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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人与古树茶——阿克古茶探密

2017-03-07 作者:诸炳兴 知青情缘


 

 


    云南西双版纳是茶的故乡,普洱茶名重天下,千古流芳。我曾在这难以忘怀的热土上生活了十三年之久,可以这样说,从当知青时开始,我巳喝了几十年的普洱茶。当今普洱茶成为防病保健的康乐饮料,也是边彊各族人民治穷致富的主要门路。人们对普洱茶的赞美,更是如雨雾之广众,如花卉之芳香。也使我对普洱茶有了深重的情思。       

    2013年11月初,我应阿克人沙则兄弟的邀请,与版纳画院院长、我的师弟李连儒,学生杨蜀红,昆明林、李茶专家等朋友,一行十人,赴阿克人的寨子(与缅甸接壤),对阿克人与阿克古茶进行了深入实地探密,感触极深,在此,以此文字浮浅叙说阿克人与古树茶。

 

作者在赴丫口寨路途中下车留影

     

   初见沙则兄弟时,有人介绍他是云南大学毕业的僾尼族,他本人也如上所述,在西双版纳姓沙的少数民族,一般的确均为僾尼族。其实,沙则是阿克人,並不是僾尼族,阿克人有自已的语言,但沒有文字,他们有自已的生活方式与服饰,与僾尼族有所不同。我国的有部分阿克人分布在云南省西双版纳州景洪市大勐龙镇勐宋村委会,是哈尼族聚居的边境村寨,其中阿克、丫口两个寨子为阿克人。分佈在勐罕镇、勐龙镇及勐海县的布朗山乡和勐腊县的勐仑镇,共21个村寨,约6000多人。阿克人自称“过克”,阿克是汉族对他们的称呼。阿克人住房为杆栏式,语言与哈尼语相似,能与哈尼族进行交流。男子服饰也与哈尼族相似,妇女服饰差异较大。妇女上穿无领的通肩袖短上衣,袖口和衣服的下端用花布花辫缝在上面。下着自制青布长裙(勐腊的也穿长裤),上半截织有红、白、绿各色横条花纹,小腿缠有花纹装饰的护腿布。阿克人12月过“窝托节”(舂粑粑节)、2月过“耶列节”(汤圆节),有上新房习俗,信仰原始宗教。


    作者与阿克人合影


   据说在澜沧江下游至湄公河上游流域,除了世居的傣、拉祜、布朗、基诺等12个民族外,还有一个未识别族群的阿克人(也称克木人)。阿克人自古居住在西双版纳至老挝和缅甸边境地区,是古高棉的一支。阿克人内部又分为“克木泐”(西双版纳土著)、克木老(老挝迁入)、克木交(越南迁入)三个群体。阿克人主要分布在勐腊县南腊河、南亮河、南满河、南俄河两岸,现在的阿克人已经很少,由于与外界接触,很多文化开始融入进来,阿克文化慢慢流失。


   沙则告诉我说:阿克人一直很想形成自己独立的民族,只可惜以前阿克人没有文化,认字的人太少,所以错过了主动跟国家争取成为一个独立民族的机会。阿克人的寨子不是固定的,我们现在的寨子就是从对面山顶上搬下来的,听老人讲,阿克人平均20多年搬一次,我们根据山里的地形变化推测出祖先寨子的变化,现在知道的有40多个地形,寨子共搬了41次。中寨现在有44户,新寨有25户,老寨在山里,要走很远,有59户。有的被划到缅甸去了。阿克人与哈尼族宗教、信仰都不一样,阿克人在历史上曾有过强盛时期,曾在勐腊县尚勇的天峰山一带建立过强大的王国,开采磨歇井盐畅销老、越、泰、缅各国。至1950年,尚处于原始社会末期向奴隶社会过渡阶段。阿克人长期从事山地农业,刀耕火种,生产力水平低下。在山区住高脚式竹楼或四壁着地的平房,茅草盖顶,竹笆围墙。部分阿克人迁到平坝后,建傣式竹楼或瓦房居住。当地村民靠种甘蔗、水稻、茶叶等为生,人口太少,国家不承认这个民族,笫四次人口普查,国家把阿克人归到了哈尼族。


