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头故事 | 弗拉基米尔·利辛：“安静的钢铁大亨”
点击“欧亚新观察”
人物简介
弗拉基米尔·利辛以在任何事业中坚定不移的毅力而闻名。虽然进入冶金行业是一个随机的选择，但这位未来的亿万富翁锲而不舍，从一个普通炼钢工人干到车间副主任。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苏联解体，利辛在奥列格·索斯科维奇领导下的卡拉干达钢铁厂工作，后者于1993年成为叶利钦政府的第一任副总理。彼时，利辛搬到莫斯科，与未来的亿万富翁伊斯坎德尔·马哈穆多夫和奥列格·德里帕斯卡一起，成为跨世界集团（TWG）的雇员。这个集团的老板米哈伊尔和列夫是亲兄弟俩，姓切尔尼，他们与索斯科维奇有关系，而TWG集团本身是俄罗斯钢铁行业最大的参与者。
1996年大树倒了，叶利钦解除了索斯科维奇的职务。随后切尔尼兄弟开始分家，其他很多人作鸟兽散，但利辛却在乱中取胜，一举控制了TWG旗下最有前途的新利佩茨克冶金厂。之后他与另外一位大富豪兼政坛大佬弗拉基米尔·波塔宁就该厂的控制权进行争夺，并靠自己的坚忍不拔把波塔宁赶走了。后来企业在英国成功上市，这架“印钞机”给了利辛丰厚的回报，把他送上了2022年俄罗斯福布斯富豪榜榜首。
利辛也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家伙。2000年，他对利佩茨克的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成立了一家媒体控股公司。然后他开始收购运输企业。
利辛的主要爱好是射击。2002年，他成为俄罗斯射击联盟主席，2009年成为欧洲射击联合会主席，2018年成为国际射击联合会主席。在莫斯科郊区，利辛建造了欧洲最大的体育射击综合体“利辛诺拉”。利辛还拥有一个苏格兰庄园，他经常去那里打猎。他的长子德米特里也是一个狂热的猎手，还是利辛部分企业的董事会成员。
和很多富豪一样，利辛也热衷于公益。“仁慈”基金会（由弗拉基米尔·利辛、新利佩茨克冶金集团资助）在新冠大流行期间为员工提供了支持、尽量减少感染风险的活动，向俄罗斯不同地区提供援助的资金达数十亿卢布。自2010年以来，利辛和他的企业捐款超过90亿卢布，用于治疗复杂疾病，包括儿童疾病等。特别是帮助患有脊髓肌萎缩综合征的儿童获得佐尔根斯马和斯宾拉扎药物。
俄罗斯首富弗拉基米尔·利辛以固执而果断地处理任何事情而著称，无论是建造高炉还是推进必要的法律流程。
利辛喜欢避开公众的视线。他在熟人中被称为“安静的寡头”，绝对是一个低调的人。据他的好友们说，尽可能少抛头露面是他的基本原则。他不喜欢高调，但这一点不影响他成为首富。2017年，“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НЛМК）和UCL运输控股公司的共同老板利辛的财富增加了30亿美元，达到191亿美元，第三次登上俄罗斯福布斯榜首（在2010年和2011年曾登上榜首）。
这位“福布斯”富豪榜的常客并不认为自己“特别聪明和有天赋”，而是把自己的成功与专注的能力联系起来。他是一个极端严格细致的人，这一点可以说让他的下属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以近乎狂热的态度处理任何事情。
1995年，利辛差一点命丧黄泉。他和他的下属、亿万富翁奥列格·德里帕斯卡正在驾驶一辆汽车，而杀手埋伏在路边用榴弹发射器瞄着他们。幸运的是，在最后一刻，下暗杀令的仇家（外号“鞑靼人”）让凶手罢手。“我的生活中一直有运气成分”，利辛在接受采访时承认。在上世纪90年代，利辛为俄罗斯传奇人物的米哈伊尔·切尔尼和列夫·切尔尼两兄弟打理几家大型冶金厂（包括“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在内），他发现自己处于俄国铝业争夺的漩涡中心。切尔尼兄弟控制的跨世界集团 (TWG)下属企业经常伴随着谋杀，而且切尔尼兄弟与有组织犯罪集团头目安东·马列夫斯基有交往。
