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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三走腾阳会馆

2018-01-04 段杏花 杨庆良 保山日报


偶然的一天,经过易乐池路口时我们的车被堵住了,与同事在车上聊了半天车子依然没有可以挪动的迹象,而我又是个耐不住等待的人,于是信步下车一路往左前行。路面被正进行建筑施工的挖掘机水泥沙尘压得很烂,我缓缓而行到一拐弯处,突然一座类似四合院的古式建筑物突出在路的东侧,屋顶被岁月侵蚀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我以为是一座古庙。在院子背后寻找进入的门,可惜半天都没找到入口,正想问旁边人时通车了,我只有上车悻悻而去。

上车后单位胡老告诉我,我刚才看的建筑物是“腾阳会馆”,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以前是丝绸古道上腾冲走夷方马帮在保山的驿站。那是我第一次与腾阳会馆擦肩而过。

对于会馆的解读只缘于书上介绍的点滴及老人们闲聊时说的些许往事。会馆在退出历史舞台之前,曾在那年代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是各地商旅文人墨客相聚之地。那商旅艰辛,商人驮着货物随着马帮到异乡他方,恰在他方遇同乡便饮茶共叙,会馆自然成了他们的集聚场所。会馆在当时来说最大的作用是沟通乡情和处理同乡的事务词典对会馆的解释是“旧时同省、同府或同业的人在京城、省城或大商埠设立的机构,主要以馆址的房屋供同乡、同业人聚会或寄寓”。“老乡好办事”,会馆解决吃、住而外,商业上的纷争、与当地人发生纠纷和矛盾的处理、进出货和商业地盘的分配,也都能在会馆妥善解决。同时它还是节庆聚会的场所同乡人的开心地,也是同乡者精神家园所在。经常走南闯北的商旅到了会馆就像回到家一样,有些商旅一生在会馆的时间甚至比在家里的时间还多,会馆已经成了往来骚客的心灵归宿。对那些远走他乡生活的人来说,找到会馆就是找到了人生的避难所,会馆是他乡的故乡,是远方的家。因而“腾阳会馆的形成也主要归功于长期行走在“路”上的马帮。数千年来,在一条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古道上一条条江河上,马帮一程又一程,会馆一站又一站,像接力赛一样,担负着货运重任。

第二次去找寻会馆是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带着女儿一起寻觅会馆的踪影。到了易罗池顺东而行,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看到一块碑文,上面写有“2005年保山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腾阳会馆”。会馆坐西朝东,样式为飞檐斗拱建筑,多采用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站立在会馆的周围,环视着缠绕在青黑色的瓦檐上的爬藤植物,心中涌起丝丝莫名的伤感。院落长满了荒芜的杂草,几只山麻雀之类的鸟儿一会儿飞到地上觅食,一会儿停在瓦檐顶上鸣叫。女儿被麻雀吸引,跟着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会馆不远处的东边有几棵大树在春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中间夹杂着一棵苍劲古老的大青树在风中摇曳,增添了几许会馆的沧桑。我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幅商旅汇聚会馆的景象,侧耳聆听依稀有马帮清脆的马铃声传来……

遗憾的是这一次我还是没能进入会馆,没能用自己的脚步去寻觅历史的脚印。会馆的大门被一把大锁和一长铁链子缠绕着,已经锈迹斑斑。看得出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过门,会馆往昔的辉煌已被锁于深院。晨光中我和女儿站立在那已经孤独多年的会馆旁,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跳动,静心抚摸着那无数马帮留下的足印在向远方延伸。大铁门上锈迹斑驳的印记在手心渐渐划过,诉说着会馆在流光中的记忆,也扯下了我往日的疲惫与尘埃。

后来查阅了《保山县志稿》才知道,腾阳会馆原名“腾越会馆”,里面记述“岁贡腾越董友兰撰,举人保山黄万春书,高六尺,正书,在龙泉门外”。现而今,雨后春笋般的大小宾馆酒店林立于城内,会馆早已无声地退出了历史舞台,昔日的繁华景象我们只有透过会馆的历史来翻阅。

一旁守门的大爷告诉我说:会馆要进行重建,现在已经不对外开放,只有特殊需要的时候才偶尔开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进去看看,麻烦您了,大爷。”我不甘心就这样又一次与会馆擦肩而过,急切地恳求大爷。“姑娘,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钥匙没在我手,难得你和女儿能有这样的心境,现在当下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去关注历史的脚印,拿钥匙的保管员今天不在,你们下次不要周末来。”谢过了大爷,我带着女儿落寞而归。

人在很多时候都一样,对于自己想的东西在没得到时是魂牵梦萦,得到后是梦魂牵荡。对于会馆,我一次次想进入它的世界走进它的梦里,却一次次的与它擦肩,没能走进它的心里面对面的交流。

第三次,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我终于走进了它的心脏。当深锁的大门被打开时,我迟迟没挪动脚步。莫名地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腾阳会馆于我犹如三顾茅庐,心之切,爱之深,言于表。馆内已无任何“看点”可言,几棵柱上饰有彩云,但已是斑驳陆离,墙角边一块类似石碑样的碑记上勉强认出几行关于会馆XXX(看不清楚)的碑记。我闭上双目,任自己的思绪飞驰,眼前出现一幅幅画面马锅头们席地而坐对酒当歌畅饮行走在马帮路路上的人生古驿道青石板上,二、三寸深的马蹄印,盛满了许多被岁月湮没的故事千百年来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一直行走在路上,在岁月里人挑马驮、走蛮荒、入内地、涉江河、越雪山,往返奔波……

离开会馆时,忽然间觉得轻松起来,我本是一热爱生命的人,对于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有着不能释怀的渴望。很多时候,人往往最痛苦的,莫过于徘徊在放与不放之间的那一段。真正下决心放弃了,反而会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人生就是这样,难免有伤,难免有痛,无论曾经是否抓住或远去,那些东西都不可能离自己远去。虽然有些事不能回首,有些回忆不能梳理,有些人只能埋藏心底,就像这“腾阳会馆”也已是远去了的历史......


段杏花/文    杨庆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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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李赛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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