    阿克人世代沿袭着不与傣族通婚的习俗,他们觉得与傣族结婚,灵魂会被水冲走。现在也和其他民族通婚,以前从来没有。阿克人甚至有自己的年历,与汉族的新历、老历时间都不一样。阿克人有本民族的服饰,姑娘的服饰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艰辛的阿克人固守着自己的家园和民俗文化,如今,丫口寨的阿克人在沙则一家四个兄弟姐妹,勤奋学习,走出了大山,他们也渴望着用勤劳致富,让孩子上学来改变自己的生活,所以寨子里的姑娘和小伙子巳不愿再与他们的祖辈那样在这原始、落后的家里摘茶过生活了,也许还是象他们的祖辈“喜好搬家”,可他们的家巳搬到了城市,寨子里只留下为家里经营茶叶的小伙子外,还有一些老人和留守儿童了。从勐龙到勐宋的大寨、曼家坡坎、曼窝科、曼加干边、曼加角、曼卖窑6个寨子为僾尼人,哈尼族主要是从勐海南糯山搬迁而来的,最早的居民在这里居住已延续了13代。在缅甸境内也有同族人,有的与我国边民还有血缘关系。

  

 作者在沙则家边留影

      

    我们带着对阿克人与阿克古茶树的神秘莫测,驱车从景洪到勐宋再到丫口寨,从勐宋到丫口寨路程8公里,都是毛石路,山路十八弯才能绕到那里,因它地处山林之中,交通极其不便,进入此地恍如隔世,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忽高忽低,不时车如游船在水塘里漂驶,我探头往路边山谷下看,真是悬崖峭壁,山峰岿巍,我紧握着车拉手,感到手心直冒冷汗。我提心吊胆的总算来到平坦的水泥路,眼前四脚木屋建得随意至极,高一处低一处,左一处又一处,在密林中展露着深灰、蔚蓝色的屋顶,映衬在蓝天白云和翠绿的密林之中,远处一缕炊烟袅袅,这神秘色彩,如画似锦,美不胜收,真使人神魂颠倒。  


    沙则在车上不断地用他们的民族语言与家里联系,我在旁一无所知,其实,他是在遥控指挥家里人杀猪宰鸡,要热情接待从上海来的老知青和一起来的朋友们!

 

两个阿克老太

  

   大约颠簸一个半小时后,车才到了寨子中间,在一间古朴的吊脚楼边停下,我慢腾腾地挪动又酸又痛的臀部,沙则的家终于到了。眼前只见两个阿克族的老人,头顶着高高的黑布,穿着绣花的服饰,脖子里挂着几串长长的项链,正坐在木屋的前面闲聊,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光屁股的婴儿,另一个靠在身后木屋支脚上吸烟。又围来几个脏兮兮的留守孩子,他们呆若木鸡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老人抬了一下头,刻满风霜的古铜色面庞上闪过一丝惊讶,瞬间又安详了下来,依然在轻轻交谈着。我冲她们笑一下,两个老人也很和蔼,不懂汉语,只是看着我们微笑。我也朝着她们再次微笑致意,我如同走进异国他乡。

 

 阿克奶奶与孙女

    

   我忙不得进家,提着相机到处抓拍采风。在大伙的吆五喝六中,我低头钻进了黑咕隆咚的屋子,里面只有一盏15瓦的灯泡,沙则说2006年通了电,家里添置了冰箱、彩电。从原始的生活中脫离,见到了电视节目,按装了有线高音喇叭,直接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我想:中国啊,你有多落后啊!让我们生活在城市的人不可想象。

 

阿克寨子里的高音喇叭

   

    此时巳是中午时分,也许是一路颠簸而行,象“玛丁琳” 胃药一样增强了胃动力,真有点饥肠辘辘了,屋内透出阵阵糯米香味,我钻进伙房,只见漏缝的地板上到处是血,象刚杀了人的现场。家里只有一个50来岁,身强体壮的妇女,显然是沙则的妈妈。除此,还有4、5个同寨的青年伙子是来帮忙宰猪下橱的。 

 

  沙则家橱房里帮忙的阿克伙子

 

      一会儿,在微亮的灯光下放下一个竹编圆桌,围着桌放下一圈小藤椅,桌上放上了以“冬瓜猪” 为主的猪肉宴,沙则又提来自制苞谷酒,猪肉宴中有暗红色生猪血和糞肠,城市人也不懂,学着往嘴里塞,不行就用手抓把糯米饭进口,又辣、又苦、又酸的作料,醮了也不好吃,不醮又太淡,渴望地等到一碗青菜,那是汤青菜,仅有的几片绿叶,给姓林的昆明茶专家一撩而净,我问沙则为什么不搞蔬菜?他说:妈一人在家,为了这个家,每天起早摸黑在茶山上,晚上经营小店,有地也无空种。今天我们来专门化了一千多元向邻居买了头“冬瓜猪” 和一只鸡,照待你们远方的贵客。

