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我爱您,“中南海”实验小学 ——为海安实验小学110华诞而写
我爱您,“中南海”实验小学
——为海安实验小学110华诞而写
北京第二实验小学 华应龙
外出讲课,学生问我的学校在哪里,我常常会这样介绍——
“去过北京的,请举手!”大部分学生都会自豪而骄傲地举起手。没去过北京的学生,有的会微微低下头,有的会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举手的同学。我接着说:“没去过北京的也知道北京有个天安门!”原先低头的学生挺直了腰杆。“去过北京的,知道天安门向西1千米是哪儿吗?”没有一个人举手。有的同学想了想,小声地说:“王府井。”我摇摇头。又有同学说:“清华大学。”我再摇摇头。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我说:“中南海。中南海的新华门距离天安门就是1千米。”
学生们满意地点点头。我再问:“知道中南海是什么地方吗?”一片“向日葵”在摇头,很是可爱。有学生说:“是个海。”众人反驳:“北京怎么可能有海?!”我看着“是个海”的学生,竖起大拇指:“没错,的确是个海。北海有个白塔,去玩了吗?北海的南边是中海,中海南边是南海。中海和南海合起来叫中南海。”大家都笑了!我继续说,“中南海啊,是习大大办公的地方。” 好几个学生“哦——”了一声。
“中南海再向西1千米,知道是哪儿吗?”学生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是我办公的地方!”全场爆笑。等大家静下来,我接着说,“特别巧,天安门向西2千米,北京第二实验小学。”有学生大胆地说:“那中南海就是第一实验小学。”全场再笑……
回味这有意思的开场白,我很享受。
中南海距离天安门1千米,别说北京匆匆一游,就是北京土著也不清楚,那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呢?
因为2002年3月,我刚调到北京,指导学校三年级数学老师黄利华教学“认识千米”,我觉得教材上的“400米的运动场,跑2圈半就是1千米”,并不能给学生留下1千米的表象,需要找个大家都熟悉的1千米的一段距离,作为标准和参照。因此,我建议她,周末开车从天安门出发,向西、向东、向南开,看看开到什么地方正好是1千米。周六,黄利华老师就兴奋地打电话给我:“华主任(当年做教学主任),太巧啦,天安门到新华门就是1千米。”
我为什么能勇敢地批判教材、创新地使用教材呢?
那就要说到另一个与“中南海”相关的“实验小学”——中国、南通、海安的实验小学。
1984年
中师毕业后,18岁的我被分配到乡村小学教书。走在乡间小路上,我特别羡慕分配在海安实验小学的同学。后来,由于多次到海安实验小学借班上课参加教学比赛的缘故,我走在海安大街上,会有背着书包的学生叫我“华老师好”。那叫声真甜啊,我自豪:“在城里,也有我的学生了!”
1993年
27岁的我被提拔做墩头镇教育助理,主管全镇中学、小学、幼儿园、成人教育学校的“一把手”。这完全属于行政人员,归镇政府和教育局双重领导,在江苏省是最年轻的。相关管理风生水起,其举措在《江苏教育》发表,《江苏教育报》头版“教坛明星”专栏更以《遨游教海的一条龙》为题报道。
1995年
5月,还不到29岁的我被海安县教育局推荐参评江苏省特级教师。一路过关斩将,最后领导审核时“由于年龄太小”没有通过。这次参评,让领导给我再定位。南通市教委的领导与海安县教育局领导说:“让华应龙申报特级教师,不能让他再做教育助理了。” 1995年11月28日,适逢墩头镇与双溪乡合并,县教育局将我调到了海安实验小学任副校长。
这是我和中国南通海安实验小学的缘分。
我记得
海安实验小学的同事很快接纳了我,并给予我非常高的认可,多次评选投票,我的得票数在全校都是最高的。这让我非常感动!
我记得
我的同事并没有由于我来自乡村,另眼相看;我的同事并没有由于我的学历、职称、职位等等都已经走到了同龄人的前面,而眼红,而拽住我的后腿;我的同事全力托举我,每每我上完研究课,同事们都给予我热烈的掌声;走进年级组办公室,多次看到储冬生、柳小梅、仲海峰等年轻教师在翻看我的学生作业本,在学习我给学生布置的题,在学习我给学生写的鼓励性批语......清晰地记得,当年的同事、副教导主任景盛把上公开课的机会让给我;还记得,下班之后,和顾荣、华志刚、李仁平、常毅、薛华、崔恒春等小伙子一起打篮球,汗如雨下,其乐融融;还记得,在学校搬迁之际,我和同事们一起手接手搬砖头,共贺乔迁之喜......