在与切尔尼兄弟打交道时，利辛冒了很大风险。他的一位商业伙伴说：“那时，黑白两道的商人们互相打打杀杀是常事，一言不合就开枪了。利辛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就像蟒蛇面前的兔子，朝不保夕。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利辛的境遇，太可怕了。”利辛自己回忆说，当时每周都有人被杀，危险性很高。他也厌倦了在检察官办公室接受讯问。有一次，他的别墅被人点燃烧毁了，他赶紧把自己孩子们送到了以色列。
然而，这位未来亿万富翁的坚持最终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上世纪90年代中期，切尔尼兄弟发生内讧，利辛把目光投向了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成功地利用了这场内讧为自己谋利。1997年，他与TWG断绝了关系，将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的出口合作伙伴改成爱尔兰自己控制的公司Worslade。
利辛的朋友回忆说，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危险的举动，一度让他的生命危在旦夕，有人开出赏格，要置他于死地。利辛设法与切尔尼兄弟和平谈判，但兄弟俩将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34%的股份卖给了弗拉基米尔·波塔宁（位列俄罗斯福布斯富豪榜第二位），这让利辛感到恼火。这下利辛有了新对手。波塔宁迅速介入，不仅阻止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发行额外的股票，还阻止了非核心资产的出售。
波塔宁认为自己牵住了利辛的鼻子。“解决了小股东的问题，你就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波塔宁这样对朋友说。但利辛立即务实地反击这位前第一副总理（波塔宁曾在1996年到1997年间担任俄第一副总理），并开始购买的波塔宁控制的诺里尔斯克镍业公司股份。
“利辛就像一只斗牛犬，如果什么东西被他咬住了，他是绝不松口的”，他的朋友说。结果，波塔宁只得和他和解并作了一些利益交换。最终，作为全国第三大钢铁公司的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就完全落入了利辛的控制之下。
在苏格兰“阿伯鲁希尔”城堡的入口处，人们可以看到一个不寻常的路标。按照英国的惯例，路标是绿色背景上写白字，通常会标上6个地名。这个路标的不寻常之处在于，上面标出的第一个地名“利辛诺拉”距此有2519公里。其他地名（伊万诺沃、新库兹涅茨克、特米尔陶、莫斯科）则更远。
自2005年底以来，这座城堡一直归弗拉基米尔·利辛所有。路标上列出的是他人生道路的不同站点，“利辛诺拉”是他早先建造的乡村综合体，也是亿万富翁平时的住所。购买这座城堡的消息在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在伦敦敲钟上市后几天就为外界所知。利辛在伦敦以6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公司7%的股份。据《苏格兰人报》报道，之后利辛购买了苏格兰这座16世纪的古堡，耗资680万英镑。与英格兰东南部更受欢迎的城堡相比，这个价格算是非常便宜。该城堡“绝对不算豪华，房间很小，甚至可以说，古朴得令人难人置信”，去过城堡的一位客人这样评价。
据利辛的熟人说，他没有其他许多亿万富翁通常拥有的那些奢侈品（如豪华游艇、私人飞机、海边别墅等）。是的，利辛买下苏格兰城堡也不是为了城堡本身，而是因为那里的林地——他喜欢打猎。此外，据称他只喜欢打鸟，舍不得打大型动物。
利辛城堡的一位客人在某次打猎后，给仆人付了些小费。利辛发现后，花了一个半小时向客人解释说，他做得不对：“不要去惯坏我的人。不应该付额外的费用给他——一切都已经包括在内了。”利辛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小气的人，总是讨价还价到最后，他的商业伙伴这样评价他。他最喜欢的一句话是“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东西”。