 

阿克族沙则(右一)作者(右二)师弟李连儒(右三)学生杨蜀红(右四)等

 

    阿克人把一只很好的土鸡煮了一大锅干稀饭,说是敬最好的贵客的上等佳肴。我吃过上海“小绍兴” 的鸡粥,那是米粒一样的鸡块,可这鸡粥是大块鸡肉与厚粥相拌,实为可惜这只土鸡,他们还将一个大公鸡的头让我“最年长的” 享受,乌呼,上海人怕癌不敢吃!


   我吃了点糯米饭,喝了杯酒,似乎无法下咽筷头上的一块白灼五花肉了,我提前离开饭桌,对着沙则的母亲投去敬佩的目光,她似乎含羞的低下头,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一片新鲜的绿茶叶,不时地拉扯自已的衣衫,生怕坦露那健壮的肌肤,也许这是寡妇的习惯神态。


此时,使我回想起她小女儿沙波曾给我讲的“妈妈的故事”。 那也许是与世隔离的阿克人真实写照。沙波小妹对我说:

 

 蓝天白云下的丫口寨

    

    “二十几年前,我们兄弟姐妹出生在勐宋大山里的丫口寨,由于地处偏远,跟外界基本没什么联系,没有医院,没有学校,更沒有商店。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山路可以通往村委会办事处,那里有个学校,有个小市场,有个诊所,大人们把想要上学的孩子送到那里读书。生病了也要走十几个小时的山路到那里看病,也经常有的病人甚至抬到半路就死了,许多有病人家中无钱,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死去。生活必须品也都是到那里购买。记得小时候,很多孩子因为无法克服那些困难辍学回家了,我们阿克人很穷,根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祖祖辈辈就靠种地摘茶糊口。

 

  沙则家的房子

 

    我父母生有姐姐、哥哥、我、弟弟四个孩子。加上爷爷奶奶,叔叔姑姑等家人共十几口,生活很困难,父母每天起早摸黑下地干活。而对于我们这些出生在山里的孩子来说,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上学,由于学校离家远,我们不得不小小年纪就住校上学,在学校里没有生活老师,也没有食堂,我们需要自己洗衣做饭,还需要每个周末回家背米,没有父母接送,没有交通工具,从家到学校要走十几公里的山路,来回要十几个小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求学道路实在太艰苦了。可是我们四个兄弟姐妹们却坚强的走完了这条路,那时,我们的许多同学吃不了苦而辍学了。但我们深知,父母能够把我们四个都送出来上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们始终不想让父母失望,也有着远大的理想:要走出那个大山,要告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姐姐可以算是我们的领头羊,她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村里所有她的同学都辍学了,她要面临着自己一个人住校,每个周末要自己一个人走那十几公里的山路,山路要穿过很多茂密的树林,就算她胆儿大,也存在着很多危险,那个时候她才不到十岁。爷爷奶奶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去上学,不忍心看着孙女那么辛苦 ,于是要让姐姐也辍学回家,可是当爸爸把姐姐叫到面前问她要不要辍学时,姐姐却很坚决的回答不要,那个坚决的态度,让大人们深深的感动,也心痛。我忘不了姐姐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都会抱着奶奶嚎啕大哭的样子,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上学这条路真的很难走,她该有多大毅力!后来我们几个小的也跟随姐姐的脚步努力的走完了求学之路。


   如今,我们都在大学、高中、中专结束了学业,也都找到了各自的位置。我们的生长、努力,对阿克人改变思想观念也起了不少作用,辛苦没有白费,生活还要继续。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会一直坚强的走下去,未来是美好的,我们始终相信:阿克人的孩子一定也有春天!

