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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传播学”的坊间传奇

2017-07-29 佚名 爱知君


注(2017年):陆续看到一些反馈,烦请各位大方之家绕道行走,本文的定位之卑微、文笔之拙劣、用词之随意,自以为还是交代清楚了的,至少是毫不避讳的。所以笔者再次声明,本文正是闭门造车,纯属娱乐和意淫,参考价值非常有限,还请诸君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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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我就想写一篇关于“新闻传播学”的学术八卦,只不过后来愈发觉得即便是八卦,也是很有讲究的。有八卦,便有正史。不知何谓正史,就自然无法八卦。这就涉及到一个资格的问题,至于我,则明显不具备出入学科正史和野史的禀赋与资格,无奈生出了一颗八卦心,所以只能稍稍写点八卦乱炖。八卦乱炖较之八卦,又要更加凌乱和不得要领,我给这篇文章的定位是,能够提一圈带有重要变化的名字和概念就算完成任务啦。


近十来年,应该说有三篇八卦文章流传甚广,分别是《新闻传播大师们的逸事》关于国内新闻传播学的江湖门派之种种》《雪夜妄评中国各大新闻系毕业生的气质》。当然,这纯粹是我的主观感受和选择。主要原因,一是每篇文章我都通过不同渠道“被了解”,或许具有一定传播力;二是这三篇文章的主题较有针对性,分别论及“学人”、“学科”、“学生”三个维度;三是文章本身彰显出作者对学科正史的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一点往往容易被忽视。其实即便是八卦,若要认真地讲,也是破费心力的。前两篇文章的作者不详,而听第二篇文章作者的口气,应该至少是早年暨南大学毕业的硕士,据说后来去了中山大学读博。第三篇则是在业界较有名气的《中国青年报》的曹林。


在此首先要指出的是,当我们谈任何关于“新闻传播学”的事情,都不能将其视为一种不证自明的概念。从学科的角度来讲,“新闻传播学”是一个中国化了的概念,即新闻学和传播学的合体。何以如此,则牵涉更多学科史的问题,在此无意赘述,只是需要提醒,关涉新闻传播学的种种事情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分别看待。比如“大师们”的教育背景是有不同侧重的,又如“学校学科门派”也是有细分的,再如“学生气质”也会因二级学科名称的不同而有相应差异。注意到这一区分,就已经可以解释不少事情,至少在八卦的层次上。这一提醒更多是留待诸君各自体悟。


本文的主要目的就是结合鄙人随性观察到的学科发展新近变化和个人理解来谈谈对这三篇文章的看法。


首先是《新闻传播大师们的逸事》。该文作者重点评述的有20人,即陈卫星,蔡铭泽,黄匡宇,吴文虎,曾建雄,董天策,甘惜分,方汉奇,童兵,李良荣,张国良,郭庆光,陈力丹,李希光,黄旦,陆晔,程曼丽,陈昌凤,喻国明,胡正荣。这串名单一放出来,就足见作者至少是在认真讲八卦的。从现有名单来看,童兵、李良荣、陈力丹等可以算是退休边缘一族中仍奔走在一线的几位,依然笔耕不辍。另外一些则几乎退出学术生产的队伍了,其中包括几位虽然不做研究但在学术界仍有行政介入的,当然也有已经仙逝了的。尽管这一名单中有不少人正值学术生产成熟旺盛期,但遗憾的是纵使全文洋洋洒洒,落实到每位大师身上的笔墨其实还是浮光掠影,甚至是不得其要的。很多笔墨都是在说大师的某一篇作品如何如何,八卦的内容实在是分配不均而且缺少概貌。另外,不少大师人物近来已经有了许多值得一提的变化。