在21世纪初，利辛向当时最大的俄罗斯投资银行——复兴资本（Renaissance Capital）的高管史蒂文·詹宁斯和伊戈尔·萨吉里安提议，三人合伙买一架商业飞机。利辛在“利辛诺拉”庆祝他50岁生日时，破天荒地邀请了法国电子乐队Space。在索契2007年投资论坛的一次聚会上，利辛算是放纵了一下自己，抽了四支古巴雪茄。
小气归小气，利辛在与人合作方面很讲信用，他的合作者对此挑不出毛病。朋友认为他“在俄罗斯商界中最正派的一位”。另一位熟人说，如果别人想在利辛面前耍花活，他也绝对“眼里不揉砂子”。举一个例子，2007年在收购马克西集团控股公司后，利辛发现尼古拉·马克西莫夫为首这帮人在偷偷转移资产。结果他们被利辛告上法庭，面临着数十亿的商业和刑事诉讼。目前诉讼仍在继续。
2001年8月下旬，苏联人民艺术家柳德米拉·齐基纳在接受利佩茨克电视台采访时大哭起来。在55年的职业生涯中，她第一次面临取消演唱会的困境。这次巡演是由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组织的，地方当局担心这位歌手在即将到来的州长选举前会为弗拉基米尔·利辛拉票。
这种担心并非毫无根据。当时，整个地区都被利辛的宣传横幅所吸引，当地财政预算收入的60%都是由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贡献的。利辛时不时穿上制服，或者给铁路工人颁发奖金，有时给农村当局赠送数百辆拖拉机。
利辛本人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有当州长的野心，而是积极批评地方当局：“州长团队既没有想法，也缺乏意识形态。”在选举前夕，当地媒体爆发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利佩茨克地区议会前议员回忆说，齐基纳的眼泪引爆了权力争夺的高潮，各方对抗的激烈程度如此之高，以至于克里姆林宫不得不出面干预。
在中央联邦区总统特使乔治·波尔塔夫琴科的调解下，利辛与利佩茨克地区州长奥列格·科罗廖夫和解，没有参加选举。作为补偿，利佩茨克市长由利辛公司的米哈伊尔·古列夫斯基出任。
利辛和古列夫斯基在城里各处转了四五个小时。利佩茨克议会前议员回忆说，利辛对利佩茨克的建设充满了热情。特别是对道路建设很感兴趣。“如果工厂内部的道路很好，为什么利佩茨克市的道路这么差？”利辛问道。
2004年选举，再次与科罗廖夫发生冲突，利辛最终又退出了，条件是古列夫斯基领导“统一俄罗斯”党的地方支部，并再次当选市长。而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前副总经理担任工厂所在的丹科夫斯基区区长。
到2010年初，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的地位已经动摇。地区和市议会的游说团体减少了，与利辛关系好的利佩茨克和叶利茨市长的候选人在选举前就被排除在外。在此后的2014年，科罗廖夫在州长选举中获得80%以上的选票，利辛几乎从利佩茨克政治舞台上消失了。这肯定与克里姆林宫提出的把企业家和寡头从政治生态中赶出的做法有直接关系。
2018年2月初，利辛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成了名人。在距离克里姆林宫5分钟车程的立兹酒店，在包括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内的俄罗斯精英的欢笑声中，这位冶金学家讲述了一个关于喝醉的铁匠的不雅笑话（笑话附后）。
利辛用这个笑话暗示了国家和运输业商人之间的关系问题。一位熟悉情况的消息人士说，总统听懂了他的寓言笑话，这个问题已经由交通部处理。俄罗斯工业和企业联盟（通常被人们称为亿万富翁非正式俱乐部）主席亚历山大·绍欣说，利辛利用一切机会表达自己的立场。据绍欣说，他是该组织最活跃的成员之一。