 

  阿克族女孩

 

    当然,我们的成长是离不开母亲尽心竭力的辛勤劳动,在我的记忆里,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经常在家里搞卫生,拖地,做饭,擦桌子的。这些都是生活在城市里的母亲们的勤劳,可是这些实际上已经是很脏很累的活,但我的母亲却只能把它当作是给自己轻松的奖励,抽空来做。为了孝敬父母,更为了养育儿女,她每天不是在农地里干活就是在森林里穿梭,寻找着每一样有价值能养家糊口的东西。


    我的母亲出生在一个大山里的小寨子,她曾经也是外公外婆的宝贝女儿,听说上学的时候也很聪明,成绩很好,曾经也貌美如花被人爱慕,可是人在世间,世事难料,在母亲十岁的时候外婆去世了,生活被迫,她上了五年学而辍学,从此,才十岁的母亲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在如花似玉的18岁时遇见了父亲,于是,他把父亲当作她一生的依靠。在无法拗过有着阿克人封建思想的爷爷奶奶的逼迫下,母亲生下了我们四个兄弟姐妹,从此她的人生更加的艰难度日。

 

 采茶的阿克族女孩

 

    父母懂得只有多学文化知识才能摆脱阿克人的贫穷落后,父母亲对我们四个孩子从不偏心男女,坚持把我们都送到城里上学,我还记得母亲常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只要你们想走出这座大山,告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学”。这句话在我们求学的路上也时刻激励着我们。然而母亲却因为这个决定,付出了她的青春,甚至她的一切。从我开始记事起,我们四个兄弟姐妹都要开始背着书包上学了,家里除了父母在农地里辛勤劳作靠摘茶收入给家里十几口人吃饱以外,根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听见父母烦恼的商量着要怎样负担我们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那个时候母亲还不到三十岁。


    在我们求学阶段的这十几年期间,我们的父母想尽一切办法赚取我们的学费,生活费,农忙过了就去山上采茶叶,捡野菜,捡蘑菇去卖,或者把粮食卖掉,在农田里,在森林里,在小街道上都是母亲的身影。母亲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挖掘一切可以赚钱的门路,我们阿克人不懂做生意,有些好心人介绍一些小生意,她只知道努力赚钱,当然,诚实的母亲也遇到过骗子,连本都亏了,但她却从未被打败过。每当村民们用不理解的眼光笑看她太傻的时候,母亲总是默默地一笑而过。然后对我们说,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出人头地。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从没有跟母亲喝茶闲聊的时候,更没有手挽着手逛街的时候,她很忙,忙到从来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甚至也会忘记我们的生日,忙到偶尔来学校看我都来不及嘱咐更多,把准备好的生活费和几个水煮鸡蛋塞给我们就匆匆离开了,忙到从来都没有给学校老师打过电话关心孩子的学习情况,只有我们放假回去拿着成绩单到她面前的时候,才会看见她放下手里的事情看一眼,带着欣慰的笑脸。我见周围同学都会过生日,可我们从未有过。记得有一年,离我的生日还有三天的时候我就提醒母亲说要给我杀鸡庆祝生日,母亲答应了,可是生日当天晚上母亲却不在家,就只是为了去附近村子找别的农民收购 野菜好第二天去街上卖,我不知道那个“生意”是赚取了多少钱,总之那个时候的我很伤心,很不理解母亲。可是我永远都忘不了,当第二天我问她为什么那样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告诉了我她多想为我庆祝生日,多想让我幸福,她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她说:你别恨妈妈,妈妈这都为了你们,以后你们会明白的。”


    讲到此时,沙波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了,我轻轻拍着女孩的肩,顺手提给她一包纸巾……。稍等片刻,沙波又继续讲述着……


    “2007年5月19日,这个日子对我们整个家庭来说是个晴天霹雳般的一天,父亲在山上被同寨的阿克人用枪误击,意外去世了!当我们接到消息赶回家里的时候,父亲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我们都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不愿意去接受那个事实,当我哭的昏天暗地的时候,妈妈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对我说,我们一定要坚强,一定不能倒下,你看看爷爷奶奶,一把年纪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该多心痛,如果我们都倒下了,他们怎么办?可是我知道母亲,她又何尝不心痛!她送走的是那二十几年来身边最亲最爱的枕边人,那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一棵大树,是家里的顶梁柱。爸爸的离开给母亲留下的不仅仅是伤痛,从此,她要独自撑起一片天,上有老下有小,整个家庭更重的担子压在了她肩上。她需要更加的坚强了。她没有过欢乐的童年,也没有过骄傲的青春,她把一切都奉献给了整个家庭。她无怨无悔,凭着她那聪明才智,为两个快要破碎的家庭带来了希望。她是一个勤奋、坚强、伟大的阿克女人!


