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扬“外国行政法三部曲”对中国行政法学研究发展的推动力之二:美国行政法
摘自《王名扬全集》编后记
王名扬先生1991年美国纽约曼哈顿留影
关于《美国行政法》的写作背景,王娅娣女士回忆道:
大约在1982年,当时还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讲授法语的王老接到了中国政法大学江平校长颁发的聘书,喜不自禁,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归队”干老本行了,随后就拟定了“五部曲”的写作计划,亦即《英国行政法》《法国行政法》《美国行政法》《比较行政法》和《中国行政法》,自此王老的心思全部集中在此。为了保持充沛的精力,他的日常生活简朴而有规律。除非极端天气,每天早晨起来跑步半小时随后洗冷水澡,一顿简单的自制早餐后再加一杯粗茶,随即开始写作,午餐后午休半小时后又开始写作。如同其他著作,《美国行政法》也是在这种简朴而又有规律的生活中写就的。
其间,1991年福特基金会资助王老在美国访学1年,1992年友人资助1年,出版时福特基金会又提供了少量的资助。当时已经76岁高龄的王老孤身一人在美国生活两年,其中艰辛难以想象。我在帮助王老整理回国的行李时,被从打字机里跑出来的昆虫给吓着了。《美国行政法》的第一次手稿是用废弃了的讲稿写成的,上面贴满了字条,写满了修改意见。母亲孙景岐女士和我帮助王老将手稿誉写在16开的学生作业格子纸上,王老再次修改后,由他指导的研究生帮助抄写在出版社用的大稿纸上。颇为惋惜的是,这些手稿大多遗失了。
1977年王名扬先生与《美国行政法》资助者王学增先生(中)合影
关于《美国行政法》的学术价值,杨海坤教授于2006年6月发表在《东吴法学》的《一把打开美国行政法宝库的金钥匙——对王名扬先生〈美国行政法〉一书迟到的评论》中,将王老的“三部曲”称赞为“中国比较行政法学领域中的拓荒之作和奠基之作”: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三部曲中最新的一部——《美国行政法》。该书的出版可以说是一个里程碑,它标志着我国学者对美国行政法已开始进入全面叙述与评价阶段。同时,由于该书篇幅巨大、内容丰富、资料翔实(上下两卷,共100万字),从学术价值来看,要胜过《英国行政法》与《法国行政法》两书。另外,与译成中文的美国学者施瓦茨所著之《美国行政法》相比,该书在语言的表达与材料的选择整理上,更适合中国读者的口味,也更有益于中国读者比较全面地了解美国的行政法。
关于《美国行政法》的学术特色,杨海坤教授在前文中指出:
朴实无华是王名扬先生一贯的学术风格。《美国行政法》一书也是这样。从表面上看,该书有多叙述、少评论的特点,但透过这些平实的叙述和精致的评论,读者会深有感悟,收获匪浅。……正是由于王名扬先生在行政法这一基本概念上采取了客观、辩证而又有重点的论述,从而既使他有机会在书中详尽地描述美国行政法有关的法律、判例及学术观点,又可使中国读者大饱眼福、开阔视野。这样的安排,便于中国读者全面了解美国行政法的制度,帮助人们更深刻地把握美国行政法的精神实质。
然而,王名扬先生似乎并不急于告诉读者自己的结论,而是试图在对美国行政法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各种观点、制度反复进行比较,以及把美国行政法同其他国家的行政法,特别是同欧洲大陆法系进行比较的过程中启发并引导读者去思考、去领略。王名扬先生实际上有他自己的倾向,那就是把美国行政法的发展看作是美国社会各种矛盾斗争的产物,认为美国行政法植根于美国社会的特殊土壤之中。美国行政法是美国法律体系中的行政法,它充分体现了美国的民族特性。我们不妨把王名扬先生的《美国行政法》一书当作一把打开美国行政法宝库的金钥匙。
北京大学法学院的朱苏力教授曾经根据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提供的资料,对1998—2002年期间法学著作的引用情况所作的统计表明,《美国行政法》被引用194次,在所有的法学教科书型著作中位居榜首。沿着朱苏力教授的路径,编校者尝试应用统计数据来说明《美国行政法》的学术影响力。根据中国知网引文数据库(http://www.cnki.net/),从1995年至2013年底,《美国行政法》在学术期刊和著作中被引用4287次。据读秀中文学术搜索(http://edu.duxiu.com/),截至2013年年底,《美国行政法》被引用4116次。
据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数据库(http://cssci.nju.edu.cn/index.html),《美国行政法》自1998年至2013年在学术期刊中的引用情况是:
年度 | 1998 | 1999 | 2000 | 2001 | 2002 | 2003 | 2004 | 2005 | 2006 |
次数 | 46 | 37 | 27 | 50 | 42 | 47 | 65 | 70 | 61 |
年度 | 2007 | 2008 | 2009 | 2010 | 2011 | 2012 | 2013 | 总计 | |
次数 | 44 | 60 | 68 | 70 | 36 | 56 | 27 | 806 |
该表表明,《美国行政法》在出版后15年中引用率逐步达到峰值。
2000年王名扬先生与学生薛波合影
关于《美国行政法》的赞美之词,编校者印象最深刻的是应松年教授的这句话:
没想到年过七旬高龄的王老,竟然能把如此鸿篇巨著写出来,真叫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