在此之前也可以简单谈两句这个20人名单,首先,他们在活跃年代(而非年龄)上也不尽然一致,甘惜分和方汉奇无论在年龄和级别上都是学科初创时代的重要人物,尽管遗漏了很多,这跟原作者的视野有关(为何原作者在同级年代中没看到上海、香港、台湾的重要学者呢?),而蔡铭泽、黄匡宇、吴文虎、曾建雄一方面都是暨南新闻系的,另一方面也都要学生辈儿一点,同样稍稍学生辈儿一点但又属于”初代“学者的还有李良荣、童兵、张国良、郭庆光、陈力丹,他们基本上在退休边缘了。然后,”二代目“们大概是黄旦、董天策、李希光、陈昌凤、程曼丽、喻国明、胡正荣,陈卫星,当然,无论从师承还是地理上来看,这里又漏了好些人。最后,从学术上来看,把他们不加分类地并置在一起也怪怪的,诚然每个人都有好几个领域或方向,但分类难不表示不重要,在我了解中,早期新闻传播学者要么从新闻实务入手,要么把新闻史研究作为起点,前者如蔡、黄、吴、董、二李、陈、黄、陆、喻、胡等,后者如曾、甘、方、童、黄、程、陈等,还有少部分人坚定转向了传播学,如郭、张、黄、胡等。不得不承认,这其中部分人不但至今活跃在前沿,而且研究领域也逐渐开阔,所以前面分类仅作参考。(根据原作者的名单)可以提一下的变化有:


比如董天策业已离开暨南大学,执掌重庆大学新闻学院,一方面迅速引进新闻传播学科班出身的青年才干任教,师资实力可媲美一流,另一方面重大新闻学院近年来在学术活动上的活跃程度激增。当年在暨大,也是以董天策为代表的学者为老当家赢得博士点的。最近包括他在内的重庆大学学人共同体主要做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研究,已经出来了一些较为可观的成果。


而复旦大学黄旦目前作为国务院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召集人,近年来力推“新报刊(媒介)史”书写,在新闻传播学科权威核心上多次开辟专辑引介,更领衔复旦学人在学术共同体内建构中国的“城市传播”体系。此外,更多次高屋建瓴地参与到新闻学和传播学学科发展和研究走向的大讨论中来。在学术浮躁的当下,能够站在学科边缘,并不断拿出新的东西来拓展视角,无疑需要勇气和视野,以及学术品味。


在《大师》一文中,提到陆晔时只是对其外貌和风范略加赞赏,唯一涉及到学术八卦的就是她的成名作《成名的想象》。这篇长文已然是中文世界中研究新闻专业主义的,有史以来引用率最高的作品。其实在这之后,陆晔的研究方向更加值得关注,一是媒介素养领域,二是受众研究(尤其是大规模调查),三是都市影像研究,四是广播电视分析(如真人秀,新闻改革等),五是一以贯之的新闻生产研究,最近一篇讲新闻业的“液态”和“策展”模式的论文也在圈内颇受好评。


陈卫星在《大师》一文中的“结局”是被受排挤的,但近几年来陈老师对学界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不同于展江与何道宽两位老师的翻译大业,陈老师专注在新闻传播思想观念的领域,对符号、视觉、传播观念深根细作,不仅带出好几位青年骨干学者,而且几本译自法国学术圈的著作也对中国新闻传播学术体系是一个有益的补充,其中以德布雷的作品为代表。他的团队在译介欧洲传播学思想上的贡献也值得关注。


另外,陈昌凤最近上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又作为中国新闻史学会(中国唯一一个新闻传播学国家一级学会)会长,在新闻传播史论界的影响力与日俱增。作为方汉奇老师的首席高徒,其高贵而和气的女性知识分子形象在圈内也颇受好评。当然,她的活跃度也是非常惊人的,开会发言一波接一波,国内国外跑不停。


最后还可一提的是新闻不断的喻国明,先是在个人微博上曝出要调往暨南大学,“躲避北京雾霾”“不做行政岗位”等都成为媒体报道的新闻点,后又证实是调往北京师范大学组建新闻传播学院,任执行院长。即便行政调动在身,他的微博上仍是持续更新其最新成果和思考,论文数量也持续发展中。在作者给出的这一名单中,依然算是活跃的大师人物绝不过半,“媒介军师”喻国明教授肯定是其中之一。


