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结礼：基于数字化技能就业需求的职业技能教育培训创新发展之思考

编者按： 

数字经济和数字产业化的迅速发展，对就业技能和岗位工作技能提出了新的需求和挑战。前几年，还被人们追捧的技术就业和技能就业，转眼间，在数字经济和数字产业化发展的今天，出现了人们不敢想象的技术失业和技能失业的现状。就业择业技能和岗位工作技能的多变性，给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事业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面对这一新的挑战，近日，知学云研究院访谈了资深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专家毕结礼老师。

毕结礼

现任中国职工教育和职业培训协会副会长(正厅级)，中华职教社专家委员会专家，北京大学兼职研究员，山东建筑大学客座教授。多年来一直从事技工教育、职业教育、技能人才和企业培训的政策研究、理论研究和相关管理工作。其中《终身职业培训制度研究》、《技能大师制度建设研究》、《现代学徒研究》、《企业培训师制度研究》和技能人才成长规律研究等十几个课题得到国家和社会的高度重视，并在技能人才培养和职业教育改革中发挥了理论引领的作用。毕结礼编著《企业培训师》、《企业班组长》、《班主任教程》和《幼儿园园长培训》、《职业素质教育》等十几套教材，另有技能人才课程开发，技能扶贫，产教融合和校企合作论文若干。

以下是采访内容：

知学云面对数字经济和数字产业化形势下的就业、岗位技术技能新需求，不断的对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创新发展进行大胆的实践探索，并取得了瞩目的成就，构建了涉及20多个行业、50种职业（含准入类和水平评价类）、5000多门职业技能的网络课程体系，为千万学员提供线上职业技能学习服务，也成为了人社部推荐的首批54家职业技能培训线上平台机构之一（知学云获人社部推荐!入选首批职业技能培训线上平台机构），我给你们点赞。下面，结合我对数字经济和数字产业下技能人才培养的一些认识，谈几点看法，仅供大家参考。

一、要用习近平新时代新发展理念来理解并认识数字经济和数字产业化对于就业的影响

首先，我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数字经济给社会发展带来的进步和红利。二十年前，我在深圳一个学术报告中曾经提到，未来的职业发展和工作方式变化，是把工作让给机器，把快乐留给员工。今天，人们快乐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和机器人共职共发展。  
其次，我们还必须承认，数字经济给人们生活带来了幸福和财富，幸福指数和生活质量的提高，生活的便利性不用质疑。在手机终端上学习，就清楚的说明了这一点。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数字经济、数字产业化和数字技能工作方式的新变化，对旧的就业模式和工作方式带来了冲击。因此，才出现了技术失业和技能失业的现实。在数字经济出现之前，失业和就业就伴随着经济技术发展而存在，是一个失业和就业，就业和失业不断平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新的就业岗位和新的工作方式也随着经济技术的发展而诞生。
失业和就业是经济技术发展中的问题，只有在经济技术发展的过程中找到解决方案，为失业和就业创新一个平衡发展的科学的方式。这个方式就是：用新发展的理念认识新变化，用新发展的态度对待新发展，用持久的学习努力去应对新时代的变化。这个时代唯一不变的，就是不断的学习能力和自我适应能力的不断提升。

二、人才事业必须面对数字经济和数字产业的创新思维

数字经济和数字产业化，是时代和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发展迅猛，势不可挡。目前面临的问题，不仅仅只是顺应和适应发展，还必须具备创造和创新思维，创造和创新数字经济和产业化发展，用创新思维去建设国家数字化经济、数字化产业、数字技术发展和相适应的人才培养方案，并系统性设计、科学化推进落地，实施好数字化建设的国家战略。
党中央和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数字化中国的建设。2018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首届中国国际智能产业博览会的贺信中指出：“加快推进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发展。”2021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加快数字化发展，打造数字新经济优势，协同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转型，加快数字社会建设步伐，建设数字中国。”

来源：新华网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数字产业化建设的指示和李克强总理关于在十四五规划中提出的数字化建设目标要求，不仅为我们指明了数字化建设的重大意义，也指出了数字产业化和数字中国建设的总目标及发展方向。数字发展是国际性大问题，也是大事业，包括美国在内的多个发达国家，都有自己的数字化发展行动方案，我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才能全方位迎接并挑战这一战略性发展的大问题。

三、增强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适应性

如何在技术技能失业过程中，创造新的技术技能就业岗位，或提高员工岗位工作新的技术技能，提升现岗位工作适应性，或转移岗位，以防失业。
增强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适应性，就是增强劳动者就业和员工岗位工作能力的适应性。这是面对数字化经济和数字化产业技术技能就业，以及技术技能工作的新发展问题。我们必须面对新的经济技术发展的新特点，用新发展理念创新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新发展。
（一）数字经济技术和数字产业化发展的突出特点

