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豪情万丈、温婉柔美都是“她”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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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君山，中国诗歌协会会员，一个执着于文字尽善尽美简练精华的人。《作家前线》系列公众平台签约作家（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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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坂坡下一路向南

作者: 胡君山  朗读: 龚成娥

要说美景，其实越是让人震撼的美景，越是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春天的湖北江汉平原，顺着我的家乡当阳一路向南，一望无垠延绵千里的油菜花开，就是这样的一种风景。

穿过赵子龙单骑救主的长坂坡，沿着张翼德横茅立马大吼三声水倒流的沮河岸边，踏着关云长生前最后叱咤风云的麦城老路，来到长江岸边，数着英雄的经典不禁意气风发又容易感叹岁月匆匆，望着长江，只感觉自己是心潮澎拜地看着长江，心潮澎湃还豪情万丈啊！身边的朋友也是双手叉腰，眼神明亮，一副到中流击水指点江山的模样，然后他们发出了来自心底最由衷的慨叹：“长江真长啊！”也许物到极致无字形容吧。真正看得心潮澎湃心绪万千时，却具体啥都说不出来，其实古人也说不出来，也只能笼统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歌词也只能“浪奔 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长江有情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具体怎么表达当时的情景和心中那份豪情也是词不达意或者说言犹未尽的。

我经常穿梭在长江岸边的春天里，行驶在湖北当阳沮漳平原上。窗外是一望无边，一年一度延伸到视线尽头的油菜花，春光明媚，蓝天高远，贴近大地的天空都像洗过一样清澈，一望无边的油菜花在明媚明净的春光下黄得炫目，美得让人揪心，这是让人敬畏的大地的盛开，它的美能一下子占据你的整个身心。在这样的景致下，不由让人激起对生命短暂，青春短暂又为了繁衍而不惜怒放，直至耗尽底色的感叹上。心里除了震撼于它无边的壮美和美得让人揪心外，就想不到别的词语了。

有时遇到铅云沉沉的天气，大地上一望无垠的金黄油菜花就会像是被压抑住了而沉默无声，但它们一望无垠的金黄依然让人震撼。遇到这种时候，我也会联想到细雨纷纷的清明时节，冰冷早春雨中的樱花等一切关于盛放、凋谢、生命、死亡这一类的主题。无边的金黄油菜花又不但在进入我的视线然后又瞬间转移到脑后离开我的眼眸，于是让我对每一个主题都无法细细去想。想写故乡当阳的油菜花，是因为听了一首歌叫《油菜花开的季节》。

这样听着听着，我就心神迷蒙起来，进入了歌中描绘的家乡的油菜花海，思念家乡的春天，家乡原野的风，家乡的母亲，家乡勤劳的父老乡亲还有永远追寻不到究竟藏在哪里的真爱与理想。顺着沮漳平原往上是丘陵地带，一马当先横在千里平原尽头的是家乡当阳城郊的一溜小山坡叫九子山，突变的地势决定了当阳注定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故而也有"久战离不开当阳”的说法，也成就了古三国时代名将赵子龙大战当阳九子山下长坂坡的千古传奇。

油菜花开的季节，九子山上的灌木乔木还没有完全从寒冬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依然是光秃秃的枝条，山坡上的野草还在努力苏醒，小草把整个山坡变绿要等到油菜花谢的时候。九子山上青翠的松林永远忧郁沉静，渲染着当阳人民的坚韧沉稳的性格。开放在山坡下田野里的油菜花，像一个青葱羞涩的少女，周围忧郁沉静的松林则是安静护送她的少年。这个热烈乐观让人炫目少女款款而出，顺着九子山边长坂坡下的沮漳平原一直向南连接到绵延千里的江汉平原。

