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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知青那些事】夹皮沟里的弃婴(中)

2016-12-13 作者:诸炳兴 知青情缘



前言

 朋友 :也许您听过许许多多知青“孽债”的故事。是的,叶辛笔下的“孽债”故事,是讲“上海知青在云南农场的孽债”。其实,只要有上山下乡知青的地方都难免“孽债”,只是以“西双版纳农场”为题材的电视剧,让“孽债”这些故事发生在“云南的上海知青”中罢了。然而,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云南知青符号”。实际上,这是一笔难以讲清和还清的感情债。也是那个疯狂年代的悲哀,更是“上山下乡”的“孽债”。


 这里我要讲述的是发生在我当知青时那个连队,那个上海女知青弃婴的真实故事。


   


  

     谁知道,我让副指导员叫人去山上,让阿女同房间的阿玲下来开门的事,又遭到了“黄狗”(军人指导员)的百般阻扰。的确也是,在这么大事件的发生后,连队干部的每一举一动让人看到后,都是非常敏感的,真的不能轻举妄动。


 这时,黄狗对我大声地嚷嚷起来:“你真是在糊说八道,人家阿女才来兵团4个月,怎么会生得出孩子?昨天还上山挖穴(种橡胶树苗的坑),前天晚上生小孩,她昨天早上就能上山干活?今天早上她向连长请例假(女人的卫生假),去团医院看病了,走路到团医院来回,有几十里路,来回要走一天,哪有这种女人?你以为畜生下仔吗?你小青年懂个屁!……”指导员真象条黄狗,他的嘴角两边冒出了白沫,对着我大发雷霆,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刚刚得到营党委的表彰,突然来件如此之大的死婴事件,那张“知识青年工作先进连”的奖状往哪儿挂?“黄狗”的脸往哪儿搁?我看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吸着烟,撑大着鼻孔,往外喷出浓浓的烟柱,脸不时地翻变在红与青色之间……。我很理解黄狗,刚到手的“荣誉”, 怎么一下被染黑呢?他是多么想“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啊!


 黄狗是连队至高无上的军人指导员,在政治思想工作中,一切都必须听他的,何况他讲的这些话听上去都很合符逻辑,在场的连队领导干部们,个个都连连点头,他们的立场全部往黄狗那边倾斜。


 话要回来,在没有抓到证据之前,说什么都是空的,我也没必要去与他们去抗辩,其实,我也不是凭空捏造的,因为,从客观上黄狗的话确实有道理,但阿女毕竟是我们同一列火车来兵团的,她在上海的家离我不远,虽然,互相从不相识,但她哥还是我同班同学。在上海时,我也曾听到过她的一些传闻,但从末将事与人对上过号。


 来到连队,为了稳定新到知青的思想,根据我们新知青人数较多,按上级要求,要成立了知青宣传队,除了自已连队演出外,还要去兄弟连队演出,我在上海时曾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为此,连队领导让我组建这支队伍。阿女也积极报名参加了宣传队。


 宣传队是自编自导自演的,而且是业余时间排练,如需外出演出,连队会给半天假,所以我们十几个队员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多了,队员之间互相也熟悉了。


 有一次,有人告诉我,阿女在上海就是个就出了名的“懒泼货”, 她同房间的女生告诉我,阿女的脏衣服泡在盆里已经一个礼拜了,都发臭了,人懒死了,也有人说,她常常满身臭汗不洗澡倒在床上就睡,好象怀孕“懒喜” 一样。我也观察到平时排练,只要一停,她就要坐下,我总认为这人不积极,人又太脏、太懒。还有许多人问我:你们怎么让这种人参加宣传队的?无奈,为了保持宣传队的纯洁,我向连队领导反映,希望将阿女从宣传队辞退出去。


 谁知此事还真闹大了,连领导向营里反映,说我准备将阿女从宣传队辞退出去。第二天,营部李副营长找我谈心,他说阿女长得还不错,又会唱能舞,问我为什么用消极的方式处理问题,并要让我主动找阿女谈心,帮助她改正缺点,让她跟上大家步伐。可我说:我一不是党团员,二又不是干部,给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知青做思想工作不合适,我拒绝了领导交给的这一任务。但是领导的这些话,最终还是将阿女留在了宣传队。


 我要将阿女从宣传队辞退的事,就这样在连队上下都传遍了,大部分人支持我的意见,但也有人反对,有人问我你与阿女有何私仇,为什么要辞退她?