    她坚持要完成父亲和她的一些愿望,如今,我们兄弟姐妹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我们都在努力着,也想让母亲早曰过上好日子,如今,姐姐在建筑设计公司工作,哥哥在房产销售公司当经理,我也在房产公司工作,弟弟在经营自已的茶叶,生活好了,想让母亲告别那个大山,享点清福,可是母亲依然住在那个山寨里,她说放不下祖祖辈辈给我们留下的这些古茶树,我们多少代人靠这些古树养育了全家,我们阿克人与这些古树相依为命过,她要守护那里的每一棵古茶树。她说那里是我们阿克人的根,无论如何也都不能断了根。


   母亲摘茶是全寨最快的,质量最好的,她常教育我们做人一定要诚实,对人要真心实意,不能有半点虚情假意,就如我们的古茶,懂味的人一喝就知真假,我们的古树茶是祖辈们留下的,可不能唯利是图,以次充好,败坏名声啊。母亲与古茶树的情已无法割舍了。”

 

 沙则家山林中的古茶树

 

    我们几个此行,想实地了解阿克古茶的神秘色彩,中饭后,沙则母亲从寨子中调来5辆摩托车,带我们延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在杂草丛林中颠簸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古茶林。远远望去,完全是一片原始森林,杂乱无章,茶树在这种草木丛生中生存,连人行走的路都无影无踪,“探密者” 小心翼翼地踩着步,生怕蛇虫侵袭,远处不时传来怪声怪气的鸟叫声,有象尖叫,有象孩哭,令人心寒。茶林里还有高山雾气,树叶湿漉漉的,杂草上的水露把我们的裤脚打湿,但又不敢卷裤脚,只见蚂蝗正猖狂进攻,我问沙则妈,为何不打药除虫害,她说:为了保证茶叶的原生态,阿克人从不打药,宁愿让虫叮蛇咬也不能害了喝茶人,我们种茶人心要想到喝茶人啊!多纯朴的语言,多诚实守信的阿克人,真可谓原生态的阿克“野生”古茶。这茶,这人多么可信,多么可敬!

 

 50多岁的沙则妈妈爬在古树上采茶

                  

    我们几个经过摇摆颠簸后的城里人,似乎还是晕头转向呢,一个多小时的摩托车行程,来到片原始森林前,沙则指着前面树身有白花斑的古树,说这就是他家的茶园,这些采茶人该爬多久山路啊,真不可思议,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古树是长在原始森林中的,与江浙茶园中象倒扣锅那圆形茶树完全不一样,采茶是要爬树的,加上这么远的山路,难怪采茶人一天最多才摘2、3斤。我想如今泥瓦工的打杂工每天工资2—300元,阿克人起早摸黑,在山上饮风食雨,用辛勤地劳动卖了茶也赚不了这么多,这是在卖“茶叶”还是卖“劳力”哬?老实巴交的种茶人,诚恳待人的阿克人,你们的辛苦去哪了?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想送给阿克古茶“三个字”:阿克人“诚”, 采茶人“苦”, 古茶价“值”!

 

  作者(右一)学生小红(左一)及茶专家们与沙则妈(中)合影

                    

    只见50多岁的沙则妈妈手脚利索地爬上一棵古树,熟练的采起茶叶,望着眼前一片野生古茶林,两个昆明茶专家更是喜出望外,向山上采茶者当场用现金收下仅有的几公斤新鲜茶叶,送到山下,立马点火开锅手工揉炒,有个做了十多年茶的老板娘向我揭密,这种茶叶做成茶饼,在昆明最低也可卖到上千元一饼。下山后,两个昆明茶专家们顾不上吃饭,与沙则弟弟协商明年如何合作事项,谈得津津有味。

 

 勐龙镇勐宋村委场地上巳长青草,也许阿克人从不去找事。

        

     从当地居民世系及古茶树生长状况来加以推算,勐龙古茶园的培育历史应在200-300年间。阿克、丫口两个寨子为阿克人。勐宋村海拔在1500--1800米之间,森林覆盖率达80%,土壤以红壤为主,表土肥沃,气候温和,降雨适中,有利于古茶树的生长。


沙则家的炒茶师傅在操作中

   

