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拯救基层派出所，让您了解公安基层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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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六品锦衣卫
Article 1:
一位基层副所长的自白，道出一线多少辛酸
我曾是一名基层派出所的治安警，路见不平的性格让我对于不公平的事总要较个真，像有钱人打没钱人了，像小偷偷别人电动车了，像很多人案件还未处理就戴着有色眼镜说警察处理不公了，不知不觉中，较真较多了，自己拘留的坏人的数量竟然许多年都是全所第一。
我同时又是一个无欲求的人，所以导致我只会按照法律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事，不善于请客送礼，不善于溜须拍马，领导职务是我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事，在自己被人点醒的时候，那时我还正在磕着瓜子。
春节前的几天，忙了一年难得自己的案子全部处理完，如此清闲的三五天，我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电脑上看着下载好的《亮剑》。对桌的同事说：“哥，听说过了年就要搞职务竞争了，你得努力努力啊。”本不以为然，却也第一次知道，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是职务竞争候选人的头号种子了，自己竟然也可以离“遥不可及”的副所长只有一步之遥了。
回到家中和老父亲商议，父亲说自己是小民警退休多年，无法帮助疏通关系，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不找关系、不送礼，选上了就再多拼几年，选不上就此事业沉沦、回归家庭。
而那一年，我却自己都意外的过关斩将，以多轮的满票当选。至今，我也忘不了派出所的几个要好的兄弟们，像守在电视机前等待宣布北京承办奥运会一样，守在我身边一起喝酒静待一锤定音的时刻。当我接到电话以全局分数第四名成功入选后，兄弟们把啤酒摇晃的像香槟一样喷溅了我一身······
我现在也在基层派出所任职副所长已经多年了，依旧还在坚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一贯作风，而最近几年派出所风气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了这支队伍的巨大改变。
有车就干，没车滚蛋
记得刚入警的时候，一位大师哥对我说，以后一定要当领导，我问为什么，他说：“当了领导，可以开着公家的车加公家的油，还不用做笔录。”虽然是句玩笑话，却是道出了当时的真实状况——当领导，不干活，还实惠。
几乎就是在我当副所长的那年开始，公车管理陡然异常严格了，不要说开公车回家了，就是开公车出门都要报备登记并填写行车路线，而且晚上公车是一律停在派出所的监控下的，这个监控直接连接两级督察部门，哪辆公车不在，督察部门都会查看报备系统查看这辆车为什么会不在。
由于开公车报备手 37 40702 37 15231 0 0 1416 0 0:00:28 0:00:10 0:00:18 2654 37 40702 37 15231 0 0 1361 0 0:00:29 0:00:11 0:00:18 3076 37 40702 37 15231 0 0 1244 0 0:00:32 0:00:12 0:00:20 3230 37 40702 37 15231 0 0 1157 0 0:00:35 0:00:13 0:00:22 3460 37 40702 37 15231 0 0 1075 0 0:00:37 0:00:14 0:00:23 3332 37 40702 37 15231 0 0 1009 0 0:00:40 0:00:15 0:00:25 0续太麻烦，后来干脆很多事都开自己的车去，甚至因为公车车况太烂，为了自己的安全，连出差都开自己的私家车去。