油菜花开的季节，我喜欢油菜花给灰色的村庄带来明媚与大地的温暖，九子山周围是庙前镇，干溪镇属于丘陵地带，这里的油菜花一块一块分散开放，像一件灰黑衣服上缀着的黄色明丽的花朵。美丽的映山红与幽香的兰草也开始在温暖的阳光下开放。大地这时候已经温暖了起来，吹在身上的风是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的阳光是暖洋洋的，而温暖是寒冬刚刚过去的人们最喜欢的东西。这种温暖的风像在追逐九子山下美丽的少女，从南边的江汉平原尽头顺着沮漳水流一路追上来，一天比一天温暖，江南温暖的风也吹来伶俐俊俏快乐的小燕子，在碧绿的麦田上空与村庄附近的水塘上空快乐飞舞。

油菜花开的季节，钻进去闻闻油菜花的香味，再看小蜜蜂在花里爬进爬出，看够后再用空瓶子一下子盖住小蜜蜂与花朵，很多情况下小蜜蜂就钻进瓶子了，回来的路上就一路盯着小蜜蜂在瓶子里焦急地挣扎爬动飞舞。

在春天油菜花开的季节里，住在山里的年轻人会用摩托车载着各种土特产到当阳城里来卖。有从山上新采的竹笋剥去外衣，扎成大约能炒一碗菜左右的一把把;还有头一年冬天在山上挖的野葛打成粉，这种葛粉加糖冲凉开水能解暑，下热，是很好的养生兼药疗的天然饮品。也可以用开水搅拌成糊糊状晶亮透明既好看又美味的粥食。还有从山上挖的土蜂糖，野蜂巢…

田间劳作的人也会趁着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行走在道路起伏蜿蜒一会出现在旁边有金黄油菜花的路上，一会又隐身不见，一会儿又出现，然后就到了面前。父亲和母亲也日复一日地沿着这种小路清晨去劳动，中午回来，下午再走进这条小路，在暮霭中再回来。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安居乐业。

多年前第一次顺着九子山下的沮漳平原来到千里沃野的长江岸边，放眼一望无边的油菜花，我第一刻的感叹不仅仅是它们震撼壮阔的美丽，我还感叹自己的渺小，同时也赞叹人类的伟大。很多东西你没有亲眼见过，人类有限的想象力就怎么也不可能想象。还有对这片土地富庶山水秀丽的骄傲。真正感受到延绵上千里的大海一样的油菜花，感受到冲积平原地带如此肥沃，肥沃到能长出这么茂盛的油菜花。

后来再看到家乡的油菜花，随着着年龄增长相应会有的心思，开始向往爱情还有栏杆拍遍无知己的孤独。有种青春逝去却抓不住的伤感。对家乡对亲人的爱戴与盼望他们永远健康的祝愿。再到后来就是对短暂生命本身的思考与惶恐，我已人到中年。湖北的这片山水，我个人的认为它春天最美的风景是江汉平原的油菜花。夏天是一望无垠的青翠稻田夹杂着随处可见的湖泊、塘堰以及盛开在水面上的荷花。秋天是无边落木萧萧下，唯见长江天际流的长江。冬天呢？是什么？我不知道。只能想到雪落下来的时候，长坂坡上那座雕塑。他是赵子龙，一个手持长枪，身披白袍，眼神沿着长坂坡一路向南的勇士。

对家乡油菜花开季节的具体时间，当阳人民还有自己一个悟出来的标准，在油菜花开的时候，是阳历三月的中旬，那是要挑粪沤肥的时候了。在油菜花谢的时候，是阳历四月中旬，那是要泡谷种育秧苗的时候了。在油菜已经枯黄农民开始收割的时候，是端午节很快就要来的时候，插秧农忙季节也就快了。家乡的油菜花是永远也开不败的乡愁。

由当阳市广播电视台和当阳市音乐朗读学会联合开办的《悦读沮漳·诗颂当阳》节目，于2018年11月中旬在当阳人民广播电台正式开播。在这里，朗读者们将用一首首动人心魄的经典诗歌朗诵，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语，以真挚的情感礼赞党和祖国，歌颂家乡的美好，与您一起分享每一次精彩的声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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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当阳人民广播电视台

图片来源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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