宝贵资源、最宝贵财富。

表1 浙江各地民营经济的主导产业

资料来源：潮新闻，方言多样性与经济活力——浙江经济的文化解读，腾讯网：https://new.qq.com/rain/a/20230417A01GQ100 ，2023-04-17。

2020年，浙江民营经济的总量已超过4万亿，相当于一个上海的经济体量。民营经济创造了浙江63%的投资、66%的生产总值、72%的研发投入、73%的税收、78%的外贸出口、87%的就业岗位和91%的企业数量。”民营经济在浙江的地位十分突出[15]。

另外，中商产业研究院也有一个2022年浙江省产业布局及产业招商的地图分析（图56），有兴趣的读者不妨对比一下。

图56 2022年浙江省产业布局及产业招商地图@中商产业研究院 资料来源：【产业图谱】2022年浙江省产业布局及产业招商地图分析，中商情报网https://www.askci.com/news/chanye/20220708/1613191918668_3.shtml2022-07-08.

随着经济的发展，浙江的经济地理分区在不同时期呈现了不同的情况[16][17]：

（1）两片（折东、浙西南）四区（浙北、浙东、浙南、浙西）（1988，浙江计经委）；

（2）浙北经济地理区(杭嘉湖),浙东经济地理区(宁绍舟),浙南经济地理区(温台丽),浙西经济地理区(金衢)（林国铮，1992）

（3）三区（杭州湾两岸、温台沿海、浙西南）三带（沪杭甬、杭宁高速沿线产业、温台沿海交通干线沿线产业带）（1993，浙江计经委）；

（4）“强化三极（杭州、宁波、温州），三带集聚（沪杭甬和杭宁沿线、温台沿海、浙赣与金温沿线），两域（海域和山区）拓展”（年份不详）；

不同的地理综合区划

地理学的综合性和区域差异性决定了开展地理区划工作一直是地理学研究的传统工作和学科建设的重要内容。地理区划是从区域角度观察和研究地域综合体，探讨区域单元的形成发展、分异组合、划分合并和相互联系，是揭示某种现象在区域内的共同性和区域之间的差异性的手段，是对过程和类型综合研究的概括和总结[18]。

2012-2013年，浙江地理综合区划出现了两个方案，读者朋友或地理工作者可自行评判：

（1）浙西北、浙中南、浙江沿海三个地理综合区。浙西北进一步被划分为杭嘉湖、宁绍舟两个亚区，浙中南、浙江沿海分别只有一个亚区，即金丽衢和温台（图57，表2）（朱丽东，2012）。

图57 浙江地理综合区划

资料来源：朱丽东.简明浙江地理教程[M].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

（2）杭嘉湖区、金丽衢区、温台区、宁绍舟区、舟山群岛[19]（叶玮，2013）。

结语

浙江的地理多样性为这片美丽的土地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2022年6月，浙江省正式推出“诗画江南、活力浙江”这一省域品牌主题词。“浙江的山水，夺天地之造化，取自然之荟萃，风光毓秀，美不胜收。而与之相伴的是哲思与才情。浙江自古以来人文渊薮，诗、画艺术流派纷呈，是江南文化的重要发源地。”[20]

浙江省现有重要地貌景观800多处，水域景观200多处，生物景观100多处，人文景观 100 多处。浙江有18个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42个省级风景名胜区，6 座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12 座省级历史文化名城。浙江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34 处，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79 个。浙江有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0个，国家森林公园35个。浙江有国家级风景名胜区 127 处，国家自然保护区 65 处，是森林公园最多的省，有丝绸、 茶叶、服装、南宋官窑等博物馆[21]。

浙江，是一个美丽、诱人的地方。

图57 浙江旅游资源分布示意图

参考文献与注释：‍‍

[1] 曾礼军等，浙江古城镇与地方文化研究，见：中国社会科学网，2023-11-06，https://www.cssn.cn/skgz/bwyc/202311/t20231106_5695133.shtml

[2]（1）邵蕊,杨兆萍,韩芳,等.天山托木尔自然遗产地地理多样性价值评估与保护分区[J].干旱区地理, 2011(3):7；（2）蔡运龙.中国可持续发展总纲.第14卷,中国地理多样性与可持续发展[M].科学出版社,2007；（3）王静爱.中国政区和流域的多样性与可持续发展[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2(4):7. 