 其实,整个连队的人,没一个比我更了解阿女的。但谁也不清楚阿女在上海的情况。更没人知道他哥阿昆曾是我中学同班同学,初中毕业后,我们俩一起报名参军,那年是招收海军航空兵,我俩都体检合格,他被录取去了青岛,我因出身不好没批准。也在那时,我曾去过几次阿女家,有人还问我怎么会去她家,后有人向我讲了些阿女的事,从此,我在上海时对阿女就有所了解了,有人说她是“拉三”(作风不太好的女孩), 更多的人叫她“懒泼货”。说到底她是个作风不太正派的女孩。


 事也真巧,后来,阿女竞然与我同火车来到兵团,还与我分到同个连队,当阿女写信告诉她哥阿昆这一消息后,她哥还给我来信,说自己妹妹平时经常外出,到处玩耍,比较散漫,让我帮他管管阿女,但这事我没给任何人讲,以防旁人说闲话,怕人误解我与她有什么关系,(因为兵团是不准谈恋爱的)。阿昆的来信,起了反作用。从此,我反而更疏远阿女,因为自己本来就出身不好,如是有惹草拈花的事发生,那准会自寻绝路。从此,从不单独与阿女讲话,更不会靠近她,阿女那种“放电”的眼神,甚至那狐狸眼的微笑,都会使我背脊发凉,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害怕与她接触,甚至,我没一个节目与她同台演出。也许是自己心中的“恐惧心理” 吧。


 阿女的许多事,都让人捉摸不透,因为她平时的一些懒贪现象,让人瞧不起,她无法与其他人合群,造成了她的孤独,大家更无法了解她的内心深处,越到后来,她越孤立,每次知青开会,举行活动,她总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更没人搭理,她从活泼的性格变得沉闷,看到她整天愁眉苦脸,有时看她也真有点可怜,但得不到连队上下任何人的同情……。


 一天我去食堂打饭,那天是副连长代炊事员做饭,阿女排在我前面。我只听见阿女把头伸进窗口,笑容可掬地说:“连长,这酸菜我最喜欢吃,您给我多打一点。”副连长经不起阿女的花言巧语,给她打了满满一碗,阿女转身用手抓了一把酸菜,饿狼似的边走边嚼吞着向住房走去……。


 我看呆了,她怎么爱酸如命,联想起她平时贪懒恶劳,我曾听大人们说过女人有喜了,喜欢吃酸的,叫作“酸男辣女”, 女人有喜了会变懒,大人们说叫作“懒喜”, 难道阿女有喜了?她又没男的与她来往,更看不出她肚子有大的变化,想想又不可能……。      

 


知青当年住的茅草房

 

 今天,连队山沟里发现了一个被猪啃的男婴,听老职工阿基说这小孩白白胖胖,根本不象老职工生的,只有上海人才能生出这种小孩。此时,我脑子里马上闪出阿女的影子。不管那些老职工说阿女当天早上还上山挖了好几个种橡胶的穴,今天又请假步行几十公里去团医院看病,这些客观上不可能的分析,我根本不去与他们争辩,甚至与黄狗(指导员)要翻脸了。

 

 话说回来,今天我有如此大胆,让副指导员通知阿秋打开房间,当然我胸有成竹。阿秋从山上下来,打开了她们茅草房的房门,我手提了一根竹子,后面跟着排长以上的连队所有领导,阿秋指着边上的床,对我说,这就是阿女的床,我一手撩开蚊帐,一般血醒味扑鼻而来,我用竹子挑开被子,床单中间垫了一件阿女平时穿的紫红色的“的卡两用衫”,我再把两用衫挑起,床单中央如脚盆大的一片血迹,令人作呕。一切都摆在面前,一大堆人目瞪口呆,屁都不放,我转身跑出门外,看见黄狗低着头尴尬地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也许他更多地在想,刚评到的“知青工作先进单位”, 不知如何解释?此时,也许他的心里充满矛盾……。


 阿女的孩子是谁的?她怎么给自己接生?生孩子怎么同房间的都不知道?阿女生完孩子谁去丢山沟了?后来获罪了吗?又嫁给谁?现在怎么样?有孩子吗?……。     


要知故事结局,请注意近日《夹皮沟里的弃婴》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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