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19 礼论篇(上)
《荀子》19 礼论篇第十九(上)
【原文】
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 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 之求。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
故礼者养也。刍豢稻梁,五味调香,所以养口也;椒兰芬苾,所以养鼻也;雕 琢刻镂,黼黻文章,所以养目也;钟鼓管磬,琴瑟竽笙,所以养耳也;疏房檖貌, 越席床 笫几筵,所以养体也。故礼者养也。
君子既得其养,又好其别。曷谓别?曰: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 称者也。故天子大路越席,所以养体也;侧载睪芷,所以养鼻也;前有错衡,所以 养目也;和鸾之声 ,步中武象,趋中韶护,所以养耳也;龙旗九斿,所以养信也;寝兕持虎,蛟韅、丝末、弥龙,所以养威也;故大路之马必信至,教顺,然后乘之, 所以养安也。孰知夫出死要节之所以养生也!孰知夫出费用之所以养财也!孰知夫 恭敬辞让之所以养安也!孰知夫礼义文理之所以养情也!故人苟生之为见,若者必 死;苟利之为见,若者必害;苟怠惰偷懦之为安,若者必危;苟情说之为乐,若者 必灭。故人一之于礼义,则两得之矣;一之于情性,则两丧之矣。故儒者将使人两 得之者也,墨者将使人两丧之者也,是儒墨之分也。
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 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 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故王者天太祖,诸侯不敢坏,大夫士有常宗,所以别贵始;贵始得之本也。郊 止乎天子,而社止于诸侯,道及士大夫,所以别尊者事尊,卑者事卑,宜大者巨, 宜小者小也。故有天下者事七世,有一国者事五世,有五乘之地者事三世,有三乘 之地者事二世,持手而食者不得立宗庙,所以别积厚,积厚者流泽广,积薄者流泽 狭也。
大飨,尚玄尊,俎生鱼,先大羹,贵食饮之本也。飨,尚玄尊而用酒醴,先黍 稷而饭稻粱。祭,齐大羹而饱庶羞,贵本而亲用也。贵本之谓文,亲用之谓理,两 者合而成文,以归大一,夫是之谓大隆。故尊之尚玄酒也,俎之尚生鱼也,豆之先 大羹也,一也。利爵之不醮也,成事之俎不尝也,三臭之不食也,一也。大昏之未 发齐也,太庙之未入尸也,始卒之未小敛也,一也。大路之素未集也,郊之麻絻也, 丧服之先散麻也,一也。三年之丧,哭之不反也,清庙之歌,一唱而三叹也,县一 钟,尚拊膈,朱弦而通越也,一也。
凡礼,始乎梲,成乎文,终乎悦校。故至备,情文俱尽;其次,情文代胜;其 下复情以归大一也。天地以合,日月以明,四时以序,星辰以行,江 河以流,万物 以昌,好恶以节,喜怒以当,以为下则顺,以为上则明,万变不乱,贰之则丧也。礼岂不至矣哉!立隆以为极,而天下莫之能损益也。本末相顺,终始相应,至文以 有别,至察以有说,天下从之者治,不从者乱,从之者安,不从者危,从之者存, 不从者亡,小人不能测也。
礼之理诚深矣,“坚白”“同异”之察入焉而溺;其理诚大矣,擅作典制辟陋 之说入焉而丧;其理诚高矣,暴慢恣孳轻俗以为高之属入焉而队。故绳墨诚陈矣, 则不可欺以曲直;衡诚县矣,则不可欺以轻重;规矩诚设矣,则不可欺以方圆;君 子审于礼,则不可欺以诈伪。故绳者,直之至;衡者,平之至;规矩者,方圆之至;礼者,人道之极也。然而不法礼,不足礼,谓之无方之民;法礼,足礼,谓之有方 之士。礼之中焉能思索,谓之能虑;礼之中焉能勿易,谓之能固。能虑、能固,加 好者焉,斯圣人矣。故天者,高之极也;地者,下之极也;无穷者,广之极也;圣 人者,人道之极也。故学者,固学为圣人也,非特学无方之民也。