所长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允许单位的加油卡每月给同志们加20升汽油，其实对于私车公用来说，这点油远远不够，但是为了自己不再填那些麻烦的“公车使用审批手续”，自己也就找个心理安慰继续私车公用了。
结果好景不长，又一项铁规出台了：每月要登记公务用车的行驶里程数和各派出所的公务油卡的用油数量，然后换算出各个派出所每个月的公务用车的油耗，油耗大的，要所长亲自向审计部门汇报“为什么你们所的车油耗这么大”。
我们的派出所每天约四十个警，且每年打击违法犯罪人员大约二百余人，使用公车出警、抓捕、提审、送押频率特别高，这还不包括侦查未破案和抓获后不能处理的人员使用公车所做的无用功，公车用的多了，自然油就耗的多，同时，公车用的多了，车况就差，百公里的油耗更大。公车真实的油耗已经够大的了，那对于私车公用的20升贴补就更别提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很多民警特别是能干的民警，本来就案子多，开自己的车干公家活就比别人多，心里不平衡，这样一搞，一直以来的委屈集中爆发了：“自己的车不开了，去他娘的公车紧张，去他娘的爱岗奉献，有车就干，没车滚蛋！”
要追你去追，呛死算你的
每次和上任的副所长吃饭的时候，他都会提起当年，说他在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光，也非常谦虚的说他干副所长的时候是多么的轻松，并掰着指头细数有某某、某某等一干人马与他一齐打拼，当然也不失时机的向我投来怜悯的目光，叹着气说：“兄弟不好干啊，能干的都走光了。”
我在派出所干民警的时候，确实基层派出所能干的民警是很多的，也都是如狼一般嗷嗷叫的，不用副所长怎么操心，这些主力民警都会自己主动的、担当的把所有问题处理好。
可现在为什么派出所能干的都走光了？为什么民警都失去血性了？
说起基层民警为什么都逃离派出所，为什么失去了血性，必须要从警界的两个标志性事件说起：一个是王文军，一个是邢永瑞。
事件不需要多赘述，绝大部分的一线民警认为，王文军脚踩周秀云的头发是不妥当的，王文军现场气没出来，回所报复殴打周秀云的丈夫是违法的，如果因此判王文军的刑罚，大家不会有什么意见。而王文军出警过程中遭到周秀云及其家人的阻碍执法，按照警校教的擒拿之一——扭颈现场制止并无过错，而这一将影响今后所有出警的标杆性判决，判警察徒手制止阻碍执法是错误的，是有罪的，且最后周秀云的家人也没有因阻碍职务受到相应的惩罚，这让所有的一线警察人人自危、明哲保身。很多的一线民警都说：“出个警，干个工作，回来竟然成囚犯了？她捏了我的蛋，我竟然还不能还手？干工作能出事，不干活就没事了呗，以后警谁tm爱出谁出。”即便是很多消极出警的警察，对任何事也是一退再退，一让再让，宁可自己窝囊一时，也不让麻烦粘自己一世。
如果说王文军的事件废了公安机关的被动出警，那邢永瑞的事件就废了公安机关的主动出击抓捕。
面对雷某一个部委中层干部硬被扳回人大校友的身份，面对足疗店老板“经常来”的证词，面对避孕套里的真实存在的精液，面对权威部门给出的“无任何外伤”、“胃溶物返流窒息”的结论，“网络围观”的结果，不是扒出了“政府官员嫖娼拒捕，逃跑引发食物返流呛死”的真相，而是利用“网络围观”改变了事实，硬生生的编造出了“被嫖娼致死”的舆论想要的狂欢并加以推广。
