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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后的母女拥抱!——女儿,你在哪里?

2016-09-22 作者:诸炳兴 知青情缘

女儿,你在哪里?(1)


注:【女儿,你在那里(1)】是以奚建秀本人为第一人称在上海知青网上发表的。




      1970年6月,我响应号召,从上海来到西双版纳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二团五营三连。1973年认识了从三营调来我连队分到我一个班的上海知青何安平,我们朝夕相处,日积月累,后来俩人走到一起,导致了怀孕,在1974年3月21日,产下了女儿。当时兵团对此是非常紧的,也是影响极其严重的事件。那时,我还受到劝取退团(实为开除团籍)。何安平受到记大过的处分。


     远在家乡上海的亲人们怕我成家立业后,从此永久留在边疆不能回城,急忙打来电报说“母病危速回沪”(这是事后我才知道)孩子是肯定不敢带回去了,孩子太小,又要吃奶,边疆物质匮乏,根本买不到奶粉。我又要赶回家,怕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正好营部卫生所的王家融(现在东风农场医院巳退休。)正在西双版纳小勐养解放军142医院实习时,医院里有人托他领养知青孩子,经介绍后,就这样孩子被抱走了。当时怕我伤心,走的匆忙,沒留下任何信息,只知道领养孩子的叫“许美云”, 是该医院外科护士长,当时年龄在30岁左右,身高有170左右。当时,她说好我们以后做亲戚,可以随时看望,我也就放心了。


    从上海回云南后,我们去小勐养看望,孩子长的白白胖胖的,许美云给了我几张相片,让我放心。但那时邻居的几句话,我又开始担忧了,许美云和我们说丈夫姓李,但邻居告诉我们说姓杨,孩子可能叫“杨静”,又说孩子的养父在河南:甸县。我心里隐约感到不安,但无计可施,主要还是无从启齿.


    1978年底,当知青大返城,我们回到上海,安定下来后,我们四处打听孩子的消息,才了解到孩子早巳离开云南。从此,我们踏上了寻找孩子的旅程,2009年去小勐养医院人事科,才知道了医院早已迁移。从此杳无音讯。


     如今我的爱人,孩子她爹没能等到找到女儿的那一天,已于2010年因突发脑炎,不幸过世,临死前还惦念着离别40年的女儿.


     我失去丈夫后,把更大的爱放在了寻找女儿的身上,如今我虽然有一对子女陪伴,但无时不刻地想着被送人的孩子,如今我也巳年过六十了,但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今生只想与亲生女儿见上一面,每每想到孩子,我心如刀割,至今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在那个年代犯下的错误。我朝思暮想能与孩子见上一面,如需要,更愿意付出作为一个母亲给她的帮助,我期待通过中央一台《等着我》栏目组,能帮我完成这个夙愿,让我给孩子一个“母亲的拥抱”。



 我的孩子“杨静” 的唯一照片

 

孩子由保姆抱着在小勐养木瓜树下的照片

                                 


1973年奚建秀在西双版纳当知青时的照片

 


回到上海后奚建秀

 

2009年奚建秀与丈夫何安平赴云南寻找女儿在丽江留影(最后合影)

 

 (本文已由本博主转给中央一台<等着我>节目组导演汤识理)

                                                                                              

奚建秀本人提供素材   诸炳兴整理

                  

  2014年9月30日凌晨   于西双版纳 景洪市

 

女儿,你在哪里?(2)  



    2013年10月底,应邀在版纳参加万达组织的知青论谈会,有幸与叶辛相见,我开门见山的对叶辛说:“叶兄啊,现在‘云南知青’与你的《孽债》都划等号了”。真的,只要提到云南知青似乎就与"孽债"两字紧密相连了。人们似乎云南知青就是“孽债”,“孽债”也成了云南知青的“代名词”。当然,也让云南知青心感不爽。为此,早就有想写写我们云南知青关于“孽债”的真实故事。


 10月24日下午由万达西双版纳国际度假区在上海中山公园龙之梦万丽大酒店主办的“西双版纳情怀--我们的知青年代”的宴会上,由云南知青李惠情介绍,我见到了僾尼族女儿沙英的亲生母亲阿凤(化名),我说受许多曾在版纳知青的委托,让我写写你与女儿沙英的母女分离的真实经历。我与阿凤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希望她能支持我的工作,讲述了她当知青时将亲生女儿送给僾尼族的那段真实故事。后来阿凤失散了三十多年的女儿找到了上海的亲生父母,並在上海团聚,圆了梦,了了情。我为他们喜从天降而庆贺。


   于是,我趁在版纳开会之际与景洪市是美协主席和影协主席专程赴版纳的勐满农场,采访了上海知青父母亲生女儿沙英。並在《上海知青网》和我的《晚秋子歌》博客上发表了《沙英不是“孽债”》一文(共四章),引起了许多网友的关注,得到了许多知青的好评。