当然,我对“大师名单”本身也有意见的。如果对该文作者的行文稍有注意,就不难发现其叙事实则毫无章法,基本上是遵循“就近原则”和“便宜原则”,所以基本上覆盖的都是一些新闻传播学界的风云人物和作者所在的暨大的学人团体。有好几位默默耕耘的大师级学人都被忽略,甚至在地理上也没有真正涵盖中国新闻传播学术共同体的范畴,这极大地损害了八卦的质量!我认为至少需要加入的维度是,根据学科的核心问题领域所呈现的大师人物。


比如新闻学中,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新闻传播史论,新闻与民主,新闻专业主义,新闻生产,新闻与权力,传媒产业经济等等应该是核心话题。仅就我所知,长期为新闻学学科地位而奔走呼告的有郑保卫,还有致力于建构新闻学理论体系的杨保军,二位都是来自中国人民大学的知名学者。而在史论界,除了北京的方老和甘老,复旦的宁树藩和丁淦林当然也是在同一数量级上的大师,将此二位忽略掉实在令人惊讶。模仿严耕望先生在历史学界挑选出四大家(陈垣、钱穆、陈寅恪、吕思勉)的做法,在新闻史论界,“方、甘、宁、丁”四大家应该是没有争议的,尽管除了方以外,其余三人都非常遗憾地离开我们了。当然,更老一辈的大师就不再追溯了,《中国传播学30年》里有更权威和详细的记载。指出这四大家也是要说明一点意思,就是他们的弟子和再传弟子,基本上就是中国(尤其是大陆)新闻传播学界的各要津主事者。


在研究成果频出的新闻生产和新闻专业主义领域,被作者忽略掉的至少还有浙江大学的吴飞,武汉大学的夏倩芳,安徽大学的芮必峰等等,即便不称之为大师,他们也都是国内顶尖学者。如果还需在新闻学这边做点文章,那就是细分出来的广播电视和 47 30278 47 14437 0 0 7993 0 0:00:03 0:00:01 0:00:02 7989网络这两块,前者如中传的高晓虹,川大的欧阳宏生,复旦的孟建,北大的陆地等等;后者如清华的彭兰,沈阳,金兼斌,北大的谢新洲,中传的隋岩,人大的匡文波,川大的蒋晓丽,暨大的谭天等中流砥柱。


而传播学方面情况则更为复杂,最笼统地说也至少可以划分为三大流派,批判传播学的主力军现在看来主要在南方,比如复旦的曹晋,胡春阳,孙玮,华东师大的吕新雨,武大的石义彬,北大的吴靖等。而做实证传播学的大多集中在中青年学人身上,至于大腕儿作者也谈及了好几位,比如喻国明,陆晔,郭庆光,董天策等。至于技术主义流派,翻译家何道宽不知是否可以算一个,因为他翻译了绝大多数麦克卢汉、英尼斯等的著作。另外复旦的黄旦、孙玮、陆晔、谢静、潘霁、周海晏等也较为集中且有意识地从“新媒介技术”的角度来展开最新研究。传播学复杂的一面还在于其细分的领域实在太多,国内学者中卓有建树的也不少,比如跨文化传播,人际传播,政治传播,健康传播等领域。当然了,如果再算上一些较为边缘的领域,比如什么修辞传播学,文化产业等等,诚然也不乏一流学者,但就实在太啰嗦了,故就此打住。