一线民警并不在乎网络舆论的非议，而更看重法律如何为在舆论大潮中冲的左摇右摆的一线民警一锤定音。结果，担当败给了舆论，“不起诉”的含义并不是你无罪，而是你罪轻可以免了，无论判十年还是不起诉，都是告诉你，在这场针锋相对的博弈中，一线警察又败了。而由此引发的一线民警的效仿作用，就在此事不久，一个副所长带人去抓人，抓住一个，跑了一个，他让一个民警去追那个逃跑的嫌疑人，民警说：“要追你去追，呛死算你的。”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一线警察在经历“出警没人给你撑腰”和“抓捕没人给你撑腰”两件标志性事件后，彻底投降了。趋利避害的唯一选择就是：1、找关系调离派出所，不用出警，不用抓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2、在派出所什么都不干杜绝引火烧身或在派出所无原则、无底线退让减少引火烧身。
现在的一线派出所真的是人荒粮荒、无人可用，而现在的派出所副所长并不是一任可以“不用做笔录”的领导，而是上级机关无限工作量的直接接受者和部下无人可用自己亲力亲为的直接工作者。
一年几万，你图什么
作为一名分管案件的副所长，不仅要参与日常的值班，不仅要处理好自己班上的案件，全所其他班组的案件一样也要归我负责，同时还要肩负着一个视频侦查组、一个抓获现行犯罪小组、一个扫黄扫毒小组的日常运转工作。这么多的工作想要一个人完全承担是绝无可能的，那么要物色民警分担不同的任务，指望什么？
在很早之前，办理案件是有少量奖励的，虽然只是几十至几百元不等的小钱，但是用兄弟们的话来说，大家经常一起凑凑份子、喝喝小酒、吐吐槽、减减压是足够了。而如今随着财务制度的越来越严格，很多该报销的钱都审核不通过，更别说发奖励和吃饭报销了。
再好的人缘也有用尽的时候，干与不干的拿一样的工资，甚至反而干活的越有过错，久而久之，能干的民警也产生了厌恶工作的情绪，也想调到机关或者混吃等死。
在很多人看来，我是副所长，我就有义务照顾好我所掌管的兵，我就有义务任何事顶在前面。民警工作中受了委屈了，上级部门替民警出不了气，怎么办？自己掏钱请客，请民警喝个委屈酒。民警跟随自己外出工作，耽误了饭点，怎么办？自己掏钱请客，请民警吃个不能小气的工作餐。民警被叫回加班，又没有加班费，怎么办？自己掏钱喝酒，事后请民警喝个庆功酒。民警家属身体不适，打针住院，怎么办？自己掏钱买点礼品，前去探望。民警情绪不好，与群众发生争执，怎么办？自己顶在前面，去给群众赔不是修好。工作中需要疏通上级关系，上级对自己人脸难看、门难进、事难办，怎么办？自己掏钱买烟、买水果，笑脸沟通，毕竟礼多人不怪。
这些钱是不能转嫁给任何人的，你以为别人的微博都是吃素的吗？为了这，不值！这些钱也是不能报销的，你以为上级的审计是拉稀的吗？想报销，没门！细算下来，这些为了既能算为了公事，又能算为了自己的小钱，加起来，一年有时需要花掉几万。
有时，妻子看着天天不回家，且天天工资也拿不回家的我，问我一句：“你图什么呢？”
工作想要有起色，再给一线民警讲什么仕途、讲什么荣誉已经没有用了，只能靠个人的人性和兄弟们的感情，而想要支撑人性和维系感情，工作中又不能违法乱纪，只能靠自己的工资支撑。像我欠着全世界的一样，干着公家的事，花着自己的钱，在提拔并不是全看工作的今天，我到底图什么呢？
去年的时候，曾经在最困难的时刻，和家人商议想要辞去副所长的职务，至少做一个普通民警可以在“给领导面子的时候”，接个案子，在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耍开不干。父亲对我说：“如果你一直是民警还好，如果你当副所长以后再辞职，所有认识你和我们的人都会认为你犯了什么错误，我们的脸往哪里搁。”
是啊，副所长、所长等一线的所谓的领导，可能也就只剩下“面子好看、名声好听”了，你为之奋斗的辛辛苦苦十几年，可能会一夜“回到解放前”，这能让你一夜一撸到底的，可能就是辖区内的一个上访户的进京闹访，可能就是辖区内的一家住户的火灾亡人，可能就是派出所内的一个醉汉的猝死其中······
城门失火，殃及的岂止是池鱼
我是一名基层派出所的副所长，一名分管案件的基层副所长，领导说我在体制内，应该闭嘴，可是我却为基层的现状堪忧，不单单是派出所年龄老化，工作用人捉襟见肘，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几乎全国通病的派出所不知道还能撑几年！
