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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亲华派阮志清死因成谜

2017-12-03 史叔


越南人民军早期头号人物越共军委书记武元甲与二号人物越共军委副书记、人民军总政治局主任阮志清(从左至右)



1967年7月9日,正值文革的中国,这一天的《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破天荒没有刊登关于文革的新闻,而是刊登了一份向一位越南人发出的唁电。毛泽东、林彪、周恩来三巨头,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两大机构都发出唁电,并且整个第一版都是关于他去世的报道,如此规格对于越南而言仅胡志明能够享有,但胡志明却要到两年后才去世,越南还有谁能够享有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他就是阮志清,越南人民军中仅次于武元甲的第二号人物,越军第二位大将军衔获得者,一度被认为是胡志明的接班人,但这些显然不够令中国如此重视。更加重要的是,他是毛泽东的崇拜者,毛泽东军事路线在越南的坚定支持者与施行者,头顶毛派、亲华派的标签,被誉为“毛主席在越南的好学生”。


阮志清1914年出生于越南中部的承天顺化省——越南最后一个王朝阮朝都城所在地,1938年加入印度支那共产党。相对于胡志明等人的留洋经历,长期在海外从事革命斗争,阮志清属于本土派,长期在承天顺化省从事革命工作,这可能也是阮志清如此推崇、施行毛泽东武装斗争路线的原因所在。如果从现今越南政坛北部、中部、南部划分,阮志清属于最早的中部派。


整个二战期间,阮志清担任越共承天顺化省省委书记,并三次被法国殖民当局逮捕入狱。1945年8月,阮志清代表越南中部越共党组织参加越共全国代表大会,当选越共中央委员出任越共中圻(即越南中部)区委书记,并在随后的八月起义中发动顺化起义,与北部的河内起义、南部的西贡起义一起为越南独立作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


法军重返越南后,中部越共撤出城市进入农村,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1950年,阮志清调任河内,担任越南人民军第一任总政治局主任、越共中央军委副书记,负责越军思想政治工作,成为越军仅次于武元甲的第二号人物。广泛流传的阮志清与武元甲的矛盾,很可能就肇始于这一时期。


两人矛盾的根源在于革命路线的不同,武元甲深受苏联影响,对苏军机械化作战推崇备至,主张最大程度利用外国援助,学习苏军机械化作战。而阮志清则认为中国与越南人文和社会结构一样,主张学习中国经验,对中国的游击战、毛泽东思想推崇备至,并仔细研究过中共红军、八路军战略战术,坚信农村包围城市理论,主张立足农村打持久战、消耗战。由于阮志清执掌越军思想政治工作,还曾在越军中开忆苦会,向越军播放《白毛女》。


尽管武元甲与阮志清在革命道路上存在争议,但两人一主军一掌政分工明确,又分别来自越南南部和中部各有势力,胡志明仍在,倒也相安无事。1951年越共二大上,阮志清当选政治局委员。1954年决定性的奠边府战役后,法国被迫签署《日内瓦协议》撤出越南。而在这份协议的背后,中共却招来了部分越共尤其是越南南部敌后的越共南方局的憎恨,认为被中共抛弃。阮志清在这一点上支持中国,曾力劝越共南部代表人物黎笋接受中共主张。


1954年开始,阮志清开始在越军中推广“毛泽东军事思想”,强化对越军的政治教育,整顿越军官兵关系。阮志清的这些举措受到毛泽东的肯定,还当着胡志明的面夸奖阮志清人才难得,因而外界认为阮志清是毛泽东最欣赏的越军将领,称之为“毛泽东在越南的好学生”。


与此同时,在中国顾问的参与下,越共另一位亲华派、越共总Z书S记长征在越南北部进行的土改,因过于激进而饱受党内批判,长征被迫去职,由黎笋接任总Z书S记。阮志清虽然在这次事件中并未受到影响,但越共党内以黎笋为代表的亲苏势力开始占据上风,由于革命理念的不同,冲突是迟早的。


1948年,越军首次授衔时,阮志清被授予少将军衔,1959年晋升为大将,与武元甲一同成为越军仅有的两位大将。1960年越共三大,阮志清再次当选政治局委员,并担任书记处书记,同年兼任越南农业委员会主任,一度阮志清还被认为是胡志明的接班人。


1964年东京湾事件后,美国全面介入越南战争,越共正规军进入南越作战,关键时刻阮志清临危受命,出任越共南方局第一书记、南方局军委书记、南方解放军政委主持越南南方抗美作战。


阮志清进入南越后,学习毛泽东农村包围城市的游击战争路线,根植于广袤的农村,美军无论怎么进剿都难以消灭越共游击队。美军将越南南方居民强制迁入战略村,企图铲除越共游击队存在的土壤,也在越共游击队打击下失败。然而,阮志清这种持久战模式并不能令越共军委书记武元甲满意,他希望搞大规模战役将美国赶出南越,实现国家统一,但在阮志清的抵制下不得不作罢。


1967年7月6日,阮志清神秘去世。对于他的死外界猜测很多,越南官方的说法是死于心脏病,并且死亡的地点是河内而不是南方,在中共的唁电中也称其为“病逝”。也有观点认为阮志清死于美军的轰炸,美国也确实始终在寻找越共南方局希望歼灭之,美军之所以能够找到阮志清,很多人猜测越南高层存在泄密,矛头直指武元甲等人,因而也有被暗杀一说。


阮志清死后,越共内部的亲华派基本退出权力核心,黎笋等亲苏派全面掌权,埋下了中越分道扬镳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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