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燕燕 | 深婉沉痛,不忍卒读,历史上最早的送别之作
《国风·邶风·燕燕》是先秦现实主义诗集《诗经》中《国风·邶风》中的一篇, 是先秦时代的民歌,是中国诗史上最早的送别之作。诗歌采用重章复唱的手法,既易辞申意,又循序渐进,且乐景与哀情相反衬;从而把送别情境和惜别气氛,表现得深婉沉痛,不忍卒读。
《毛诗序》记载是“《燕燕》,卫庄姜送归妾也。”,是卫庄姜于卫桓公死后送桓公之妇大归于薛地的诗。
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阳春三月,群燕飞翔,蹁跹上下,呢喃鸣唱,好一幅《春燕试飞图》,若论这么祥和的情景似乎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但见远处两位女子却满脸的愁苦哀伤,春天的风似乎还是有些凛冽,吹乱了发,伤了情。
“妹妹,今日你即将远嫁他方,此时分别不知以后何时能见面,你我相濡以沫这么些年,从未曾想过分离,但天终不遂人愿。”庄姜掩面,拿起手帕轻拭眼泪,心中莫名的心酸。
“姐姐,你我二人情谊深重,昔日盛亏姐姐照顾,”女子哀叹,“日后,妹妹无缘与姐姐陪伴,还望姐姐好生珍重。”
庄姜低头伤情,莫名愁绪,江边的水肆意翻腾,泪不知何时流。
“妹妹,你一个人即将到那陌生之地,伶仃孤苦,我怨自己不能陪伴你,若是你到那边有什么人情世故,我也心忧呀,”庄姜满脸的愁容。
“姐姐莫担心,我一人远去,虽不能心生安康,但我将会照顾好衣食起居,只是思念姐姐,不能详实姐姐的情况,”女子望着姐姐,风肆意盘旋。
“妹妹,你人思虑切实而深长,性情温和而恭顺,为人谨慎又善良,父亲已归去,你在他乡盼不忘先王嘱托,切实行事,我才可安心,”庄姜坦言内心的忧虑,心心念念,纷飞了相念的情愫。
“姐姐放心,谨遵会言,姐姐多保重,日后无我相守,可记得安于心,乐于怀,安然处事,妹妹起身了。”
庄姜深深的拥抱了那女子,伸手挥别,马车前行,女子撩起窗帘,向后急切张望,庄姜也切切盼着前方,春草晖晖,燕子已去,独留相思翘首企盼之人。车行若里,已无踪影,尘土消去,庄姜依然三回首,伫立,泪不知几行,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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