      勐宋古茶树大部分基部围粗在0.5米~1.85米,主干胸围在0.3米~0.95米,树高在2米~6米,树冠直径在1.5米~6.5米,茶树品种除了曼家坎一带原有的600亩苦茶变种之外,大多数是当地哈尼族先民从勐海南糯山带来的普洱茶种。勐宋茶叶品质优良,清代、民国时期就已是普洱茶的重要原料产地。据当地老人回忆,民国时期经常有茶商马帮到勐宋收购茶叶。全村8个寨子均与古茶园,各个寨子的古茶园又多穿插、交织在一起,总面积3670亩,年产茶一百吨左右。

 

 

 丫口寨阿克古茶树

 

     勐龙勐宋丫口寨为东南亚热带高原季风气候带, 冬无严寒, 夏无酷暑, 一年只有旱湿雨季之分, 雨水充沛, 土地肥沃, 有利于古茶树的生长和养分积累, 是野生古茶树生长的最佳地域. 是著名的野生古茶树之乡.


   沙则家这块茶林每年产茶还不足千斤。这片茶树当地人称为苦茶,又叫野茶,其利用历史已有300年。这些茶树生长势强,分枝多而密,树幅宽大,古茶园的晒青毛茶,苦味正而足,回甘强,涩味轻,空腹喝都不易反胃。叶面微隆,叶质较硬,叶色深绿,叶尖渐尖,叶齿尖锐,芽叶嫩绿,茸毛较多。适制普洱茶、红、绿茶。茶叶加工全靠手工揉制晒青毛茶,产量较低。历史上由于勐龙地处澜沧江以南,交通不便,虽有部分茶商马帮来收茶驮茶,但由于茶的量少,以及阿克人口稀少,相对讲茶叶知名度不高,在史籍中没有记载。此茶至今如阿克人一样,沒独立命名,都被统称古树茶,此茶的味如阿克人的性格真、纯、味正、甘强。

 

 作者与师弟李连儒一起为“阿克古树茶” 设计的新包装

 

    为此,我们给此茶取名为“阿克古茶”。 我们深信在琳琅满目的茶叶中,“阿克古茶”不会太久,它一是会以味美、价廉,贴近百姓而脱颖而出。


   当然,好的茶叶要有好的包装,我们从阿克古茶的古朴、纯正的两大特点,设计思路始终环绕一个“古纯” 为焦点,从仿古、节能、环保、文化、收藏、美观等方面的理念,作者与版纳画院院长李连儒研究,将阿克人的古老、原始、勤奋、与自然、和谐、相持为基本元素,设计了阿克人以太阳为中心,围绕主题日出而耕,日落而归,辛勤劳作的原始劳动者为主体。在外圈环绕阿克人以牛、马、羊、狗家畜为劳作、生活的依靠,合成和谐的自然组合,再有家畜的有机肥料,浇灌古树茶,形成大自然科学循环的理念。外盒我们利用版纳取之不尽的竹子,加之广大民族的聪明智慧编织,解决了多余的劳动力,增加了山民的收入,免去了纸做的礼盒,为国节约了资源。竹盒无印刷、无毒,无害,属纯天然材料。竹、茶原本在山林属相邻生长,将两者組合再好不过了,以此,还解决了原始包装一纸拆开无法收拾的苦脑。这古朴、环保的竹盒,将茶饼掰散仍放在内,既防潮,饮又便,将此竹盒装茶送人,既文化、又体面,真如平常人穿了西装,还能提高茶饼的身价。茶叶喝完,此小巧、古雅的竹盒也可作工艺品收藏,孩子们可放点零钱硬币,老人们也可作针线盒之用,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对这种包装的设计理念是节能、环保、古朴、文化,物美价廉。它如同阿克人的服饰美丽、大方、古色、耐穿结实;它也如阿克古茶的茶水、透彻、甘甜、味纯、防病保健。


     另外,我们认为:包装应为产品服务,却不能包装超出了产品的价值,这也是一种恶劣的经商理念,吭害了消费者,浪费了国家资源,其实也是谋财害命。

 

目前市场上常见的纸包茶饼


 熟茶与泡出的茶水


  生茶与泡出的茶水

 

  沙则家的玻璃凉茶场 

  

摘下来的茶叶。  

   

   

   巳成饼的生茶

 


作者简介

诸炳兴,上海老知青,曾上山下乡到云南农垦西双版纳景洪农场,先在基层劳动,后调场机关工作。他目前是上海市知识青年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正在撰写有关知青文化历史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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