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贵州各地市场上的鱼腥草,大多产自当阳的一个村!
眼下正是春耕播种的时节,对于当阳市两河镇赵闸村的村民来说,却是收获的季节。
一台台拖拉机在田里来回穿梭,随着机器在泥土里翻动,一根根细长的鱼腥草被刨出地面,露出花白的长梗。
机器在土里犁出一道深沟,鱼腥草被刨出地面。
鱼腥草算是一种另类食物,很多人迷恋它的刺激性味道,将它做成很多菜肴,但也有很多人厌恶它腥膻的味道。
然而就是这种不起眼的土草根,却成为赵闸村的支柱产业,全村八成以上的鲜根直供贵州全省。说它小众,市场却大得很。
不过,粗放的种植、“一黔独大”的销售、市场价格的波动,已让农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危机感,鱼腥草产业亟待破局升格。
沮河冲积平原
诞生“草根”奇迹
赵勇蹲在田里采挖鱼腥草。
2月27日,当阳两河镇赵闸村五组,赵勇在自家田里把拖拉机推得像自行车一样轻松,机器后面犁出一道深沟,一股鱼腥味扑鼻而来。一根根鱼腥草从地里刨出,露出花白的长梗。“去年夏天暴雨灾害,田都淹了,鱼腥草减产不少。”赵勇一声叹息。拖拉机犁出鱼腥草后,赵勇和老婆赶紧拿起篓子,蹲在田里一把抓住带泥的鱼腥草,用力一抖,泥土散落后,就收获了一大把鱼腥草根。“往年一亩田能产8000斤鱼腥草,今年就少啰。”
经过一上午的采挖,鱼腥草堆满在农用三轮车上,赵勇载着它直奔附近的收购点,经过冲洗、装袋、称重,“品相好的,按1.5元一斤结算。”
赵江是赵闸村分管农业的村干部,据他介绍,村里第一次种鱼腥草还是1995年,村里有几个农户到鸦鹊岭挖泥鳅,在山边田埂发现野生鱼腥草,于是就挖了一些拿回村里种着好玩。没想到埋下的种根第二年长出叶子,地下的草根也越来越多,“一次偶然的试种,就这样成功了。”
由于当时鱼腥草不为众人所知,市场上没人吃它,都讨厌它的怪味。有的农户就自己在家凉拌吃,“权当普通野菜吃。”再后来,鱼腥草的药用价值被人发觉,于是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不起眼的草根,并尝试当菜食用,怪味也逐渐被大众接受。
因为它的根长得一节一节的,所以宜昌人都喊它“节节根”。经过十年的市场演变发展,2005年赵闸村开始规模化种植鱼腥草。赵江回忆,那时每到冬春时节,堰塘边聚满了洗节节根的人群,场面蔚为壮观。
又经过上十年的发展,现在全村都种鱼腥草,种植面积达1300多亩,鱼腥草已成为全村的支柱产业。赵闸人在感谢鱼腥草带来财富的同时,更要感谢上苍馈赠了这块丰水沃土。“很多年前,沮河溃堤形成这片冲积平原,难得的油沙土土性,合适的沙土比例,是鱼腥草生长的绝佳环境。”两河镇农业服务中心主任吴方华说。
核心种植技术
保密不外传
农用车上堆满了挖好的鱼腥草。
这边赵勇忙着采挖鱼腥草,那边向培玲正在田里撒种根,田里还有上季种的菜薹的痕迹。
向培玲提着挎篮,将鱼腥草分撒到田里,如天女散花一般。儿子在旁边推着拖拉机犁土,将母亲撒好的鱼腥草种根翻覆到土里。儿媳妇则抱起一堆干稻草,铺到翻好的土地上,鱼腥草就算种好了。三个人分工明确,动作麻利,只等来年的丰收。
鱼腥草不比别的蔬菜,它需要很强的种植技术。一块地种完两年鱼腥草后,第三年地里就不能再种了,否则鱼腥草就会生虫害绝收。向培玲家有5亩田,她划成两部分,2.5亩种菜薹苞谷,2.5亩种鱼腥草,每隔两三年再交换轮种。
赵闸村农民种植鱼腥草的技术和经验,也是在一次次失败和实践中积累而来的。赵江说,他们经历过两次全军覆没,一次是1998年,100亩地绝收;另一次是2006年,没打开市场,600亩鱼腥草烂在地里。
从种植技术到销售环节,赵闸人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才有了现在的名声和规模。“鱼腥草种植需要大水大肥,特别是地里的杂草,要靠人工一点点拔,很费工。”赵江说,在田里铺稻草,就是为了防杂草,起保墒作用。“鱼腥草轮种防治虫害的关键性技术,我们保密不外传。”当阳市蔬菜站站长杨孔涛介绍,当阳的鱼腥草种植技术成熟,潜江、荆州的人经常到赵闸村挖人过去当技术指导,“但核心技术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上。”