以上只不过是对现有名单成员的简要补充,更值得注意的是当前正冉冉升起的学术新星。新闻传播学科本身很年轻,尽管学科危机应该算是过了,但学科焦虑仍然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是培育未来大师的大好时代,也可以说是整体上学人青黄不接的危险时代。因此,青年学术骨干的意义就非常值得重视,这也是我辈小小学生所应该看齐的学术标杆,他们或许还算不上大腕儿,更谈不上占据多少学术资源,但是相较于以前的大师,他们接受过更为严格的学术训练,在学术规范的把控上可能更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从北向南数,我认为大概有中国人民大学的刘海龙,常江,清华大学的曾繁旭,史安斌,王君超,北京大学的王维佳,王洪喆,北京师范大学的张洪忠,复旦大学的周葆华,孙少晶,谢静,华东师范大学的潘祥辉,上海外国语大学的钱进,上海社科院的白红义、方师师,上海政法学院的孙藜,南京师范大学的卞冬磊,浙江大学的韦路,李红涛,南京大学的胡翼青,王辰瑶,周海燕,华中科技大学的张明新,四川大学的黄顺铭,张放,中山大学的张志安,李艳红,厦门大学的朱至刚,暨南大学的刘涛,云南大学的郭建斌……近年来港澳台学者与中国大陆也互动频繁,许多青年学者也值得关注,如港中大的李立峰(有一个说法,他和周葆华是中国实证传播青年学者中的双雄),又如港城大的沈菲、澳科大的章戈浩、台政大的黄厚铭、世新的夏春祥、台文大的王毓莉,等等。


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青年学者是有限的,同时此处的罗列必然也是有失偏颇的,我的主观理由就是阅读新闻传播学在大陆的CSSCI“四大刊两小刊”(新闻与传播研究,国际新闻界,新闻大学,现代传播;新闻记者,当代传播)和港台TSSCI权威刊物(传播与社会学刊,新闻学研究,中华传播学刊,传播研究与实践)时所注意到的“出镜率”较高的学者,并结合平时对学术活动的关注和老师们在课堂上所讲的八卦加以判断。当然,最重要的是——相对年轻!此外,如果对照目前拥有新闻传播学一级学科博士点的15个学校(复旦,人大,中传,清华,北大,武大,川大,浙大,厦大,华中科大,华东师大,暨大,山大,上海大学,河北大学)来看,还有很多“漏网之鱼”,那是因为本人阅历有限,而如果大师云集但是青年学者较不突出的话也没有必要强行罗列,比如实力雄厚的中国社科院,武汉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等。


此外,还有一个特殊群体也值得补充,就是“长江学者”群体。事实上长江学者是有争议的,一方面是它是资本影响学术的典型,另一方面由于特聘教授、讲座教授、青年长江学者等细分,往往又内含不小的差距。但总的说来,长江学者的荣誉逻辑和“985”“211”是如出一辙的,因此还是值得关注。在新闻传播学届,据我所知已被评为长江学者的有胡智锋、高晓虹、喻国明、张涛甫、周葆华、单波、史安斌,华人圈还有潘忠党、陈滔文、祝建华、赵月枝、魏然。不难发现,他们之中不乏顶尖学者,但是严格说来也是参差不齐的。再者也很难说代表了当前新闻传播学领域的最高学术水平。并且,后评上的这几位的业界(实务)色彩较为浓厚。至于更深的东西,就只能意会了。


再来看《关于国内新闻传播学的江湖门派之种种》。总结起来,该文作者认为人大是北丐,优势是地处帝都,讲政治、讲关系,势力雄厚,问题是人才流失严重。复旦是南帝,优势是地处魔都,国际化程度高,办学历史悠久,势力也不容小觑,问题是相较于人大离中国政治文化中心较远。中传是武当,作者所指出的印象总结起来就是“重实践,轻学术”。清华是周神通,反应迅速,转型成功,背靠清华招牌,挖人无数。北大是令狐冲,历史悠久,命运多舛。武大是全真教,实力雄厚,但一代不如一代,后继乏力,核心问题是扩招。川大是峨眉派,地处中国西部,无奈有实力无名气。南大是段誉,学科融合优势强,后劲儿足。


以上是该文作者的判断,感兴趣的读者自可找来全文了解。我的第一感觉仍是当前新闻传播学发展速度还是较为可观的,这一武林格局应该说有了不少变化。按理说,卑微如我辈,是没有资格评说的,不过既然是无聊八卦,想来也可以乱说罢。


首先,从这么多次学科评估的结果来看,人大,复旦,中传的前三名看来是无法撼动的。作者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毕竟人家人手一本旗舰刊物,中国传媒大学的情况更“特殊”,因为它全校师生都是做新闻传播学研究的。至于这前三甲孰优孰劣就见仁见智了。


