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特辑】斯人已逝,风范长存:怀念21位逝世的国医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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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期
古代的老中医在弟子满师时都会赠送两件礼物,一把雨伞和一盏油灯:不管不论刮风下雨或是白天黑夜,哪里有病人召唤都要前去看诊。这样的医生才是人们的好医生。
国医大师就是这样的好医生,是人们健康的守护神。
”■ 编辑|医馆君
发展中医,人才是根本。近年来,我国中医人才青黄不接,出现传承危机。2009年,我国首次评选出30名国医大师,之后每5年评选一次,至今已评选出2批共60名国医大师。
▲国医大师评选标准
这些国医大师都是我国德高望重、医术精湛的名医名家,然而,大师们大都年事已高,首届国医大师入选时平均年龄为85岁,第二届平均年龄80岁,几年间,已有21位国医大师相继去世(截止2017年4月4日)。
众星陨落,中医之痛。从此,天堂多了好医生,人间少了好医生。
斯人已逝,风范长存,生者当如斯。今天清明,我们一起缅怀这些逝去的大师。
已逝国医大师名单(按逝世时间顺序)
张镜人,男,(1923.06-2009.06),享年86岁。
张老语录:“读书当厚古而不薄今,要融汇诸说,务明真谛。治病应师法而不拘方,宜变化在我,唯求实效。”
王绵之,男,(1923.10-2009.07),享年86岁。
王老语录:“中医院校教育这么多年,培养了不少中医人才,还是成功的,但是不完善,必须要有再教育、后续教育(包括师带徒)和自己的学习提高进行补充,这甚至比前期的教育更重要。中医教育不能光靠中医院校,还要靠政府行为和社会力量,还有中医自己。”
方和谦,男,(1923.12-2009.12),享年86岁。
方老语录:“医生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应该在内心修养和道德上,有一个更高的境界。我现在80多岁了,越学越感觉自己的知识太少,甚至是一个小学生,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资料采集、传承、研究……”
任继学,男,(1926.01-2010.02),享年84岁。
任老语录:“病人找到了我们,他们的心里就找到了依靠,所以我们再难也要给他们看病。” 对于那些经济困难的患者,任继学经常免费为他们看病。患者带的钱不够时,他还经常为他们垫付医药费。
任继学外出一定会抽空去书店,自己掏钱给弟子买书。他经常对学生说:“要啥条件,我给你们跑,你们把中医药事业搞上去就行!”但凡自己读书有所领悟,也马上把学生一一召集到家里“上课”。
任继学对中医爱之深,痛之切。他担心中医前途,忧虑后继乏人乏术,曾于1990年参与八老上书,1998年参与八老上书朱镕基总理,2000年参与十老上书李岚清副总理,2004年12月参与七老上书温家宝总理,可见任继学对中医的一片丹心。
裘沛然,男,(1913.01-2010.05),享年97岁。
裘老语录:“高明的医生是防病于未然,而医学的最高境界是消灭医生。”
裘老非常重视养生的地位,曾在报上著文说:“养生康复必将成为人类医学的主流和热点。因为医学的最终目标必将发展到人们在身心两方面可以自我康复和长寿的水平,我们的养生康复事业前途不可限量。”
李玉奇,男,(1917.08-2011.02),享年94岁。
李老语录:“行医道,但决不做医商。”
强巴赤列(藏族),男,(1929.12-2011.02),享年82岁。
强马赤列风骨:20岁时他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藏医,跟随钦饶诺布老师背着药包到拉萨八廓街一带的穷苦人和乞丐的帐篷中巡医,一边把脉,观察病人的尿液,一边送药送水,分文不取,当时贫富的悬殊、世界的不公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老师对他说,“病人是医生的儿女,有钱给治,没钱也要治;当官的给治,乞丐也要治”,他一直记在心头。
何任,男,(1921.01-2012.02),享年91岁。
何老风骨:当代中医发展史上有两次著名的“十老上书”、“八老上书”,何任均列其中。 他是“十老上书”的发起人,1984年,焦灼于中医药事业发展的举步维艰,何任高瞻远瞩,联合山东中医学院张灿玾教授、湖北中医学院李今庸教授、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路志正主任医师等十位当时全国最著名的中医专家,呈书国务院总理,陈述制约中医药发展的严重制度缺陷,恳切希望中央能建立独立的中医药管理系统,成立国家中医管理局。
“老人家一直关注中医事业的发展,每当有好的政策出台,就特别激动,”在何任停顿之际,他的女儿何钧讲起父亲第一次读“十七大”报告时的情景,“报告中有关于中医的发展,提出了'中西医并重’,这使老父亲激动不已”。 “以前资料是'中西医结合’,现在中央明确'中西医并重’,说明党和国家对中医药事业的高度重视。”何任说。
班秀文(壮族),男,(1920.01-2014.04),享年94岁。
班老语录:“医者,病家性命所系。为医者既要有割股之心,又须医道精良,方能拯难救厄。”
他常常自问“假如我是病人怎么办?”一切从病人出发,处处为病人着想。
巴黑·玉素甫(维吾尔族),男,(1934.07-2014.04),享年80岁。
巴黑·玉素甫语录:“医生有德可以弥补医疗技术上的不足;可如果无德,他的医疗技术再高超,也无法弥补。”
“一个法官判案错误,会致人枉死;一个医生开错了药方,也会死人啊!”