派出所是全国公安机关的最小战斗单元，也是一个脏活累活无处可扔的最后一个接收的“垃圾场”，充当着公安机关乃至整个社会的“排毒”功能。如果再不去拯救基层派出所，任凭这种形势和情绪蔓延下去，崩溃的看似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城门失火，殃及的岂止是池鱼！
Article 2:
为何越来越多的民警逃离基层派出所？
今天一位同事问我：“为什么我15年前刚上班是派出所里最年轻的，现在我上班15年了还是派出所里最年轻的？”
你说公安机关这些年没有进过“新人”吗？进过，看着除派出所之外的各大局机关科室、各半机关化的总队、支队、大队，肩扛“一个拐”、“一个花”、“一毛一”的小鲜肉成群结队。
你说这些年派出所没有进过“新人”吗？进过，军队转业干部、公安机关各机关、半机关单位“上了年纪”被交流出来的老同志，这些老大哥们比我还要大几岁，甚至十几岁。
所以，十几年过去了，我们这批“革命人永远年轻”！
我们这里有句玩笑话：“再不听话，让你下派出所！”一句简简单单的玩笑话，却折射出公安派出所的地位和困境。这种现实的困难如果再没有人愿意正视和解决，不知道基层公安派出所还能撑几年？
收入一样，付出不同，心理失衡
曾经有一次去某个机关部门办事，要找的人不在，同事说：“他昨天值夜班，晚上12点才睡的觉，今天赶紧让他回家休息补觉去了。”当时听到这句话，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不干公安的时候，也是觉得新年守岁或者和朋友喝酒玩到凌晨，第二天必须要补觉到自然醒。干了公安，特别是在派出所工作这么多年以后，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矫情了，手头的工作忙不完，想睡都睡不着。
可能对于机关单位来说，熬夜到12点那是天大的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挡第二天的休息。但对于基层派出所来说，别说熬夜到几点，一夜不睡都属于正常现象。最可怕的是，无论你睡或者不睡，没处理完的案子没人替你处理，嫌疑人的留置时间不会因为你需要睡觉就停滞；无论你睡或者不睡，需要找你解决事的群众可是睡醒了来的，需要解决的事不会因为你需要睡觉就暂停。
基层派出所值班24小时睡两三个小时，再加班8至12个小时不睡觉都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在近年来因公牺牲的公安干警中，越来越多的是猝死和熬夜熬出来的年轻化的心脑血管疾病。
基层派出所警察每三天雷打不动的一个24小时夜班，剩下的时间不是“放了羊”的回家休息，而是加班、执勤、清查，与机关警种的空调办公室的工作量比起来，大家都拿着相同的工资，又都没有任何工资之外的补贴和收入，心里失衡越来越严重。
发号施令的越来越多，干具体工作的越来越少
曾经的派出所是一个任何其他公安部门都不敢轻视的地方，相当于一方诸侯，掌控者辖区内的大大小小、是是非非，甚至有很多机关的处级领导要去求一个科级的派出所长来解决很多公事。后来，直至后来出现了一样东西，彻底改变了“到底谁是领导”的错位状况，这就是——考核！
原来某个机关单位要什么具体数据，需要本人到派出所来，汇同所长、民警一起调研，现在要什么数据只要一个电话，而且还经常上午打了电话要求下午就要上报，当然交不上来的，两个字：扣分。每个部门都认为自己的工作最重要，每个部门都认为自己的工作最着急，部门之间要数据“撞车”的情况，时有发生。我不管还有谁要什么数据，先把我要的交上来，不然扣分；我不管你有什么勤务忙不过来，先把我的事办了，不然扣分；我不管你有没有时间去调查，交不上来的数据造假是你造的，和我无关，不交扣分······