再来,作者的武林门派名单中至少缺漏了中国社科院,浙江大学,厦门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中山大学,暨南大学等。社科院几乎垄断了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所有权威核心刊物,而且很多学会和年鉴都诞生于此,仅凭这几点,社科院不是武当就是少林了吧。还可多插一句,社科院虽然人数不多,但学术史上多次理论突破和方法突破的节点都少不了社科院干将的身影。而国际化程度也相当高的浙江大学也不容忽视,复旦和浙大的暑期班,在学界业界都是很有口碑的,惠泽多少年轻学人啊。当然浙大也是具有学科融合优势与特色的知名高校之一,浙大的新闻传播与美学相得益彰,川大、南大、北大等的新闻传播与文学携手共进,武大的新闻传播早年与图书馆信息情报学共鸣,中大的新闻传播与美术、公关等学科攀枝错节……从新闻传播学这门新兴学科的建设之路上来看,这是比较有特色的一面。


话分两头接着说,厦门大学广告学一枝独秀,在学界业界均受好评,而且与境外广告界的交流甚多,可谓非常洋气的深耕作风,如果给她对应一个门派,那就是逍遥峰灵鹫宫吧,哈哈哈。而华中科技大学信息与新闻传播学院则充分利用华科的科技实力,发展出独特的新传风格,也是非常令人敬佩的。而且华科尤其注重出师生的系列丛书,这个意识确实不错。中山大学和暨南大学因在地缘上靠近港澳台,所以在师资上便具有了独特的优势,很多港台知名学者都是这两所高校的兼职教授,而且很多港台毕业的新闻传播学博士也多选择去这两所高校任教。


最后,近来不少顶尖华人学者呼吁关注“全球南方”,开拓理论视野,关注真正的全球议题,当然其指向的主要是非洲国家的学者及其理论贡献。这颇有“女性主义”对人文社科理论界冲击和重构的架势。在此我权且张冠李戴一番,毕竟中国地大物博,北上广的学术优势再怎么谈也谈不出新花样了,除了这些,我想国内新闻传播学界也应该关注一下“中国南方”。就我目之所及,川大学人及其培养的博士在“民族传播”和“宗教传播”上的努力大概还未得到应有重视,并且最近川大又力推的“符号传播学”一脉,有赵毅衡和蒋晓丽坐镇。而在认知传播学方面,尽管放在全国来看都不能算是有所建树,但川大欧阳宏生领衔的团队无疑有了突破。再者,据我所知,中国大陆学者在研究方法上善用控制实验的应该说是凤毛菱角,川大新晋博导张放也值得关注。


此外,我不能同意作者观点的还有关于武汉大学的评论,武大在网络上的评价似乎还有点差,知乎上甚至有一则帖子叫做《武汉大学在网络上为什么这么招黑?是不是其他学校在眼红武大?》。但个人认为,说武大是大师云集一点也不夸张,前面已经提到夏倩芳了,武大还有两位泰斗不得不提,罗以澄和张昆,前者是武大新闻与传播学院老院长,培养了一批优秀人才,也是最初带领武大新闻传播学科杀出重围的重要人物,如果真如作者所言,武大几乎可以说是京沪之外无人能比的话,那么罗老就是这一声誉背后的大功臣。而张昆后又调往华中科大信息与新闻传播学院任院长,华科的地位和名声自是离不开张老的功劳,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张昆在政治传播和新闻传播史论领域的学术贡献,应该说到现在仍保持相当的活跃度。武大还有敢于叫板京城知名学者刘瑜的徐开彬,以及在话语分析和内容分析领域卓有建树的周翔,单波教授在跨文化传播领域更是数一数二,他们放在全国都是新闻传播学科内的稀缺人才。在此着重提出川大和武大,一方面是有意点所谓“中国南方”的题,在地理上提示新闻传播学界的关注焦点;另一方面这也是两所无论在学校整体风格,还是在新闻传播学发展历程上都极为相似的学校。