苏荣扎布(蒙古族),男,(1929.12-2014.08),享年85岁。
苏荣扎布针砭时弊:“现在很多蒙医大夫不包药了,总是开成药,蒙医讲究辨证治疗,根据病情早、中、晚吃的药都是不一样的。如果开处方时一概而论那么治疗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陆广莘,男,(1927.01-2014.09),享年87岁。
陆老语录:“循生生之道,助生生之气,用生生之具,谋生生之效。”
“中医要想翻身,靠的不是钱,是老百姓的信任。信任没了,中医就什么也没有了。”
徐老风骨:徐老虽然不坐门诊,但依然坚持每周三查房3个多小时,极其认真周详。徐老查房,不仅向众多弟子深入细致分析每一个病例,从望闻问切到辨证论治,从理法方药到疾病转归,娓娓道来。有时遇到家庭困难的患者,临走时会瞒着学生悄悄的把几百元钱放在病人的床头。
程莘农,男,(1921.08-2015.05),享年94岁。
程老语录:“现在中医学院毕业生会为病人号脉的已经越来越少了,但与此同时,国外对中医却格外重视,日本、韩国、英国、美国等在中医研究的个别领域甚至超过了我们。照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我们的后代要学中医很可能就要出国了。中医是我们的国粹,真到了那一天,我们的中医还姓‘中’吗?”
程莘农从1976年恢复工作后的30多年来,患者到中国中医研究院专家门诊部看病挂程莘农的专家号时,挂号费始终是1元。按照国家关于医院门诊挂号费规定精神:主任医师5元,副主任医师3元,普通1元。当问及程莘农为什么要实行1元钱的普通挂号费价格呢?他说:“病人得病已经很痛苦了,减轻些负担总是好的!” 一语道出了一位针灸专家的高尚医德。
郭子光,男,(1932.12-2015.05),享年83岁。
郭老语录:“请你一定成全我,保持我的医名” 。从医将近60年,他无数次拒绝了患者的红包和礼物。每有贫苦的病人,他反倒送钱给他们买药。
子女没能继承父业,郭子光深以为憾,他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和学生们走在路上,他是一定要互相牵着手的。虽然课堂偶尔要批评学生,但他对学生们关爱有加。有次晨练看到一位贫困女生靠给同学送牛奶赚1毛钱,他联系到该班班主任,匿名向年级10名贫困学生每人提供500元钱,在信封上写道:成功永远属于那些艰苦奋斗的人——赠给中医“明日之星” 。
干祖望,男,(1912.09-2015.07),享年103岁。
干老语录:“不论是坎坷还是麻烦,都是对你的考验和磨炼,是促使你成长造就的机会。在病房里,管上两三床麻烦病人,你绝对不能抱怨,应该尽心地处理和应付,这是你的幸运,是你增长才干的良机。对门诊上复杂的病例,你不该向上级医师一推(向上级医生请教是可以的,而且还是好事),遇到兼症,也不应该随便转科,应该逼着自己细心、用心去处理。”
他常言:“医生往往不败于医之技,而将败于医之德。”
“学医还有另一种苦,就是放不下病人。”
贺普仁,男,(1926.05-2015.08),享年89岁。
贺老经验摘录:针穴不在多,而在于精准:不必要的刺激总是个额外的负担。因此,造成病人惧怕针灸,非逼不得已,不求治于针灸。这是必须加以改进的教训。
“患者看病本身就受病痛折磨,来一次也不容易,不仅要尽力治疗,还要多加安慰,让患者身心都减少痛苦。”
李士懋,男,(1936.07-2015.10),享年79岁。
李老对中医事业的思考:“现在我教的学生,相当一部分是带着对中医的迷茫、无奈地求学;四年授课,中西各半,实习时遇到的是严重西化的中医院,还要跑工作、准备考研,怎么能专心实习中医?即使考上了中医硕士或博士,由于形势之所需,也主要学西医课或搞实验。知识面是拓宽了,但相当一部分高学历中医人才的中医功底却不敢令人恭维。”