今天要的数字明天可能还会要，昨天安排的战役今天可能又有新的安排，明天来的检查可能后天还会来······各部门各种统计表交织袭来，各单位各种“战役”交叉进行，各领导各种检查铺天盖地，每个部门都说自己重要，哪项任务完不成都要“扣分”，久而久之，曾经一位老所长半开玩笑的说过：“领导，我就这么几个人，各个部门都找我伸手要战果，你们看着折腾吧！”
警种越来越多，分类越来越细，却越来越不能“自理”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被分配了“经保科”工作，后来才知道是经济保卫科，当时他们科里只有一个科长和三个科员，他们每天处理的就是现在的经济案件，当时的派出所从来不知道经济案件是什么东西。后来他所在的经保科，改革成了经济犯罪侦查总队，下设几个大队、几个中队，自然领导一堆、民警一堆。然而，当他们的单位扩充到了原来人马的几十倍的时候，竟然一般性的经济案件不受理了，要求案件立在派出所，他们只负责指导。
同样，这十几年，警察队伍从派出所一家独大，到分化成了各种科室各种大队的越来越精细的序列，单说执法序列，就多了巡警、特警、网警、经侦、食药环侦、甚至旅游警察。
同样，更难以理解的问题也来了，出警按说应该是巡警的职责，但现实中所有的警情都要派到派出所，巡警辅助派出所出警；网络犯罪按说应该是网警的职责，但现实中所有的案件都要立案在派出所，再由派出所请求网警查询具体内容，网警不立案、不接待群众；经济犯罪按说是经济犯罪侦查警察的职责，但现实中大部分的经济案件都要立案在派出所，由派出所侦查，经侦部门负责业务指导；假药有毒食品案件按说是食药环侦警察的职责，但现实中所有案件也都要立案在派出所，食药环侦部门负责协助；旅游纠纷按说是旅游警察的职责，但现实中谁接警谁出警，谁出警谁负责；消防管理按说是消防大队的职责，但现实中所有小场所的消防管理都交给了派出所，消防大队只负责监督派出所；群众上访按说是信访部门的职责，但现实中信访部门只会告诉你某某人去哪里上访了，要求户籍地派出所的民警赶紧去做信访人的思想工作······
谁都知道，事儿在谁手里，谁着急、谁操心，谁担责任，协助、指导、配合、监督，只是有了功劳沾边，有了麻烦脱身的套路。
麻烦无处可推，执法风险加剧，能否好好活着和安全退休，拼的是运气、靠的是天命
曾经有个朋友开玩笑的说：“警察面对麻烦就像抗洪，领导就是坐在指挥部的指挥员，机关民警就像帮助群众撤离的警察，巡警、刑警就像扛麻袋的武警官兵。”我说：“不错啊，都在一线共同努力嘛，怎么没有派出所民警？”他笑了笑说：“派出所民警就是扔到水里堵口子的‘麻袋’！”
他的比喻倒是很形象，看似大家都在努力，但其他人至少都没有被扔进“水深火热”中。
前几日，接到接警中心派警，说有人因为买了一双鞋不合适想要警察协助换鞋，双方无任何打架行为，无任何争吵。当我问接警中心，这种明明不属于公安机关管辖的警情为什么不引导报警人拨打工商部门电话解决时，对方一句话噎住了我：“我们只负责接警、派警。”同事安慰我：“兄弟，想开吧，他们派完警就没责任了，谁让你在派出所工作呢？”是啊，你们转警即无责，那我们呢？
前几日，接到报警一个纯民事纠纷，指导报警人去法院解决，报警人因嫌法院打官司需要交钱就是不去，并自己去了上级部门寻求帮助。本以为派出所解决不了问题上级机关会帮着解释解决，没想到上级机关责令派出所想办法把人接走并给报警人做通工作，还严厉斥责了派出所放任报警人到上级部门咨询的行为。后来这人又去了，并明确说明是自己要来的，派出所能力不够，要求上级部门帮助解决，结果上级机关不仅不直接说明这不是公安机关管辖的范围，还让报警人再回派出所找，并说，他们一定可以帮助解决问题。
该公安机关解决的问题，基层派出所不会推诿，因为无处可推，能帮的派出所都帮了，不能帮的，只要在合法的范围内的也都帮了。但遇到麻烦的问题，大多数机关部门显现出来的，不是担当，更多的则是躲避，是啊，担当是要有勇气的，担当是要有代价的，现在执法环境下，谁都不想给自己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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