  有位不知名的云南知青,在《光华夕阳红》网上看了《沙英不是“孽债”》文章后是这样留言的:


    “我们平常阅读小说或文章时、通常会关注作者是谁、名家是谁、这是因为作者本身的名望与故事的内容、具有震撼性和动人感。而阅《沙英不是"孽债"》文集,我时常有透不出气,感觉氧气被抽空了得难过。《沙英不是"孽债"》文集。虽不是名人作家是一个知青写的纪实文学、而确实像名人作家那样能挖掘生活中的故事,娓娓道来尽吐心声,知青男女人物的命运,曲折,凄美。把四十年前的人物作回原式的描绘得如此逼真催人伤感、作者能真实地用文字表现出来、能够让人觉得文章里的人物对照当年现实知青生活中的经厉。就是这一个人、那一件事情的真实拷版。符合历史真实、就足够了、这很不容易。没有敏慧的观察力、没有身临其境、如果仅凭想象要编讲一个故事,已不足以保持故事内容生动真实性吸引读者。哎!.....荒唐的“上山下乡”运动害苦了我们,就像今天的股票证卷公司,圈了个无形的网套牢了广大散户。那时知青无奈没路可走得出命运的出口。要想出路寻生机,这有夹着尾巴求生存,否则就随便找个理由,害你没商量。回想知青那个年代,无常,无奈和不如意的事情也很多,但也有苦中作乐耐人寻味的有趣开心事。在漫长的岁月如酒发酵后沉淀一样,已酿出点点滴滴耐人寻味的记忆。因为时代久远了,回想起来倒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有趣。我们都退休了,生活压力不太大。多留下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存脑库里记下来多好啊!(谢谢mary-tang辛苦转阅)”。 

 

 


知青时代的主人翁奚建秀

 

   2014年9月初,有位素不相识的原云南的上海女知青, 看了我《沙英不是“孽债”》博文后, 留下这么一段话: 诸老师, 看了你的文章, 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我已为此事失眠了许久, 我也有一个亲生女儿, 四十年前送给了当地部队医院的解放军, 现在我想托您帮我寻找女儿. 您方便的话我们通个电话行吗?

 


回沪后的上海知青奚建秀

 

   这位叫奚建秀的女知青向我介绍:1970年6月她响应号召,从上海来到西双版纳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二团五营三连。1973年认识了从三营调来连队分到一个班的上海知青何安平(因癌症于2010年12月15日去世)他们朝夕相处,日久天长,后来俩人走到一起,导致了怀孕,在1974年3月21日,产下了女儿。当时兵团对此是非常紧的,也是影响极其严重的事件。后来,何安平受到记大过处份。我还受到劝取退团(实为开除团籍)。在上海的亲人受不了打击, 真是恨铁不成钢. 主要是不想让我留在边疆, 为此母亲突然病倒, 打电报要我立即回沪. 孩子不能带回. 这时, 孩子又太小, 边疆又买不到奶粉,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正好营部卫生所的王家融(现已退休在勐龙农场医院). 在小勐养部队实习, 医院里有对婚后无子女的医生托他领养小孩, 于是, 通过介绍, 就这样我们把小孩送给了他们. 当时走的太匆忙, 我们也忘了留下通信地址. 只知道领养小孩的母亲名叫许美云. 在小勐养142医院任外科护士长. 年龄30岁左右. 身高170左右. 当时答应我们可随时探望. 而且,我们的女儿送给了亲人解放军,为此, 我们也十万个放心了。



奚建秀送人的亲生女儿杨静

 


奚建秀的孩子送人后养父母家保姆抱着女儿合影

 

   我回上海半年后,回去又到医院,还见到过孩子, 孩子白白胖胖,可爱极了,临别养母还给了几张照片. 听说小孩名叫 “杨静”。 又过了段时间, 我们再次去探望孩子, 此时, 这部队医院已人去楼空, 从此失去了联系,一别至今四十年……”。


  为此,在那个年代无奈的将这“不该出身”的女儿送给了驻地部队的一对军人夫妇。至今已40年了,眼下孩子的母亲已年过60了,也许是自已步入老年行列,总为在那特殊的年代做出的举止而后悔莫及,她想通过我帮忙寻找女儿,有生之年见上孩子一面,以此补缺心中的內疚和已故丈夫的未能如愿的夙愿。


   根据奚建秀的叙述,我趁在西双版纳之际,于2014年9月30日凌晨,在自己《晚秋子歌》博客上写了《女儿,你在哪里?(1)》博文,同时,又将此文在《上海知青网》发表。随之,又将此文章转至中央一台综合频道倪萍主持的《等着我》节目组汤识理总导演。想通过媒体来帮助寻找。  


  于是,在中央一台、公安部、志愿者及广大知青的热心人帮助下,根据线索,为上海知青奚建秀夫妇寻找亲身女儿的工作在全国迅速展开。但由于年深月久,部队多次迁移,孩子至今尚未下落。