利辛在21世纪初开始游说。然后，他建议北方钢铁的老板亚历克谢·莫达索夫（位列俄罗斯福布斯富豪榜第5位）、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冶金联合企业老板维克托·拉什尼科夫（位列俄罗斯福布斯富豪榜第18位）和其他几位钢铁大佬加入“俄罗斯钢铁”俱乐部。“国家不太愿意听钢铁企业老板单个人意见，需要一个集体出面”，他们立即展开了积极的游说活动，并向总理米哈伊尔·卡西亚诺夫、他的副手阿列克谢·库德林和经济发展部长赫尔曼·格列夫提出了支持的请求。因此，2002年春季，政府取消了钢铁出口关税，尽管政府财政预算为此损失了1.2亿美元。
自2010年以来，利辛一直专注于游说。游说活动的高潮是2012年弗拉基米尔·普京与俄罗斯钢铁协会参与者的会面，利辛是主要发言人。总统很高兴：“你讲的每件事都很有趣。重要的是，很具体。”会后，普京指示对工业企业家实行税收减免，修改俄罗斯铁路的税费，并限制俄俄罗斯技术监督局的检查。
正如他的熟人所说，利辛不仅保护了冶金企业家的利益。在他推动下俄罗斯在2011年通过了一项法律，免除了对船主的五种税赋。绍欣说，利辛与财政部长安东·西卢阿诺夫讨论了离岸法，并与最高法院院长维亚切斯拉夫·列别杰夫讨论了仲裁法院的改革。所有这些问题都直接与利辛有关：他的运输控股公司包括航运公司，他通过塞浦路斯离岸公司拥有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的股份，要不是利辛的努力，仲裁法院的裁决可能会让他损失了95亿卢布。
亿万富翁罗曼·特罗森科（位列俄罗斯福布斯富豪榜第63位）说，利辛从不只为自己的利益辩护，而是代表行业提出诉求。据他说，利辛与政府和总统府的许多成员有直接的关系。绍欣承认，很难与利辛争辩：“他是一个强硬的人，也不会偏离他的路线。”此外，利辛对所有问题都很敏感，有时“过于细致”。有时，在国外，忘记了时差，利辛会在半夜打电话，阐述自己的想法。
然而，仅仅一丝不苟不足以成功地与当局互动。朋友们认为，利辛一直保持着爱国的立场，即使这会给他带来短期损失。例如，利辛同意禁止使用旧车厢，这对他的运输控股公司造成了沉重打击。
2008年，利辛接受副总理伊格尔·谢钦的邀请加入“造船企业联合体”。2011年，谢钦将“造船企业联合体”主席职位让给了利辛。“利辛证明了自己是一个行业专家。总的来说，他对俄罗斯正在发生的事情不太关心。” 朋友这样评价道。
彼时，谢钦已经不止一次地确认了利辛的可靠性。据一位消息人士说，他们是在21世纪初认识的，当时利辛同意政府收购波塔宁在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的股份。2006年夏天，利辛和“福布斯”名单上的其他商人一起，购买了俄罗斯石油公司的股份（其正在IPO）。利辛和俄罗斯石油公司在黑海大陆架上有一个联合项目。“纯粹的商业合作，没有其他背景”，接近利辛的消息来源保证。
利辛向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公司杂志的读者说：“低下头，挖你的菜园，结果会是好的”。这个朴实无华的建议是亿万富翁一再重复的。利辛的前下属认为，这里的关键词是“自己的”，因为亿万富翁自己也在努力做他擅长的事情。
利佩茨克的房子可以被认为是利辛的“菜园”。1996年，他以17年的冶金经验加入了新利佩茨克冶金联合企业的董事会，直到2004年，他几乎一直住在工厂里。利辛随后搬到莫斯科，但继续亲自监督所有主要项目，他告诉他的前下属：“在战略委员会上，不仅要讨论和拍板，也要经常参与具体设计。”2012年，利辛最喜欢的项目——独特的新高炉“俄罗斯女人”全面启动后，他决定限制大笔开支，并将企业改造成现金印刷机。从那时起，利辛从股息中赚了28亿美元。
2012年后，利辛开始远离工厂的管理，他的朋友说。多年来，这位亿万富翁培育了另一个“菜园”——射击运动。他从小就喜欢射击。这位亿万富翁的同学回忆说，小时的利辛是一个封闭的、沉默少言的人，但在高中时，他像换了一个人，成为了一个“顽皮的流氓”，射击训练增强了他的信心。在学院里，利辛是学生射击队的队长。
因此，利辛在2002年领导俄罗斯步枪联盟的提议受到热烈欢迎。据奥运射击冠军米哈伊尔·内斯特鲁耶夫回忆，总统府一直在积极寻找体育投资者，因为他们必须为雅典奥运会作准备，而且政府没钱。利辛实际上接管了国家队。此外，这位亿万富翁还为收购了图拉弹药厂，并在“利辛诺拉”开设了欧洲最大的射击场。奥运射击冠军阿尔特姆·哈吉别科夫说：“射击运动在俄罗斯已经没落，但随着利辛的到来，它又开花了。”