礼者,以财物为用,以贵贱为文,以多少为异,以隆杀为要。文理繁,情用省, 是礼之隆也。文理省,情用繁,是礼之杀也。文理情用相为内外表墨,并行而杂, 是礼之中流也。故君子上致其隆,下尽其杀,而中处其中。步骤驰骋厉鹜不外是矣。是君子之坛宇宫廷也。人有是,士君子也;外是,民也;于是其中焉,方皇周挟, 曲得其次序,是圣人也。故厚者,礼之积也;大者,礼之广也;高者,礼之隆也;明者,礼之尽也。诗曰:“礼仪卒度,笑语卒获。”此之谓也。
礼者,谨于治生死者也。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终始俱善,人道毕矣。故君子敬始而慎终,终始如一,是君子之道,礼义之文也。夫厚其生而薄其死,是 敬其有知,而慢其无知也,是奸人之道而倍叛之心也。君子以倍叛之心接臧谷,犹 且羞之,而况以事其所隆亲乎!故死之为道也,一而不可得再复也,臣之所以致重 其君,子之所以致重其亲,于是尽矣。故事生不忠厚,不敬文,谓之野;送死不忠 厚,不敬文,谓之瘠。君子贱野而羞瘠,故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 士再重。然后皆有衣衾多少厚薄之数,皆有翣菨文章之等,以敬饰之,使生死终始 若一;一足以为人愿,是先王之道,忠臣孝子之极也。天子之丧动四海,属诸侯;诸侯之丧动通国,属大夫;大夫之丧动一国,属修士;修士之丧动一乡,属朋友;庶人之丧合族党 ,动州里;刑余罪人之丧,不得合族党 ,独属妻子,棺椁三寸,衣 衾三领,不得饰棺,不得昼行,以昏殣,凡缘而往埋之,反无哭泣之节,无衰麻之 服,无亲疏月数之等,各反其平,各复其始,已葬埋,若无丧者而止,夫是之谓至 辱。
礼者,谨于吉凶不相厌者也。紸纩听息之时,则夫忠臣孝子亦知其闵矣,然而 殡敛之具,未有求也;垂涕恐惧,然而幸生之心未已,持生之事未辍也。卒矣,然 后作具之。故虽备家必踰日然后能殡,三日而成服。然后告远者出矣,备物者作矣。故殡久不过七十日,速不损五十日。是何也?曰:远者可以至矣,百求可以得矣, 百事可以成矣;其忠至矣,其节大矣,其文备矣。然后月朝卜日,月夕卜宅,然后 葬也。当是时也,其义止,谁得行之?其义行,谁得止之?故三月之葬,其貌以生 设饰死者也,殆非直留死者以安生也,是致隆思慕之义也。
【翻译】
礼在什么情况下产生的?人生下来就有欲望 ,如果不能满足他的欲望 ,就会有所索求,如果索求无度,没有标准,就会发生争斗。有争斗就会产生混乱,混乱就会导致穷困。古代的圣王厌恶混乱,就制定礼仪,划分等级,节制人们的欲望 ,满足人们的要求,使人们的欲望 不会因为物资的不足而得不到满足,而物资也不会因为满足人们的欲望 而消耗殆尽,为了物资和欲望 两者相互制约,保持长久的协调发展,这就是礼的起源。
所以礼,就是用来满足人们的欲望 的。肉类和粮食,五味调和,这是满足人们生存需要的;各种香木、香料,是用来满足人门的嗅觉需要的;精美的器物和华丽的服装,是满足人们视觉的需要的;各种乐器奏出动听的音乐,是满足人们听觉的需要的;各式各样的房屋,这是满足人们身体的需要的。所以,礼是用来满足人们的欲望 的。
君子需要各方面的给养,又要区别给养的差别。这种差别是什么呢?贵与贱有一定的等级,长幼的有一定的次序,贫与富、卑与尊各有相应的规定。所以,天子乘坐宽阔的大辂车,那蒲席,是用来舒适身体的;放置的各种香草,是满足嗅觉需要的;涂金的横木,是满足视觉需要的;那铃声,车子慢行时,合乎《武》、《象》的节奏,车子快行时,合乎《韶》、《护》的音律,这是满足听觉需要的;天子龙旗挂有九根飘带,是显示天子神气的;车轮上的卧犀、蹲虎,鲛鱼皮制做的马肚带,丝织的车帘,车耳上龙图,是显示天子威势的。所以,天子乘坐的大辂车的马匹必须是训练有素,而且一定要非常驯服,这是为了保护天子的安全。谁懂得那舍生以求名节的人正是用来保养生命的呢?谁懂得花费钱财正是为了保养钱财的呢?谁懂得恭敬谦让正是用来为了实现安定不乱的呢?谁懂得那礼义规范和仪式是用来培养情操的呢?所以,如果人们只看见生,这样的人就一定会死;如果只贪图私利,这样的人—定会遭到祸害;如果只是喜欢松懈懒惰,这样的人一定会有危险;如果只喜欢纵情 享乐,这样的人一定会遭到灭亡。因此,如果人用礼义规范自身,那么,礼义与性情二者就能兼得。如果随性而为,那么两者都会丧失。所以,儒家可以使人两者兼得,而墨家则会使人两者兼失,这就是儒家和墨家的区别了。