也记得
刚刚调进海安实验小学,我请求兼教数学,接手的六年级班情况不佳,优秀生不多,后进生不少。一年下来,我教的班毕业考试平均分、升重点中学的优生数都是全校第一。许卫兵、景素霞、许映连等同事聚餐时,祝贺的真诚历历在目。
也记得
2001年,我去大连参加国家级骨干教师培训,离开了我的二年级学生。一个月后,二年级小朋友写给我的信,让我感动得流泪。2005年,我回到海安实验小学,参加“海陵之秋”教学研讨活动。学校把我教一二年级的已经分散到各班的六年级学生集中起来,由我执教《神奇的莫比乌斯带》。学生的精彩表现,令与会者拍手叫好,令我流连忘返。
海安实验小学的学生让我充分享受到做教师的幸福!
海安实验小学被业界誉为“学者型教师的摇篮”,《中国教育报》曾有整版的报道。我做科研副校长时主持的读书沙龙实录在《江苏教育研究》发表。我在江苏省“教海探航”征文中的一个又一个一等奖,就是与学者型教师崔广柏、李永柏、贲友林、陆晓林、周振宇......的一次又一次碰撞中写就的。
海安实验小学的老师都喜欢读书,喜欢钻研业务,喜欢独立思考。并且,海安实验小学的领导金沙、翟书烈、吉远稳和前辈顾开瑞、朱祥池、曹桂林、王美芳、王秀玲.....“迷恋他人成长”,支持老师们“请进来”弄斧班门,支持老师们“走出去”开阔眼界。
我记得,金沙校长推荐我读勒温的“场论”;我记得,顾开瑞老主任给我的墨宝——“戒骄戒躁”......我在海安实验小学上的公开课,时为中央教科所田慧生研究员、郁波研究员,北师大裴娣娜教授、郭华教授都指导过。
从1999年开始,我参加了苏教版课标新教材的编写。每次去南京讨论教材,我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编写教材的艰辛,特别敬佩王林、孙丽谷、盛大启、凌国伟、陈春圣、李继海等老师的敬业精神和扎实的数学底蕴。这段编写教材的经历,也帮我打破了教材的神秘感:“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编写教材的苦中有乐,让我在备课以及指导备课时,习惯了从学生实际获得感上来批判、创新地使用教材。同时,在创造新教材的过程中,我切实感受到了自己的职业价值和生命价值。
因此,从学生的视角来看,“认识千米”的教材确实需要教学加工和二次开发。这对于我而言是很自信的判断。
“为什么是2002年3月,是在学期中途,我调离海安实验小学?
因为按照既定规则,那年暑假,海安实验小学要竞选校长,当时的我是常务副校长。如果竞选上校长,我就不可能立马离开;如果竞选不上校长,我离开了,似乎是因为没有当上校长,“落荒而逃”。所以,在2001年底,我向教育局提出了调动申请。三个月之后,我接到了北京的调令。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定下了自己事业发展的方向:
“我就是数学。”
为什么是正式调动到北京第二实验小学?
2001年4月,山东淄博,经过层层选拔,我们海安实验小学的贲友林主任代表江苏省参加第五届全国小学数学优秀课评比,我带队前往。那一届比赛是指定内容,有新授课,有复习课。贲老师的复习课上得特别棒,获得一等奖第三名,前两名都是新授课。当时的评委、北京第二实验小学校长李烈又一次发现了我。这,也促成了她把我正式调进北京。于是,我一家三口同时落户西城,分给我的房子距离中南海也是1千米。
宋人黄山谷说:“世上岂无千里马,人中难得九方皋。”
”“人中难得”的是李烈,李烈校长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是她发现并抬举了我。
海安实小也是我的“贵人”,是海安实小的贵人给我搭建了向上之梯,使我才能在更高的事业平台上遇见了李烈校长这样的“贵人”。同时,海安实验小学“千里马”多,所以,海安实验小学的数学老师队伍中,走出了一个“华应龙”之后,还有贲友林、许卫兵、仲广群、储冬生、张爱玲、仲海峰、柳小梅、刘海玲……海安实验小学的人不傻又不精。不傻,则能明白前进的方向;不精,则肯手拉手一起走。
回想1995年11月28日到2002年3月21日,我在海安实验小学工作的前后八年,要感恩的人,要感悟的事,要感怀的情,很多很多很多。今天,我只是从“中南海”这个特别的、充满神秘感的概念里,管窥一豹,蠡测一海。
2017年3月21日,1200多人参与的全国第二届“华应龙和化错教育研讨会”在“中南海”——中国、南通、海安——隆重举行。前一天,也就是20日的晚上,我在微信群里,看到一位来参会的校长在途中感慨——
我坚持把会场放在海安,给来自全国30个省(市)、自治区的参会老师带来了交通上的不便,这不是我的初心,也不是没有考虑的误区。我坚持把会场放在海安,就是想请全国的同行来领略110岁的海安实验小学,在现任校长徐金贵治理下的新风采,感受她的文化,分享我对她的爱……
中国南通海安的实验小学,离中南海最近的实验小学,两所实验小学都是我心中的至爱。在“中南海”实验小学里圆我的教育梦,是我的福份!
2017年6月25日写于圆方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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