[3] 弗拉基米尔·舍洛夫-伊格纳季耶夫,班婕翻译.俄罗斯地区:地理多样性,外贸开放度以及制裁对经济发展的影响[J].俄罗斯研究, 2023(4):182-200.

[4] 王美兴,李晨,李自超,等.中国普通野生稻(D.rufipogon Griff.)的地理多样性与分化[J].科学通报, 2008, 053(022):2768-2775.

[5]  （1）毕静煜,谢恩.研发联盟组合关系特征与企业创新:伙伴地理多样性的调节作用[J].管理评论, 2021, 033(010):103-114;（2）陈龑,黄心雨,薛浩,等.承包商地理多样性与国际竞争力的实证研究[J].系统管理学报, 2018, 27(1):7.樊钱涛,王艳,刘洪民.技术多元化,地理多样性与企业创新绩效[J].科技和产业, 2023, 23(8):44-50；（3）唐青青,谢恩,梁杰.地理多样性与产品创新:外部环境和企业能力的调节[J].科技管理研究, 2016, 36(18):7；（4）何爱,钟景雯.研发国际化与企业创新绩效——吸收能力和地理多样性的调节作用[J].南方经济, 2018(10):21.

[6] 李春芬. 地理学的传统与近今发展[J]. 地理学报, 1982, 37(1)1-7。

[7] 《浙江通志》编纂委员会, 浙江通志·第四卷·自然环境志. 浙江人民出版社:627-628.

[8] 《浙江通志》编纂委员会, 浙江通志·第四卷·自然环境志. 浙江人民出版社:627-628.

[9] 《浙江通志》编纂委员会, 浙江通志·第四卷·自然环境志. 浙江人民出版社:627-628.

[10] 《浙江通志》编纂委员会，浙江通志·第九十七卷·方言志，浙江人民出版社.2017.

https://dfz.zj.gov.cn/zlyz/ossfs/h5/ZS-H-330000-2010-097-0101/index.html

[11] 徐建春，竺国强，张蔚文. 浙江文化大省建设的空间布局研究[J].经济地理, 2002, 22(4):403-405.

[12] 朱海滨，近世浙江文化地理研究，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13] 连晓鸣，浙江地域文化分类，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年8月2日星期二第7版.

[14] 施坚雅（George William Skinner, 1925~2008)，美国人类学家、汉学家。1950年至1951年到中国四川考察，1977年考察中国城市市场。发表、出版大量研究中国社会、经济结构、社会科学研究、农村和农民、人口、民族、海外华人的论文、著作.

[15] 总量超4万亿，浙江民营经济为何这么强 https://www.huxiu.com/article/489394.html 2022-1-11；原文：何欣，这个4万亿，不一样 https://mp.weixin.qq.com/s/s1gUMJdO-9b5IrTdT73vjw  微信公众号：江南智造总局（ID：SouthReviews_csj），2022-01-10.

[16] 朱丽东.简明浙江地理教程[M].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211-217.

[17] 林国铮.浙江省经济地理[M].新华出版社,1992：321-382.

[18] 郑度, 葛全胜, 张雪芹, 等. 中国区划工作的回顾与展望. 地理研究, 2005, 24(3):330-344.

[19] 叶玮，浙江地理，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20] 浙江宣传丨为什么是“诗画江南、活力浙江”？ 2022-6-24 https://zjnews.zjol.com.cn/zjxc/202211/t20221130_25128382.shtml

[21] 浙江省省情(2020 版) https://static.32xueyuan.com/zq/u/cms/zj/202011/23082613y9vf.pdf

林涛，二〇二四年七月八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