礼有三个根本:天地是生存的根本;先祖是宗族的根本;君主是治国的根本。没有天地,人怎么生存?没有先祖,人从哪里来?没有君主,天下怎么太平?这三者缺少一个方面,天下就无法安宁。所以,礼上用来祭天,下用来祭地,尊崇先祖而推崇君主,这是礼的三个根本。
所以称王天下的君主把开国之君与天一起祭祀,诸侯不敢毁坏始祖的祀庙,士大夫有永恒的宗法,这是用来尊重各自宗族的始祖的。尊重始祖,是道德的根本。郊外祭天是天子的权限,社祭只有诸侯以上的才能奉行,祭祀路神则是向下延及到士和士大夫,这是用来区别尊贵卑贱的,只有尊贵的才能祭祀尊贵的,卑贱的只能祭祀睥贱的,应当大的就大,应当小的就小。所以拥有天下的君主祭祀七代祖先,诸侯可以祭祀五代祖先,拥有五十里封地的大夫可以祭祀三代的祖先,拥有三十里封地的士可以祭祀两代的祖先,靠双手维持生活的普通百姓不能建立祖庙祭祀祖先。这是为了区别功绩大的,他流传给后人的恩德大,功绩小的流传给后人的恩德小。
在太庙祭祀祖先,要在樽里盛上清水,俎上放置生鱼,献上不加调味的肉汤,这是尊重饮食的本源。四季时的祭祖,以清水樽为最高祭品,供上清水,再献上薄酒,先献上五谷杂粮,而后再供上熟米饭;每月的祭祀,进献不加调味的肉汤,供上各种美味的食品,这既尊重饮食的本源,也是便于祖先食用。尊重饮食的本源叫做礼的形式,便于食用叫做合乎常理,把两者结合起来就形成了礼仪制度,从而合乎太古时代的情况,这就叫做最隆重的礼。所以,酒杯里供上清水为酒,俎上放置生鱼,豆中先献上不加调味的肉汁,这都是上等的祭品,这种做法与太古时代的情况是相一致的。祭祀完毕,樽里的酒不倒尽;丧礼结束后,俎上的生鱼不品尝;三餐之后,不进食;这也是合乎太古时代的情况。举行大婚还没有去迎亲时,祭祀太庙而尚未使代表死者受祭的人还没有进入太庙时,人刚刚死去还没有换上寿衣时,这些都合乎太古时代的情况。天子祭天时大车上素色的丝帘,郊祭时用的麻布帽,丧服中腰间系的麻带,这也合乎太古时代的情况。三年服丧,哭声没有曲折,唱《清庙》颂歌,—个人领唱而三人和唱,奏乐时悬挂一口钟,也崇尚使用拊、膈、瑟等乐器,还在瑟底通孔,使瑟音低沉。这也合乎太古时代的情况。
一切的礼,开始时简略,以后逐渐比较完备,最后达到令人称心如意的地步。所以,最完备的礼,能够使感情和礼的仪式发挥的淋漓尽致;其次的是,或者感情胜过仪式,或者仪式胜过感情;再其次,就是又回到了太古时代的情况,它就只注重质朴的感情了。天地由于它而和谐,日月由于它而明亮,四季由于它而更替有序,星辰由于它而运行正常,江 河由于它而奔流不息,万物由于它而繁荣昌盛;人的喜好憎恶由于它而有节制,喜怒由于它而表现适宜;用它来治理臣民,就可以使臣民顺从,用它来规范君主,就可以使君主通达英明;世间万物怎么变化也不会混乱。但违背了它就会丧失一切。礼的作用难道不是最高的准则吗?建立完备的礼制,作为最高的准则,天下就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对它进行损益。这种礼制的根本原则和具体规定之间互不抵触,礼的终结和开始互相呼应;礼义制度十分完备,但也有明确的贵贱等级差别,礼义制度极其细密而又合情合理。这样,天下的人顺从它,国家就治理的好,就能安定,不顺从它,国家就会陷入混乱;顺从礼的人,就能平平安安,不顺从礼的人就会有生命危险;遵循礼的国家就能安定,得以保全,不顺从礼的国家就会危险,将会灭亡。礼的这些作用,小人是不能深刻理解的。
礼的道理实在太深奥了,那些“离坚白”“合同异”的诡辩,遇到了礼,就把它淹没掉了;礼的道理确实太伟大啊,那些擅自编造的法制和邪僻浅陋的学说,遇到了它消亡了;礼的道理确实是崇高啊,那些傲慢、放荡不羁,把轻视习 俗当作高尚的人,遇到了它就要失败。所以真正把绳墨放在面前,就不能用曲直来欺骗人了;把秤悬挂在那里,就不能以轻重行欺骗了;把圆规曲尺放置在那里,就不能以方圆欺骗人了;君子如果明察礼的内容,就不能用欺诈虚伪的手段来骗人了。所以绳墨是取直的标准;秤是取平的标准;圆规曲尺是方圆的标准;礼,是社会道德规范的最高准则。不遵循礼,不实行礼,就叫做没有原则人;遵循礼,又实行礼,就叫做有原则的士人。用礼指导思考,这叫做能谋虑;能够坚持礼不动摇,这就叫坚定。既能谋虑,又能坚定,又爱好礼,这就是圣人了。所以,天是最高的;地是最低的;无穷无尽,是宽广的极点;圣人是道德的极点。所以求学的人,原本就是为了做个圣人,而不是要学做不走正道的人。