   根据奚建秀及热心人提供整理如下,望能有更多的知青朋友和热心人士介入此项行列,以盼早日找到这个孩子。

 

线索之一:

   由云南建设兵团一师二团五营营部卫生所的王家融(现在东风农场医院巳退休。)正在西双版纳小勐养解放军142医院实习时,医院里有人托他领养知青孩子,经介绍后,就这样孩子被抱走了。当时怕我伤心,走的匆忙,沒留下任何信息,只知道领养孩子的叫“许美云”是该医院外科护士长,当时年龄在30岁左右,身高大概1、7米左右。

 

线索之二:

  许美云和我们说丈夫姓李,但邻居告诉我们说姓杨,孩子可能叫“杨静”,又说孩子的养父在河南:甸县。

 

线索之三:

  (由原勐混部队上海知青傅耀华提供)老傅,我是1975年6月份调到142医院的,医院78年4月调到北京,目前医院已经撤编不存在了 。知青奚建秀说的事发生在74年以前,142医院“许美云”这个人我没有听说过,原来有个外科护士长叫“许待明”或“徐代明”,丈夫是姓杨,但并没有领养小孩,142医院当时分三个医疗所,所领导和院领导在世的不多了,大部分在北京丰台第二干休所养老 。不知奚同学当时是和那个所的外科护士长打的交道 。

 

线索之四:

   杨应龙1974年在解放军142野战医院(当时该院任务是为支援老挝国公路建设的军工服务)二所任内科军医,当时内科主任姓刘,我是进修医生,杨军医是直接带我的老师,他为人及待我都很好,工作学习都优秀!(王嘉融供)

 

杨应龙(左),王家融(右)

 

线索之五:

  就是142医院二所的杨应龙,男72岁,内科医生,云南滇西临沧人。(因为他和许美云是同事)我讲的名字不一定准确,特别是孩子的名字都是听说的。

   在提供的142医院二所的军医中,兰坤堂军医转业在云南玉溪市汽车总站(他妻子工作的单位)工作,是否请央视的同志委托玉溪电视台记者去采访他一下,了解许美云的下落?(王家融提供)

 

 1973年底拍摄的合影:解放军142野战医院二所内儿科领导部份军医和生产建设兵团进修学员合影。

   

 重点介绍:

   中排左二:刘力虎内科主任(其夫人后排正中,儿科军医),中排左二:兰坤堂军医(后转业在爱人单位云南玉溪市汽车总站工作),后排右一:赵燕清军医(其丈夫刘永发为二所外科军医,夫妻未育,也领养了一个小勐养农场知青生下的男孩) 前排左五:王嘉融学员。其余为多位学员和军医军护,中排右一:教导员。

       此照片中应该有奚建秀女儿杨静的养母许美云,不知谁能认识。

  

   现将这些线索整理后发表,希望原东风农场、熟悉小勐养142野战医院的知青及热心人士,能提供新的线索,以便孩子的母亲早日实现母女相见的夙愿。为中央一台《等着我》栏目增添精彩故事情节。

                           

2015年1月29日于上海



 女儿,你在哪里?(3)  



    2014年9月初,我受原云南西双版纳东风农场上海女知青奚建秀之托,让我去版纳之际寻找她分别四十年的女儿,为此,我于9月30日,在《上海知青网》发表《女儿,你在哪里?(1)》的文章,还将此文转给了中央一台《等着我》节目组汤识理导演,希望能尽快找到她与丈夫在云南当知青时的亲生女儿。可文章发出,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2014年10月14日,我正在事情发生地西双版纳了解情况,突然接到中央电视台倪萍主持的《等着我》的节目组编导小高和导演汤识理的通知:“诸老师,本月我们节目的录制时间提前到23号了。那个故事里的被寻找人有可能找到吗?因为知青相关类型的选题,下次录像就是2015年1月了。我们还是希望找到了再录制。”


   因为这个节目中只要有真实情节,有找到亲人的,也有沒找到亲人的,都可以开拍。为了配合中央台的建议,让寻女情节更完美,尽快地让上海知青奚建秀找到女儿,我立马从西双版纳返回上海,把四个月来所有资料,整理出五条有价值的线索,编写了《女儿,你在哪里?(2)》一文,並在2015年1月底,将此文在我《晚秋子歌》博客及《上海知青网》上发表。


   文章发表后,马上得到许多热心网友和知青朋友们的关注,大家从各种渠道出谋划策,提供线索。特别是云南知青傅耀华,他积极配合我,将他原所在版纳军区部队了解的情况提供给我,並与我进一步研究具体寻找方案,我们一致认为:比较确切的说法,许美云老公后来转业回河南了,可以通过有关方面去查找,只要真实姓名,寻找那些年出生的"许美云"。再看她的杨姓配偶是否是多年前军人,从沈阳军区转业回河南的,再看有没有个年龄相仿的女儿。应该有希望找到。我将此设想告诉了中央电视台,互相统一寻找方案,並有老傅在原许美云部队战友中寻找更准的线索,于是,我们根据线索分头行动寻找,並发动了许多所在地青年志愿者,一张寻人大网从云南撒到了河南……。