当阳揽走贵州市场
半壁江山
“鱼腥草多少钱一斤?”“3.5元。”3月1日,宜昌城区菜场内,新鲜的鱼腥草随处可见,斤价在3.5元至4元之间。
春天正是吃鱼腥草的旺季,宜昌市及周边县市都有吃鱼腥草的传统习惯。宜昌市场上卖的鱼腥草大部分都是当阳种植的,“百分百没有野生鱼腥草卖,野生的都拿去当种根了。”赵江很肯定地说。
杨孔涛介绍,在整个宜昌市乃至湖北省,仅当阳是最早集中规模化种植鱼腥草,种植面积也最大,其他县市都是零星小种植。目前当阳的鱼腥草种植面积有五六千亩,主要集中在两河镇,又以赵闸村为核心种植区。
而在十年前,当阳鱼腥草主要销售渠道还是宜昌城区和鸦鹊岭一带,“武汉、沙市、岳阳、长沙当时都不吃。”赵江说,直到2007年,村里的经纪人打开了贵州市场,“终于找到了口味相投的人。”
贵州人爱吃鱼腥草,他们吃根不吃叶, 所以叫它“折掉叶子的根”,故称鱼腥草为“折耳根”。贵州人吃折耳根的方法很简单,一是凉拌,二是炒腊肉。但主要做法不是入菜,而是把折耳根切成粒与葱花蒜蓉一起做成必备的调料,因此贵州对鱼腥草的需求量非常大。“1.3公里路上就有10家鱼腥草收购站,20多个经纪人。”赵江形容现在赵闸村的盛况,每天都有大货车进村拖货,全村八成以上的鱼腥草卖到贵阳、安顺、六盘水等贵州各地,其余小部分销往宜昌市和荆沙地区。“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当阳的鱼腥草已占到贵州市场的半壁江山。”杨孔涛称。
农民开始警觉
危机来临
就在赵闸村农民忙得不可开交时,另一个镇的村民严清却欲哭无泪:“我种了20亩鱼腥草,现在滞销严重。”
严清是当阳王店镇严河村村民,去年流转了20亩地试种鱼腥草,哪知卖不出去。“是我对行情预估错误,只看到前几年鱼腥草赚钱,就跟着种。”
从两河镇到王店镇,距离并不远,反差却很大。严清的大片农田仍旧铺着稻草,没有开挖的痕迹,下面至少有5万斤鱼腥草仍在沉睡。“种的人多了,没有商贩来收。”
严清遇到的困境,在赵清华看来是“正常现象”。赵清华是赵闸村收购鱼腥草的经纪人,到处开拓市场的他极具前瞻眼光,“不管什么东西,种的人多了就不值钱了。”
赵清华说,贵州周边的湖南、广西、云南都开始种鱼腥草,贵州当地也在试种,“草根跟铅笔一样粗,虽然品质都不如我们,但人家都在尝试规模种植了。”连省内的荆州、潜江也在“小打小闹”地种植,赵清华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去年8月,遭遇水灾后,鱼腥草减产,一斤收购价涨到3.8元,现在收购价又跌到1块多钱。”赵江说,市场行情的大起大落,也让农民难以承受。
“如果贵州市场萎缩,我们怎么办?”连续几年,赵江在镇人大会上提交的建议就是引进鱼腥草深加工企业,“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赵江认为,除了贵州市场,必须为鱼腥草再找出路。
在赵江看来,鱼腥草全身都是宝,它除了是蔬菜,根茎叶都可入药。但现在农民都还是粗放种植,当蔬菜叫卖,药用价值没体现出来。“能否制成鱼腥草饮料、茶叶、罐头等即食产品,提高产品附加值?”
好消息已经传来,两河镇政府宣传委员郑少蛮透露,镇里已接触洽谈一家饮料企业,准备把它引进后生产具有保健功能的鱼腥草天然草本饮料,“把鱼腥草产业提档升级,做大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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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三峡晚报 作者 廖 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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