在常规的学校和学院之外,还有一类组织存在对于这个学科来说非常重要。即所谓的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共151个。个人以为其重要性在于两点,1)这些“基地”大概是直接归教育部管,和一般意义上某学校某学院下的无数研究所、研究中心、研究基地有所不同,2)这些基地都是人文社会科学的,不包括自然科学。这又包含两层意思,一是这些基地本身都是各个人文社会科学里最好的学术共同体,二是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以基地共同体为单位才真正在建制上有跨学科比较的可能,而非无数学者张口就来的跨学科。回到新闻传播学领域,中国大陆共有四个,分别是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黄旦),中国传媒大学国家传播创新研究中心(主任:胡正荣),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喻国明),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单波)。之所以单列出来,很大程度是因为它们在某些方面已然远超一个学院的实力,这与日常讨论中的“研究”单位是截然不同的。


最后,简单谈谈曹林老师的《雪夜妄评中国各大新闻系毕业生的气质》。总结起来,复旦新闻学子“有情怀、有趣、才华、开放”。人大新闻学子“专业、深刻、严谨、无趣”。中传新闻学子“浮躁、功利、不读书”。清华新闻学子“有想法、好奇心强、英语很好”。北大新闻学子“自由、情怀、聪明、读书多”。华科新闻学子“严谨、敢闯很拼、缺少才华”。中大新闻学子“开放、活跃、格局小”。不消说,这一评论出来真是激起千层浪,感兴趣的读者大可随意摘取关键词问问度娘,媒体报道,媒体评论,微信公众号评论,微博热议……在此我自然是无意加剧炒作热度,只想补充一个题外话,即新闻传播学有什么用?


我得先转引一段方可成的文字,据称是威斯康星大学新闻学院教授Michael Wagner的话——“我总是告诉我的学生们,我们培养他们的目的,是让他们毕业的时候可以从事现在都还不存在的工作。这要求我的年轻的学生们能够很好地写作,具备研究能力,拥有批判性思维,这让他们可以适应各种挑战,可以衡量信息的价值,可以判断相信什么、为什么相信,可以知道这些信息可以用来做什么。”


不得不说,最初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还是被感动了,仿佛他说出了我郁结在心中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的东西。应该说这是将新闻传播学抽象化来谈意义和价值的叙事策略。另外一个叙事策略是指明学术和实践的两种诉求。实际上,任何一个专业都有学术和实践两个面向。新闻传播学也不例外。紧随其后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是为了做学术研究,本来就没有必然服务于某种具象新闻传播实践的义务。应该说,学术和实践是相辅相成,互相推动的,如果一定要说,理论自然高于实践。


解释了这两层意义和价值,再来看曹林老师的点评,就可以不讨论他所言“对错”的问题了,我只关心他所论“范畴”的问题,说白了就是恐怕他点评得狭隘了些。换言之,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新闻传播”,曹林老师只看到了现代新闻传播事业出现之后的专业活动,而在广义上,“劳作”是人性之根本,劳作即需合作,合作即需交流信息,其主要是新闻传播活动。大概曹老师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自身社会角色的框限,在论及新闻传播学子气质之时只讲了最容易想到的一个局部而已。再者,正如前文所述,实践的维度只不过是“半边天”,作为一门受到国家承认的一级学科,它自然有其人文和社会科学价值。那致力于此的新闻传播学子难不成也入不了曹老师的法眼?当然了,关于以上两点,完全可以展开,不过会将这片小文带向严肃八卦的混搭风,为了煞掉风景,因此也就此打住吧。


所谓的“坊间传奇”当然不止于此,老中青学者的师承关系错中复杂,学者之间的人际关系和情感关系也是八卦宝地,而各大高校新闻传播学博士圈流传的各类学院秘闻也是让人好奇的。不过我也道听途说,难免贻笑大方之家,所以只有让别人去写了,说到底我只不过是针对三个具体的“坊间文本”略加阐发而已。


2016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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