礼,以财物作为行礼的费用,用贵贱的不同作为礼仪制度,以祭物的多少不同区别上下,把隆重和简省作为要领。礼节仪式繁多复杂,表达的情感欲望 和所要起的作用简约,这是隆重的礼。礼节仪式简单,表达的情感丰富和欲望 繁多,这是简约的礼。礼节仪式和表达的情感相互配合,并行不悖,这就是礼适中的表现。所以,君子隆重大礼,简省小礼,中等的礼适中。不论是行走、疾飞还是奔跑,君子的一切行动都不应超出礼的范围,这是君子的范围界限。如果人的活动都符合礼的要求,就可以称为士君子了;超越了礼的范围,就只是普通民众;如果遵循礼而又能随意地活动,又都符合礼的要求,就是圣人了。因此,君子品德敦厚,是靠了礼的积蓄;君子心胸宽广,是靠了礼的深广;君子品德高尚,是靠礼的高大;英明的君子,是因为礼的透彻。《诗经》中说:“礼义完全合符法度,言行就能适当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礼,对待生死是很严谨的。生,是人生的开端;死,是人生的终结;能够按礼正确的对待生和死,那么为人之道也就完备了。所以,君子严谨的对待生与死,始终如一,这就是君子的原则,这是礼义的具体规定。重视人的生存但轻视人的死亡,这是尊重他有知觉,而懈怠人没有知觉,这是邪恶的人的原则,这是一种背叛。如果用这种行为来对待奴仆和小孩,君子尚且感到羞愧,更何况是侍奉君主和父母呢!死亡,只有一次而不能再来一次,臣下所以敬重君主,子女敬重父母,在这里得到最充分的体现。所以,活着的时候,侍奉不忠厚、不恭敬有礼,这叫做粗野;死去后,丧葬不忠厚、不恭敬有礼,这叫做轻薄。君子鄙视粗野,而以轻薄为耻辱。天子的棺椁有七层,诸侯的五层,大夫的三层,士的二层;其次,他们的衣服被子的多少、厚薄都有明确的规定,棺材上的装饰也都有所差别,用这些恭敬的装饰死者,使其生死始终如一,一切都适合人的愿望,这就是先王的原则,忠臣孝子的准则。天子的丧事惊动天下,诸侯都来参加丧礼。诸侯的丧事惊动友好国家,大夫都来参加丧礼。大夫的丧事惊动同朝的官吏,士人中的上层人物都来参加丧礼。土人中上层人物的丧事惊动整个乡里,朋友们都来参加丧礼。普通百姓的丧事,惊动本地方的人,本族的人来参加丧礼。受到刑罚制裁而受赦免的人的丧事,不准聚集同族亲属来送葬,只准许妻子儿女来治丧,棺木只能三寸厚,衣被只用三件,棺材也不能装饰,只能在黄昏时候埋葬,而不准在白天,下葬时候,亲属的穿戴要和平常一样,返家,没有哭泣的礼节,也不穿粗麻布丧服,也不按亲疏关系进行守丧,埋葬后,他的亲属都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埋葬完毕,就好像没有丧事一样,这就是最大的耻辱。
礼,谨慎地对待吉凶,两者互不混淆。当人垂危的时候,用新棉絮在他的鼻子前试探是否还有气息,就是忠臣孝子也就能确定人的生命垂危了,但这时候,还不能去准备敛葬的物品;虽然他们流着眼泪惊慌害怕,但是仍然希望他能活下来,侍奉活人的准备也没有停止;人死了,然后才开始准备。所以,即使有准备的人家,也一定要过一天才能入棺,到第三天才能穿丧服服丧。然后就可以去远方报丧,办理治丧的物品了。所以,停柩最长不能超过七十天,最短也不能少于五十天。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样远方奔丧的人才能赶到,许多需要才能得到满足,各种事情才能够完成。这样人们的孝心就尽到了,也表达了子女的孝节,礼节仪式也就完备了。然后,白天通过占卜确定安葬的日期,晚上确定葬地,然后就可以安葬了。在这个时候,那道义上推行的事,谁又能禁止它呢?如果适宜这样做,谁又能要求停止不做呢?所以,三个月期限的葬礼,它是用三个月的时间仿效生前的陈设来装饰死者,这并不是为了留下死者来安慰活着的人,而是为了表达尊重怀念的意思。