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个真实故事：当“教育”变了味儿，孩子们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改变命运的出路是什么？”
“上大学！”
或许在以前，上大学确实是一条实实在在扭转命运的康庄大道。但是，在教育已经严重商业化的今天，在水平参差不齐民办学院遍地开花的今天，“大学梦”或者已经成为了一场残忍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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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些出身贫寒家庭的孩子，由于信息的闭塞，或许他们所上的大学并不会给他们指出一条光明，反而将他们的全家吞噬进更加黑暗的深渊……
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改变命运的出路在哪里呢？
最近一个反应中国教育现状的纪录片《出路》引起热议。片中真实地记录了三个人的故事：一个是穷人家的女孩王盼，父母搬砖为生，母亲残疾，却砸锅卖铁也要将孩子送入大学，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改变孩子未来的唯一机会；一个是民办院校讲师王振祥，明知道自己的招生工作是“忽悠”，却为了生存不得不继续做亏心的工作，从内部人士的角度揭露了当下民办院校的黑暗；一个是没家境、没背景的大学毕业男生万超，靠着自己的一张大学文凭，艰辛求职，屡屡碰壁。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01
王盼：背负全家希望的姑娘
王盼家住湖北赤壁，父母都是农民，基本没读过书，老实巴交，没有技能，只能靠搬砖为生。她的父亲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喝酒，不大过问闺女的事。母亲左手有残疾，但为了家用仍然坚持和丈夫一起搬砖。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最近，王盼家都在为她上大学的事而发愁：为学费发愁，为考的不好没学上发愁。
王盼这次高考没有发挥好，只考了388分，这就意味着和那些一本、二本无缘了，也就上个三本或者专科院校（在中国，很多这样的院校是民办的，缺乏统一监管）。得知成绩后，王盼难过得抱着好朋友大哭，对于未来，她很迷茫……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母亲得知女儿的分数，心里很着急，但却没有当面责怪孩子。“她一直很刻苦，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娃的老师问她为啥读书，她说自己要考大学，这样全家人就不用过得这么穷了。”
虽然自己没读过书，但王盼的母亲坚信“大学”是改变孩子、改变家庭命运的唯一出路。但是 ，388的分数只能上学费高昂的三本或专科学校，父母不懂有些民办学校中的“道道”，只知道这些学校的名字叫“学院”，那就是大学的意思。
母亲想要王盼复读再考一次，但是，王盼却实在承受不起这种肩扛全家脱贫的压力了，不愿意再考。于是，母亲决定砸锅卖铁也要交上学费，将孩子送入大学。
母亲没见过大世面，但她明白，不上大学孩子就得和她一样去搬砖或者去打工，一辈子没大出息。为了凑学费，她办了升学宴，挨家挨户邀请大家出席，为女儿众筹学费。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你没有特别的技术或者文凭，你什么都不懂，你就不可能有好的工作。”这是母亲坚持的信念。
最终，王盼带着全家人的希望和众筹来的巨额学费（三年学费六万）踏上了求学的火车。她的目的地是一所专科学校 ，专业也是听了别人建议选的工程类。至于这专业是学什么的，出来做什么工作，她自己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她知道她背负着全家人脱贫的希望。
然而，她的梦想能通过大学梦实现吗？等待她的即将是什么？
如果看到下面两个人的故事，王盼全家或许要为今天的这个决定好好斟酌一下了。
02
王振祥：民办学院的黑幕
1997年，中国就开始推行教育产业化。从那时起，高等教育就逐渐演变成一种商品，很多培训机构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某某学院。王振祥就是一家叫弘博软件教育的专科学校的讲师。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每到暑假，学校里像王振祥这样的男老师就都要下乡招生了。这些老师都带着指标任务，每做一场招生演讲，就要至少转换3个学生。学校里的女老师也没闲着，她们每天留在学校给学生们打电话，进行电话销售。像弘博这种民办专科学校很多，他们的目标多是信息闭塞、经济比较落后地区的学生及家长。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然而，这种民办学校真的靠谱吗？工作多年的王振祥道出了其中的内幕：“我们是个公司，不是一个学校。对，严格来说它只是一个公司。就是把学生弄进来，交了钱，再把他弄走，就可以了。中间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学校从来不会管你你教的好或是不好。”
但是，为了生存，尽管他明白其中的秘密，却不得不继续和家长们说着谎话，承诺着不存在的保证。他所做演讲用的PPT都是网上百度找来的，什么图书室、报告厅、实验室，都与真实的学校环境相差甚远，甚至教职工合影中的一半人都是临时找人凑数的。图片上的学生就业明星？当然也是假的！真实的情况是：学校90%的老师没有资格证，上课的状态就是老师混、学生混。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为什么一定要去小地方招生呢？王振祥一语道出天机：“城市的小孩不上当啊。城市的小孩得到的资讯多，他晓得是怎么回事。”
优势教育资源往往都集中在大中型城市，而乡镇地区的孩子，由于教育资源的匮乏，信息的闭塞，往往很难出一只考入国家正规大学的金凤凰。但他们又迫切想要改变自己当前的命运，于是这些民办学院就抓住了这些人的心理，对学生分数不做什么要求便能录取，毕业后发一张民办大学的文凭。至于这文凭国家认不认？含金量有多少？能不能找到工作？那就看这些孩子们的造化了。