朱良春,男,(1917.08-2015.12),享年98岁。
朱老语录:“每一位老中医,通过几十年的实践积累,都各有独到的经验,这些的经验是很宝贵的,我们不仅要认真地继承,还要发扬光大,相互交流,共同提高,为振兴中医药事业,多做一点有益的贡献。”
“经验不保守,知识不带走,写没有用的书是浪费纸张。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如果一百个医生能用我的方法,那可以救多少人?所以,一般人我都告诉他。”
石仰山,男,(1931-2015.12),享年84岁。
石老语录:“有生之年,我有一分力就要出一分力”。每次有人劝石仰山休息,他总是这么说。
“老百姓之所以对中医有这些误解和我们现在的中医队伍良莠不齐也有很大的关系,以致给人感觉中医“看不好也看不坏”,那只能用来养生、用来调理。要让老百姓真正相信中医,我们搞中医的人首先要自尊,要自信,更要下功夫,把病看好。”
“只会用西医的方法诊断,开药时加上点中药,就是丢了中医的魂。”
“一个中医流派能否长久流传,首先靠的是它的看家本领,随着时间的检验是不是真的有疗效,是不是能给病人看好病。在此基础上,每一代人都应当把传承上一辈的心血当作自己的责任,我们传承的不仅是自家的医术,更是民族的文化。”
王玉川,男,(1923.09-2016.04),享年93岁。
王老语录:“没有独立自主的精神,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出成绩。不要做教材的奴隶,要做教材的主人,这才能把前人的成就真正变成自己的知识。我们需要的是自己观察,自己思索,自己做主,那是一种独立思考的治学精神。”
民间中医也要抢救
国医大师是旗帜、是方向、是力量、是形象、是榜样,他们对于中国乃至全人类来说,都是一种宝贵资源,而且是不可再生资源!
然而,在健康面前,医生并没有豁免权。
国医大师邓铁涛曾自嘲,“我们是一代完人”——“完蛋的人”,人将死,薪尽火不传。
不但国医大师在快速离开,许多民间中医大家也相继离我们远去。
潘德孚,男,(1935-2016.06),享年81岁。
2016年6月,著名民间老中医潘德孚逝世,这位被“非法”行医16年的老中医带着他“天下无癌”的遗愿,心事重重地走了!
李可,男,(1930.12-2013.2),享年83岁。
被称为“救命先生”、“中医ICU”、“中医在急危重症的最后一块阵地”、“中医的脊梁”的李可老中医也走了……
油麻菜当年采访李可时,老先生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但是因为有患者找他看诊,甚至跪下哀求,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休息了一会儿后依然坚持给患者看病。
油麻菜劝说:“老师不能真把自己当蜡烛,烧光去照别人,留多一点能量保全自己吧。中医不是源于道吗?道家可是讲无为啊,病人是看不完的,不要把自己看成病人了。”
李老回:“可是病人都到门口了,怎么能把他们推出去呢?”
后 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几千年中医史,历经风雨骇浪,佑护着我华夏的子民。每个时代都有中医大师,他们有精湛的医术,更有无私的大爱。他们是中医之脊梁,使中医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大师之远去,是中医界的损失,更是中华民族的损失!吾辈当砥砺奋进,造福苍生。
让我们一起向天堂里的苍生大医们致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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