 


 作者(中)应约与中央一台《等着我》栏目组导演汤识理(左二)摄影(左一 ) 编导(右一)奚建秀(寻女知青)在上海格澜国际大酒店见面。

  

   2015年1月30日我接到中央一台《等着我》节目导演汤识理电话,他因拍片与团队来上海,想约我见面冾谈下步寻女一事的进展与安排。並想通过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协助参与为上海知青寻找亲生女儿。我约奚建秀同去见了摄制团队,经过协商决定,只要一旦有找到女儿的消息,马上开拍。


   事已至此,谁知我的文章《女儿,你在哪里?(2)》在《上海知青网》发表刚一星期后,2015年2月8日下午2:30,我接到了一个让人振奋人心的消息:“老诸,许美云原藉云南昆明,现住河南省信阳市某县某某路某号。这家里现有4个人,许美云,(杨莉母亲),73岁、杨某(杨莉父亲)80岁、杨莉,女,40岁、陈某(杨莉女儿19岁)。”这位老大姐叫“许美云”今年74岁,原藉昆明,在河南,先生姓杨,有一个女儿,四十出头,这些基本上都能对上,我激动不已。马上通知双方,将姐妹照片传给我,让我进行比对,姐妹是否相象?当然,没惊动我们所要找的“女儿”。不多久,照片从河南传来,凭我自小画人物油画的眼光目测,杨莉与上海亲妹的脸相完全吻合!


   为了更好比对,我将俩姐妹照片进行合成,我用最土的鉴定方法,将照片用微信再发给几位要好的画家兄弟们,让他们与我一起目测,这是否“亲姐妹”?回答都是一个字“是”!

 

杨莉(左)与上海亲妹面相完全吻合

  

    接着,有一个非常辣手的问题又摆在我们面前:如果真找到了,1.人家愿不愿让你们相认,特别是女孩,如果至今不知情的话,她会认可吗?2,女孩本身愿不愿意相认?3,养父母都年事已高,知道此事会有什么想法?4,上海奚建秀的家人有否想法?5,原本很平靜的两个家庭,是否会带来负面影响?这些都是要认真对待的,要不然我们万一事与愿违了怎么办?


   我们始终为一旦见面后的各方面发生意外而纠结,特别是原部队老战友们,担心老俩40年精心养育的女儿,寻到亲生父母亲后是否会给老人带来其他想法?我把这些想法再三叮嘱奚建秀,並要她承诺:见后双方都要相安无事。她对我说:“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在做好事!但是你们担心的大可不必,第一,我身边已有两个孩子陪伴。当年抱走时,也有约定,只是大家工作调动,失去联系。第二,我相信女儿知道真相也会理解。” 並对我说:“能在《上海知青网》遇见你,得到你的帮助是我的福气!我衷心的感谢你!祝心想事成!”


    其实,我们已心知肚明了,待等一切准备充足,时机成熟,我们就双方相见!


  我们思前想后,为以防不测,故将相约时间定在春节过后。



为了不分昼夜随时看到40年前女儿的照片,奚建秀把照片放在这大衣袋里, 

      一挂几十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2015年3月3日于上海


40年后的母女拥抱!——女儿,你在哪里?(4)  

 

    今年,上海的初春,除了农历初一阳光明媚,随之而来就细雨如丝如雾,隐隐只能朦胧着感觉,绵绵地又似柔情的世界,笼罩在周围,听着脚下踏起水花的声音,触摸柔顺的雨丝,真让奚建秀有一点心慌意乱,她似乎刚刚从梦中醒来,带着很重的心事,又似一种如梦如幻的幻境,雨天没有阳光,天空不明不白,让人看不清春天的脚步。漫步微雨中,感受小雨纤纤风细细的美丽与浪漫。似乎在告诉我们;生机勃勃的春天已经到来!她洋溢着温馨的春味。


   根据奚建秀本人及许多热心人提供的每一条信息与线索,哪怕有一线蛛丝马迹,我们都认真采纳。经过近半年的忙碌,现已事实清楚,马上要水落石出了。奚建秀得知女儿有了消息,又见到了她的照片,更是激动不已了,她巴不得插翅飞去女儿身边,但她又想着女儿对她当年这一举措是否能谅解?见到女儿自己又如何面对?前思后想,她充滿矛盾,心中忐忑不安。几天来常常梦中惊醒,泪湿枕巾。她后悔,她内疚,她要当着女儿的面,去深刻检讨自己,她甚至想去给年老体衰的女儿养父母当保姆,以此来弥补俩老40年来对女儿的养育之恩……。


   本来睡眠障碍的奚建秀,不分昼夜地给我发微信打电话,她对找到女儿的矛盾心理向我倾肠倒肚,她对女儿真的找到还是真假参半,始终还不完全相信。她给我微信说:请放心,这几天已品尝了人生真正的甜酸苦辣,並保证按照定的方案去做,肯定不会打乱女儿她们的正常生活,只是想早点见到女儿,了却几十年的心愿。同时要求我把详细资料传给她。在她的纠缠不休下,我将她要寻找的女儿详细资料传给了她,她又与小女儿根据单位名称,找到了杨莉的手机号。


  经过大家周密考虑决定:过完春节我陪同奚建秀及小女儿小莺一起前去河南信阳,将有亲妹小莺出面,摸清情况,确实可靠后,找到杨莉本人,以姐妹之情,拨动姐姐的心弦,然后再去看望其养父母。我再三声明:一定把这次相见,做到万无一失!