王振祥通常会在招生的时候，承诺弘博与四万三千多家企业建立人才输送平台，学生一毕业就能有十多个岗位。农村的家长们一直坚信“教育改变命运”，砸锅卖铁也要送孩子上大学，民办学院这些所谓的工作承诺深深地吸引了这些家庭，所以抢着把孩子往学校里送。而事实呢？弘博的学生一毕业就会被强制安排到外地小城镇，而坚持留在大城市的毕业生，就业也是非常困难的。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虽然教育质量惨不忍睹，但这些学校的收费却高的出奇，拿弘博来说，每年12500，最好的时候他们一年招了5000个学生，也就是说光一年的学费就收了六千多万。
深谙其道的王振祥一句话总结的很到位：“中国三大暴力行业之首，就是招生！”
虽然最后弘博软件教育关闭了，但老板的“教育事业”却没有停止，他把钱投入了另一家据说更加赚钱的民办学校。弘博软件没了，王振祥也不用再做这种昧良心的工作了，但中国从来不缺这样的培训老师，少了一个，还会有更多的人参与到“教育”这个据说谋财最快的行业捞金。
靠招生的暴力谋财产业还在继续。
03
万超:彷徨的蚁族
当王盼拿着凑齐的学费，奔向自己的“大学梦”的时候，万超手里正捏着一张大学文凭为了找工作而焦头烂额。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为了找到一份工作，万超每天穿梭于各个人才市场，因为自己没有211，985大学的文凭，他担心别人会将自己的简历“压箱底”，每次都要向面试官强调自己肯干、吃苦的精神，就是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一点儿机会。
然而，希望却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万超的求职要求也由于一次次的失败而一降再降：开始，他还想着能找一个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到后来，由于经济上的压力，要求变为啥工作都行，开启了广泛撒网的求职模式。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个清算岗位愿意让他试试，试用期工资是1500。万超开心极了，他非常想通过试用期成为一名正式的员工。其实，万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他想要的仅仅是能在武汉生存下去就好。如果能有点休息时间，做点喜欢的事，比如和朋友聚聚或者看看书，这样的生活他就非常知足了。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万超看似不高的生活要求 ，也不是容易实现的。由于能力不够，专业又不对口，再加上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万超即使每天加班仍难以满足公司的要求，处理的报表屡屡出错，最终没有通过试用期，失去了这次珍贵的机会。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毕业散伙饭的饭局后，他蹲在地上哭了……他借了钱在武汉租了房子，可是失去了这份工作，将来可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工作不会从天而降，哭够了，睡一觉还是要抹把脸继续混迹于求职大军。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这次，他又得到一个销售职位的机会，候选人要经过培训，层层厮杀，最终只剩下2人留用，而留用的底薪只有1000元/月。在武汉这个城市，1000元显然是不够生活的。但即使这样，万超也不敢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因为他不去，后面还有200万求职大军在外面等着呢。
每年，都有超过200万的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而万超只不过是这200万分之一。他们中很多人家境并不好，砸锅卖铁拿到了一张大学文凭，然而等待他们的却不是一片光明的未来……
图片来源：纪录片《出路》截图
04
争论：改变命运的途径究竟是什么？
《出路》一经播出，引起了网友的广泛讨论，很多生活在国外的网友表示，其实这种现象不仅在中国存在，国外也不乏类似的案例。一个问题引发了全球网友的深思：如果连曾经最公平的出路——上大学，都不能改变命运，那么，什么途径才可以？
有一位网友的留言得到了诸多人的力挺，留言很简短，却道出了真相：
学历不能改变命运 ， 知识和能力才能改变命运。
像纪录片中的野鸡民办学院，他们之所以有骗人的市场，还不是掐准了小城镇人们“大学文凭=好工作=多赚钱”的心思？想上大学没有错，错的是上大学只是一种途径：一种提高自身能力水平，增强自己竞争性，提高自己眼界的途径。
像纪录片中的万超，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择业困难的原因是自己的学校不够“硬气”，211、985的学生为什么更受雇主欢迎？还不是因为这些学生相对能力和知识水平更胜一筹。雇主看重的其实未必是这些学校的牌子，而是看重这些牌子下学生的过人之处。如果自己能力不够，即使用211、985的学历背景闯入公司，也难以长久立足。知识指的你的学识，而能力则是综合的能力，包括情商、适应性、灵活性等软能力。知识和能力双高， 这才是改变命运的真正途径。
图片来源：baidu
十几年前，天涯正火的时候，曾经出过一个神话般的少年黑客：网名为“菜霸”的鄢奉天。16岁的他是一名农村辍学少年，辍学期间靠自己学的电脑技术黑掉了天涯，盗走了腾讯老大马化腾的QQ，并找到这些著名IT大牛公司存在的系统漏洞。因为少年不懂事，鄢奉天不懂这些行为是犯法的，黑网站仅仅是因为好奇心和炫耀的心态。他还“好心”通知腾讯公司系统黑洞问题，却因留下联系方式而被警察抓走。
图片来源：baidu
一晃十余年，当年的不羁少年靠着自己出色的IT天赋和才能和朋友创业，凭借本领为公司盈利10亿元，虽然因为经营观念问题和朋友分道扬镳只拿到了500万元，但仍然算是完成了初步的资本积累。随后，他又因机缘和香港网友陈子静成功“奔现”抱得美人归，而新婚妻子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她是美国名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学生。今年，由于妻子准备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读研究生，鄢奉天已决定和妻子同行，去美国开一家网络公司兼顾国内外的事业。
鄢奉天和妻子(图片来源：baidu)
一个曾经生长在闭塞农村，父亲做过牢，母亲靠打棉絮为生的少年，一个因为无知曾经犯了错的少年，最终改变命运的不是学历，而是依靠自己的一身本领。
看了这些故事，你认为改变命运最公平的途径是什么？
注：前三个故事部分改编于“看电影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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