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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诺贝尔文学奖罕见停颁,也未授予金庸?

徐佶周 爱派的 2020-09-14

  诺贝尔文学奖的历史上,曾经颁发给相当多文学圈以外的得主,比如鲍勃·迪伦(他得奖后,我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是一个出唱片的,本年度再也不用买一堆他的书回来恶补了。但没有想到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停发了,石黑一雄的书,可以卖两年。)

  诺贝尔文学奖也颁发给过罗素这样的哲学家(1950年),甚至还颁发给了英国前首相丘吉尔(1953年)。

  

   个人以为,诺贝尔文学奖应该把眼界放得更宽一些,更加不拘一格,因为文学不仅仅通过戏剧、诗歌、小说等固有形式进行表现。我们不妨把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作家以外的那些优秀的文学家,比如铁匠、巫师和杀鱼时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将鱼一把就拎出了水面的鱼贩子。

   但是,201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就算罕见停颁,亦未授予金庸,甚至连健在的陪跑王村上春树,也似乎永无问鼎可能。本届诺奖停颁自有原因,金庸先生也恰好安全地度过了那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开奖时间,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到底有何难摘?

   诺贝尔在他的遗嘱中,希望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那些“在文学领域里创作出具有理想倾向的最杰出作品之人士”。

   但还有一个技术性的问题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无法直接阅读汉语原著。莫言小说的获奖,也首先是由陈安娜和葛浩文将他的小说,翻译成为瑞典文,或者其他西方语言。

   武侠巨匠金庸的小说,是否能够如愿进入英语圈呢?我们无从得知金庸小说是否被翻译为瑞典文,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不管他是否能在西语世界里触动精英阶层,但在《诺贝尔文学奖内幕》中,前评委会主席埃斯普马克还谈到这一点:  

   “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不是决定谁是当今最伟大的作家明星,而是发现那些重要而又还没有出名,生活和创作亟须诺奖这笔大奖金支持的未来之星。”

   金庸小说共计多少种译本不得而知,我们看到的现实是,他虽早在1970年代就已停笔,但其作品风靡东亚和东南亚地区,每部作品都被改编成电视剧和电影,可谓有华裔处皆有人捧读金庸小说。直到2018年,伦敦的麦克莱霍斯出版社,还要陆续出版“射雕三部曲”英译本,每部4卷,共12卷。

   武侠小说在西方世界里犯上作乱,冲击主流的严肃文学之余,疯狂吸金,一扫痿势,扩大着中国文化的自信。甚至后来武侠文学的变种、中国独有的文化输出——网络小说,还传出了可以让外国网友戒毒的神奇力量。

   但就算今天高居作家富豪榜的那些网络作家们,在金爷面前,也只能望洋兴叹,瞠乎其后了。

   在国内,除了红学之外,还有金学。在国外,金庸的忠实粉丝们,把“懒驴打滚”直译成 Lazy Donkey Roll,“九阴白骨爪”译成Nine Yin Skeleton Claw,惟妙惟肖,费尽苦心。

   金庸小说是极其优秀的畅销读物,连同时写作武侠小说的古龙,尽管更具艺术意蕴和个人风格,也对金庸小说的普及程度望尘莫及。严酷的市场环境,要求金庸类型化的写作必须无条件地迎合读者期待,主动放弃对于人类理想、写作深度和广度的探索。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洋洋十四卷小说中,形式独特,情节曲折,套路清新和层出不穷。极具娱乐价值的小说,把整个人类的社会生活,扁平化为极端抽象的丛林世界。作品中的所有人不仅放弃了人之所以为人的追问与反省,甚至这些人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无法具备,他们唯一的人生任务就是打架。

   见面就打,不打不相识,打出一片天。强大者要打倒后称王称霸,弱小者更要打死了分食其尸。长得好看的出于嫉妒要打,长得丑的看着不顺眼也要打。仇家要打,打完了仇家,自己家自己打。打不赢就杀,杀不死就暗杀,毒杀。

   无论何种乌龟王八,能够吃掉别人,就是英雄的乌龟王八,就已经学会了自己慢慢长大。

    这些小说描述的场景更像是动物世界。你会恍然觉得金庸小说里倏忽之间就没有了人的影子,描写的全然是一些长出了四肢的阴险的亚洲鲤。

  

  最油滑的亚洲鲤就是会成龙


   小说传递的价值观,也似乎更加符合那些主动放弃了思考和进化的反智物种。这也可能解释了金庸迷们,为何往往在现实世界里,能够飞黄腾达。

   所以,金庸是否能够成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连金庸自己都表示,他曾经在1996年,婉拒过诺贝尔文学奖,在香港地区被文学团体提名推荐。

   也许金庸只是被诺贝尔奖性丑闻耽误了的侠之大者。

   我们还听到有人说,“祝贺石黑一雄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我读《天龙八部》。”



  博尔赫斯未能获奖,不是作家的遗憾,是诺贝尔文学奖的遗憾


  是呵是呵,博尔赫斯和长河饮马,也都没有得过诺贝尔文学奖。有些是诺贝尔文学奖的遗珠,有些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诺贝尔文学奖它还不配……啊,呸!(自黑一下,更符合草根气质。)

  如今,更多的理论家认为莫言的写作,是一种反精英的写作。但莫言的这种反精英写作,与金庸的反精英式写作完全相反的是,莫言在反精英写作历程之后,让自己的写作成为了精英写作;而金庸的反精英写作,仅仅是为反精英而反精英,最终将所有美妙的汉字都制作成了就着泡面来读的小人书。

   然而,在遥远的2011年,全球就一共售出了982亿包方便面。当然不乏有人专门远程乘坐国际航班去往法国,享用米其林餐厅。方便面行业因陋就简一成不变,却也每年为世界创造巨量富翁。

  

  江湖美食扛把子“康帅博” 


   我们无法判定泡面和米其林大厨的作品,谁更正确和伟大。但我知道,在溽热难耐骚气冲天的工棚里,停电之后长夜漫漫,伴着室友们电锯般地响亮鼾声,在手电筒的微光下捧读一本卷卷曲曲的盗版《笑傲江湖》。鸡鸣枕上,夜气方回,拔剑四顾,不禁长啸一声“厉害了我的爷,”才是对金庸的最高敬意。

   而在引车卖浆和杀鸡屠狗的市井,以及垃圾遍地的集体宿舍,或是汗味汪洋的长途火车,甚或哈欠连天的高速公路服务区,一泡热气腾腾的“康帅博,”才是江湖美食界的“扛把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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