  春运之际,民工兄弟返乡高潮,车票一票难求,故我们准备初十之后开始启程。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为配合中央台《等着我》栏目组,我将这些情况告诉了导演汤识理。他们也兴奋不已,並告诉我:此时他正在拍摄新片,到时再与我通话,互相保持联系。


  2月25日中午,我刚从外地回来,看到奚建秀发来微信,问我外地旅游回来了吗?她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我完全猜不出她要告诉我什么,我还沒来得及问她情况,突然,电话响了,奚建秀告诉我:前天在她妹妹家,讲起了女儿找到的消息,並说过几天去河南信阳登门认亲,还说女儿河南的电话都有了。此时,在一旁心急火燎的姨妈可坐不住了,她痛骂奚建秀:“找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有电话还不打?你怕什么?你怎么等得住?……”,连珠炮似的指责,把奚建秀骂得呆若木鸡,她违背了对我的承诺,哭着把电话交了出来。妺妹拿了号码,毫无顾忌地打通了对方电话:“你叫杨莉吗? ”“我是的。你是哪里?” 对方反问。这时,房间内的空气象凝固了,在场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等着姨妈下面的答话。


   人高马大的姨妈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我是上海打给你的电话,杨莉,你知道你小时候有个故事吗?”“我不知道呀。” 对方答。“你要我讲给你听吗?” 姨妈试探性的问着对方。“好啊!”对方也迫不及待了。“其实,我是你上海的姨妈,你的亲生父母原是云南的上海知青,你知道吗?……” 姨妈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挑明了打电话的用意。对方接到这突如其来电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电话中的姨妈,讲起了姐姐几十年来,已滚瓜烂熟的故事……。此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杨莉,一言不发,她来不及给对方这陌生的阿姨言辞,急忙挂掉电话,跑回家里,给父母讲起了刚才上海来的电话内容,她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妈妈非常的沉静,她只是说:“这是40年前的事,现在的科学怎么这么发达?我们野战军部队已多少次迁移,我总想这事死后肯定带到土里,也无人知晓了……,意想不到还能找到?万万意想不到啊……”,顿时,老人热泪夺眶,杨莉擦着妈妈的泪,母女俩紧紧抱在了一团,热泪盈眶,她们的心中已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你亲生的爸妈是去云南的上海知青,他们俩都很漂亮高高个,你妈梳两根长长的辮子,你妈姓奚,你问问是吗?去吧,该去看看了,40年了,你爸妈也有60多岁了……”。养母低下了头,满头银发遮盖了她无奈的表情,给女儿讲述着40年前的故事。


   2月26日凌晨一点,我又收到奚建秀的消息:“大哥:女儿杨莉乘28日的大巴,早晨出发大约晚上6点左右到上海。你是否去接?如你去,具体停在哪个汽车站,上车才知道,到时我会发给你”。按我原来的方案,让奚建秀翻拍杨莉抱走时的婴儿照,如果对方也有此照,见面时就以此照片为对接依据。一切都要明白无误。


   一个突如其来的“既定方针”,真让人啼笑皆非,我理所当然要好事做到底,我毅然决然,明天准时抵达车站,为奚建秀女儿杨莉携丈夫、女儿来上海与亲生母亲相见接风洗尘。


   28日傍晩,我提前驱车抵达车站,因途中雨天车祸,一再延误到站时间。我手撑雨伞,冒雨站在车站前的中宁路边,望着夜幕降临的车站,对面马路上警车灯闪烁着,较之以往却显得有些冷清。路边几片枯叶飘零,细雨缠绵不断,雨丝缠绕,裹着厚厚的湿气,凉风习习,寒气袭人,眼前的一切都让人心神不定。武定路长途汽车完全沒机场和火车站那么明亮,昏暗的灯光下,车站里人群涌动,是乘客和乘客的雨伞遮住了远近的视线,只见黑压压的一堆人头,他们手提着沉重的行囊,极为疲惫,分不清是上还是下车,急匆匆的人在车边拥挤不堪,纠结了人们难以排解的心情。也许他们把家暂时安放在回归的心里了,顿时,让我触景生情,思绪带回了知青时代,我们手提大包小箱的行李,穿梭汗臭的人群之中,踏上往返版纳的艰辛的探亲途中。看着这久违的场景,使我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仿佛就在昨天……。


