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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3 从文言到白话10张爱玲-女性文学的空间

中国文学3

从文言到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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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国女性的历史地位和文学形象

要谈张爱玲,要说中国现代女性文学,就不得不说说中国女性的历史地位和中国女性从古至今在文学作品中的形象。

可以说,中国女性的历史地位自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后就不高了。具体来讲,第一,女性的生产资料占有权被剥夺了。例如,“男耕女织”是大家都熟悉的成语,此外,“男耕”表明男性占有了生产资料,而女性,则只能“织”了。第二,女性的家庭继承权是常常被剥夺的。古语常云,“子承父业”“父债子还”,这些都未有丝毫提及女性,由此可见,家庭继承权在中国历史上是将女性排除在外的。第三,汉代董仲舒为维护封建统治而制定的“三纲五常”,逐渐变成了约束妇女的锁链,“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也被认为是妇女应遵守的基本道德线。这一切,使得中国女性的地位不断边缘化,也就造就中国女性历史地位低下的事实。

再来看看中国女性的文学形象。在这方面,女性形象只是一种空洞的能指。历史社会现实造就了当时的文学,因而在“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的压迫下,男权话语系统完全占领了文学世界。女性因此丧失了话语权、经济权、欲望权,并且还被男权话语系统加以物化,这一点是相当明显、例子不胜枚举的。比如说我们常常形容一个女子的“弱柳扶风”、“指如春葱”什么的,看似是在夸赞女性之柔美,实则是将女性形象物化,从而表现了一种男权话语系统的主观欲望。我们还能从诸多的文学经典名著中发现这种现象:男性掌握话语权并极力取消女性的欲望权,任何思想自主、自由表达自己愿望的女性形象,不时遭到非议,就是失去生命,作为“圣女”被升华,而这种看似的“升华”,实则是一种权力的剥夺。武则天,很少有人聚焦于她的政绩,更多的人感兴趣的是她的风流野史引起的争议;杨玉环,几乎没有人看到她追求一夫一妻制的先进思想,更多的评价都指出她是“安史之乱”的祸水;《聊斋志异》更是将女性物化成为柔美善良的女妖女鬼;《红楼梦》宝玉的誓言竟然是“弱水三千, 我只取一瓢饮”;而《孔雀东南飞》《窦娥冤》《莺莺传》《李娃传》中,思想自由的女主人公都无一例外地遭遇了悲惨的命运结局……这所有的作品都说明:在男权话语系统中,人们认为女性一旦拥有话语权、欲望权,就是危险,就是祸水。整合、平等的话语系统中,女性都死了,这是男权话语系统对女性的最终审判。这,就是中国历代文学中女性的文学形象:空洞的、物化的、失去其主观欲望的能指。

中国女性的历史地位,可以说,一直处于盲点,处于地核,处于空中,而造就这一切的,是社会现实。

二、  十九世纪中末期及以后的妇女解放运动和代表女作家

十九世纪中末期,中国青年一代受西方思潮影响,特别是在后来辛亥革命、五四运动之后,在西方、日本留学归国的男性倡导了所谓的“妇女解放运动”。当时民族处于一种盲目自卑状态,所以国人普遍认为什么都是西方的好,因而引进了西方女性话语系统。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提出这场运动的是留学归国的男性,女性在这场所谓的解放中,充其量只是配角是花边是点缀,男性的所谓“启蒙”,对于当时社会现实下的女性是毫无意义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运动中,女性话语系统又被盲目地与民族话语系统融合在一起,这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某些女性的另一种悲哀。

这一时期的代表女作家林淑华认为女性想生成主体性是很难的,即女性的“他者意识”被男权吓住了。白薇、丁玲、肖萌、苏青等女作家的作品也表现了拥有欲望权的女性观点。这提供了女性主体性生成的空间和条件,但并不成熟。

三、张爱玲

可以说,张爱玲是中国现代女性文学的收束式人物。张爱玲的小说给我们创设了一种模式,即女性的世纪末——这是一种狂欢,也是一种荒凉。

张爱玲,1920年生于士大夫家庭,你亲是封建遗力,母亲留洋归来,你母不和离异。张爱玲后来就读于香港,各种自然和社会的影响造成了张爱玲的性格。她有一种小资的、女性话语系统的思想,同时也以自已的一生诠释了中国才女的悲剧。

张爱玲对女性持有三个观点:

1.  女性具有神性

2.女性付出感情大胆、热烈,适合做情妇

3.女人爱衣服,男人连衣服都不如

这几点看似矛盾,但在张爱玲的心中却是合为一体的,共同造就了女性多彩的生命。

而在张爱玲看来,女性的命运也具有如下特点:

1.不论在什么境遇下,女性都能坚强、怡然地活下去

2.女性的境遇是十分荒凉的

她的所有这些观点,都能从她的小说中体现出来。例如《沉香屑"第一炉香》就显示了女性的一种伪主体性:有欲望,却无欲望权;而《金锁记》则表现了一种“男性制造女性,女性复制女性,女性打击男性”而共同制造出的女性荒凉的境遇。至于其它诸如《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色戒》等等,都有典型的张式特征,共同创造了“女性的世纪末”这一次狂欢、荒凉的景象。

四、男女之间的平等与差异

男权话语系统是社会现实的产物,因而要主观地去改变或颠覆它并不现实,我们只能顺其自然。社会如何前进,都有其自然规律。最重要的是,社会应当为女性提供更大的空间,而非女性应当争取更大的空间。

 

经典语录:

       男性掌握话语权并极力取消女性的欲望权,任何思想自主、自由表达自己愿望的女性形象,不时遭到非议,就是失去生命,作为“圣女”被升华,而这种看似的“升华”,实则是一种权力的剥夺。

      张爱玲的小说给我们创设了一种模式,即女性的世纪末——这是一种狂欢,也是一种荒凉。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运动中,女性话语系统又被盲目地与民族话语系统融合在一起,这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某些女性的另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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