特点一，是“快”字当头。目前大家在工作和生活中，方方面面体验着变化快的发展节奏。最明显的就是产品变化快，我们不断体验新产品的快乐：如4G技术还没有全部适应，5G技术又出现了。再有，我们也在体验知识和技术技能失效快的痛苦。昨天还适应的工作，今天就有点不适应了，还没毕业就业的学生，其所学的知识技术技能，就不能再适应新的就业择业要求了。数字经济技术发展的“快”，让人们难以想象，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同时也是人才培养和教育培训的新课题、大课题。
特点二，是影响“面广”。数字经济技术的发展，影响到每一个人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不只是职业人的就业和工作方式问题。从职业发展、就业择业和工作方式来看，大家感觉会更深刻，因为职业生涯发展，就业和工作，直接关系着人们的生存、生活和生活的质量，关乎着每个家庭的和谐共生和发展的大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讲，追求就业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发展提升，是人们追求的目标所在，但数字经济技术和数字产业化发展的这一特点，恰恰打破了人们追求就业稳定性这一目标追求，它在不断的破坏已有的职业和岗位的稳定性，同时创建新的职业和新的工作岗位机会。我们必须适应这一新的变化需求，这是职业生涯发展的硬道理。唯一的有效路径，仍然是学习培训和提升素质，提升发展的适应性能力。
特点三，是发展的“学力”突显。学习培训与创新发展成为时代发展的主旋律。改革开放以后，随着时代发展的需求变化，终身学习取代了计划经济时期的终身职业，即一次就业定终身。今天，已经步入发展的新时代，终身学习取代终身职业的时代特点更加凸显，尤其是职业技能培训，成为不可替代的人们职业生涯健康发展的贴身伙伴。通过对数字经济技术和数字产业化发展特点的认识，很清楚的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技术技能失业新状况，从而也知道了解决技术技能失业的答案，即必须通过新技术技能来解决。新技术新技能提升的重点工作，就是职业教育和职业教育培训的不断创新发展。
特点四，是“技”字突显，是技术技能创新，主体不是职业创新（注：这是值得讨论的话题）。无论是从数字经济技术和产业产品发展实践来看，还是从数字生活和人们的职业生涯发展来看：数字技术技能，已经成为人们工作和生活的最基本的素质要求，可以说是最基础的和最基本的技术技能。否则就难以适应新的生活和工作要求。确切的说，每个职业的发展，每个岗位工作都需要数字技术技能支撑才可能适应新的发展，这也是数字中国建设的大背景。全民的数字化素养（包括儿童）和就业工作的数字化技术技能素质，是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必须面对的一篇大文章，也希望知学云引领做好这篇大文章。
特点五，技术技能的“跨界”性，尤其突出。相对传统职业和专业特征而言，数字技术技能的职业性和专业性特征在逐渐淡化，而通用知识和教育，以及数字知识和数字技术技能的跨职业性特征尤其凸显。有人提出数字职业群概念，这是值得讨论的学术性和实践性问题，我不知道职业群的依据是什么？因为数字职业的特征标志就不十分突出，何谈职业群？职业就是职业，根本不存在职业群的概念。课程群，课程包不但存在，而且是数字技术技能培训开发的重点。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必须重视这一特点，更好的提供数字化技术技能的课程服务，特别是相关的知识常识，也要加以重视，培养更优秀的全面发展的技术技能人才。
△据教育部、人社部、工信部联合发布的《制造业人才发展规划指南》显示，在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2025年的人才缺口将达到3000万人。
强化职业或工作岗位的数字化技术技能建设，完善职业发展和岗位工作素质能力的内涵建设，是数字化人才培养和职业教育职业培训创新发展的要点和重点，这是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到人才培养的制度建设，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发展定位的问题，必须从理论和实践上弄明白。还有就是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适应性，课程永远是重中之重，而非其他，这是我多年来强调的观点，建议大家再深入讨论。
（二）怎么做才能增强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适应性
增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是习近平总书记新时代职业教育发展的新发展理念和新发展要求，是职业教育科学发展的客观规律，绝对不能跑偏。那么，如何实现增强职育和职业培训的适应性呢？即是老话题，也是新话题，新就新在数字经济、数字产业化发展和数字中国建设上。如果说是老问题，就是我国的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发展与国家的经济技术发展不匹配和不适，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如何系统化、体系化设计和科学发展，有若干问题值得研究，如完善的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法律、法规和制度建设，以及机制和政策的建设等（留在以后再去讨论）。
来源：新华网

从技术角度谈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适应性，仍然是职业教育20条的落地问题，即职业教育20条提出的“三教”改革和“三教”建设三大问题，即教师、（课程）教材和教法。这三大问题的改革和建设必须与时俱进，与数字经济和数字化产业相结合，突出时代数字化发展特点的新技术技能，并让数字技术技能赋能传统优秀技术技能的创新发展，同时形成新的发展生产力，这是绝对不能忽视的一个重要问题。关于教师或（企业）培训师，必须具备使用数字技术技能设计教学内容的能力，实施教学过程的能力，以及数字技术技能教学质量的管理评价能力。这三个新的教学素质和教学能力，至关重要。关于教学方法，除了用好已有的，如工作过程教学方法外，关键是数字化教学的场景设计，如数字化VR仿真技术与场景设计。三是〈课程）教材。没有课程教材的针对性，就不可能增强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适应性，这是个基础性问题，也是核心问题，解决培养什么人才，提升什么工作能力问题的支撑点，即课程教材。
在这里还有一个重点需要说明或提醒，即数字技术技能教学内容与以前课程教学内容相比，其层次性差异化更加突显。如有些岗位工作技术技能课程内容，也许学两个课时，有些技术技能可能要学两天才行。职业院校学生数字化素质教学和职工的数字化技术技能提升培训，其课程内容的差异性区别也很明显。在“育训”结合实施教学过程中，必须系统化开发相适应的课程内容。职业培训机构课程内容的开发，其关键也在于此。（知学云的实践，也说明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三教”改革和建设，只有与时俱进，才能持续发展，在发展中探索发展，才能发现发展的规律，即就业和岗位工作能力的失衡与平衡问题。造成的不平衡，通过教育培训去解决（当然还有其他因素制约，如制度），来提升就业工作中知识和技术技能的适应性。
随着技术技能的新发展需求，新的不适应又产生了，平衡---不平衡---再平衡，是职业技术技能以及就业再就业的发展规律，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是为两者之间提供平衡发展的支撑点，这也是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功能所在。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只有在不平衡的过程中才有可能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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