2004年，俄罗斯队在雅典获得10枚奖牌，其中3枚金牌。利辛说，奥运会结束后，他获得了对国家体育发展发表看法的权利。他对发展射击运动着迷了，以至于他在飞机上也在读关于射击训练的书。在他的领导下，国家队进行了很多改革。在宣布了国家队现代化的方针后，又引入了新的运动员选拔制度。据内斯特罗耶夫说，利辛完全把国家队的管理权握到自己手中，不容忍别人的意见。他对这个过程非常着迷，实际上取代了国家队主教练。目前还看不到结果。在雅典之后，俄罗斯队没有再能染指金牌。
体育运动成了利辛的新事业。自2009年以来，他一直担任欧洲射击组织主席，并于2014年成为国际射击联合会副主席。作为一个锲而不舍的人，利辛的目标是联合会主席，这预示着他将成为国际奥委会委员，他说：“这为商业交流开辟了新机会。”
几乎在任何国家，体育都是国家政策的一部分，因此与国际奥委会成员的会议都是最高级别的。“这个工作对我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重要，我这个人必须有点事情忙着，”利辛自己说。
附：利辛讲的三个笑话：
1. 养鸡
一位“市场监督员”来到养鸡的农民面前，问道：
“你拿什么喂鸡？“
“谷物，”农民回答。
“你疯了吗？”市场监督员喊道。“我们有一个扩大粮食出口的计划，我们很缺乏粮食，你却把优质粮食都花在鸡身上？！”
于是他向农民开了一张罚款单。
三个月后，又来了一位“卫生监督员”，问农民是如何喂他的鸡的。
“我从餐馆里拿泔水喂，”农民回答。
卫生监督员很愤怒：
“这种废物是很不卫生的，你喂鸡，然后人再吃鸡？！太可怕了！”官员喊道，然后对农民处以罚款。
又过了三个月。“环境管理监督员”来到农民的鸡舍前。他看到到处都是包裹、罐子、纸条。
“天啊，你这是喂鸡吃什么啊?”这位官员惊恐地问道。
“鸡吃什么我不管，”农夫回答，“我给鸡100卢布，让它们自己去买”。
2. 兔子做生意
森林里传来一个消息：一只兔子开了一个钱币兑换处，在这里1卢布可以换1卢布20戈比。动物们很吃惊：怎么会呢？这一定是什么骗局吧，假钱？狐狸去兑换了，结果很好，是真钱，真的换来了1卢布20戈比。动物们都来了：一只狼，一只鹿，甚至一只刺猬也来了。他们认为兔子一定会在什么时候会破产。可是它一直营业，根本没破产。消息终于传到了熊那儿。它来这里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小子，你这换钱？”
“换啊！”
“1卢布换1.2卢布？”
“是的！”
换完了，是真钱。熊纳闷了。
“ 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嗯，你看，我用1卢布20戈比换你1卢布。”
“这我知道。可是傻小子，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赔钱了吗？”
“是的，我的确是亏钱了，但是你知道，我有多大的营业额吗？！”
3. 醉酒的铁匠
集体农庄在开会。农庄主席站起来说：“你们瞧，我们面临一个问题——播种已经迫在眉睫了，可铁匠天天烂醉如泥。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大伙有什么建议？”
有人站起来说道：“我们送他去治疗吧。”主席说：“送走治疗？马上就播种了，谁来修理农具呢？咱们就这一个铁匠。还有什么其他建议？”
有人说：“我们扣他的季度奖金。”主席说：“嗯，他有三个孩子。一扣钱他马上就去别的农庄了，我们也完了。就他一个，你怎么出这馊主意？想点更好的办法！”
有人说：“打他耳光！” “伙计们，你们在搞什么？四十岁的男人了，你打他脸——他马上就扔下工作跑掉了，这也是不行的！”
有人举手，说：“让我们强奸他！”主席摆着双手说：“你疯了吗？这算什么建议？”
又有人举手，说道：“那我们强奸拖拉机司机怎么样？”主席瞪大眼睛问：“干嘛要强奸拖拉机司机呢？！”
“拖拉机司机有俩啊！”
整编：王建平
资料来源：“福布斯”
END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