   突然,电话铃响起,对方就是奚建秀女儿杨莉,等我刚反应过来,一位20来岁穿红色滑雪衫的姑娘,笑着上前来拉拉我的大衣,她似乎不知如何称呯我,她缅典的上前问我:“你是上海知青研究会的吗?”“是的!”我回答。接着走过来一位40来岁少妇,我一看就是杨莉!与照片中完全相同。我与她、丈夫、女儿一一握手致意。我们互相寒暄客套时,对面路边一辆白色奥迪车突然停下,从车内急促下来的真是奚建秀和小女儿小莺,她们连奔带跑来到我们中间,奚建秀都来不及看看女儿杨莉的脸庞,一下扑到女儿肩上,放声大哭起来……,她一种无形的内疚、悔悟紧揪着心灵,她无语凝咽,她似乎无颜面对女儿,声嘶力竭的叫嚷着:“你是我女儿!是真的!我是你妈!是真的!……”这叫声在夜空中似乎有点惊恐。 40年来,奚建秀已想好滿肚的话,此刻,一句也说不上来了……,妹妹与弟弟也流着泪,诧异地看着这曾未见过的姐姐,他们摸着外甥女的秀发,这惊喜交集的场景,能不让人心花怒放?他们已全然忘了互相对接的“暗号”,恍然中我提醒双方拿出杨莉的婴儿照比对,结果三张40年前的黑白照片完全一致,毫末之差!此刻,一切怀疑都抛入九霄云外。接着,发自内心的,一连串新的称呼:岳母,女婿,姐姐,姐夫,阿姨,舅舅,外甥,外孙女……,都触入了奚建秀的大家庭……。


    春天来了,女儿来了,她给全家带来了更多的喜悦,带来了心灵的藉慰。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分别40年的母女三人,长相相仿,脾气性格,食谱喜好等等都如出一辙,连邓丽君的歌《我只在乎你》也是三人的最爱。


    那夜,杨莉回到了溫馨的“新家”,依偎在只吃过几天奶,分别了40年的妈妈身旁,她脫下内衣,坦露出洁白的玉体,让妈看看自己右肩上的胎痣,奚建秀用手抚摸女儿的肩,想起小时女儿铭刻在心的这颗胎痣,又泪如泉涌……,她指着墙上丈夫的遗像,让女儿看毫无影像的爸爸,给女儿讲起了那许许多多,自己的人生故事……。


    “那是2009年底,你爸爸刚退休,为了实现我们40年来想要见你的夙愿,我与你爸专程去西双版纳,到了你养父母曾在过的小勐养142部队所在地,那里已一片空地,四处打听寻找,毫无结果。听人说30多年前部队早已撤走,我和你爸望着那块空地,久久不愿离去……。我们的心象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随风漂去何方。失魂落魄的回到上海,我们天天闷闷不乐,也许是沒找到你而心感压抑,也不知什么原因,你爸原好好的身体,突然患脑病,住院才两个月,2010年12月15日,那年上海还未进入冬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从天而降,把你爸从雪白的世界带走了,临别还惦着你,叫着大女儿……。”  


    听妈妈讲着故事,杨莉泪如雨下,她抽泣着对妈说:“我要上爸爸的坟,告慰他老人家,我找到了,他的遗愿实现了,让他在九泉之下可安息了。” 奚建秀在旁擦着泪,点着头……。


    夜已深了,窗外的雨更大了,远处的路灯疲倦地在雨中眨着眼,一天的旅途已使人疲惫不堪了,杨莉与妈和女儿渐渐地进入梦乡,如此的甜美……。

 

“暗号”见面时用40年前的同一张一样的照片比对

 


奚建秀抱着女儿痛哭而不敢面对



妈哭成了泪人,妹妹哭着看姐姐,杨莉看着陈年旧照心事重重

 


 母女三人40年后的相聚,留张哭笑不得的合影吧



 40年后相聚的全家在上海长途车站合影

           

杨莉姐(左)小莺妹合影


 姐弟合影

 



 母女合影笑逐颜开

 

《全家福》中,作者(左四)也被邀临时加入

 


在上海丰收日大酒店再来一张《全家福》

 


作者向杨莉丈夫小陈讲述知青的故事

 


作者(中)举杯祝贺奚建秀与杨莉全家团圆

                 

2015年3月4日于上海



再见吧,上海!再见吧,妈妈!——女儿,你在哪里?(5)




    昨天是元宵节,据说汉武帝时宫中有一位宫女,名叫“元宵”,长年幽于宫中,思念父母,终日以泪洗面。大臣东方朔决心帮助她,于是对汉武帝谎称,火神奉玉帝之命于正月十五火烧长安,要逃过劫难,唯一的办法是让“元宵姑娘”在正月十五这天做很多火神爱吃的汤圆,并由全体臣民张灯供奉。武帝准奏,“元宵姑娘”终于见到家人。此后,便形成了元宵节。这也是个祭祖的日子。


   “今夕知何夕?团圆事事同”。人们在元宵节吃汤圆,实际上是思念亲人、渴望团圆的意思。清早,奚建秀与女儿杨莉、女婿、外孙女曦曦,吃好汤圆,冒着雨雪,顶着寒风。来到位于浦东的丈夫墓地,带杨莉为父亲扫墓。


   墓园里一阵风起,散落满地的落花,是天空在哭泣,还是落花在叹息?寒风吹得丝丝冰凉,那些支离破碎的花瓣,溅落了一地的忧伤,今天的雨雪太过凄凉,惊扰了心灵深处的悲痛,杨莉看着父亲墓碑上慈祥的脸庞,眼睛瞬间就模糊了,似乎听到了墓穴里发出她喊爸爸的回音……。


    杨莉来到父亲的墓碑旁,泪水涟涟,她用一块雪白的毛巾,细心入微地抹着墓碑上爸爸的遗像,她突然的到来,怕惊动已长眠的爸爸,她用脸附帖着爸爸的遗像,轻言细语地讲述着与爸妈分别40年来那些漫长的故事:


    “爸爸,我是您的大女儿小莉,今天带着您从未见过的女婿小陈和您的外孙女曦曦,看您来了,前两天,妈妈给我讲您和妈妈已找我好多年了,也许我已来晚了,但是,爸爸,您一定不会责怪我吧?我在10天前才知道您和妈是我的亲生父母……,那也许是因为我出身在那不该出生的年代,迫使您和妈妈无奈地将我给了养父母,您也不要责怪养父母,他们都是军人,当兵的人四海为家,他们所在的野战医院,更是迁移不定,一直无法与您们取得联系……,我被养父母抱回了家,两年后,养父母又给我添了个弟弟,从此我不再孤单,他们把我姐弟俩培养上学、工作、成家立业。我们成家后,给老人家添了一个孙女和一个外孙女,家里比过去热闹多了,可是,事与愿违,弟弟在28岁那年突然得了白血病,不幸去世,给养父母带来极度悲伤,留下了一个两岁的女孩,现小侄女已14岁了,在养父母身边……。我成家后,我与您的女婿一直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女儿现在郑州大学上一年级,一家生活得很美满,请您放心……。我有今天与养父母的精心培养是分不开的,他们含辛茹苦把我从小养大,如今老俩年事已高,养父今年80多了,如今已卧床不起了,养儿防老,我要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杨莉擦着泪,沉静片刻,脸上流露出喜悦:“爸爸,这次来上海我见到了妈妈,这迟来的幸福,让我天天沉浸在愉悦之中,我没住妈妈为我开好的酒店房间,每天与曦曦陪妈妈在家里住,40年第一次尝到了与亲生妈妈睡在一起的幸福,如今,我找到了生我的“知青”父母,又有养我的“军人”父母!我又多了呵护我的亲生妈妈、弟弟、妹妹,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爸爸,明天我要回去了,家里需要我,妈妈已给养母讲好,我的家还在——河南信阳!……,爸爸请您放心,您不在了,我懂得,妈妈她也一定会很孤独,从今起,我会常回家看看……”。 此刻,眼前这凄冷的雨雪,洗不净的遗憾,洗不净的哀愁。


    的确,40年前,兵团知青在革命的禁欲主义或纪律约束下,是不准谈恋爱的,如果“恋爱”,那就意味着小资产阶级情调和革命意志的衰退,当时,国家是没有法律或政策不准知青谈恋爱,如恋爱“非法生育”,要视为有“生活作风问题”的“流氓罪”论处,有的连队轻者被批斗,重者捆、绑、吊、打。另外,在招工、招生、征兵时,也从不招已婚知青,知青们都懂得结婚就意味着,要在边疆过一辈子,而不想这样过一辈子的,不仅不能结婚,最好是连恋爱也别谈。知青的结婚不是对人生的赞美,而是对生活的惩罚。结了婚就等于物质和精神上受了审判:忍受艰苦并且永远没有回城的希望。除非离婚再变成单身。因此当70年代末,知青的大返城中 ,知青沒几个人愿意留在边疆,不少已婚知青的家庭被这大潮冲成碎片,在西双版纳农场,还产生过史无前例的五天内3000对知青夫妇的集体离婚。不幸不仅在于他们从没有自己的自由意志选择,还在于时代的发展让国家也没有选择。作为当时知青的奚建秀和何安平,为了以后回城,在父母的竭力反对下,他们只能无奈地选择将小孩送养,其实,那时此类事甚多,不足为奇。


      上海的初春,春寒料峭,但也生机盎然,梅花开了,樱花、桃花在争先绽放,茶花、油菜花也将争奇斗艳。杨莉已无法再去欣赏这些春的美景,远方的家还在等着她的回归,她圆满结束了上海“认母”一行,含着喜悦的泪水,満载着全家人的深情厚意,向亲爱的母亲、弟、妹一一道别。40年的母女相见,如梦方醒,虽然有点伤感,但又那么幸福。杨莉多想和妈妈在一起,再也不让时光轻易流失,哪怕没有言语,也要久久地抱在一起,感受人生母亲的温暖……。


   3月6日上午10:45,搭乘东方航空公司的飞机离开上海,又将回到千里之外的养父母的身边,还要去全心陪伴俩位老人,让他们安度幸福的晚年。


   此时,奚建秀感到幸福离那么近,却又要离那么远,她多想让时光倒退,场景可以再现,她多想紧握女儿的手,让时间定格在这相见喜悦的时刻,成为生命中最不舍的那一页,将会藏在母女俩最深的心底,直到永远。


   奚建秀母女如愿实现了40年后的拥抱,将永远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还会发生什么,现在也不会想象得到,未来,想太多没有用,还是要靠自己慢慢走。

     

                  再见吧,杨莉!祝愿你们快乐、幸福!

  

 编后的话:

    奚建秀寻女,从去年9月初到春节前找到,先后5个多月,将近半年,女儿找到后,她见人就说碰到了“贵人”,几次三番一定要“报恩”,请我吃饭送礼,前天,杨莉的丈夫小陈打电话问我的地址,我知道他要还我给他女儿的“见面礼”,也许他无法理解我们那种特殊时代“特制”的“知青情”,“天下知青是一家”。电话里我告诉他:你们找到了亲生的“知青”父母,也找到了上海知青这个“大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都别见外!


    那天在长途站接了杨莉一家后,临别时,奚建秀小女儿帮我拦车搭的回家,她与我争着付车费,上车后,一位四十多岁,操崇明口音的驾驶员问我:“那姑娘说你是她家大恩人,抢着帮你付车费,是否你救了她家的命?”我说:“不是,帮她找到了40年前的亲姐姐”。“喔,那是了不得的事,她们给你几万元?” 他问,我用鄙视的眼光看看他,提高嗓门答道:“我分文不要的,我们原来都是知青,你沒看到我连车费都不要吗?你不懂什么叫知青吗?……”,他再也无言可说了。说真的,我们知青之间的这种情,没经历过的人是不可理喻的。


  《女儿,你在哪里?》共五集,现奚建秀与杨莉,实现了母女40年后的相见,故事已圆满结束,我祝她们幸福、美满!其实,奚建秀寻女的事,前几年,她家里已在网上刊登“寻人启事”了,于是,她每天上网期待寻女的消息,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上海知青网》看到我的文章《沙英不是“孽债”》,同时,她又从中得知,我认识中央一台倪萍主持的《等着我》节目的汤识理导演,她想通过我们的关系,在《等着我》这个寻亲节目上,帮她寻找到自己40年前的女儿,但她也不知道中央台汤导与我认识,要谢,首先要谢《上海知青网》和我们上海知青研究会楼曙光。是他引介我与汤导认识的。当时,汤导要我收集上海知青中“寻亲”的故事,提供给他们节目组,然后,正巧碰到奚建秀“寻女”故事,于是我们便开始联手寻找……。其次,要感谢在《上海知青网》上看到我《女儿,你在哪里?》的文字后,关心此事的网友们,还有许多给我出谋划策的,热心的上海、北京、云南等地的知青们,谢谢原西双版纳东风农场王家融医生提供了最初线索和照片,还要感谢杨莉养父母的原部队老战友、老同事及许多素不相识的青年志愿者们。特别要感谢云南上海知青傅耀华,从他原所在部队,西双版纳军分区找到了许多关键线索,在此一并感谢!我只是起了些穿针引线的作用。   


   由于奚建秀找女心切,违背了对我的“承诺”,提前见到了女儿,我把这消息及时告诉了中央台汤导,他回我的微信:“噢,祝福他们吧!真不容易。母女见面了,节目肯定是做不了,因为年前我在努力把这个故事推到一黄(就是央视一套晚上八点的第一黄金时间段)特别节目播出,刚才,领导刚通知我同意拍摄,所以我才敢确定联系您。抱歉也是耽误了这么久。” 原定中央台筹备已久拍摄《等着我》的节目,因此变更,借此,向汤导、高编导深表欠意。


   另外,我要为云南知青在那个年代,无奈送掉、给掉、遗弃孩子的“知青二代”“争一个公道”,就如我写的沙英、杨莉等等,她们不是“孽债”!她们的亲生父母都是我们“上海知青”。


   几天前,西双版纳朋友又来电:景洪东风农场又有两个孩子要寻找自己的“知青父母”……。

 

杨莉给爸爸点烛上香 

 


  杨莉爸爸何安平的墓

 


杨莉给爸爸跪拜磕头

 


“爸爸,我看您来了!”

 

 “妈妈再抱我一下!”

 


 机场母女握手道别,两双眼睛都哭肿了



 40年后的拥抱谁都不肯松手!

 

2015年3月6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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